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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母后骗人

苏贵妃眼睛微红,被她身旁的余姑姑扶了起来:“长公主稍等片刻,奴婢先扶太后回坤宁宫洗漱一番!”

现在这一身是挺好的,很符合皇上死了太后哀悸,不修边幅伤心欲绝的样子。回坤宁宫梳洗打扮,文武百官和皇室宗亲见状还以为太后不伤心欲绝呢!

我拉着姜黎昕往殡殿外边走边道:“太后自己回宫吧,本宫是一个守时的人,不能让文武百官久等,也不能让恭王爷久等了!”

“站住!”苏贵妃厉声喝止。

我一个脚在门槛外,一个脚在门槛内,直接站着扭头看向苏贵妃:“太后娘娘好大的威仪,把本宫当成皇宫里的阿猫阿狗了吗?让站着就站着?让滚蛋就滚蛋?”

苏贵妃一步一步走向我,“紫荆关呆了三年,长公主越发犀利了,不知道长公主去朝堂之上对木紫这个太子有什么看法!”

我眼中瞬间闪过寒芒:“本宫能有什么看法?本宫一无权,二无势,依仗的只不过是父皇留下了一道圣旨,这种重大的决定,还是去朝堂之上慢慢跟文武百官以及姜氏宗亲商量吧!”

苏贵妃一下伸手拽着我的手,眼中阴沉:“长公主,大殿下现在不易去大殿之上,您拉着大殿下做什么?”

害怕了吗?

害怕了就好。

“姜末拉着我是出去玩的!”我没开口回敬苏贵妃,姜黎昕开口解释道:“太后娘娘,您不知道大殿上有好多好玩的吗?青宏曾经跟我说,任何人都可以去大殿的,太后娘娘是不是这个样子的?”

太后眸色阴鸷,扯出笑容:“那是皇上骗大殿下的,大殿之上不是大殿下这样的人可以去得的,大殿下还是好好的守着皇上,给皇上送钱银就好!”

我冷冷的一瞥,瞥见正在熟睡的姜木紫道:“给皇上送钱银!不是有姜木紫这个小东西吗?身为皇上的皇长子,虽然说现在才三岁,皇家可没有三岁,该尽的职责他不尽,在那里睡大觉,太后娘娘可真是纵容的很!”

苏贵妃目光一扫,抱着姜木紫地姑姑,拧了一把姜木紫,姜木紫这个不怕疼的人,根本就没醒,苏贵妃脸上闪过一抹愠怒。

那个抱着姜木紫地姑姑便摇晃起来,姜木紫悠悠转醒,那姑姑直接把姜木紫扔在蒲团之上让他跪着。

小孩眨巴眨巴眼睛,眼泪唰一下就掉下来了,哭得小脸煞白煞白的。

“来人那!”我甩开苏贵妃拉住我的手,吩咐道:“好好守着殡殿,皇上喜欢热闹,无论生与死,他都喜欢热闹,大声的哭起来吧,让皇上好好热闹热闹!”

苏贵妃脸蛋有些扭曲,我轻声一笑,扭身就走,谁要跟她委蛇。

我得想尽办法让我的外祖家舅舅重新回到京城来,只要他们回到京城,姜国的江山才会能到姜黎昕手上。

真不知道我那花天酒地好色的父皇有什么魅力,母后为他操心操力,临死之前还要我守着姜国江山,行将腐朽的江山有什么好守的?

朱漆红墙,姜黎昕指着高高的红墙道:“姜末喜欢边关的生活,还是喜欢京城的生活?”

目光越过高墙,望着天空的白云:“母后喜欢姜国的江山,母后说守着你守着姜国的江山,我没有什么喜欢的,我只喜欢母后喜欢的一切!”

从小到大都被母后灌输着守着姜国江山,她说:“好女儿比男儿强!你父皇心里苦啊!”

