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长夜，春意盎然，当然最后的最后，肯定不能一直在喜欢和不喜欢上纠结了，会出人命的。
清晨，天气晴朗。
这是南城几日来难得的大晴天。
顾云醒来的时候，沈默已经上班去了，她摸了摸身旁还有点微温的被褥，小脸上满是淡淡的幸福，但这样的幸福，也不全然那么美好的。
她拉起被子，缓缓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窗外阳光明媚，却始终会落下阴影，始终会将某些深刻的掩埋的情绪曝露出来，就像流感一样。
来得快，去得也快，但过程却依旧煎熬。
顾云兮垂下眸子看着自己的手，那种又疼又酸的感觉，一直在心里流淌，让她有些想哭。
骤然响起手机铃声，是沈默的电话。
“喂？”顾云兮的声音还有点哑，昨晚被闹得有点疯了。
沈默闻声，微微眯眸，淡淡道，“起了？”
“还没，不过准备起来了。”顾云兮说着捏了捏有些不舒服的嗓子。
沈默轻嗯了一声，说，“那就好，起来吧，下楼吃饭，别再饿瘦了！”
顾云兮点点头说好，沈默笑笑挂了电话。
起床，穿衣，洗漱后，顾云兮便下了楼。
现在自然已经过了早餐的时间，但沈默走时已经吩咐过厨房，所以顾云兮只坐了一小会儿便美美的吃上了。
快吃完的时候，许久不见的沈天新突然从外面回来，还带回来个女孩，看着特别的嫩，似乎年纪比她都还小的样子。
沈天新此时也看见了餐厅里的顾云兮，他低头和身旁的女孩说了两句，随后两人一起来到了顾云兮身旁。
“小嫂子！怎么又是一个人啊？大哥不是前几天就回来了吗？难道你们两个还没和好吗？”沈天新依旧和以前一样，说话总是不着调。
顾云兮咽下嘴里稀饭，倒是不想和他争吵这些，她打量了一下沈天新身旁的女孩子，问道，“小叔子，这个是你的女朋友吗？”
沈天新哈哈笑了两声，回头就在那女孩脸上波了一口，然后对着那女孩坏坏的说，“你想做我女朋友吗？”
女孩儿羞红了脸，目光盈盈的看了看顾云兮，随后点点头。
顾云兮微微皱眉，而这时沈天新已经拉着椅子直接坐在了顾云兮身旁，一只手还毫不避讳的抓起顾云兮面前的小笼包，塞了一个在自己的嘴里，含糊着，“小嫂子，你还没告诉我，你和我大哥怎么样了！”
这么近的距离，顾云兮一下就闻到了一股酒气，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她最近嗅觉很灵敏，于是皱了皱眉，顾云兮回道，“我和你大哥很好，倒是你，怎么一身的酒气？”
沈天新闻言略略有些诧异，毕竟也没喝多少，而且都好几个小时了，这点酒还能没察觉？
“哦！找到女朋友开心嘛！就喝了两杯！”沈天新说着，别拉过还傻站着的女孩，说道，“丫头，来，给你介绍，这是我家大哥的老婆，打招呼！”
女孩乖巧的点头，喊道，“嫂子您好，我叫安晓静！您可以叫我晓静！”
顾云兮略略有些尴尬，虽然这话倒是不错，可是听见一个可能比自己还小的女孩喊嫂子……真的挺别扭的。
正想着，老爷子下楼来了，这是专门来找沈天新的。
“沈天新！”老爷子吼了一声，怒气爆表。
沈天新转头，面上一派轻松，他伸手又拿了顾云兮的一颗小笼包，这才起身，带着安晓静来到老爷子面前。
“爷爷！今天不是您的例行检查吗？怎么您现在还在家啊？沈沛然这家伙，怎么现在对您的事情这么不上心了？”沈天新嘴上说得一本正经，然而面上却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而老爷子听到他这么说，更加有些生气了，严肃的目光扫过沈天新身旁的安晓静，沉声道，“你又准备搞什么鬼！这又是些什么人？随随便便你就给带回来？”
沈天新闻声抬手摸了下鼻子，随后将身旁的人搂进怀中，“爷爷，你这话说得，我带个人回来就叫随随便便了？大哥带人回来就不随便了？”
老爷子眉毛猛皱了一下，“你今天是发疯是不是？”
沈天新笑道，“没有！我不过是说了句实话嘛！再说了，爷爷之前不是和我们说过吗？喜欢的人可以带回来不是吗？爷爷不是希望我早点结婚吗？”
“……”老爷子顿时无语，很显然沈天新这时已经说到了点上，既然是这样，他确实也不好多说什么，顿了顿，目光再次落在了安晓静身上，沉道，“你叫什么？”
