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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愚騃之冬

1

十月的天气,大概所有台风都已经过去了,早晨握那帮浦的手把,开始觉得凉。可是下雨天沿着泥泞的马路走,身上穿的是合成橡胶的雨衣,水从脖子后面滚进来,顺着手臂向下滑,雨衣就和皮肤黏在一起了。起先是冷冷的,令人浑身不自在,甚至觉得很肉麻。走了一段路以后,身上开始出汗,又觉得烦躁,因为那雨水已经变成半冷半热的,和微汗混在一起,又贴着橡胶雨衣,整个人包在闷湿的空气里。可是我脚上什么都没穿。那几年,我们上学几乎都是赤脚的。

马路很窄,前面一段正好经过一个庞大的卡车修理厂,车子来的时候,就发出震天的巨响,我赶快闪避一边,看它通过。有时车轮溅起雨水,打在我身上,但那其实是很刺激很好玩的。那时花莲除了货运卡车以外,还没有别的汽车。又过了若干岁月,终于出现了军用大卡车和两种吉普车。我吃力地爬过一个坡,过桥,前面是荒芜的旱田和偶然夹杂的水田。现在稻作早就收了,雨中看去一片迷濛。马路越来越小,而我的学校还在路的尽头完全看不见的地方。我知道我很讨厌上学,讨厌走这么长的路,讨厌背着一个日本旧书包去上学。那书包高据我背后,外面又穿上橡胶雨衣,我对镜看看,发现自己矮矮一份无奈的样子,正好像个驼子。

起初那些日子,仿佛秋雨没有停过。那雨忽冷忽热,我赤脚踏过泥水和石砾,知道自己在做的是一件很不情愿的事,而且心里含着恐惧,根本不想和那些小孩讲话。学校只有一排全新的木造房子,外面是操场,角落树了一根国旗杆。多雨的学期开始,从大门进去,整个操场早已经变成烂泥堆,旗杆空在那里,雨水沿着绳索往下淌。即使在那濛濛的天气里,我抬头还可以看到教室后面的山势,浮云飞快变化,在林木之前飘摇。

教室里的小孩我一个都不认识。他们属于过桥这边的学区,看起来都是一起长大的玩伴,只有我才远离了平时显赫的圈子。他们嘻闹着,并且不怀好意地对我指指点点,使我由衷感觉不安。空气里发散着一种闷热的臭味,来自新木板钉起来的墙壁和门窗,以及简陋的桌椅,还有一屋子小孩身上互相感染的气息。我很怕他们找我的麻烦,所以一直期待老师快来。可是老师在教室的时候,谁都不许任意走动,那臭气很快充斥整个屋子,使我翻胃,就希望赶快下课。等到下课铃响,老师走了,我站在湿淋淋的走廊上深呼吸,面对一操场的烂泥,看雨水顺着旗杆流下来,寂寞得要死。而且我往往神经质地以为别的小孩都不怀好意地指着我,谈论着我,使我更加不安。

那是我第一次发觉人类原来是臭的。

而且,人类原来真是这么令人害怕的。

我无助地坐在书桌前,听老师大声说话,可是我完全不知道他到底要我们做什么。他在黑板上写ㄅㄆㄇㄈ,要我们跟他反复练习,然而那些我早就会了。在这以前,夏天多蚊子的夜里,一边洗澡一边就听见甬道尽头传来轰轰隆隆的ㄅㄆㄇㄈ,是收音机在播放着一种教育节目。我坐在小小的澡盆里泼水,一边听那女播音员热衷地拉长喉咙说“ㄅ——”,停一下,然后说“ㄆ——”,又停一下,觉得洗澡水逐渐凉了,而她还是中气十足地“ㄅ——”,停一下,“ㄆ——”。偶尔蚊子飞过来,我伸手“拍”一声去打它,听见那女人正在憋气拉长了鼻音说“ㄇ——”。昏黄的灯光照在厨房里,桌椅静静站着,一些柴火,一些煤炭,而窗外是夏虫在剧烈地叫。巷子里一定早就聚满了大人和小孩,我的洗澡水越来越冷了,而收音机里的女人还在不断地“ㄅ——ㄆ——ㄇㄈ”,令人厌烦。那些大人要坐在廊外说闲话,小孩要疯狂地踢空罐头,躲在黑暗的角落看星星,屋子里不断传出ㄅㄆㄇㄈ的声音,热衷,凶悍,颟顸。

