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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猎男心计狠招齐出

“八百两!”紫衣用白帕子擦了擦手,随意地拨弄了下算盘,然后很干脆地朝着欣心伸出了手,做了个标准至极的要钱招牌动作。

“这么贵?你怎么算的啊?”欣心小心翼翼地问。

“刚才我们飘香阁第一招牌美男神医给你诊治,当然除了看病的银子外,还要额外收一笔美男养眼费。本来八百两,是看在我们姐妹一场的分上,给你打了个贵宾价,五折哦!才收你四百两!莫非你有异议?那行,咱就不打折了,按原价算吧……”

欣心咬咬牙道:“没异议!五折就五折吧,你继续……”

“姐姐给你上药,包扎难道就不需要银子?”

欣心无语地撇过头,这样的包扎还四百两?比强盗打劫还理直气壮。

紫衣斜睨了眼欣心,“别忘了,姐姐的手是用来杀人的!出手毙命,金贵着呢!收你四百两,已经是少得可怜了,我都觉得亏呢!”

“衣衣,你收四百两还觉得亏?不是吧?”欣心不满地瞅了瞅被包得跟个粽子一样的手掌,那些廉价的药草先不说了,这包扎实在是丑。

“对我的算术质疑,伤了我幼小的心灵,再赔一百两安慰费!”紫衣的手指又飞快地朝着那算盘上拨弄了几下。

“衣衣,我是抓那五毒子才受的伤,你给我揭的榜啊,所以这得算工伤。你不给我报销医疗费、营养费就算了,我知道你一毛不拔,但也不能这样黑我呀!”

“既然你说我黑你了,如果我不做实的话岂不是太冤?”紫衣嘴角挂着一抹奸诈的笑,“那么我再重新算一遍好了!”

“美男露面,出诊费八百两;我的包扎费四百两;刚才你质疑我的理财能力,让我伤心了,赔偿一百两;又诬蔑我黑你,赔偿我名誉损失费用一千两;还有你的血弄脏了我的屋子,要请人打扫,打扫了还要清洗、消毒、晾晒什么的好烦琐的程序,算个一千两吧;晚上还要住我的飘香阁,吃吃喝喝的,这伙食费、床位费、保护费……”

欣心听得两眼发直,紫衣果然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爱财如命呐……

紫衣终于算盘一挥,乐得两眼眯成一条缝,朝着欣心讨好地道:“一共九千四百四十八两,四舍五入后,你就给我九千五百两好了!”

“……九千五百两?”欣心额头的黑线,挂得比蜡笔小新还多,“四舍五入,为什么不是九千四百两?”

欣心的手掌,划破了,暗影早把毒吸掉了;蓝奕辰的诊治,也只是稍微瞄了瞄;紫衣的包扎就不提了,竟然……

“四舍五入,是你舍,我入,所以零头是五百两整。莫非你怀疑我算错了?”紫衣挑了挑眉。

算了,吃亏是福,欣心不准备说什么了,免得紫衣手指重新在算盘上拨弄一遍,那不用说,只会多,而不会少。

欣心在怀里掏啊掏,摸出一沓银票,恭敬地给紫衣递了过去,“这里有八千两,还欠你一千五百两,回头回家了我就差人给你送过来!”

紫衣非常自然地伸手接过银票,两个白嫩的手指轻点了下数目,满意地朝着欣心指了指桌角那边说道:“口说无凭,你去立个字据给我!”

欣心腿一软,差点儿就站立不住了,“紫衣,我真服你了!”

紫衣满脸的不以为然,“明天贵王爷邀请冷浩风去西苑游湖,不知道这个消息,欣心准备花多少银子买呢?”

冷浩风?游湖?落水?美男?豆腐?

欣心脑子的连锁反应非常敏捷,朝紫衣道:“五千两,安排我去接近他。”

“娉婷郡主可是花了两个美貌的婢女,才说动贵王爷邀约冷浩风的。欣心,你是不是吝啬了点儿?要知道,这第一美男的身价,在我这飘香阁,可是红火着呢!”

紫衣撩拨了下小指甲,打了个哈欠道:“哦,忘了告诉你,那娉婷郡主对冷浩风可是上心的紧呐,明天若是擦出火花了,该有多少妙龄姑娘哭碎了心,欣心你也不例外吧!”

“去你的!”欣心没好气地瞪了眼紫衣,随手在那欠条上写下了三万两,然后朝着紫衣扬了扬手,“够吗?”

