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回去,那我说什么啊。”
“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对她施暴的。”
“好吧,我先回去再说吧。”宫曜洺垂头丧气的往回走。
宫曜洺走远,千绯一改刚刚的暴躁,依偎在宫曜洛的怀里,“我这个妹妹,看来老天对骄儿的考验才刚刚开始,我们姐妹的命运真的就如此的多舛吗?”
“天意难测啊。”宫曜洛抱紧了千绯。
“皇上,诸位大臣已经在议事厅等候了,请皇上早些过去。”
“恩,朕立刻就去。”宫曜洛点点头,松开了怀里的千绯。
“皇上且先去吧,臣妾等您。”千绯柔柔的,含情脉脉的看着宫曜洛。
“依千骄的性子,她是定做不出来落井下石、设计陷害这样女人之间常见的争宠的手法的,这件事的起因经过虽然我们都不清楚,但是也能猜出个十之八九,我会给你妹妹一个交代的,你放心。”宫曜洛亲了亲千绯的额头。
“皇上小心兵部的人,也小心自己。”
“恩,我走了。”
宫曜洺出了未央宫,走在宫中的重楼殿宇之间,心情也是默然沉重。
昨夜的酒后一时冲动,造成了现在宫曜洺与千骄二人之间几乎不可收拾的局面。要是往常的女子,就算再不愿,再心存怨恨,过一段时间也就好了。毕竟妇德与女训这样的规矩压着,从小就看这样的书,受这样的熏陶,在她们心里嫁了便是嫁了,再无其他。但是千骄不同,若是让千骄心灰意冷了,就再难挽回了。从她敢于逃婚这一件事就能看出来,千骄是一个崇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女子,“大不了鱼死网破”这一句,也是千骄与宫曜洺吵架拌嘴时最常说的一句话,宫曜洺相信这绝对不是千骄拿来随便说说的空话,这是千骄的底线,不容侵犯的底线,若是触及到了,千骄会毫不犹豫的离开。
“王妃,您这是在干什么啊?”半莳端着一碗桂圆红枣莲子羹进来,却看见桌子上摆着千骄平时最喜爱的几身衣裳和首饰,还有千骄从废巷里带出来的,那只发钗、陆太医的手札,还有几样小东西。
而千骄还在柜子里不停地翻找着,一样一样的拿出来摆在桌子上,旁边还有一块包袱皮。
“你看不出来吗?我在准备离开。”千骄头也不回的回答了半莳。
“王妃,王爷糊涂,您可不能糊涂了呀。”半莳放下托盘就去阻止千骄继续翻找。
“王妃,您可是端王府里的女主人,王爷明媒正娶的王妃,正经的主子,您可不能自贱了身份,赌气离开,白白便宜了那些小人。”
“半莳,你让开,我从嫁过来就是个错误。我现在想要离开,后果都由我来承担,他宫曜洺说我是暴毙还是犯了七出都随他乐意,我只管离开便是了。”千骄甩开了半莳,继续收拾。
“王妃,您别这么傻行不行?”半莳这时候也着急了,“您就算不喜欢王爷,那咱们就不想王爷,您往外面瞧瞧,这院子里有多少人在等着看王妃的笑话,有多少人眼红心热的等着王妃的位子空出来她们好趁机把王妃的位子揽入怀中。还有院子外头的,甚至还有其他国家的公主们,都眼巴巴的等着这个位子,您就想让她们看您的笑话吗?您难道就不想争一争,让她们闭上自己的嘴吗?奴婢眼里的王妃可不是这样懦弱胆小的人。”半莳推开了东边的窗户,指着外面的重楼殿宇和西苑那隐隐约约的房屋。
“我……”千骄想要反驳,却一时无话,找不出什么理由来。
“王妃,您就听奴婢一句劝,您现在手里拥有的很多,如果老天不想让您得到,我们凡人都没有办法,但是首先您不能自己放弃。您要是真的不喜欢王爷,您就不妨把自己当成一个戏子吧,演戏给王爷看,给皇上看,给全天下所有人看。把自己装扮成一个端庄贤惠、温柔善良的完美的王妃的形象,就算不为别的,也要为自己争一口气,决不能轻易便宜了她们去。既然她们想得到,您就偏偏不让她们如愿,这才是您的本事。”
“说的有道理,我不能白白的便宜了她们。”
“是啊是啊”半莳一看有戏,就立刻端上了桂圆红枣莲子羹,“您看看,这厨房做的羹多好啊,您要是走了,还怎么享受这些富贵,干嘛放着舒服的日子不过,非要和自己过不去呢?心是您自己的,您想把它放在那里,就把它放在那里,旁人是做不了主的。这一切,都要靠您自己了。”
千骄接过桂圆红枣莲子羹,轻轻地喝了一口,“确实做得不错。”
“这羹汤益气补血,最适合女子食用了,王妃辛苦,还是多用一些好好将养着为好。”
千骄坐在榻上,手里端着一碗精致的羹汤,拥着一床薄被,临窗听风。
宫曜洺越走越是心烦意乱,猛地走了一段路之后,又急急地转弯,往回去找宫曜洛了。
宫曜洺进了未央宫,发现宫曜洛的仪仗不在,就知道宫曜洛已经离开了。今天是沐斋日,休朝。这个时辰,宫曜洛不在未央宫,必然就是在议事厅和群臣商讨国事。
宫曜洺无心上朝,正式的早朝也是五日里有三日是不愿去的,更别提这样的议事。
当宫曜洺赶到的时候,正瞧见了一场好戏。
兵部侍郎昨日接到了自己女儿传来的消息,得知自己的女儿受了人的欺负,爱女心切的兵部侍郎哪里能善罢甘休,干脆就在议事厅里闹了起来,要求宫曜洛一定要给自己的女儿一个交代。
按照规矩,王妃是有权利处置自己王府里的任何人的,尤其是侍妾以下的女人,简直就是毫无反抗的能力。只是俪姬身份不同,她是侧妃,婚牒是入了宗庙的,地位与其他的女人终是不同的。
而丞相一派,则是拿出了身份地位的差距来说事,力保千骄。
双方争辩的非常之激烈,花仲天一直沉默不言。
最后争来争去,也没有一个结果,宫曜洛单独留下了兵部侍郎和花丞相,就让大臣们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