他有什么好苦的?荣华富贵,权倾天下,一国之君,他若心里苦,旁人还要不要活了?

我问了母后:“南疆有女王,蛮荒也有女王,儿臣也可以当皇太女!”

母后狠狠的给了我一巴掌,也是唯一一次打我,打完我之后,厉声严词道,“不可违背你父皇的意思,他希望姜国的江山是男儿做,那就男儿做!你要做什么,等他死后,等他指定的人死后,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一巴掌,打碎了我做女王的梦,我当时就在想女儿不比男人弱,我坐上女王,可以保护母后和姜黎昕……

姜黎昕心智不全,母后面子上虽然不愿意姜青宏当皇上,里却从来不会违背父皇,真不知道母后爱上父皇是什么?

他就是一个混蛋,只知道风花雪月的混蛋。

姜黎昕低垂眼眸,敛去眸中所有的情绪:“我也会守着姜末,姜末要好好的,这姜国的江山还有的救!”

看吧,谁说他心智不全?

心智不全怎么会知道姜国江山还有的救?

心中被莫大的悲哀所笼罩,没有说话,直接走到教堂之上,文武百官,分成两队,文一侧,武一侧!就连久不上朝的凤将军也出现在朝堂之上站在武将之前。

恭王爷见到姜黎昕还没有对我行礼就直接发难道:“长公主,朝廷之上如此肃穆的地方,您带大殿下有没有把先皇的圣旨放在心上?”

我微微侧目望向姜黎昕:“你害不害怕他们?”

姜黎昕笑的如朝阳刺眼:“黎昕不想姜末孤军奋战,陪着姜末自然不怕他们的!”

我站在高高的高台上,居高临下的冷冷地把视线落在恭王爷身上:“父皇下个什么圣旨?大殿下在皇宫之中永远不踏入出去,那么请问恭亲王,这大殿之上,这朝堂之中,是不是也属于皇宫的一角呢?”

我为何要忍气吞声?

恭王爷那又怎样?

一个外姓王爷而已,给他面子对他卑躬屈膝,不给他面子,不过是一个老东西而已。

在朝廷之中,有权有势,他再有权力也有不过凤将军,凤将军既然上朝,对于新帝肯定就不会是那小哑巴姜木紫!

恭王爷老脸一僵,白花花的胡子在颤抖,“大殿之上当然属于皇宫的一角,大殿下心智不全,天下皆知,长公主这样做,到底意欲何为?”

手上没东西,有东西真的会砸在他头上,老东西什么个玩意儿?

我姜国的江山,跟他这个外姓王爷有何干系?在这里指手画脚。

“今日文武百官都在!”恭王爷拱手继续说道:“长公主回来,一来是商量皇上出殡之日,二来商议太子人选,现在长公主驾到,等到太后来可以继续商议了!”

老东西是偏向太后的嘛,我嘴角缓缓勾起,“太后有圣旨可以参选立储君之事吗?既然如此,那本宫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你们自己商量吧,本宫乏了!”

说完我拉着姜黎昕走下台阶,望大殿外走,凤将军见状,对我行礼问安:“长公主离开,臣也先行回去了,家里的花圃还没人打理呢!”

“那就一起走吧!”我随口说的,凤将军应了一声,跟着我一起走,恭王爷一下慌了神,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的喊道:“先皇啊,您留下的是江山,不可一日无主啊,皇上刚刚薨天,尸骨未寒,长公主便弃之不顾啊!”

叫的真好听,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身上,老不死的东西,应该让他家的人,跟着一起去陪葬姜青宏,让他好生的哭泣着。

我又倒了回来,站在恭王爷面前:“是本宫弃之不顾,还是恭王爷倚老卖老?既然让本宫回来主持大局,那就是本宫说了算!各位爱卿,有何异义吗?”

文武百官想视一望,个个噤声不语,苏贵妃就在此时从外面走进来,见到凤将军在先是一愣,便是上前:“凤将军,怎么得空来朝堂了?”

