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慕锦寒揽过墨绫的腰肢,满脸幸福的笑着。墨绫欲挣脱他,不想迎上的是冷滞的带着威胁的目光。
墨绫的心瞬时凉了半截,自己一直努力活着,就是要活着接受这些没来由得折磨与羞辱的吗?
墨绫意欲继续拒绝,慕锦寒附在他耳畔,轻声道:“你安分些,我知道你父母在哪里。”
墨绫不可置信的望着慕锦寒,一愣神间,卫王便道:“孤王还要回去修行,神女答应孤王炼制的延寿丹可不要因婚事耽误了,所以不要遵守那些新婚前不得见面的规矩了,你们大可经常在宫中往来。”
慕锦寒欣喜道:“谢父王恩准,如此便可少受相思之苦了。”
卫王此时看着慕锦寒,觉得更是称心,笑道:“原以为你冷漠孤傲,原来也是个痴情种,性情中人极好,极好,哈哈……”
卫王率着众人来去匆匆,一桩婚事就这么定了,人都散尽,墨绫道:“你怎可拿婚事做儿戏?你心里明明有的是安静若,为何要娶我?”
慕锦寒嘴角一样,邪笑道:“王兄心里原本只有你,不也是娶了静儿吗?”
墨绫怒道:“他们已经是迫于无奈,方才我们若都不从,王上怎会逼迫得了你我?”
慕锦寒目光阴森的可怕,冷冷地笑道:“娶你不是父王逼迫我,是本王本就想娶你。”
墨绫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后退了两步,道:“为何偏要是我?”
慕锦寒眯着眼睛,笑道:“你不知道你如今在朝野上下多么重要,这出大戏,只有和你唱才能精彩。”
墨绫心想自己不能继续在这个漩涡里牵扯不清,立刻道:“我不会任你摆布的。”
慕锦寒看着远方,目光捉摸不定,许久笑道:“那是相国府的方向,你知道十三年前的秋天,风府起了一场大火,照亮了京城的半个夜空。因为风家二夫人生了个女儿,眉间有桃花痣而被国师敖风污蔑为妖女,出生不足日,便被火刑烧死。”
墨绫惊愕住了,桃花痣?十三年前的秋天?风家二夫人?墨绫又惊又喜又怕,听着慕锦寒继续说下去。
“令人们惊奇的是,那孩子烧得竟连骨头都不剩,风相称孩子刚出生,骨质酥弱,所以才都化为灰烬,王上昏庸,追查无果便信了。风相自此一蹶不振,浪迹江湖。风家虽自此潦倒,好在族人都未受祸及。但是那个孩子究竟死没死,人们心中一直有着孤疑?若是没死,风家之祸便将重演。你说,你该不该听我的?”
墨绫想起风家的二夫人温婉哀伤的面容,当初夫人说孩子没死,自己还以为她说的是胡话,原来自己的娘亲就在自己面前,竟然就那样错过了。墨绫想着便要去风府,慕锦寒知道她心思,拉住她道:“你若是想让风府上下死无葬身之地,你就立刻与他们相认。”
墨绫扬起头看着慕锦寒嚣张冷漠的眼睛,狠狠道:“你是要用风家老小来威胁我吗?别忘记了,我这个神女是你带回来的,你若揭穿我,你也将不得好死。”
慕锦寒捏着墨绫的小脸,冷着眸子咬牙道:“我娘死了,静若死了,真心待我的人都死了,这一战,要么赢,要么死。你说,我会怕你的威胁吗?”
墨绫被捏的生疼,恼火得像只小野猫,扬起手来要扇他耳光,却被他反扣住,揽在怀里,道:“我不是威胁你,你今日的不幸都是拜敖风所赐,你就不想报仇吗?”
墨绫气极,原来十几年来自己的遭遇起因竟是这样的荒唐,瞬间感受到慕锦寒对那个昏庸的卫王为何是那样绝望又无奈的恨了,于是放弃挣扎,冷静道:“好,我与敖风之仇不共戴天,他不除,卫国之危不得解,你有何打算我可以帮你,但是违背道义之事休想我做。”
慕锦寒没想到墨绫的性格会答应的这么快,道:“我不上不会危及江山社稷,下不会伤害黎明百姓,你放心就是了。”
若离忧找了慕锦寒一夜,从来不知道他在宫里有个书苑,听闻王上的旨意才寻了来,看见两人冷着脸对峙,忙上前劝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慕锦寒笑道:“离兄你放心,我不会对自己王妃如何的。”
若离忧的心尖儿疼了一下,可是他们两个在一起,确实是天作之合,便微笑着再不多言。
可是慕锦寒却看见若离忧眼里一闪而过的痛,没想到自己竟是忽略了,原来自己的挚友竟对这个女子上了心,自己是不是冲动妄为了?淡淡的瞥了墨绫一眼,昨日一夜柔情,余温未尽,他觉得自己没错,他就是自己的女人。
墨绫见了若离忧,便似见了救星,总可以不必那么压抑,对若离忧道:“离大哥,你可知太子妃的灵堂安置的如何,我想去祭拜她。”
离大哥?慕锦寒气得抓狂,安静若已经是一根刺,刺在慕锦寒的心头肉上,眼前这个女人竟然还在亲昵的叫旁人离大哥来气他,慕锦寒喝道:“谁也不准去!”