“早说吗,我就不用为你担心了!”

紫衣非常速度地接过欣心打的欠条,眉开眼笑,“我安排画舫失火,到时候,你想办法去救那美男。我会安排个僻静的环境,让你有足够多的时间去吃美男的豆腐。当然,有本事的话你霸王硬上弓也行!”

“不过事成之后,你要记得给我封口费哦!”紫衣拨弄着算盘,笑得那叫个欢快。

欣心有气无力地瞅了眼紫衣,“衣衣,迟早你会死在钱堆里,财奴!”

“能数钱数到手抽筋,躺在钱堆里,我觉得很幸福!哪怕死了,我都会笑出声来!”

紫衣不认同地耸了耸肩,风轻云淡地浅笑了起来。“倒是你,明天可不要再弄巧成拙了!你在冷浩风面前,已经全然没形象可言了!失败哪,失败!”

欣心非常自信地点头,“你只要安排好,我有机会接近冷浩风便成了,其他事,顺其自然吧!”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好风光。蝴蝶儿忙呀,蜜蜂儿忙……”

“欣心,我拜托你,别再鬼哭狼嚎了,成不?我都被你号得尿急了!”吉吉头痛地捏了捏双眉,无语地瞅了瞅这“晴朗”的天气,心里不住的恶心、翻胃。乌云密布,黑压压地笼罩着大地;湖面上狂风浪打,欣心跟吉吉的小舟,在那翻滚的波浪里,摇摇欲坠……

欣心的声音微微颤颤,“我……我怎么知道今天变天啊!”

一个耀眼的闪电瞬时在欣心的眼前闪过,她一急,腿软地摔倒在了船头,欲哭无泪!

“欣心,你会不会游泳啊?”吉吉紧拽着小舟的边沿,指尖因用足力而微微泛白。

“会啊!”欣心怕冷场似的又补了句,“狗爬式!”

“欣心,你点真背!”吉吉愤愤不平。

早上看天气还是挺明朗的,游湖?吉吉怕水好不好?迫于欣心的淫威,两个人偷偷摸摸地从非凡小楼的天窗里爬出来,又找老船夫租了条破破烂烂的小船,便兴致高昂地准备跟美男来场巧遇。谁知道,这天说变就变了,没一会儿,便乌云遍布,电闪雷鸣,下起了暴雨。

两个如花似玉的漂亮姑娘,淋成了落汤鸡不说,情急之下,还把划船的桨给弄丢了。现在两人用两双芊芊玉手,在那划啊划的。现在湖面上灰蒙蒙一片,小舟又没办法划回岸边,冷浩风的影子也没瞅见,一浪比一浪强劲地打在那狭小的船身,让人心底不得不恐慌什么时候会翻船。

一个大浪迎头朝船头扫来,欣心迎面被扫到,本来就被暴风雨中弄得浑身湿漉漉的,头发凌乱不堪,现在更加落魄了。她“噗”地吐了好几口水,苦着脸,望着无边无际的湖面,心里拔凉。

“欣心,救命啊!船漏水了。”吉吉失声尖叫,手忙脚乱地捂那破损的洞,水“哗啦啦”地进来。

欣心终于知道什么叫作祸不单行了!

“欣心,上辈子,我对不起你,吓死了你。这辈子,你把我吓死了,我们扯平了啊!”吉吉开始交代遗言。

“滚,我才不要死呢!”欣心不甘心地四处观望,实在不行,把这小船劈了,抱着木头,总不至于毙命。拖延时间等待救援吧。

“欣心,你如果活着,要记得每月初一、十五都得给我上清香,上贡品呐!”

“闭嘴!”欣心没好气地朝吉吉吼。

“我不说,以后死了就没机会说了啊!”

“我们把这船给劈了!”欣心放开吉吉,掌心开始凝聚功力。

“劈了干吗?”吉吉没明白,不过瞧着欣心的动作,忙一把抱住欣心,悲惨地哭诉,“我不要,不要泡在水里变浮尸,太难看了!”

被吉吉死命地抱着,欣心一时无法动弹,只能放弃。她叹了口气,朝远处瞥了一眼,忙惊喜地推了推吉吉:“有救了!吉吉,快放开我!”

