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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我看着他舅妈的照片,想到圣卢有这张照片,也许会把它送给我,使我更加喜欢他,并愿意为他效劳千百次,因为我只要能得到这张照片,犬马之劳也显得微不足道。看到这张照片,我就在一次次遇到德·盖尔芒特夫人之后,如同又跟她相遇,远胜于一次长时间的见面,仿佛我们的关系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只见她停留在我身旁,头戴遮阳帽,并第一次让我从容不迫地观赏她丰满的面颊、弯弯的脖子和眉梢(在此之前我都没有看清,是因为她走过时十分迅速,我的印象模糊不清,我的记忆无法持久);观赏这些部位,如同欣赏一个我从未看到身穿袒胸露肩连衣裙的女人的胸部和手臂,对我来说是一种令感官愉悦的发现,是一种恩惠。这些线条,我感到几乎应该禁止观看,我却可以在这上面进行研究,如同在唯一对我有价值的一部几何学专著中进行研究。后来,我看着罗贝尔时,发现他也有点像他舅妈的一张照片,这是由于一种几乎同样使我激动的秘密,因为虽说他的脸并非直接出自她的脸,他们二人却有着共同的血统。盖尔芒特公爵夫人的相貌,被固定在我在贡布雷看到的形象之中,如鹰钩鼻、炯炯有神的眼睛,这相貌——另一个相似的例子不大明显,即皮肤过于细腻——仿佛也用来勾画出罗贝尔的脸,他的脸几乎可以覆盖在他舅妈的脸上。我羡慕地看着他脸上具有的盖尔芒特家族的这些特点,这家族在世界中央的地位仍十分特殊,它依然存在于世,仍然独自处于神鸟的荣光之中,因为它仿佛源于女神和鸟结合的神话时代。

罗贝尔见我柔情似水,虽然原因不明,却也十分感动。这柔情之中又增添舒适之感,是因为炉火的热气和香槟酒下肚的缘故,这酒同时使我额头冒出汗珠,并使我眼睛流出泪水;喝酒时吃的是小山鹑;我吃着山鹑,赞不绝口,如同任何一种不信教者,在他不熟悉的某种生活中发现他曾以为会被这种生活排斥的事(譬如自由思想家在本堂神甫住宅吃到精美的晚餐)。第二天早上,我醒来后走到圣卢房间的窗前,窗子很高,俯瞰整个地区,我好奇地看了一眼,以了解我的邻居,就是我昨天无法看到的农村,因为我到达时已经太晚,它已在黑夜中睡觉。但是,不管它醒得多早,我在打开窗子看到它时,就像我们从城堡的一扇窗子朝池塘那边看到它时那样,它还穿着晨雾制成的柔软的白色便袍,使我几乎无法看到任何东西。但我知道,在院子里照料马匹的士兵们,在把马匹洗刷完毕之后,农村就会脱掉便袍。此时此刻,我只能看到一个小小的山丘,山丘背靠军营,其背部已无阴影,瘦弱而又凹凸不平。透过一片片透光的白霜,我眼睛盯着这首次看着我的陌生女子。但是,我经常来到这军营之后,立即意识到山丘的存在,因此,即使我没有看到它,也觉得它比巴尔贝克的旅馆和我们在巴黎住的屋子更加真实,我想到巴尔贝克的旅馆和我们在巴黎住的屋子,如同想到不在眼前的人,如同想到与世长辞的人,也就是说不再相信它们的存在,由于有这种意识,即使我并未觉察,它那反光的形状也总是会出现在我在东锡埃尔产生的微不足道的印象之中,如果说始于那天早上,则出现在圣卢的勤务兵在这舒适的房间里为我准备的巧克力饮料使我产生的滚烫的良好印象之中,这房间仿佛是观察这山丘的光心【52】(想做别的事而不去看它,想到那里去散步,因为有雾而无法做到)。这晨雾渗透到山丘的形状之中,又跟巧克力饮料的味道和我当时思想的整个网络融为一体,虽说丝毫也没有被我想到,却浸润了我当时的所有思想,如同经久不变的大片金色,跟我对巴尔贝克的印象结合在一起,而黑黝黝的陶土制成的屋外楼梯就在近旁,则使我对贡布雷的印象具有灰色的色调。不过,晨雾不是到很晚才散去,太阳先是向它射出几支箭,但不管用,只是给它镶上光亮的边饰,然后才将它制服。山丘把灰色的圆顶献给阳光,一小时后,我来到城市之中,阳光把树叶的红色和竞选广告上的红色和蓝色照得更加鲜艳,我也因此而心情激动,唱着歌走在街上,并克制自己,以免高兴地跳跃。