若离忧不禁惊讶,道:“你也不去?”
慕锦寒道:“宫中本就流言蜚语,我若再去,便是累她至死都不清白。”
若离忧纵然觉得那安静若并非善类,不值得慕锦寒如此,可是见慕锦寒如此决绝,也不想再毁了他的念想,便道:“你不去可以,可是墨绫是‘神女’,她……”
慕锦寒一字一字的冷声道:“本王的王妃本该是静儿,她抢了静儿的东西,我不想让静儿看见她,伤静儿的心,所以谁也不准去。”
墨绫本见慕锦寒伤心,不想和他计较,可是她何时抢了安静若的东西,自己做他的王妃不是他逼迫得吗?这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墨绫刚要上前反驳,被若离忧拦住。
若离忧递给墨绫一个眼色,然后道:“王上的延寿丹催得紧,你先去紫华宫看看吧。”
墨绫想着自己越是看着这个人,越是恼火,惹不起她还躲不起,于是气冲冲的走了。若离忧看四下无人,才放心得对慕锦寒道:“我听闻王上要你成婚,你毫不推辞便应了,你是不是生了新的打算?”
慕锦寒沉声道:“我父不视我为骨***死生母,似父非父,我兄不视我为手足,陷我绝境,似兄非兄,如今我若再让步,慕家军十几万将士便要不等战死沙场,就被污辱获罪,你说我该如何打算?”
若离忧叹了口气道:“王上陷万民于水火,似君非君,虽不适宜处在这个位置上,可是他是君,你是臣,他是父,你是子,你总不能反了他,留下千古骂名,至于太子,我总是想不清楚,为何他这般疑虑多思,总觉得他还隐藏着诸多秘密。”
慕锦寒没想到若离忧才跟他回京这么几天,竟看到了太子的诡异,平日只以为他放荡闲散,心思竟如此细腻,道:“你竟然也看出太子的怪异了,我已经派疾风前去密查。若不是他们咄咄逼人,我至今也下不了狠心。与父王和王兄比,若不是我太心慈手软,母妃与静儿都不会死的这么不清不楚。所以我不能再避让!”
若离忧知道慕锦寒也是迫不得已,如今乱世总要有个人来整顿,当即道:“随你怎么安排,我都任你差遣。”
镇安王要与神女大婚的消息很快传遍朝野。原本以为镇安王的母妃是罪人,会连累了镇安王,不想镇安王又得了个旺夫之妻,谁人都知神女在王上眼里的地位已经渐渐超过国师的,因而朝中见风使舵的大臣们如今开始慎重考虑是不是要临阵倒戈了。
这一切对于允硕来讲,是雪上加霜,镇安王势力越大,对他的威胁越大,他这个太子虽然名正言顺,可是上不得圣心,下没有兵权,不论是谁要撼动他的太子之位,他都可谓毫无反击之力。
允硕沮丧懊恼的守在灵堂里,原本好不容易拉拢的安世和,竟就这样被自己得罪了。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安静若的死,若说是青锁办事不利,倒不如说是自己咎由自取,难道这就是宿命吗?自己注定大业难成吗?
一个国师已经压制了他这么多年,又来了一个“神女”,墨绫不论你是什么人,你拦了我的路,你就得死。允硕想着这些,面目已经狰狞可怖,允锦已经对他有所防备,他定要破坏墨绫与允锦的联手。
来祭奠太子妃的人很多,有人是冲着太子来的,也有人是冲着安司马来的,允硕知道风家不管风相来不来,他的夫人南氏总是要来的,那么她家那个刁蛮无脑的风青瓷大小姐一定会来的,她对允锦死缠烂打这么多年,一定恨极了这次的大婚,这颗棋子他要好好利用才行。
果然晌午十分,南氏带着风青瓷来了。风青瓷从前便视安静若为情敌,此刻也是极不情愿来的,拉着脸祭奠完后,见母亲还与其它夫人寒暄,自己便先退出来了。
允硕趁机跟了出去,叫住她道:“风姑娘,慢走。”
风青瓷见是太子叫自己,便驻足行礼,道:“太子唤小女子何事?”
允硕看着风青瓷的神情,想她应该还不知道允锦要大婚的事,便道:“我听闻风姑娘对王弟一往情深,如今看来是谬传而已。”
风青瓷一挑眉,不服气道:“太子殿下所言何意?”
“风姑娘不知道允锦将与神女大婚之事吗?王上清晨便下得旨意。”允硕说着边看着风青瓷的神情。
风青瓷立刻火冒三丈,什么神女,明明就是早该烧死的妖女,脱口骂道:“狐魅妖女,定是给锦哥哥施了什么法术,不然锦哥哥怎么会愿意娶她?”
允硕立刻挑唆道:“你竟然猜得出这其中端倪,风家小姐果然不俗。”
风青瓷孤疑的看了眼允硕,道:“太子殿下为何会与小女说这个?”
允硕叹了口气道:“风姑娘不知,虽然本王与静儿并非男女之情,但对她也如同妹妹般呵护,她如今枉死,本王无比怅然,更是心存不甘,总觉得这其中是有人刻意安排,思来想去,定是那神女做的手脚。”
风青瓷不禁好奇道:“太子如何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