一艘华丽的画舫缓缓地在雾蒙蒙的灰暗中,朝欣心她们的小舟驶进。欣心眼尖地发现,那画舫尾艄,站着的那抹淡白色身影,正是冷浩风。

冷浩风微微地眯起了桃花眼,在那雾中,似乎看到了一艘摇摇欲坠的小舟,两个紧拥着的女子……莫不是准备寻死的?不管怎么说,先救下来再说吧!待冷浩风看着救上来的两个狼狈的女子,是欣心及她身边的丫鬟时,顿时眼前一片乌鸦飞过。别问为什么,直觉!再加上经历,他冷浩风每次遇到欣心,总没好事!

欣心浑身湿漉漉的,蓬头污面,白衣成了脏乱且色彩斑斓的抹布,额头上还有污渍……她朝着冷浩风扭了几步小碎步,对着冷浩风,刚想道谢,出口的却是克制不住的“阿嚏”!

被喷嚏扫到的冷浩风嫌弃地皱了皱眉,神情清冷又不着痕迹地退开了几步,跟欣心保持安全距离。

欣心捂住鼻子,用力地吸了口气,清了清嗓子,朝冷浩风感激地说:“浩风哥哥,谢谢你救了我!大恩大德,欣心无以为报,唯有……”下面的浅台词便是,以身相许!

“不用客气!”冷浩风飞快地打断,冷眼瞅着欣心边说边往他身边挪,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几步。

吉吉朝欣心打眼色:欣心,好机会,快点儿,装出虚弱的样子,把冷浩风扑倒。

欣心撇了撇嘴,回了个无奈的眼神:我也想啊,可是,没见他躲得那么快啊。我贸然扑上去,肯定会跟这大地拥抱,前车之鉴啊……

吉吉撇了撇嘴,再一次给欣心使眼色:后面就是船艄,你把冷浩风逼过去,随意倒靠上去,靠不住,就抱那木头吧,好歹也不丢面子。

“浩风哥哥,人家好怕!”欣心边努力地挤出两颗泪,边顺势往冷浩风身上扑过去。

结果欣心摆了一个自认妖娆的姿势,也就是芙蓉姐姐的成名姿势——S线条,结果只抓着船沿的木头,在心里恨得牙痒痒的。该死的冷浩风,竟然躲那么快,要不是她早看好了位置,这次肯定又丢脸了。

吉吉忍不住对欣心比画了个大拇指,高啊!这么有难度的动作,可惜效果不好。欣心这妖娆的姿势,若抱着的是冷浩风那美男,才绝对经典。

冷浩风轻巧地闪身又远离了欣心几丈,警惕地看着欣心,清冷地开口:“你先去把衣服换了吧!”

“浩风,你不是出来透透气吗,怎么听说你救了两个女子上来?”一声娇媚温柔的声音传来,随即一个身穿粉红色宫装的女子便掀开帘子走了出来。

欣心戒备地瞅了瞅那女子,脸上涂了厚厚的一层脂粉,两根细长的眉毛修得跟线一样,加上脸颊两边都是红彤彤的腮红,以及那招牌式的血盆大口。不用说了,这位就是当朝刁蛮难缠的娉婷郡主!

娉婷郡主捏了捏鼻子,有些嫌恶地朝欣心竖着兰花指,大声道:“这丫头好脏!浩风,你竟然让她上船?”

冷浩风连解释都懒得解释,冷着脸对吉吉说:“厢房有换洗的衣物,你们先把衣服换了!”

娉婷郡主眼见被无视,忙扭着腰,风姿绰约地朝冷浩风走近了几步,讨好地朝冷浩风问:“浩风,莫非你认识这个丫头?她是谁啊?”

欣心恼怒地牙痒痒,那娉婷郡主靠近冷浩风,他竟然不躲、不闪、不退!就她靠近,他躲得跟什么似的,可恶!

冷浩风冷冷地指了指欣心,对娉婷郡主解释,“她是逍遥侯府的千金,南宫欣心!”

“南宫欣心?”那娉婷郡主的双眼瞪得大大的,怀疑地上下扫视着狼狈至极的欣心,怎么跟传闻中的不一样,“浩风,你确定吗?”

冷浩风斜睨了眼欣心,挂着冷脸,不发一语。

娉婷郡主毫不避讳地上上下下又扫视了一下欣心,最后来了句:“传闻果然都是假的,流言果然害人!”

欣心也不屑地扫了眼娉婷郡主,浩风?浩风?叫的可真亲热啊!

吉吉上前扶着欣心,对冷浩风礼貌地福了福身子,“我这就带着小姐去换衣服!”