安晓静显然有些被吓着了，但还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然后回道，“我……我叫安晓静。”
老爷子再次蹙眉，目光一抬落到了不远处的顾云兮身上，而这时沈天新又说道，“爷爷！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老爷子回眸看他，语气虽然依旧严肃，但还是缓和了不少，“算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
老爷子回房后，沈天新也带着安晓静回房了，临走的时候还笑笑和她说晚点让安晓静找她玩儿，顾云兮不是很理解，不过也没拒绝，毕竟老宅里，都是男人居多，剩下的两个女的还是佣人，而那两个佣人非常的本分，根本就不会多和顾云兮聊什么，也因此大部分的时间，顾云兮是挺闷的，尤其是沈默不在的那半个月里。
……
寰宇。
沈默正在等叶司烜，但叶司烜没有来，叶桡来了。
卫斯理没有让她进去，因为沈默交代过，除非是叶司烜亲自来，叶家的其他人一概不见。
叶桡气疯了，她万万没想到沈默停了自己的卡就算了，竟然还撤掉了对叶家的赞助，可她分明什么都没有做啊！沈默怎么能这么对她？难道是后来顾云兮又和沈默说了什么？才让沈默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
而想到这里，叶桡也想起了昨晚，顾云兮突然做出的那一举动，还有说的那一番话！
对！
肯定是顾云兮回去在沈默耳边吹了什么风，不然沈默怎么可能会这么做？
一想到这个可能，叶桡简直气得要爆炸了！
但相对叶桡的愤怒，办公室里的沈默，却在想着另外一件事情。
早晨，霍景州来电话说，要请沈默和顾云兮吃晚饭，沈默自然没有拒绝，因为对于这个霍景州，他同样很有兴趣。
过了半个小时，卫斯理推门进来。
沈默转身看他。
卫斯理将手里的一系列资料摆好，随后说道，“叶家那边呢，动作很快，我们刚撤下去的赞助，立刻就已经有人将资金顶上了，不过这些资金的来源，暂时查不到，技术部那边正在努力，哦对了！上次，沈炳荣从我们手里接过去的基站建设项目，出现问题了，刚刚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问我们能不能帮忙，我拖住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复他？”
沈默闻言，走了过来，将卫斯理摆好的文件资料看了一遍后，淡淡道，“我以为他能撑到11月底，这么快就憋不住了？”
卫斯理笑笑道，“他那公司，没有人才没有技术，这么大的项目，出纰漏，那都是迟早的事情，你自己不也清楚吗？不过我觉得呢，也别掉他太久了，毕竟现在形势对我们不利，万一谁要是参一脚，我们又多个麻烦。”
沈默将手里的资料放到桌面上，转头看向窗外，面色略略有些变化，但是话还说得很稳，“这是当然，那一片的基站建设是寰宇的知识产权，我不可能这么平白送给他，你过半个小时给沈炳荣回电话，告诉他，想要我帮忙可以，项目的占比，我要60 ％，别和我说什么多不多的，如果不愿意，我就撤回之前所有的安装数据。”
卫斯理同意，随即将桌面上的资料收了收，准备离开。
“等等！”这时沈默又喊住了他，“我不在的时候，霍景州是不是和叶家接触得很平凡？”
卫斯理沉眸想了下，凝眸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们撤下来的赞助，是呈耀那边顶上去的？”
“……”沈默蹙眉想了想，随后对卫斯理说，“或许是我猜错了，但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卫斯理点头道，“行！那我让技术部那边留意一下。对了，你一会儿走的时候注意点线路，我看叶家那小姐今天有点上火了。”
沈默轻嗯了声，倒是没有再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