凤将军用手抱拳道:“皇上驾崩,臣身为臣子,理当尽臣子本分。”

“三日后怎么样?”我直接在凤将军话落,对着文武百官说道:“三日后下葬,皇兄在这里停留太久,又是炎炎夏日,再久一点,压了冰块,也压不住味道!”

“钦天监吉日是五日后!”恭王爷这个老东西对苏贵妃道:“太后娘娘您说呢?”

完全已经不把我放在心里,是在告诉我,这是我挑衅他的下场吗?谁给他的勇气?

苏贵妃自然不会得罪恭王爷,便顺着他的话说道:“钦天监已经选定了时日,那就按照钦天监选的日子来做!”

我哼笑一声,拉着着姜黎昕就走,这一回走的头也没回,他们商量好了,那就按他们商量做好了,我就看看,没有我的点头,他们出棺出的掉。

都说心智不全的人,对待一件事情极其认真,往往会比心智全的人更加精进。

姜黎昕每回下棋的时候,我很难把他想象成一个心智不全的人,他满目认真,恍若气吞山河胸有成竹。我每回只是小胜他半子,犹如他在让着我的错觉!

一连三日,姜青禾来告诉我苏贵妃鼓动文武百官,罢免我这个长公主,并说钦天监良送吉时,长公主不遵循,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姜青宏本来就不值得我放在眼中,我连殡殿都不愿意去瞧上一眼,他们爱怎么做,爱怎么说,可我有什么关系?

到了第五日,苏贵妃竟带文武百官进了宫,跪在挽心宛门口,扇风鼓动,苏贵妃真是好大的本事。

麦穗姑姑端了一杯参汤给我:“长公主,想怎么做呢?”

麦穗姑姑的问话我不是不懂,她的意思是今日若是妥协了,明日太子之争,苏贵妃在鼓动朝臣,姜木紫变成真正的皇上,苏贵妃就变成太皇太后垂帘听政。

我的手慢慢地摩擦着参杯,“一没权二没势,本宫倒想用武力镇压,可惜没有这个能力!”

麦穗姑姑眸光闪了一下,垂下头去:“长公主可以试着去找凤将军,凤将军是三朝元老,就算他在京城颐养天年,这京城的禁卫军,也是在他手下!”

凤将军,凤陵渡是我曾祖父姜翊生的大将军,曾祖父死后,他和我的外祖父顾轻狂一起护卫着父皇,父皇大权在握和母后成亲后,外祖父便借故去了紫荆关。

直到成亲两年后父皇性情大变,外祖父回来规劝,父皇一气之下,便把外祖父和舅舅一起贬到紫荆关,说没有圣旨不得入京。

凤将军对此无能为力,以生病为由,本想辞去禁卫军统领一职,奈何父皇不愿,他掌管的禁卫军,却是每日在家里养花为乐。

我带了一些犹疑地说道:“虽说凤将军和外祖父是世交,凤将军说过,他不参加党争,麦穗姑姑也知道,大殿下心智不全……”

麦穗姑姑低头嘴角一勾:“长公主还是早做抉择的好,和先皇有最嫡系关系的人只有长公主和大殿下了。”

我思量片刻,便道:“那就让他们去闹吧!有劳麦穗姑姑去跟他们说,本宫不同意今日!”

麦穗姑姑屈膝俯身应答而去。

姜黎昕走了过来就着我的手喝了一口:“姜末想要这姜国的江山吗?”

听到这句话,想到母后打过我的一巴掌,缓缓地问着姜黎昕:“你想要这姜国江山吗?大权在握,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想和姜末在一起可以吗?”姜黎昕目光沉静的望着我,没有任何茫然和天真,像一个正常人一样望着我,问道。

麦穗姑姑去而复返,我回着姜黎昕地话:“你是我哥哥,我们自然会在一起的!”