欣心心不甘情不愿地朝冷浩风射去了电力十足的一眼,扭着优雅的小碎步,在吉吉的搀扶下,走过娉婷郡主身边。欣心不经意地挥手,点了那娉婷郡主的笑穴。

“呵呵呵……”娉婷郡主的笑声,便非常适时、怪异地响了起来。

“小姐,小心哪!”吉吉惊呼的当口,欣心脚底打滑了一下,朝后面倒了下去。

冷浩风有点儿傻眼。明明欣心滑倒时,他还在三丈之外的安全距离。为什么会被吉吉那丫鬟顺手一扯,欣心就直直地朝后面倒来,于是他非常无语地瞅了眼倒在他胸口上的欣心……这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欣心揉了揉痛麻的手臂,朝吉吉狠狠地射了记冷眼:死丫头,你安排的角度不对,倒是倒在冷浩风身上了,可是手肘处在旁边的船杆上用力地撞着了。巨大的冲力下,这手臂无力地垂着,肯定是脱臼了。

“你没事吧?”冷浩风毫不犹豫地把欣心从他怀里推了出去,随口冷冷地问。

“没事!”欣心勉强挤了个笑,朝冷浩风又无力地靠过去。

冷浩风快一步地扶着欣心让她靠着那船杆站立好,然后迅速地挪开几步,朝吉吉催促道:“还不快扶你们小姐进去休息!”

吉吉装作惧怕的样子,问道:“小姐,你没事吧?吉吉不是故意的。”

欣心愤恨地磨了磨牙,转脸对吉吉眨了眨眼道:“吉吉,快扶我进去!我好痛,好害怕呀!”

吉吉挑了挑眉,欣心,换个角度,再推你到冷浩风身上,你要记得正面扑倒他,若能亲到就更好了。

欣心思索了一下,眨了眨眼,最多一会儿多转个圈,正面倒向冷浩风,不是难事!

吉吉胆战心惊地朝欣心身边挪过去,伸手便要扶着欣心。一个闪电适时地劈了过来,吉吉“啊”的一声惨呼,因为害怕而失手,便把欣心给甩了出去。

欣心很适时地朝那人肉垫子正面飞扑过去,心中暗自窃喜,天时,地利,人和呐!

吉吉抓狂地闭上了眼,一会儿欣心可千万不要因为怒火而把她给丢进湖里喂鱼啊。

这软绵绵的触感不对,欣心的手在“冷浩风”胸前划了两下。男人也会有这样伟岸的胸肌?不管了,先亲了再说,欣心敏锐地感觉到“冷浩风”呼出的热气,喷洒到她的脸上,于是很干脆地嘟着嘴,朝那出气的方位,亲了下去。

欣心缓缓地睁开了眼,期待着冷浩风含情脉脉地望向她,一吻定情。

结果,现实总是残酷的,欣心惊天动地地叫起来。老天爷啊,你打个雷,劈死我吧!

“啊!啊哈哈哈哈哈……”更加凄惨的惊叫声划破欣心的耳朵。

欣心看着娉婷郡主那血盆大口,脚底无力地撑着一只脱臼的手臂,快速地靠着船沿呕吐了起来。跟个女人亲亲就算了,还是这么一个血盆大口……

那娉婷郡主也被欣心的狼吻给吓傻了,仰躺着,不说话。她被点穴了,只能哈哈大笑。

冷浩风看着欣心嘴上那红火的唇印,面无表情的脸上,竟然微微地抽搐着,身子也微微地颤动着,笑忍得很辛苦。

欣心吐的无力了,靠着船沿狼狈地喘着气,这会儿不是装的,而是真的没力气折腾了。

吉吉护主心切地奔过去,不小心踩到了那“躺尸”的娉婷郡主,人踉跄地朝冷浩风那位置倒了过去。冷浩风侧身想闪开,结果吉吉提前一步移位,绊了下冷浩风的脚,再顺势利用冲撞力道,直接把冷浩风撞到了欣心的身上。

欣心防不及半个身子被冷浩风撞出了船,倒吊在船沿,那叫个惊险!

冷浩风一手拉住欣心的脚腕,阻止了欣心下坠的身子,另外一手抓着船杆,异常辛苦。若是平常,欣心灵巧地借力便能起身了,这会儿是优雅的大家闺秀,不能用功夫,只能靠着冷浩风英雄救美。

“浩风哥哥,欣心好怕!”欣心努力地装出娇弱的神色。

冷浩风不动声色地拉着欣心,缓缓地提了提,也不敢大力。

欣心的身子尽量往下沉了沉,给冷浩风的营救增加了一定的难度。

吉吉忙装出可怜的模样朝冷浩风道歉:“对不起啊!我……我不是故意的!”

