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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返祖式狂化

这是一个看起来很瘦弱的年轻巨魔,脸就像施了粉一样白,嘴唇像是抹了口红一样红,眼睛里藏着明媚的春光;穿着有许多挂饰的花哨的衣服,戴着插有羽毛的漂亮的帽子;步调轻盈敏捷。这个人一出现,立刻有许多巨魔像众星拱月一样围在他身边,包括刚才和三位巨灵及其盟友纠缠在一起的巨魔武者。

矮人穆伦大喝道:“你是哪根儿葱?报上名来。”

“我是……”好在这位巨魔的头头在回答之前意识到了矮人话中的诬蔑,他脸一红,恼怒地说,“小孩子说话要有礼貌。”旁边的巨魔赶紧哈哈大笑。

穆伦一听便来了气,怒声道:“我这个小孩子还会打人呢!”说着就要给这家伙一斧子,但被杰辛特拦住了。

杰辛特努力压制住胸中的怒火,沉声说道:“你是谁,你们巨魔族为何要袭击我们巨灵族?”

那个油头粉面的年轻巨魔冷哼了一声,说道:“我的名字,你们听好了,记住了,因为我将成为你们的主人,你们的统治者,我就是,格尔玛公爵。”当说到他的名字时,他的语气真是无比的骄傲,好像他在散发光芒。他还特意停了停,环视一下周围的人,满意地发现人们都在等他讲下去之后,便更加威严地说:“你们这些野蛮落后的巨灵,只有被我们巨魔统治才会有美好的未来,我们是来解救你们的。那么,你们是束手就擒呢,还是要我再费一番手脚呢?”

杰辛特的狂吼和迎面一刀就是给他的最好回答,双方武术高手的激战再次开始。那位格尔玛公爵虽然惯于大言不惭,但手底下确实有两下子,战斗异常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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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奇卡是一个普通的巨灵青年,高大强壮。平时,圆溜溜的蓝眼睛总是闪烁着快活的光芒,但现在,他的眼睛里只有仇恨,愤怒。他挥舞着大刀,一刀就把一个敌人砍成了两半。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杀死了几个侵略者,他并没有从敌人的死亡中得到任何满足,巨灵从来都不是崇尚杀戮的种族。

他的脸上,肚子上,手上,胳膊上,腿上都挂了彩,像一个血人。疼痛感起初让他更加清醒,敏捷,逐渐他感到麻木,而现在,他的意识正在变得模糊,他正凭着残存的意识顽强战斗。

隐隐约约中他看到一个小巧的身影向他跑来,那是他的女儿,他看到了女儿长长的金发,他听到了女孩的呼喊,“爸爸,爸爸……”声音里满是焦急,无助。

沃奇卡不顾一切地蹒跚着向女儿冲去,嘴里喊着:“我在这,宝贝,我在这,宝贝……”一道寒光闪过,他的脊背上又挨了一刀,但刺骨的疼痛并没有放慢他的脚步,只是,他忽然停了下来,像冻在了原地。

那个小小的身影,直挺挺地栽倒在地上,挣扎了两三下,终究没有再站起来,向前伸出的小手也重重地砸在了地上,之后,再无动静。沃奇卡感到,世界一下子变得死寂,喧闹声,甚至整个世界正在离他而去。

“不……”沃奇卡仰天发出撕心裂肺的狂吼,伴随着这狂吼,他的身体急剧地发生起可怕的变化:他的眼睛变得血红血红,像要滴出血一样;脸变得惨白,没有一丝血色;嘴里长出长长的森白的獠牙;指甲迅速伸长,变尖,像锐利的匕首。沃奇卡狂化了,而且是早已绝迹的,返祖式的狂化。

在现代,巨灵们在内心极度愤怒或恐惧的时候才会狂化自我,然后变得更加坚韧,强力,敏捷,迅速和更擅于弹跳。而外在表现只是眼睛变红,别的并没有什么。通常,狂化持续的时间很短,且一天内能够狂化的次数是有限的,并且太小的和太老的巨灵都不能狂化。

狂化是巨灵族的特长,在远古时代,也可以说,是巨灵族的诅咒。那时候狂化后的巨灵变得异常狂暴,凶残,不仅悍不畏死,而且充满了杀戮的欲望,在杀死敌人或猎物后,如果心中的怒火仍未平熄,他们还会残杀同类,并且这种狂化对身体的损害是极大的。随着时间的流逝,文明的发展,巨灵们越来越温和,越来越有自制力,狂化对自身的负面影响越来越低。

人类在古代曾经大举侵略过科尼亚,意图把这片广亵的土地并入他们的版图。结果就是他们发现与其付出无法估量的代价,冒着极有可能失败的风险于巨灵为敌,不如与之为友。狂战士冰原的叫法也是从那时流传开来的。

闲话少说,书归正传。沃奇卡狂化之后像一头野兽一样扑倒了杀死他女儿的凶手,只听那个巨魔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喊,但叫声很快就停止了——女孩的父亲已经把他撕咬成了碎片。沃奇卡为女儿报仇之后,很快就找上了别的巨魔侵略者,看来他仍能分辨敌我。

渐渐地,更多的巨灵陷入狂化之中,无情地打击巨魔侵略者,但是,巨魔族似乎对此早有准备。每一个狂化的巨灵都至少面对三个巨魔士兵,这些士兵都拿着长矛、弩等远程兵器,拉开与对手的距离,形成合拢之势。当狂化巨灵全力攻击其中一个——他们狂化之后通常不会顾虑那么多——另外两个就有机会杀死这个巨灵。但巨灵狂化之后,忍受疼痛的能力成倍增加,并且很不受死神待见,他们在被长矛扎中或被弩箭射中之后,往往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前进,杀死目标,然后回头干掉偷袭他们的人,这让敌人头疼不已。

狂化巨灵让敌人挠头畏惧,不过这些巨魔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他们像巨灵一样高大强壮,孔武有力,况且数量远超过冰矛巨灵,并且受过严酷的训练,纪律性强。但他们尽管有种种优势,场面上也稍占上风,面对誓死保卫家园的冰矛巨灵,一时半会,也很难拿下战斗的胜利。

“我受够了!”格尔玛公爵怒吼道,“毒师们,该你们出场了!”

格尔玛话音一落,从几个角落的阴影中立刻闪出来几个裹着黑色长袍、带着宽大兜帽的身影,就像幽灵一样。只见这几个人挥舞起宽大的袖子,每挥一下都产生一阵足以摇动小树的劲风,这叫“拂风术”。这些劲风把某种红色的有淡淡幽香的粉末吹散到空气中,不一会儿,整个中心广场就被红色的薄雾笼罩起来。

这时候,大部分冰矛巨灵都在中心广场上,分散在别处的,要么被巨魔士兵猎杀掉,要么被活捉起来。

沃奇卡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但他没有像大部分人那样立即软倒在地上,而是和迷药顽强抗争着,继续战斗,但很快他就视力模糊,使不出力气。这时,一个敌人狠狠地踹了他一脚,他跌出去很远,重重地摔在地上,昏了过去。

杰辛特闻到迷香的时候,下意识地运功抵抗,但敌人显然准备得很充分,这种迷香对武者也是有效的。盏茶工夫,杰辛特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他艰难地爬到了已经昏迷的艾莱塔身边,吻了一下爱人的脸,然后闭上了眼睛,失去了知觉。巨魔们趁机处决了几名冰矛巨灵的武者,但幸运的是,杰辛特和艾莱塔都不在其中。

“把他们都关进监狱。”格尔玛用尖锐的嗓音命令道。这是还没有昏迷的巨灵在不醒人世前最后听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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