姜黎昕沉默敛了一下神色,抬眼之间,又恢复了那一抹天真的样子,外祖母是神医门之后,姜黎昕地心智不全,也是外祖母曾诊治出来的……

姜黎昕突然伸手揽住我的肩头,把我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那从此以后黎昕就是姜末的依靠,姜国的江山,黎昕会努力的把他给抢过来!”

我想笑……确却是没笑出来。

麦穗姑姑走过来,恭敬的说道:“长公主,外面的文武百官以及太后娘娘,说长公主若是不同意,他们就长跪不起!”

“那就让他们跪着好了!”我冷冷的说道:“通知挽心宛所有的人该吃吃该喝喝,反正他们知道本宫脾气不好!”

“是!”

我真是属于大逆不道的那种人,视姜家祖制如粪土的那种人,他们让姜青宏今日出殡,我在挽心宛和他们抗争直接把饭菜炒的顶香,让他们闻着饭香继续跪着。

黄昏白日,直到第二天,我才慢悠悠的出了挽心宛,苏贵妃对我咬牙切齿,身形摇摇欲坠的说道:“长公主真是好大的面子,可以不顾祖宗礼法。”

“祖宗礼法也是人定的!”我手中拿着父皇的圣旨,对着他们摇了摇:“先皇圣旨在此,到底是你们不顾先皇的圣旨,还是本宫不顾先皇的圣旨?要看圣旨吗?”

恭王爷这个老东西,花白的胡子直颤:“臣等不敢!”

“不敢就给本宫滚下去!”我不再忍气吞声直接道:“恭王爷挑衅本宫不把先皇放在眼里,传本宫话去紫荆关,宣顾子禹回来吊唁皇上!”

顾子禹我的舅舅,紫荆关守城将军顾轻狂的儿子。

苏贵妃一下慌了,“长公主这是何意?顾将军在紫荆关是先皇的旨意,长公主要违背先皇吗?”

“你们不也叫我违背本宫吗?”我直接反问过去:“本宫说三日是良道吉时,你们非得说五日,现在还都跪在这想让本宫妥协,你们又何尝把先皇的旨意放在心上了?”

“太后娘娘,你做初一,本宫做十五不过分吧!”

无权无势那又怎样?现在姜家没有一个嫡系可以一下子坐上皇位的,姜木紫那个小哑巴,哼……我现在还没空去收拾他,我要是收拾他,直接让他死了。

苏贵妃瞬间不顾太后的仪态,泣不成声,言语措辞清楚无比的数落于我,“皇上,你怎么就去了?你若不去哀家也不会受此欺凌啊!”

来来回回这句话,听得耳朵都生茧了,最后我提高声量,问着文武百官道:“到底今日出不出殡,出现在就走,不出,别在这耽误本宫的时间,本宫没空和你们在这里哭天抹地!”

“出!”凤将军穿了一身将军服而来:“启禀长分主,臣带了禁卫军来护送皇上去皇陵!”

心中大惊,屈膝道:“有劳凤将军!”说完我直接往外走,苏贵妃折腾了一天一夜,没有捞到一点点好处,还让我有了借口让我的舅舅回到京城来。

也许正如麦穗姑姑所说,凤将军到底和外祖家是世家,就算他和外祖父一样远离朝局,可是到底交情还是在的。

浩浩荡荡的禁卫军护卫着姜青宏,苏贵妃哭得让人搀扶才没摔倒在地,皇陵之中,葬于父皇身边,断龙石落下,苏贵妃哭晕过去了。

姜木紫被人硬生生的按在地上磕头。把小小的额头都磕红了,都磕破皮了。

回城时,凤将军与我一道,问我道:“长公主,想要这姜国江山吗?”

我微微皱起眉头,姜黎昕也是这样问我,我昂头望着沉稳慈祥的凤将军道:“本宫不想要姜国江山,本宫想要姜黎昕坐上这姜国的江山!”