冷浩风扫了眼吉吉,浑身散发出来的寒意,让吉吉心头发毛。

“小姐,你……你没事吧?”吉吉朝欣心关切地问。

“有啊,当然有事,我不会游泳啊,好怕!”欣心更加卖力,夸张地开口,急中生智,准备拖冷浩风下水。

吉吉领会了欣心的意思,出声安抚欣心,“小姐,你别怕,冷公子拉着你呢,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把你救上来的!你支持住呀,千万别往下掉了……”

吉吉的话一说完,冷浩风的脸色又冷上了几分,朝吉吉跟欣心疑惑地扫视了一番,心头的警觉不断升起,莫不是这丫头又准备搞鬼?

吉吉没明白冷浩风的眼色及想法,只是感觉有些不安!一不做,二不休,她护主心切地朝欣心走了过去,伸出了她的手,“小姐,我拉你上来!”

欣心无力地垂着脱臼的手臂,不受控制,没办法伸给吉吉,欲哭无泪地朝吉吉道:“手脱臼了。”

吉吉干脆拉过欣心另外一只脚,努力地把欣心往上面拖。

冷浩风见状,也加大了力度拖着欣心,甚至松开了抓着船杆的手。

吉吉见状,计上心头,在欣心身子挪上几分,拉着冷浩风手的时候,终于体力不支而很不小心地把欣心的脚从手里滑掉了,加大了点儿力度,把欣心推了下去。

“扑通!”物体落水的声音,溅起了一阵水花。照常理分析,这会儿欣心跟冷浩风会在这湖里,来个亲密的鸳鸯浴吧!等两个人抱着多泡会儿,吉吉再叫人救他们上来,多么完美的邂逅。

可是,事实上冷浩风也松手了。他竟然松手了?他面无表情地冷着脸瞅着吉吉,似乎,也是故意的。

吉吉挫败地捂住了脸,傻眼地望着在湖面扑腾,挣扎的欣心:“小姐啊,我对不起你!”

冷浩风冷着脸,看着欣心似乎真的不会泅水,胡乱地在湖面上扑腾,又扫了眼哭天喊地的吉吉。

“救命啊!救……命……”欣心无力地挥舞着一只手臂,不断地呛水,身子渐渐地撑不住那水势,开始慢慢地沉了下去。

“扑通”一声,激起水花无限,冷浩风纵身跳了下去。

吉吉从指尖露着眼睛,嘴角挂着奸计得逞的笑容,看着冷浩风下水,拖住了下沉的欣心。欣心啊,虽然你吃了些苦头,但冷浩风的豆腐你也吃到了!

欣心拼命地在水里挣扎着,本来狗爬式能够保命,无奈现在一个手臂脱臼,完全使不上力,便只能任由那些水不断地呛入鼻孔、口腔,慢慢地意识昏沉,开始陷入昏迷的状态。

冷浩风拖着昏迷的欣心,爬上了船,拍了拍欣心的脸庞,“欣心,你怎么样?”

欣心苍白着脸,昏迷着,一动不动,嘴唇也泛着溺水后濒临死亡的惨白。

冷浩风面无表情的脸上也有点儿急切,人命关天哪!也顾不得合不合理,忙解开了欣心的衣衫,手放在欣心的胸口,开始摁压着帮欣心吐水。

吉吉很体贴地朝画舫的包厢间寻去,准备给欣心寻套衣服,当然主要是把两个人时光留给欣心跟冷浩风。

“少……爷……”吉吉惧怕地后退了几步,摸着被撞疼的额头,结结巴巴地开口。

南宫轩温和的双眼淡扫了眼浑身狼狈的吉吉,嘴角那抹和煦的笑容隐去,急切地抓住她的手臂,口气有些凶恶地问:“欣心呢?”