我坐在那里,旁边座位上是一个瘦瘦的女孩,无神的眼睛瞪着老师。我看她一眼以后就决定不再看她了,并且也决定不和她说话。我偷偷转头看侧面每个角落的同学,都是些绝对无趣的眼睛,鼻子,下巴,呆呆地跟老师唱ㄅㄆㄇㄈ,连嘴巴都不肯张开。他们一定是吓坏了,原来上学是这么无聊可厌的一件事。灰扑扑的新黑板前站着一个萧条的男人,气急败坏地解说着什么。那就是我们的老师呀,使用夸张的言语在解说:就这样啦,他不知道将舌头吞进了哪里,反而露出上面一排牙齿搭在下唇说:“ㄈ——”,样子可笑到极点,我们跟着高唱:“喝——”,完全不管牙齿和下唇的关系:“喝——”。

空气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臭味。

我抬头望天花板,屋角新刷了白粉的墙壁早已渗进一大片雨水,黏糊糊地淌着。我想象屋顶上漏了一个小洞,说不定是个大洞,雨水透过简陋的天花板向下滴,然后沿着墙壁流淌。几只苍蝇在教室里嗡嗡起落,制造一种昏晕沉闷的声音。再看窗外,雨已经停了,天上奔走着薄薄的飞云,山色在墨绿和灰蓝间匆匆变化,像那些日子里反复归来的梦,在早晨的帐子里。

2

不知道为什么,在时晴时雨的某一天,我被转进了另外一个学校。换学校的前一天晚上,我坐在藤椅上翻动那皮革坚硬的旧书包,一边想天黑前在人家菜园水塘边捕到的那只大蜻蜓。收音机里播放着靡烂的调子,扭曲的歌声忽然拔高,忽然低回,令人不耐烦;有时又转变成一种奇异陌生的民谣,是从前一直没听过的“嗨唷嗨唷”之类的,那样奇异陌生的民谣,好像传自曩昔一个不知道方向的所在,有点粗犷,又有点优柔地多情,歌者想是面对着漠漠枯黄的草原,坐在驴车上,那样唱着,有点古老的俗气,却不是完全不可忍耐的,虽然说不上喜欢,好像背后发痒,不期然抓到了,遂下意识地屡屡扭过手去触动那部位,有点贪恋,也有点懊恼,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属于我的。我想那壮大的蜻蜓,天黑以前就被我拿小绳子绑住一脚,藏在扶桑花树里,一端紧紧系在树桠上,因为蜻蜓绝对不准带回家,而我又舍不得放它。可是我知道每次我用这个方法留蜻蜓过夜都是无效的,第二天一早跑到扶桑花树里去看,那蜻蜓总是不见了——不知道去了那里,只剩一节绳子挂在绿叶当中,四处都是硕大的红花,沾着厚重的露水,开心地对我笑。

不知道这一次怎么样?

这时秋天已经深了。我仿佛开始知道什么是回忆,而且肆意试探着,想教自己变成一个善于回忆的人,回忆一些气味,一些声响,一些色彩,一些光和影,冷和热,在刚刚逝去的那长夏的末尾。

像拨开重重的芦苇秆,在夏天末尾

空气里飘着柴火穿过烟囱的香气以淡漠

随小风向我匍匐的低洼传来,一种召唤

轻巧地展开又仿佛就在眼睑里外,是浮萍拥挤

当水塘上鼓荡片段缅怀的色彩,摇摆着

当孤单的长尾蜻蜓从正前方飞来飞来

犹豫抖动,盘旋于吸纳了充分霞光的涟漪

并且试图在颖竖的一根刺水芒草上小驻

点碎了粉末般的花蕊致使暮色折回那遽然

变化的时刻,我拨开重重的芦苇秆当我

像拨开重重的芦苇秆在那遥远的夏天的末尾

我看到,一如香炉上最后熄灭的灰烬

在已然暗将下来的神龛前坚持着无声的

呐喊,努力将那瞬息提升为永恒的记忆

在我轻微的不安里如蛾拍打透明的翼

窗外陆续吹响一些干燥的阔叶,像心脏

在风里转动遂茫茫坠落空洞的庭院,阴凉

我看到夏天末尾一片光明在惊悸的水塘上

流连不去,闲散,低吟着漫长的古歌有意

将一切必然化为偶然,在蛙鸣次第寂寞的时候

当蟋蟀全面占领了童年的荒郊,当我拨开芦苇秆

向前并且发现时光正在慢慢超越那夏天的末尾

这样想着,好像小步跃起向前跨过了一条水沟,脚下是陌生但不值得心悸的新世界。回头看刚才站立的地方,那么熟悉亲密,遂悄悄退回,又跨了回去。但我犹豫地期望着,憧憬着未识的天地,心思在迅速交叉来回,在凉风里飘摇,伴着一只巨大的蜻蜓旋飞,越飞越高。