凤将军望了我良久,方道:“南疆那边,希望你做女王,你的父皇已经死了,你母后也仙逝了,放眼姜国里,只有你是最嫡系的!”

“姜黎昕才是最嫡系的嫡长子!”我略带了一丝不悦,纠正着凤将军的话。

凤将军沉默思量片刻:“如果你想要大殿下当皇上,你现在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我恭顺的弯腰屈膝道:“还请凤将军指点一二!本宫感激不尽!”

“虽说可以武力镇压,但是你也知道姜国因为你父皇和你皇兄的关系,姜国动荡不安,突厥匈奴虎视眈眈。”

凤将军说的没错,因为父皇和姜青宏把姜国的根基给压坏了,想要重新修缮根基,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我轻勾起嘴角,不打算与他相瞞:“凤将军说的在理,本宫准备用武力镇压,文武百官若是不从,直接让他们滚蛋,或者直接要他们的命。”

“留下历史骂名吗?”凤将军冲我露出一抹浅笑:“你是先皇的长公主,粉雕玉琢的孩子,留下历史骂名就不好了!”

我半眯起眸子,把自己放得极低:“那还请凤将军直言不讳,如何能拿到帝位,还能在历史上留下美名。”

“南疆!”凤将军沉声道:“本将军派人去南疆,恳请南疆和西凉解决匈奴和突厥的事情,南疆那边如果顺利的话,会有人过来,带兵马过来,直接帮你逼宫!”

我蹙眉,不解的问道:“实不相瞒凤将军,母后在世的时候,不希望本宫去求南疆,也不希望本宫去求西凉!”

我也一直不解,问过外祖父和舅舅,他们只是说我还小,不需要懂这么多,母后也说,让你不要去就不要去,你父皇不喜欢的事情,通通不要做。

南疆和西凉在父皇登基之前,一直在护佑姜国,没有占有姜国的一分一毫土地,我想不明白父皇为什么不喜欢他们,不能和他们友好往来。

凤将军突然神秘的一笑:“本将军以为,长公主殿下心思缜密,不为目的不罢休才是,现在想来是本将军想错了,好了,臣继续回家养花为乐,姜国的江山谁做谁不做与臣无关!”

我慢慢的将拳头圈紧,“容本宫想一想!”

凤将军没有应我的话,径自而去……

本想回去好好想一想,没想到回了宫,姜黎昕被人引诱扔到茅房之中,企图要把他给溺死。

麦穗姑姑跪在地上向我请罪,并抓住了引诱他的人,一问便得知,是苏贵妃搞的鬼。

她在揣摩我的心思,他也知道我想要姜黎昕座上的帝位,正好姜青宏出殡时,她可以逃脱罪名,可以撇清关系。

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宫女和太监,我悠悠开口道:“太后娘娘许诺了你们什么?让你们连大殿下都敢杀?”

宫女和太监俯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_,说话更是语无伦次:“启禀长公主,奴才们是冤枉的,奴才们什么都不知道,奴才们只是照常打扫茅房,大殿下不小心落入,奴才们奋力才把大殿下救上来?”

我扫过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姜青禾,“如此说来,本宫还要感谢你们了?”

太监口齿哆嗦的表明忠心:“奴才不敢!为大殿下和长公主效命是奴才们的荣幸!”

“原来是这样!”我对着姜青禾招手,姜青禾过来刚要向我行礼问安,我便道:“劳烦妹妹,去请太后娘娘看一出好戏!”

不管是不是她,我都会让她看这出好戏,姜青禾跟个菟丝花一样,浑身一禀,应声低头而去。

苏贵妃来时,我当着她的面,让人把那宫女和太监投入了茅房之中,看他们在茅房里挣扎,皇宫里的茅房本来就是形同于摆设,怎么就恰好姜黎昕掉下去的时候,茅房是满的呢。

苏贵妃还没有脱下一身白服,看到茅房扑通的两个人,“长公主真是好大的威仪,皇上刚刚落地埋葬,长公主就在皇宫里到耍起威风来了,不知道长公主眼中还有没有哀家?!”