“小姐,她……”吉吉第一次见到南宫轩有这样凌厉的眼神,吓得不敢说话。

“欣心呢?”南宫轩再一次带着怒意问。

吉吉指了指外面,还未开口,南宫轩便一阵疾风似的冲了出去,吉吉差点儿就被台风扫到尾而站立不住。眼见南宫轩消失在眼前,吉吉心头却嘀咕起来:南宫轩啊,你若打扰了欣心猎美男的大计,肯定会被欣心整得惨不忍睹的。

“噗!”欣心直接朝冷浩风的俊脸上喷了口水出来。

冷浩风不悦地拧眉,用手抹了把脸,又继续在欣心的胸口处按压,目不斜视地努力忽视着欣心白皙的胸前大片的春光,手上传来的柔软触感让他略带不安地脸红了,那耀眼的殷红色守宫砂……别人的守宫砂都是点在手臂上,这欣心果然另类。

“噗!”这次招呼到冷浩风漂亮脸蛋的除了欣心吐出的水,还有喷出的一条小鱼。

冷浩风面无表情地抹去脸上的污水,眼神有些复杂地瞅了眼欣心,冷着脸,摁压着欣心的胸口,继续帮她排水。

“咳咳咳……”再一次吐了口水,欣心才缓过来,抬眼望着冷浩风,有气无力地道了声,“谢谢!”

南宫轩抬眼便瞅见冷浩风压在欣心的身上,手还搁在欣心的胸口上,勃然大怒,忙快步走了过去,一把从冷浩风手里抢过欣心,皱着眉,仔细地检查了一下欣心的周身。除了脸色有些苍白,衣服湿淋淋地贴在身上,似乎没什么不妥。南宫轩伸手自然地帮欣心把解开的衣衫轻轻地拉好,遮住胸口的一片春光,忍着怒意问:“欣心,还有哪里不舒服?”

欣心看着南宫轩那表情,就知道她现在的形象肯定狼狈至极,无力地摇了摇头,嘴里有些忍不住牙齿发抖,含混不清地说了句:“好冷!”

冷浩风默不作声地看着欣心和南宫轩,眼睛中闪逝一抹意味,接着便又是波澜不惊。

南宫轩抱着欣心回了船舱,吉吉已把热水跟衣服都准备好了,甚至还有驱寒的姜汤。

泡了半天的热水澡,欣心才缓过神。在吉吉敲了门的情况下,欣心才阴着脸,开了门。现在生命是安全了,但问题是怎么跟南宫轩解释。

本来该好好待在家看书的她,为什么会跟吉吉游湖?游湖为什么不用自家的大船而去租条破损的小舟?小舟毁了,被救上了这艘画舫,为什么还会失足落水?这些问题堆积起来,恐怕比十万个为什么还要让人难回答!

当欣心顶着满是脂粉的白脸,夸张的腮红,以及比娉婷郡主更为夸张的血盆大口,粗眉,带着红痣的妆面,出现在画舫的正厅时,南宫轩皱了皱眉。

冷浩风抿了抿嘴。

娉婷郡主夸张地尖叫了起来:“鬼啊!”

欣心不满地瞥了眼娉婷郡主,谁才是鬼啊?这妆容还不是跟你学的?少见多怪!

吴贵王爷现在的尊容这么难看,欣心若倾国倾城地出来,他要是想起小时候被欣心敲掉门牙的事,那她还不得吃不了兜着走。

那贵王爷色眯眯地扫视了眼欣心,又把眼直直地盯着吉吉,口水“哗啦啦”地直流。

南宫轩无奈地摇了摇头,起身上前拉住欣心,叹息道:“你啊!淘气!”

欣心深呼了口气,任由南宫轩搀扶着,扭着优雅的小碎步,朝贵王爷礼貌地福了福身子,道了个安。

那贵王爷对欣心不以为意,目光一刻都不舍得从吉吉身上撤回来。

欣心轻咳了几下,那贵王爷才咧着没门牙的嘴对欣心招呼道:“南宫小姐啊,久违,久违!坐吧,别客气!”

欣心端庄得体地在南宫轩身边坐下,吉吉体贴地上前帮欣心捏了捏身子,小声地对欣心唇语:“今天晚上,我一定把王府的值钱宝贝全部摸光。”

欣心朝吉吉附耳,“最好把他的衣物全偷了,让他裸奔。”

南宫轩端着茶杯,饶有兴味地看着欣心跟吉吉不动声色地挤眉弄眼的对话,虽然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但感觉挺有意思的。

“南宫老弟,这欣心身边的丫鬟叫什么名字?长得可真水灵呐!”

南宫轩温和地看了眼不动声色的欣心,礼貌地对那王爷回话:“她叫吉吉!跟我们家欣心情同姐妹!”

“如此端庄、贤惠的姑娘,不知道许人了没?”