我仿佛迷途于烈日的正午,在零落的木板小屋间游荡,繁盛的美人蕉沿着猪舍开花,九层塔点缀干燥的小路,竹林里阴风轻拂。我在褴褛的后村游荡,空气的味道变了,是鸡鸭和毛猪,还有休工的水牛甩打着尾巴。我听到一阵人语,古怪的声音从一间破落的铁皮房屋里传出来。那是算命瞎子的声音,我记得他那尖锐拔高的调子,平时,当他坐在人家雨廊下郑重地透露着天机。浅浅的睫毛下两眶暗淡渺茫的云雾,潦草的胡髭,悲戚的皱纹布满他带着麻点的脸,像一颗接近糜烂的释迦果。我扒在窗口向里望,强烈的太阳笔直向屋里抛进几条光影,刷亮眼前的空间。那瞎子的麻脸正对着我,似笑不笑地扭曲着,使我吓一跳。我听见他说:“外面是什么声音?”是我脚下踢到一只空罐头。

“什么声音?”一个女人说,幽幽地:“我什么都没听见。”

“好像有人走过。嗯?”他那空洞的眼眶对着我,遥远而虚无。我证实他确是个瞎子。

“没有人走过。”女人的声音带着沉闷的气息。这时我才注意到他身体底下压住一个女人,两条手臂在金黄的阳光里发亮,我只看得见她杂乱的头发:“什么都没有。”

“没有。”瞎子喘一口气说:“也许是公鸡。”

“也许是母鸡,”女人笑了起来:“母鸡带小鸡吃虫。”

“说不定是刑事警察?”

“不要胡思乱想。”

他那空洞的眼眶里似乎透露出一团焦虑,脸上蒸发着雾气。汗水从双颊向下流淌,一张漏雨的破墙。女人又说:“什么都没有——”

“是亡魂!”他低头对女人温柔地笑:“亡魂来找你了。”

“啊——”

我毛骨悚然,赶紧蹲下,坐在屋角喘气。前面的竹林阴风习习,左边传来猪的鼾声,阳光照满干瘪的空地。我站起来冒险走进那竹林,感到一种解脱的沁凉。阳光在变化,以千百种不可捉摸的彩色在我眼前飞舞。我的心剧烈地跳,声音像小鼓,即使在我奔跑的时候都听得见,冬冬,冬冬,这样随着那紊乱的彩色响着。我跑到高压电线下,坐倒在苦芩树荫里,汗水浸湿了我的身体四肢,冬冬,冬冬,心跳的鼓声汇入高压电线嗡嗡的长吟。

3

新学校的老师是一个很好看的女人。她的头发黑中融会了棕黄色调,剪得短短的,一边别着发夹子,远远看去总好像透着天光。她带我们高声朗读:“去去去,去游戏。”一连四个蹙嘴音,我瞪着她好看的唇角,很快就入迷了。她不会讲台湾话,而她永远穿着一袭长过膝盖的旗袍,洗得泛白的蓝布,确实是少见的。

我跟着她念“去”,专心把嘴唇学她那样蹙起来,决心做个好孩子。她满意的时候,就露出牙齿笑,仰起脸来,拿手到额上把头发撂一下。她的下颔圆圆的,柔和,美丽。我最喜欢她走下讲台,站在我右前方说话的样子;她身上有一种檀香味道,一种陌生的亲切感,令人惊异。平常她说话很慢,大概深怕我们听不懂,但有时当她站在走廊上和别的老师说话,调子就快起来了。那年日本人刚走,而且说走就走,几乎撤离得干干净净,可是学校里的老师都还习惯以日语交谈,夹杂着台湾话和简短的国语单字,连笑声都充满了日本味道,只有她的笑声和他们完全不同。

天气越来越冷。她先是在上身加一件毛衣,后来毛衣换成了夹袄,显得有点臃肿,可是并没有引起我的反感。早晨上学路上,我的赤脚开始感觉到霜寒。就在她换上夹袄以后不久,有一天教室里来了一个年纪很大的老师,胡里胡涂带我们念了一个上午的“ㄅㄆㄇㄈ”。这以后她一直没有再来,而我们又换了一个比较年轻的男老师。我每天都在期待她的出现,但一直到冬天,甚至一直到远方山顶上已经点缀了一层皑皑的雪雾,她都没有再来过。起初我很焦虑地等待,甚至梦见她,站在黑板前仰脸撂她淡淡的短发,圆圆的下颔那么柔和美丽。后来我开始觉得有点生气,好像受骗了,为什么她这样就不来了呢?怎么可以不告诉我一声,就突然失踪了呢?我又想她又气她,睡前脸颊靠着枕头,让一滴眼泪悄悄滑下。

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冬天的日头很短,坐在榻榻米上朝天井看,那里积着浅浅的雨水,几片糜烂的树叶紧贴着泥泞地。再抬头,光秃秃的大树后是阴郁灰暗的高山,隐约还看得见一些白点,据说那真是中央山脉峰峦的积雪。在那遥远的年代,好像气温总是低些。我听见一点笛声从宁静的午后传来,变成长串的倾诉,在冷风中穿进穿出,那声音激越带着凄楚。巷子后面一幢废弃的仓库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已经住进一小队兵。

