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烈火的野心,如夏日里午时的太阳,一点都隐藏,光明正大的暴露。
萧夏脸色忽然变得有些难看,只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样的惊讶,尽管她早就明白贺兰瑛澧对皇位的窥视,可是这般毫不畏惧的袒露在她的面前是什么意思,是不在乎被人知道,还是他的能力已经到了不需要在乎的程度。
贺兰瑛澧看着萧夏强装着毫无破绽的镇定,又道:“还有,我等着看一场好戏,等着你如何的背叛我那个傻弟弟。”
语气坚定,那强硬的气势不容任何的反驳。
对于这样的口气,萧夏一丝不耐烦,转移话题,只道:“时候不早了,太子殿下是不是要去看看太子妃娘娘和您即将出世的小世子了。”不愿再和贺兰瑛澧纠缠,她提醒着贺兰瑛澧,玲珑阁里面可是还有人在等着他了。
贺兰瑛澧审视着萧夏,明白她心中的倔强,他脸上出现一丝高深莫测:“总有一天你会吃苦头的,为你今天的狂傲自大。”
萧夏冷的眼睛中没有情绪,转身不在和贺兰瑛澧多说,留下她心中最深的坚定:“如果真的有那一天,那我就和他一起下地狱,这样就不会有问题了吧!”
她烦死了这个话题,心中的好奇也被无限的被激起了,贺兰瑛佑的身上到底潜藏了什么样的秘密,他不过只是一个心智还没有成熟的大人而已。
清凉的风,带来了属于春天最后的舒爽,贺兰瑛澧看着萧夏,他的脸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表情,或许该说,此刻他惊愣了,所以无法再这种情况下使用身体的神经来表现他此刻心中的想法。
被风撩起的叶子落地,贺兰瑛澧的嘴角忽然的上翘了,满含怒火的双眸带着嘲讽和不信,自言自语:“说出这样的话你是带了几分的考量,认识几天的你凭什么说的这么自信,就连一向爱他如命的那个人都可以轻而易举的要杀他,你又凭什么说出这种话。”
一股极强的内力从贺兰瑛澧的身上散发,形成了无形风,只是一瞬间,他周身的一丈内的地方像是被人用恶意破坏了一半,花儿折断脱落,草儿连根拔起。
是夜来的太慢,所以一天变得特别的漫长,透过窗,在陌生的环境里面,萧夏看着外面星空,静静的,流星划过,带着心中说不清楚的感受。
贺兰瑛佑一个傻子皇子,他喜怒哀乐的脸瞬间霸占了她的思绪,鲜活的痛楚开始由心脏的深处蔓延至整个身子。
月夜下,萧夏的双眸闪烁了晶莹的光泽,风拂过,不经意的时候她才忽然发现,她竟然已经这样在乎贺兰瑛佑了。
擦干眼睛,萧夏收回了自己的思绪,坐到床上,鼻尖充斥着陌生的空气。她不自哀的,可是此刻心中却在哀鸣了,孤单一个人真的超讨厌的。
这一夜寂静,好不容易睡着,萧夏的脑袋翻滚不安,那些害怕的事情变成梦魔,不算拉扯着他的思绪,翻过这一夜用了太多的力气,当第二天到来的时候,萧夏双眼红肿,根本就不难猜出来昨夜她是怎样度过的。
在为萧夏整理装束的明月看在眼里,眼中闪过担心,但更多的是不安的因素,她很奇怪萧夏为什么会突然来到太子府,她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只要在这里,她就像是被监视了一样,无法和外接取得联系,也无法得知贺兰瑛佑是不是真的死了。
萧夏看着镜子中走神的明月,即使只是一眼,她也能明白她心中的想法,却不说破,因为她还把她当做明月,不会背叛她的明月。
用完早膳,一天才正要开始,萧夏不能出太子府,也不能去到府中偏僻的地方,她只能和太子府中的女眷一样,一起聚在花园里聊着不着边际的话题,不同的是,她们等的人午后就会出现,而她等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来。
混沌的一上午,她的嘴皮子说的都有些口干舌燥了,讨论的都是一些女人们平时最爱说的话题,护肤和保持身材。终于等到午膳的时间,她可以接着睡美容觉的事情来逃脱一群女人的包围。
回到房间,萧夏不得不暗叹自己竟然变得如此合群了,耳边还不断在回响那些个女人叽喳的声响,她烦闷的把自己扔在大床上,在棉被上深深呼吸,翻身看着抚了一成白纱床定。
眉头紧皱,心中百转千回,那件事情她真的放不下。
认识贺兰瑛佑以来,她只知道他是一个傻瓜三皇子,兄弟中他最不待见,其它多一点的也只是一些片面的东西,好奇不断驱使着她想要去探索,想要知道更多。
为什么贺兰瑛佑会变得痴傻,为什么贺兰瑛佑会离开皇宫,为什么贺兰瑛佑十几年来都会被人追杀,为什么连皇帝也在暗处三番几次的想要他死,为什么每个人都认为她一定会背叛他。
萧夏的心好似一根绳,每隔不远就会有一个大的死结被栓的紧紧,而她需要一个一个的去解开,却不知道该在哪里下手。
萧夏在床上翻了一个身,没有困意,眼睛看着床沿上雕龙画凤的图案,几番思索没有答案。
她现在不能出太子府,不能去问皇后娘娘,再看贺兰瑛澧的样子似乎绝对不会告诉她。烦恼之间,萧夏只想到了一个人,刘和,他的话一定会知道这当中发生的事情。
静静的等到晚上,所有人都已经进入了梦想,太子府严密的守卫下一个黑影闪过,当人回头也只是看到树上的叶子在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