“咳咳咳”,欣心喝的茶水,直接朝旁边的人面上喷去。

冷浩风面色冷然地用袖子擦了擦被欣心喷了满面茶水。

欣心窘得满脸通红,忙讨好地掏出帕子,为冷浩风擦脸,“对不起啊,浩风哥哥!”

冷浩风面无表情地推开了欣心殷勤的小手,目光肃然,“没事!”

“哎呀,浩风!”那娉婷郡主忙从对面扭着腰,挥着帕子,急急地朝着冷浩风奔过来。

欣心趁人忽视的当口,小脚优雅地往前一伸。那娉婷郡主被绊了一下,直直地朝着桌角磕去。欣心非常好心地伸手拉了一把,又因为手滑,那娉婷郡主非常狼狈地摔倒在了桌子底下。欣心又顺势在她的屁股后面悄悄地踹了一下,娉婷郡主便跟个球似的往里面滚了两下。

南宫轩无奈地轻摇了下头,这娉婷郡主是出了名的刁蛮难缠,欣心得罪了她,还不是自找麻烦?南宫轩只好认命地再一次为欣心善后,优雅地朝娉婷郡主伸手,温柔地将她扶了起来,朝她露出个日月失色的俊美笑容问:“郡主,你没摔着吧?”

那娉婷郡主甩了甩有些散乱的发丝,望着南宫轩,双眼冒着桃花,“谢谢南宫公子!”

南宫轩尴尬地笑了笑,“郡主没事的话,我扶你坐下吧!”

“南宫公子,你唤我娉婷郡主即可,别郡主郡主地叫,多生疏啊!”娉婷郡主被南宫轩和煦的笑容迷住,忘了初衷是想给冷浩风擦脸。

南宫轩硬着头皮,不自在地喊了声:“娉婷郡主。”

娉婷郡主高兴地直点头,“以后我也直接叫你轩轩,好不好?”

轩轩?呃!恶死了!

欣心已经够花痴了,没想到这娉婷郡主更是山外有山,楼外有楼啊。明明垂涎冷浩风,转眼又对南宫轩移情别恋了。

经过这么一打岔,本以为那贵王爷不会再缠着吉吉了。欣心再次仪态万千地捧着茶杯,轻饮了一口,眼睛的余光不断扫视着面无表情的冷浩风。

冷浩风的双眼随意地流连在手中的茶杯上。

欣心气结,冷浩风,你那破杯子,有姐姐好看吗!

南宫轩抿茶遮掩了下尴尬。

这时,贵王爷摸了摸山羊须朝欣心直接开口要人:“我看这丫鬟不错,南宫小姐要不割爱让给我吧!”

这王爷开口要人,回绝了是不是不好?欣心眼珠子转了转,有些为难。

吉吉瞪着漂亮的星眼,朝欣心不满地撇了撇嘴,潜台词:欣心,快点回绝,不然我跟你绝交!

欣心端着茶杯,装作思考的模样,“这个嘛……”

吉吉恶狠狠地朝欣心再射了一个白眼:欣心,够了,你再玩,我不和你好了!

欣心不怕死地继续喝了口茶,腰间被冷不防地点住了笑穴,“呵呵呵”一阵清脆的笑声,突兀地响了起来。

欣心无语,死丫头,玩阴的,在南宫轩面前都敢点我穴,被他看出什么,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南宫轩莫名其妙地望着狂笑的欣心。

欣心优雅地放下茶杯,止住了笑,缓缓地对那贵王爷说:“不是欣心不割爱,而是欣心不能害了王爷你呀!”

那贵王爷挑了挑眉,“此话怎讲?”

“吉吉的命言是,命犯七煞,生必六克,在家克父母、兄弟、姐妹,出门克朋友,嫁人了克公婆、相公。”

“无稽之谈。”那吴贵挥了挥手,少了门牙的嘴,漏着风打断欣心。

“吉吉确实克过了不少人!”吉吉也顺时地接话,“王爷,吉吉可不想无意之间害了您!”

“本王不信!”

“本来欣心也不信的!”欣心用帕子抿了抿嘴,清了清嗓子道,“不过,似乎真有这么回事!之前那些琐碎的事先不提了,就刚才欣心便差点儿小命不保呢!”

“这……”欣心遭难落水,是才发生的事,让他不得不产生疑惑,这么漂亮的姑娘,真的会克他吗?

