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偶然从杂志上看到仓央嘉措的一段话:“好多年了,你一直在我伤口中幽居。我放下过天地,却从未放下过你,我生命中的千山万水,任你一一告别。世间事,除了生死,哪一件事不是闲事。”
他说得没错,这世间除了生死,哪一桩不是闲事。
可我们到底不是圣人,没有那么高的境界。于是在俗世的烟火中浮浮沉沉,为着所谓的闲事而喜怒哀乐,悲喜一生。
我们是宇宙苍穹里的一粒一吹即散的小尘埃,是万千世界里的小人物。可是,我们却甘愿做一个小人物。
小人物也可以通过拼搏努力散发太阳般的金色光芒;也可以咬牙坚持到最后收获胜利的果实;也可以用我们不算强壮甚至有些瘦削的肩膀给人以温暖;也可以有个美好的让听者感动落泪的故事……
构思这本书的时候,我正坐在一辆从八佰伴开往新区的循环公交车上,右手捧着一杯酒酿奶茶,左手拎着打包的“天下第一鲜”花甲外加两个香草味的泡芙。车上人并不是很多,空座位很多,可是我却莫名其妙地选了一个正对着太阳的位置。因为靠窗,便也懒得调换。
眯着眼看着窗子外面已经经过几百次的街道,我依旧像初见到一般新奇。每周在机构给学生上完课,我宁愿绕过两个红绿灯到对面的公交站台上,等一辆经过南长街的765公交,也不愿着急回去。这条古街上有硌得人脚疼的青石板路;有挂着大红灯笼的仿古式建筑的火锅府邸;有外面色调清冷、内屋小灯暖盈的香港甜品铺子;还有棕色的木门紧闭,却依稀能听到咿咿呀呀唱词的昆曲会馆乃至许多不知名的旗袍老店……一切的一切,对我都有着莫大的诱惑。
坐在公交车上贴近车窗看着一闪而过的人群,就像看着还未谢幕的电影,有人微笑,有人皱眉,有人靠在桥柱上号啕大哭,有人用双手捂住嘴巴,眼眶里溢满幸福激动的泪水……
我喜欢一切有故事的人和事物,哪怕那人仅仅是一个蹲坐在桥头衣衫褴褛拉着二胡呼吸清风的垂垂老者,或者是一盒刚开了封口却没有吃干净的手工酸奶……无论那故事是给人温暖抑或是悲伤,希望或者失望,都是一束照亮心灵、温柔岁月的暖光,是一缕分花拂柳散发别致香味的清风。
我想把我所知道的一切美好故事都讲给你听,也许只是像妈妈做的桂花糖藕这样的小事,也许是别人的但感动到我的小故事。但我始终相信,真正像星星一样闪闪发光的美好及令人心疼的爱就藏匿在这容易被忽略的点滴之中,而高远缥缈的,再美也不是生活。这些美好里或许有淡淡的忧伤,有若有似无的惆怅,有软弱无力的失望,但都是我们生活里生动的气息。我不想跟你讲高远、惊天动地的事,我想讲的,是我的、也是你的故事——闪闪发光且令人心疼。最终,我希望看完这些故事后会给你带去令你舒展眉头、唇角翘起的温暖。
一水间
2015年11月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