我冷笑道:“太后娘娘眼中有本宫,本宫眼中自然有太后娘娘,那么太后眼中有没有本宫呢?”

苏贵妃眼底闪过一抹难堪,冷嘲暗讽道:“哀家眼中自然有长公主,不然的话怎么会让长公主回来主持大局!”

“那本宫杀两个人又怎么了?”和瞬间皮笑肉不笑地问着苏贵妃:“本宫身为先皇嫡长女,难道在这后宫之中,杀两个人让太后娘娘过来瞧一瞧,眼中就没有太后娘娘了吗?”

苏贵妃被我问的气得胸口起伏,茅房粪便池里,太监宫女也不扑腾了,苏贵妃掩面道:“长公主高兴就好,看也看了,没什么事情,哀家就回了!”

“太后慢走!”我颔首。

姜黎昕洗漱好,发丝还在滴水就出来找我,和苏贵妃擦肩而过,苏贵妃更是嫌弃的直接捂住了鼻子。

我脸色发沉,一直目送着苏贵妃,直到她远去,姜黎昕站在我两步之遥,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眼中还闪过害怕:“姜末,我身上臭臭的,你会嫌弃吗?”

看他看我的目光,心里没由来的一疼,那种浓浓的不安,让我的心里泛起疼来,上前牵住他的手:“怎么可能,黎昕是姜末的哥哥,姜末永远不嫌弃自己的哥哥!”

姜黎昕弯腰用头蹭了蹭我:“黎昕是黎昕,不是姜末的哥哥!”

我无奈的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这是他第二次说了。

因为这次事件,我连夜写了书信给边关的外祖家,也写了书信地道南疆那边,言辞诚恳,正如凤将军所说,先解决突厥和匈奴,然后再解决姜国内部关系。

麦穗姑姑见到我的信封上写着南疆王亲启,久久没有回神,直到我把书信递了出去,她才拦着我,从姜黎昕找出来的那一箱子宝贝里,拿出那个旧的珠玉凤头钗。

拿了一个漂亮的锦盒,锦盒里铺了南疆特有的白蚕丝,盖上盒子,“长公主,把这个一道送到南疆去,长公主所求之事,南疆必然义不容辞!”

麦穗是伺候过我曾祖父姜翊生的老人,虽然只是挽心宛的一个掌事姑姑,在这后宫里宫女地位也是举足轻重的。

那个旧旧的珠玉凤头钗可以让我所求之事,变成现实?我伸手接过盒子,把信件放在盒子上,让人送去南疆了。

苏贵妃为了做太皇太后,不断让自己的母亲游说文武百官,让他们上书立姜木紫为皇上。

我坐在朝堂之上,听着文武百官相互争论,一方所说,姜木紫太小,一方所说,明显帝也是三岁登基为皇。

明显帝是我的父皇,他有我外祖父和凤将军保驾护航,还有西凉和南疆一起守着,请的是最好的帝师,姜木紫他有什么?苏晴雪?她的母家父亲只不过是一个四品官而己,拿什么跟我父皇去比?

每日讨论,每日里我都不表态,我一天不表态,他们就无可奈何,朝廷中的各方运作因为有凤将军,没有一个人敢懈怠。

凤将军让我把姜青宏贬到各地的官员,重新招了回来,并让我一点一点的接受政事。

堆积如山的奏折,凤将军手撑着长剑,站在御案旁,我带了半点犹豫的问道:“凤将军真的要把本宫培养成女王吗?”

凤将军沉默了片刻,开口道:“臣说一句托大的话,长公主的父皇就是臣培养出来的,臣驾轻就熟!”

我扑哧一笑,“凤将军帮本宫,是因为本宫的外祖家跟凤将军是世交吗?”