但是,从第二天起,我得到旅馆去住。我预感到自己会在那里感到忧伤。这忧伤如同令人窒息的香味,自我出生以来一直在我所有的新房间里散发,也就是在任何房间里散发:我平时住的房间,我人不在那里,我的思想留在别处,代替我思想的仅仅是习惯。但是,我在一个新的地方,不能让这个不大敏感的女仆来照管我的衣物,在这个地方,我比她先到,我必须使“自我”跟事物进行接触,而这自我,我要过几年才能找到一次,但总是相同,并未变大,从贡布雷以来是如此,我第一次到达巴尔贝克后也是如此,这个自我在哭泣,无法平静下来,待在一个东西弄乱的旅行箱的角上。

然而,我的想法错了。我没有时间忧伤,因为我没有一刻是独自一人待着。这是因为过去的王宫仍留有过去的豪华,在一家现代旅馆里无法使用,这种豪华毫无实用性可言,在无所事事中却获得了一种生命力:一条条走廊蜿蜒曲折,你随时都能看到它毫无目的地来回伸展,一个个门厅长如走廊,装饰得像客厅一样漂亮,仿佛居住其中,而不是客房的组成部分,未能被纳入任何套间之中,却在我的套间周围游荡,并立即前来跟我作伴,这是一种邻居,游手好闲,但毫无声息,是过去的一种低级幽灵,旅馆准许他们默默无声地待在一个个客房门外,每当我在所走的路上遇到他们,他们都不声不响地对我十分殷勤。总之,一个住宅,如果只是我们现在生活的容器,只是给我们用来御寒,不让别人看到,那么,这样的想法完全不适用于这个住所,这里所有的房间都像一群侨民那样真实,它们的生活确实是静悄悄的,但我们回来时,不得不跟它们相遇,不得不避开它们或接待它们。我们尽量不去打扰大客厅,但看到它不能不肃然起敬,这客厅自十八世纪起就习以为常地躺在四面陈旧的金色承重墙之间,处于绘画天顶的云彩之下。我们对一个个小房间的好奇更为平常,这些房间不讲究对称,在大客厅周围奔跑,不可胜数,个个惊讶,杂乱无章地逃跑,一直逃到花园,它们走下三个布满缺口的梯级,就轻而易举地来到花园。

我外出或回来时如不想乘电梯,也不愿在大楼梯上被人看到,一个不再使用的私用小楼梯可为我提供服务,它的一个个梯级间距很近,布局十分巧妙,仿佛在渐进时极其调和,如同色彩、香味和味道中的调和,常常能使我们产生一种特殊的快感。但上下楼梯产生的快感,我是到了这里才知道的,这就像过去在阿尔卑斯山的一个冬季运动疗养地,得知呼吸这个平时不被人注意的行为,也可能成为一种持久的快感。我感到省力——只有我们长期使用的东西才能使我们有省力的感觉——是在第一次踏上这些梯级之时,这些梯级尚未认识就已显得亲切,仿佛它们具有习惯养成之前就有的温柔,这温柔也许是由梯级过去每天接待的那些主人置于其中并被融为一体,但我尚未养成这种习惯,而且一旦变成我的习惯,这种习惯甚至只会变弱。我打开一个房间的门,两扇门扉在我进去后关上,窗帘使房间里十分幽静,我感到自己如同陶醉的国王;大理石壁炉饰有铜制雕镂品,但如果认为壁炉展现的只是督政府时期的艺术,那就错了,壁炉里给我生了火,坐在一把矮脚小扶手椅上,我取暖时十分舒服,如同坐在地毯之上。四壁把房间紧抱其中,使它与世隔绝,为放置必要的家具,把书柜放在墙壁宽的一边,床则置于凹室之中,两边的柱子轻巧地支撑着凹室加高的天花板。这房间朝里面延伸为两个小间,宽度相同,后一个小间,为使来此修心养身之人如入芝兰之室,在墙上挂有用鸢尾籽【53】串成、给人以快感的念珠;我来到这最后的小间时让门都开着,这两扇门开着使小间的面积增加两倍,却又无损于它的和谐,不仅使我的目光在感受集中的愉悦之后又有了开阔的愉悦,而且还把自由的感觉添加于我独处的愉悦之中,我独处的状态依然不会被破坏,但不再被封闭起来。这小间朝向一个院子,院子是孤单的美女,我很高兴有此芳邻,第二天早晨,我看到她被囚禁于无采光窗孔的高墙之间,院内只有两棵树叶发黄的树,但足以把淡紫色的柔和赋予一片晴空。

