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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神风羽凡

一个神风,一个羽凡,名字就可以看出天差地别。

奈神风小时候就常常躺在自家的屋顶上,听说哥哥出生时,天上飞过一群鸟,现在窗边抱着大哥的父亲看着外面却摇了摇头,所以大哥的名字就叫羽凡,而他出生的那天狂风大作,黄沙飞石,父亲想起那首《大风歌》:

大风起兮云飞扬,

威加海内兮归故乡,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所以他叫神风,他的大哥每次会在屋下喊他“神风,下来吃饭了。”

那时候他还小不会轻功,从爬上来的梯子下去,常常是他和母亲一块吃饭,大哥不常回来,父亲只在自己的记忆里是个可怕的人。

吃完饭,他躺在屋顶上,他的大哥坐在一边,他问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他的大哥会一一为他解答心中的疑惑,但是他从来不说他到底去做了些什么。

后来他接触了外面的一小部分世界,但并不是哥哥所说的美好的世界,有人逼着他学阴狠毒辣的武功,学习这个学习那个,人人都敬而远之。

这些看似枯燥,但他却不排斥,因为他不在乎,他没什么特别想要的,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躺在屋顶上,呆呆看天,因为大哥总是一个人呆呆坐在屋顶上,他看的是时不时飞过的鸟,大哥呢?总是闭着去感受风。

他六岁时第一次杀人,好像因为太过淡定没有罪恶感,让在场的人都用恐惧的眼神看着他,父亲那刺耳的笑声又没有例外的响起,自己从来不去看他,就因为他不及温柔的母亲,不及让人安心的大哥,但他的骨子流着他父亲的血,他跟他都有直觉他们两个是最相似的一种人。

可就在这一年,大哥不明缘由的被罚跪,然后上枷号、礅锁,被废武功,最后革谱、出族,终身不能用奈姓。

他在大哥被罚跪时,曾偷偷的去看过大哥,大哥强撑着笑着对他说“没事,回去吧,哥很坚强,你也会坚强对不对?”

“嗯,我去找父亲……”他看见大哥苍白的脸色说道。

“不用了,回去吧,母亲还在家等着你,哥说过,哥会没事的。”他的大哥拉住他对他说道。

他是相信大哥所说的话才离去的,第二天他的大哥就被枷号、礅锁,被废武功时,他还是来晚了一步,在门外听见一声他的大哥那痛苦的撕心裂肺的“啊!”

他冲进了院内,看见奄奄一息的大哥,手不住的打颤,一下子就打死了他大哥身边的人,然后连忙向上前扶住大哥,大哥没有看来人,就已经知道是他甩开他嚷道“回去!你来这干什么?”

他还没反应过来,母亲赶来一把抱住他泪流满面的说道“风儿,我们听你大哥的话,回去好不好?”

“母亲,为什么?”他转过头来问着母亲,不明白,父亲做了些什么,现在母亲又在做什么。

“奈氏一族的奈羽凡被革谱、出族,终身不能再用奈姓,来人,将他扔出去。”旁边的人说道,连忙就有人上前想碰他大哥。

“我看谁敢?”他阴沉着脸说下这句话,让在场的人听到不敢上前。

“我自己走。”他大哥挣扎着站起往门外走去。

“哥,你……”他惊讶的不知该说什么。

“神风,照顾好父亲母亲,记住你是风,所以奈氏一族的崛起定会由你来实现。”他的大哥撂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自己被母亲紧紧的抱着只听到母亲在嘟囔着“不要怪你大哥,要怪就怪我……”

这一年他本想去找父亲算账,结果父亲病重,推举他作为少主,他不想接受,风不该是自由自在的吗?为什么他是风?还在这里任风吹打在脸上,鸟儿越过头顶,他还在这里。

“这是宿命,风若停了便不是风。”父亲对他说道。

“那大哥呢?”他对父亲问道。

“羽不会灭,无所凭依终究是羽。”父亲对他说道。

这句话他到现在也不明白,迫于父亲的威严和强求,自己只好做了少主,不久父亲就病逝了,他的大哥也已经失去了下落。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与往常无异,只不过对自己的所要做的多了解了一点。

一年前,母亲因忧伤过度,已经卧床不起,临死前对他说“不要怪你大哥,更不要怪你的父亲,要怪你就怪我。”

“风儿不怪他们,也不怪您。”他说着说着眼里闪着泪花。

“风儿,你是风,我死之后,估计你就会成为你所想像的风,但是你的父亲说过风若停了便不是风,其他的我就是想拦也拦不住了,可奈氏一族的未来……”母亲说着说着便咳咳起来。

“母亲,我知道,我知道,那您能不能告诉我当初大哥为什么要走的?大哥现在有下落了,我要去把大哥给您找回来。”他激动的对母亲说道。

“羽凡吗?我真的好想再见他一面,可惜是不可能了。”母亲将这句话说完就去世了。

他守完三个月的孝期就打算去菱陵去找大哥,襄伯没有反对,还一路护随他去菱陵。

他找到大哥后,他见到大哥瘦瘦弱弱那单薄的身子哪像以前刚强的大哥,并且大哥对他避而不见,视同路人,他跟大哥说“等我考进宫学,就低头不见抬头见了,看你怎么躲我。”

秋闱九月开考,不过他没有参加,幸好他密切关注大哥的动态,发现大哥居然自请去教女学生。

他于是在大哥面前消失了一段时间,做了很大的思想准备,决定男扮女装,于是苦背《女训》《女诫》,考试那天头一次穿上女装,从最后的一场考场走出来就看到了大哥。

他连忙上前喊了哥,大哥看出是他头一次碰他,把他拉到了一个角落,说着现在想来还觉得伤人的话。

大哥又从教一班改成教二班,他在杨女傅的帮助下,终于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变成定局了。

除夕之夜他在意料之中的见到了大哥,只是大哥当他比陌生人还陌生,自己难过酒喝了一杯又一杯,最后他真的没想到会倒在大哥的怀里,而大哥就这样允许他靠了整整一夜,但大哥发现他在看着他时却匆忙的躲开,到底会是因为什么呢?父亲、母亲、大哥一个个都瞒着他的到底会是什么?

如果大哥选择躲避他,那么他把自己藏起来好了,如果大哥不想让他看见他,那么他把大哥也藏起来好了,他拿着面具对着大哥的脸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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