凤将军缓缓的摇头,转身,丢下一句话:“是因为长公主有你祖母的影子,你祖母是个了不起的人!”

我祖母?

祖父姜翊生的妻子,可是皇宫内院正史上从来没有记载过我祖母的任何蛛丝马迹!

我冲着风将军背影问道:“您认识本宫的祖母?”

凤将军回答了我一声叹息!

触及了国事,才知道姜国这个烂摊子到底有多大,三省六部,地方政绩,没有一块让人省心的。

每日里忙到月上梢头,也没有歇息,姜黎昕每日里都会陪我那么晚,一次累极了趴在御案上睡了过去,等醒来的时候,入目地却是姜黎昕再给我处理奏折。

消瘦俊逸的侧脸,眼神坚定,比任何人都要正常,我心中咯噔一下,有个大胆的想法,这后宫里的人善于扮猪吃老虎,他是不是不是心智不全?

可是他的心智不全是外祖母亲自说的,外祖母身为神医门高徒怎么可能会诊治错了!

我缓缓的又把眼睛闭上,咕哝了一声,从眼缝里,我看见姜黎昕把奏折迅速的放下,把头扭向我,我头一歪,换了一个胳膊继续枕着睡。

姜黎昕小声的叫了我一声,我没有理他……

听着声音,他就极轻的拿了一个奏折……

我又趴着睡了一会,睁开眼睛的时候故意弄出很大声来,我害怕我一直信任的哥哥,已经变得面目全非……

甚至害怕,原来他不是心智不全,只是母后和外祖母故意让他心智不全……

“姜末睡醒啦?”姜黎昕一双眼睛亮闪闪的望着我,我揉了揉眼睛,点头:“天色不早了,黎昕早点回去睡吧!我把这些弄完,就回去!”

姜黎昕咧着嘴白晃晃的牙齿,晃了我的眼:“不走,陪着你!”

眸色深了一分:“我现在肚子饿了,你能不能去御膳房那你最喜欢吃的东西过来?”

姜黎昕欢呼的跳了起来:“当然可以了,我现在就去拿给姜末!”

从小到大母后这样说,姜黎昕表现也不像成年人,我从来没有怀疑过母后所说的任何一句话。

可是现在……我看到他批着奏折,字迹跟我的字迹一模一样,就连批语也模仿我的语气。

心里产生了巨大的怀疑与震撼,在想为什么?

为什么姜黎昕好好的一个人,要被当成心智不全?母后为什么要这样做?姜黎昕为什么长大了也肯定母后的话要这样做?

这些怀疑像一个种子一样,在我心中生根发芽,变成了参天大树。

有了这一层怀疑,我对姜黎昕带了一分警惕,他心智正常,所以有些事情,比如上回落入茅坑之事其实是故意麻痹我的?

支开姜黎昕,我唤来麦穗姑姑问道:“大殿下在宫中这么久,可有什么反常的举动?”

麦穗姑姑一愣:“奴婢不知长公主口中所说的反常举动是什么?”

我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本宫怀疑大殿下已经恢复了心智,因为江山未稳,故意韬光养晦!”

麦穗姑姑微微拧起了眉头:“奴婢倒没有发觉,不过这么多年来,大殿下很少出挽心殿,所以太后很多时候找麻烦,就避免了!”

麦穗姑姑的话让我想到三年前,我出后宫去紫荆关时,苏贵妃派人追杀我,有两股人马……

想到这里,我从随身挂的香囊中,拿出一个极小的绣品:“麦穗姑姑可认得此?”

麦穗姑姑接过去一看,双手又奉上:“启禀长公主,这是京畿所暗卫的标志!”