睡觉前,我想要走出房间,以探察我仙境般的整个领地。我沿着一条长廊走去,只要我没有睡意,长廊就依次把想要献给我的礼物一一向我展示,其中一个角落里有一把扶手椅,一架拨弦古钢琴,在一张蜗形脚桌子上,放着一只插满瓜叶菊的蓝陶花瓶,而在古老的镜框里,则是过去一位女士的幽灵,她头发扑粉,插有几朵蓝花,手拿一束石竹花。走到长廊尽头,一堵无门的实墙对我实话实说:“现在该往回走了,但您看到,您像在家里一样”,而柔软的地毯为表示自己知恩图报,就作了补充,说如果我今天夜里不睡觉,我可以赤着脚走过来,而未装百叶窗的窗子对我肯定地说,它们将彻夜不眠,我什么时候想来就可以来,而不必担心会吵醒任何人。在一个门帘后面,我只看到一个小房间,对面是墙,无法从那里逃出,小房间躲在那里,十分羞怯,惊恐不安地望着我,小圆窗被月光照成蓝色。我躺下睡觉,但鸭绒压脚被、一根根小圆柱和小壁炉的存在,使我的注意力集中在一个瞄准器槽内,而我在巴黎时,注意力并非集中在那里,这样我就无法进行习以为常的梦想。注意力的这种特殊状态包含并影响睡眠,将它改变,使它跟我们某一系列的回忆处于同等的地位,因此,在这第一夜里,充满我梦中的那些形象所借鉴的回忆,跟平时借助于我的睡眠而产生的回忆截然不同。如果我在睡觉时想让自己恢复我平时的回忆,那么,我尚未习惯的床,我在翻身时不得不对我的姿势稍加注意,就足以纠正或保持我梦幻的新思路。睡眠的情况如同认识外部世界。只要我们的习惯有所改变,睡眠就会变得富有诗意,只要我们在脱衣时就困得在床上睡着,睡眠的价值就会改变,睡眠之美就会被感觉到。我们醒来时看到表上四点,这只是凌晨四点,但我们却以为整整一天已经过去,我们不由自主地睡了几分钟的时间,感到这睡眠仿佛从天而降,是根据某种神权给予我们,因此非同寻常,十分实在,如同一位皇帝的金球。第二天早上,我正在厌烦地想,我外公已准备就绪,大家都在等我,以便去梅塞格利兹这边,却被一个团的军乐声吵醒,这个团每天都在我窗子下面经过。但有两三次——我这样说,是因为我们要惟妙惟肖地描写人们的生活,就得让他们的生活沉浸在睡眠之中,这生活潜入其中,而睡眠则夜复一夜地将其环绕,如同大海环绕半岛——插在其中的睡眠,在我身上有很强的抵抗力,能顶住乐声的冲击,因此我什么声音也没有听到。在其他日子,这睡眠中止片刻;但我的意识在醒来后依然感觉柔美,只是被短笛的尖厉声轻轻触及,如同受到晨鸟模糊而清新的鸣啭抚摸,这就像那些事先被麻醉的器官,对烧灼先是毫无感觉,到最后才感觉到轻微的烫伤;这睡眠短暂中止,寂静被乐声替代,然后寂静恢复,睡眠也重新开始,接着龙骑兵全部经过,使我远离这突然出现的响亮花束中最后几簇盛开的花朵。我意识的这个区域,曾被这花束突然展现的茎干轻轻触及,这区域十分狭窄,又深受睡眠的迷惑,因此到后来,圣卢问我是否曾听到军乐声,我却无法肯定这军乐声是否是想象出来的,就像在白天,我听到城里街道上有一点声音,就以为是军乐声响起。也许我听到军乐声是在因担心而产生的一个梦中,是担心被吵醒,或者相反,担心不被吵醒而看不到龙骑兵队伍走过。往往是我还睡着时,却以为噪音已把我吵醒,在一个小时的时间里,我都以为自己已被吵醒,其实却是在沉睡之中,我是在自娱自乐,把小小的身影投射在我睡眠的屏幕上,进行各种演出,睡眠不让我参加演出,但我有一种错觉,感到自己参与其中。

在白天想做而未做之事,只要进入梦乡,有时确实只会在梦中做成,那就是在改变睡眠的方向之后,沿着一条跟醒着时不同的道路前进。同样的故事在上演,但结局不同。尽管如此,我们在睡眠时生活的世界差别巨大,因此,难以入睡的人们首先想要离开的是我们的世界。在几个小时的时间里,他们眼睛紧闭,反复考虑着他们睁开眼睛时也会有的种种想法,他们要恢复勇气,就得发现前一分钟因一种推理而变得沉重,这种推理跟逻辑的规律以及显而易见的现在存在着明显的矛盾,这种短暂的“分心”说明门已打开,他们也许马上能从这门中逃出,脱离现在的感觉,在离现在较远的地方停下休息,这样他们就会较“好”地睡上一觉。但是,一大步已经跨出,是在把背转向现在之时,是在到达前几个洞穴之时,在那里,“自我暗示”如同女巫,正在配制可怕的食物,使人身患想象的疾病【54】,或导致神经官能症复发,并等待一个时刻的到来,在那里,在无意识的睡眠期间发作的疾病将会来势汹汹,以便使睡眠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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