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娘脸上一惊,顿时忙赔礼道:“杨员外真的对不住,对不住啊!这,今天恐怕真的不行了,来人可是满月楼和香月楼派来砸场子的,前天也只怪无名公子不懂情理,早知道如此就该让人浇一身的油,让火烧一烧也就罢了,至少今天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出现。”
杨员外是都城商会的带头人,虽然不及那些高官子弟,但在都城只要人还想在这里做生意赚钱,就得给他几分薄面。
“老鸨,你这说的什么话啊,无名公子那等美貌烧了可就真成悲剧了。”一个女儿家的尖锐声音,打抱不平。
云娘摇头,无奈道:“这位小姐可别说这种话,我们只不过是这都城最低贱的存在,供大爷们娱乐而已,无名公子的美貌也是一种让大家开心的工具,假如他给大家带来了麻烦,那么他美貌的存在就是一种罪过,今日很高兴各位能为无名公子打抱不平,但我们做这一行的图和和气生财谁也不得罪,假如错是无名公子,那妈妈我也不能包庇什么。”
说完,云娘脸上闪过一抹的忧伤。
“老鸨你这废话有点多了,该是无名公子出来现场的时候就不该让我们客人久等,这才是你老鸨的责任,我说的可有理。”另一个声音出现,似乎一点也不在乎有人会进来砸场子。
云娘脸色为难,思绪犹豫再三她都没有做出决定。不一会儿,月西楼内的客人动荡了起来,有人又道:“老鸨,我看刚才那位人兄的话说的没错,该是怎样进行的就该怎样,你这样忽然停下不也扫了我们的兴致吗?就快些让无名公子出来吧!大家可是还在等着了。”
云娘听着也不再坚持了,她像是做了一个极大的决定一样,道:“好,云娘我今天就豁出去了,无名子马上就会为大家带来新的曲子,还请大家细细倾听,这首未来千年之后依旧的经典。”
云娘说完后退下,迷离的灯光中,唐或出现了,一身白色的儒生,墨发一束简单发髻,白色的丝带顺流而下,舞台上的灯灭了一半,微光下,唐或坐下手指轻轻拨动着腿上的琴,一个个音符连接成音律,快乐而又自由的前奏带着注定悲伤的错觉,接着舒缓的喜悦之后,音律渐渐的安静,可是没多久却突然的紧凑,一种极度的感伤揪住人心不放,仿佛自己忽然失去了非常重要的东西,琴音又低声了,淡淡的绝望变得无可奈何,似乎一切都要结束了,可是琴音一转变,脑海的世界仿佛变成了一片花海,里面有一群蝴蝶正开心的飞舞,一切又找到了新的生命一样。
“轰”的一声,月西楼的门被人撞开,打断了一曲的美妙,几个膘肥大汉瞪着唐或的方向,一脸的非常不友善。
“我们只想来讨个公道,各位和月西楼没有关系的大爷客官请离开,免得动起手来拳头不认识各位,打到就不好了。”粗狂的声音和刚才唐或的琴音对比,一个天上一个地狱,在场的人只感觉无限的刺耳,被打断的极度不悦。
“哦?打到就不好了,谁给你这种权利。”月西楼忽然回荡着一个男人的邪魅声音,在二楼的萧夏脸上冻结主了一个笑容,她探向窗户打探着周围各个包厢。
“哼,这位大爷您最好不是要多管闲事,我们只是来找无名公子讨个公道的,对于其它我们没想找麻烦。”大汉说完,跟在他身后的几个大汉也同他上前一站,膘壮的身体仿佛一堵城墙一般,拥堵住了大门的出口,气势汹涌。
“呵……”一阵的轻笑,随后一瞬间,一个黑人在月西楼快速的闪过,一瞬间,只听见那几个膘壮的大汉大叫了一声便倒地不起,身后的人急忙上前探了他们的鼻息,竟然都死了,竟然有人光明正大的杀人了。
“啊!死人了!”一声尖锐的叫喊从月西楼内向外扩散,和大汉一起来闹事的人脸上都出现了惊慌,此时一队人不断的后腿,也忘了要讨回公道,当出门后就急忙的逃离,一路上不停的大喊死人了,死人了。
在旁边的云娘早就吓的双腿发软了,她无力的靠在旁边的柱子上,手不断的颤抖,这下事情可就真的闹大了,恐怕月西楼很难套得了干系啊!
“看来也没心情在听无名公子弹琴了,老鸨你可记得啦,下次来可都别收我们的茶水钱。”一个穿着紫色长袍额男子,他摇曳着手中的扇子慢慢的从二楼走了下来,脸上是无所谓优雅的姿态,完全不顾及地上的几具横躺着的尸体。
云娘的脸色已经是一片的惨白了,她抬头看着眼前的来人,发红的眼睛哀伤,月西楼是她一手养大的孩子,她比生命都珍惜啊,这下真的真的保不住了,她坠泪,道:“公子,恐怕今日这事情之后,月西楼已经没有可能存在这都城了。”
“老鸨我说下次来,就有下次。”紫衣男子冷冷的肯定不容云娘再反驳半句,说完,他脸上带着一抹淡然的笑容离开,踩着地上的尸体离开。
云娘看着踩在尸体上的紫衣男子,有一刹那,她仿佛看到了修罗,来自于地狱收走灵魂的修罗。
“贺兰瑛澧。”二楼的萧夏愣在了原地,没想到真的会是他。
随着紫衣男子离开,月西楼的客人也逐渐的散去,而后,很快就有官兵来收走了躺在地上的尸体,并且奇迹的没有找月西楼的任何麻烦。
云娘不解的走上二楼,萧夏待着的那个包厢,房间内的气氛也着实诡异了点。她担心的问道:“夫人,您看这是什么情况,这件事情算是这样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