京畿所本来是以太监组成人员,后来经过变迁,变成了一只暗卫,这只暗卫我也只是听说过,并没有真正的见过……

“麦穗姑姑可是看清楚了?”我再一次问道,只觉得手中的绣品有了千斤重。

麦穗姑姑肯定的说道:“启禀长公主,先皇并不是像长公主心中所想的那样,只知道风花雪月,先皇刚登基在位时,京畿所的变迁就是先皇所做,而这朵花是奴婢刺下的!所以奴婢不会弄错的!”

“这是一朵什么花?”心中震惊万分,母后在世的时候,对宫中那几个带着父皇长大的老人,尊敬得很,并提醒我,千万不可懈怠于他们。

麦穗姑姑眼中浮现一抹想念,慢慢的垂下眸子:“无尽的思念,天堂的来信,死亡的召唤。这是舍子花的一根须!”

无尽的思念……父皇他在思念谁?

他就那么希望死亡来召唤他吗?

声音跟着冷了:“麦穗姑姑知不知道现在执掌京畿所的人是谁?”

麦穗姑姑摇了摇头:“奴婢不知,奴婢只知道京畿所最后一个执掌者是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仙去之后,奴婢就不知道谁执掌着京畿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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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踽踽前行的路上,在迷惘、彷徨、无措的时候,总想着回到曾经梦想诞生、放飞的地方,谈不上逃避,只想着静一静,回归到原点,凝固下时间,反思或记忆:原本纯粹的初心还是么?意气风发的模样还在么?回到大学校园,重拾残存的记忆碎片!
  • 钢弹世界

    钢弹世界

    如果在穿越者以前的一千年,巫师们发明了枪支,魔法师不在只是专注于元素。那么,在帝国一千零四十三年,穿越的穿越者又会经历怎样的旅程。
  • 中国历代通俗演义:两晋演义(下)

    中国历代通俗演义:两晋演义(下)

    《两晋演义》起自司马炎代魏,终至刘裕代晋,共一百回,真实再现了中原汉政权衰亡时五胡十六国混战下的分裂局面和各少数民族间的交流融合。本书讲述从“第五十一回 诛逆子纵火焚尸 责病主抗颜极谏”到“第一百回 招寇乱秦关再失 迫禅位晋祚永终”的历史。神州陆沉,铜驼荆棘,两主被虏,行酒狄庭,无非是内政不纲所以致此。幸亏淝水一战,大破苻秦,半壁江山,侥幸保全。东晋君臣,稍胜即骄,由骄生惰,毫无起色,于是篡夺相寻祸乱踵起,终致亡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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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帝奇局

    时代更迭,新旧轮换?我偏要让它,千古不变,万年不朽!世间万物早有定数?我偏要踏碎长空,改天换命!一路被人算计,就连封帝也是那人早已安排好的,他又该如何取舍?一介凡人,他又何如踏碎长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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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旷世萌妃慢点跑

    作为一名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上班族,没想到穿越这种事情有朝一日也会撞到自己身上“娘子,你去哪,等等我”“卧槽,这是谁啊”艾玛,还捡到一枚痴子
  • 机器迷途

    机器迷途

    一百多年后,国界已经不存在,世界分成了四大区域:A区,B区,C区,D区。机器人已经变得非常智能,但是地位始终比人类低下,为人类服务。人类世界已经实现了共产主义,整个世界似乎是那么美好,但一场危机正在来临。
  • 自己的观音

    自己的观音

    想来凡人之所以为凡人,可能就是因为遇事喜欢求人。而观音之所以为观音,大约就是因为遇事只求己吧——如此再想,如果人人都拥有遇事求己的那份坚强和自信,也许人人都会成为自己的观音!
  • 于你清欢

    于你清欢

    许多年后,邵逸龙已经不再是那个在舞台上拿着奖杯,盈目浅笑的影帝,他手持一卷薄书,戴着无框的眼镜,站在三尺讲台上,看着下面一张张青涩的面庞。没有人会想到,那个风华绝代,将表演艺术刻在史书的男人会在功成名就的时候消身退匿在全国最高艺术学府做表演课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