4

冬天过得很慢,阴寒充满大街小巷,有时候转角的地方传来一阵烤番薯的香气。除了那个,只见老榕树的叶子被冷雨洗得发亮,气根垂垂飘荡。我喜欢到一个做斗笠的人家去找那小孩和他们的黄狗玩。他们家里的女人围坐神龛下讲话,手里不停编结着斗笠,老婆婆两腿盘坐在长凳上,捧着一个火笼取暖。她一下子又将火笼藏在宽大蓬松的上衣里,腰部鼓起来,像一条喝足了水的黄牛。这个做斗笠的人家里有个大儿子在电力公司上班,冬天他会设计一个电热器,将它浸到满满的水缸里,很快水就热了,他们一个冬天都利用这方法烧水洗澡,有时夏天也照样。有一次他们家里这个和我同年的小家伙把手伸进水缸里,触电晕倒,停了一个星期没有上学,再来的时候,好像变得笨笨的。我最喜欢和他在他们厨房玩,因为他们有一座庞大烧木柴的灶头,可以拿竹筒吹气生火。我们轮流吹着,看火苗虎虎壮大,非常得意,在漫长的冬天里,虽然我实在不喜欢碰到他的口水。每次他把竹筒递给我,我都拿到裤腿上用力擦,但他好像完全不在乎我的口水。有一天他站起来打开一个锅子,那锅子里装满烧熟了的像鸡一样的东西。他吃了一块,又怂恿我也吃一块。我觉得味道不错,但有点怪怪的。他平淡地说:“老鼠肉,好不好吃?”那一夜我躺在床上,听见天花板上老鼠在奔跑,吓得浑身冷汗。

出太阳的日子,我放学就绕路去游荡,故意走到一个平常不可能经过的住宅区。那里整条街都是公务员的宿舍,住了很多外省人。他们在日式房子的门窗上钉起绿色的纱窗,又把大门漆成朱红色,并且总是紧紧关闭着;大半人家早就将原来的冬青短篱拔掉,改筑了高高的泥墙,有些甚至在墙头插上碎玻璃。我背着书包游荡,希望可以不期然碰到她。我相信她应该就住在这一带,也许再遇见的时候,她还认得我,也许还会对我笑,而我也可能还会闻到那檀香的味道。我们的课本上说:下雪的时候,小狗跑过木板桥,桥上印了一些梅花;公鸡跑过木板桥,桥上印了一些竹叶。雪在高高山头,比梦还遥远,而梅花是什么?我从来没看过;竹叶我认得,但公鸡的脚印怎么可能像竹叶?我们的竹叶片片都比老师的手掌还大,这些我是知道的。说不定课本印错了。我已经预备好了,若是有一天我不期然遇见她,我要问她这些问题,并且装着不生气的样子,原谅她曾经不告而别。

我这样走来走去,始终没有找到她。

在以后许多忧郁的日子里,我努力回忆着她的面目,深怕有一天我会忘记她的样子,可是我果然慢慢就在淡忘了。先是她的眉毛从我记忆里消逝,然后是鼻子,然后是眼睛,一一退隐到飞逝的曩昔世界,就如同一张黑白照片在褪色,最后只剩下那短短淡褐色的头发,一边别着夹子,以及仰脸撂发的时候,那微笑的嘴角和圆圆的下颔,但这一切好像都被雨水浸过,是残缺脆弱的,而且虚幻。

慢慢地,我也不再梦见她了,只是偶尔当我不喜欢上学的时候,我就会想:若是那样,我就不至于这样。天气转暖以后,有时我不到中午就背着书包从教室里溜出来,翻过短垣,沿小河走进插满秧苗的阡陌中间。我漫无目的在田园里踯躅,引起农人的注意。后来我索性穿出竹林,转进好久没去过的后村,又远远绕过瞎子的铁皮小屋,深怕被他认出我的脚步。我听见一串笛声从那附近传来,原来我正站在那废弃的仓库前面。笛声忽然中断,一个兵在廊下对我招手,嘴里咕噜咕噜不知道在说什么,好像也是“嗨唷嗨唷”一类的语气,但我完全听不懂。我怯怯走近他,眼睛瞪着他手里的笛子看。他忽然笑起来,指指仓库边的古井。那里蹲着两个兵,忙碌地在为一只剖了肚膛的动物刮毛,另外几个兵站在边上高声笑闹,我揉揉眼睛再仔细一看,认出来那是狗,而且一定是做斗笠他们家的黄狗。我掉头就跑。

笛声又悠然扬起,在我背后轻快地转动着,起伏跌宕,尾追不舍,有时跳到前面,好像挡住了我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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