南宫轩若有所思地看着欣心,又看了看吉吉,疑惑地扫视着两人。

“王爷,欣心这不没事吗!”娉婷郡主开口了。

那贵王爷点头道:“吉吉既然跟在欣心身边这么多年,欣心都没事,只是偶然发生点儿小意外,也不妨当作调节生活趣味吧。”

“王爷,那您就想错了!欣心之所以没事,是因为欣心命中带煞,正好跟吉吉相克!”欣心的话刚说完,南宫轩忍不住被茶水呛住了,猛咳了几声。

“吉吉,王爷既然不相信,那么你挑个人去亲近下,看看会不会被克到。”欣心含蓄地朝吉吉挑了挑眉。

吉吉忙装出低眉垂眼的恭敬样,开口说:“奴婢只是个丫鬟,不敢挑各位贵人做实验,要不你们自己主动给吉吉做下实验好吗?”

娉婷郡主当然不会跳出来做实验,那王爷也不会随意冒险,南宫轩跟欣心,带作弊的嫌疑,当然也不能做实验。于是吉吉把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那面无表情的冷浩风。

“咳!”欣心不爽地轻咳了一下,提醒着吉吉,宣告冷浩风是她的猎物。

吉吉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其实吉吉还有一个外号叫乌鸦嘴,我说什么一般好的不灵坏的灵!吉吉是个粗鄙的丫鬟,万一去了王府,口无遮拦,闯祸了那就不好了!”

见众人不相信,欣心忍着笑对吉吉说:“那么吉吉,你说个试试看,免得王爷以为欣心小气,连个丫鬟都不愿意割爱!”

“我可不能说各位的坏话,免得安上诅咒你们的罪状!可是眼前在这画舫上,湖中央,说什么好呢?要不,我就说,这画舫一会儿失火怎么样?”

“哈哈哈”,那吴贵大笑了起来,“吉吉啊,本王告诉你,这画舫不可能失火。本王活这么大,还没听说过,在湖中央,没有火折、外敌纵火的情况下,画舫会烧起来的。”

欣心嘴角挂了抹淡定的笑容,朝吴贵王爷说:“就是没听过,吉吉如此一说,如果这画舫真失火了,那不正验了吉吉乌鸦嘴之说?”

那吴贵点头称是,眼睛大大咧咧地朝吉吉淫邪地扫视着:“南宫小姐,若这丫鬟不灵验的话,我可要带走了啊!”

强盗!欣心在心底唾弃,脸上却挂着笑意,“王爷,如此看得上吉吉这丫鬟,实在是她的福气!”

吉吉心里道:绝对是你不长眼!

“不过,王爷,万一吉吉说的真灵验了,欣心可得提醒一下,若把吉吉带去王府,她口无遮拦说些不好的话,如王府失窃啦,宝贝没啦,得罪人啦……那王爷可不能怪我!”

吴贵王爷满脸的不以为然。

南宫轩玩味地看着满脸淡定喝茶的欣心,又望了望信心十足的吉吉。实在不明白,她们的淡定来自何处。他回家那么久,压根没听过吉吉克人的传言,更别说他那端庄得体的宝贝妹妹还命中带煞。

冷浩风淡扫了眼淡定的欣心以及那吉吉,心底警觉,她们两个的淡定来自,动手脚?

“王爷,不,不好了!”一个丫鬟急匆匆地奔进来。

“什么事,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吴贵王爷脸色带着怒意地喝道。

“画舫,着火了……”

这下子南宫轩、冷浩风的视线,不约而同地扫着欣心。她面不改色捏了块糕点,漫不经心地吃着。切,她花了三万两银子的结果,意料之中。

吴贵王爷跟娉婷郡主不可思议地瞅着吉吉,甚至还有点儿惧怕。

“先去看看火势吧!”冷浩风拂了下衣袖,跟随着那丫鬟而去。

“妹妹,你别乱跑,等着哥哥!”南宫轩抬脚也跟了上去。不一会儿画舫内,就只剩下胸有成竹的欣心,看戏的吉吉,以及惧怕得瑟瑟发抖的娉婷郡主。

不一会儿火就灭了,冷浩风、南宫轩和贵王爷都回到了画舫,依次落座。

“哥哥,怎么回事?”欣心装作害怕地攀着南宫轩的衣袖问。

“只是烧着了一根船杆,不碍事,现在没事了!”南宫轩避重就轻地安慰着欣心,免得她害怕。

“不是没火折子?也没外敌纵火,画舫怎么会起火呢?”欣心闪着好奇的神色,朝南宫轩问,不过话是说给众人听的。

南宫轩知道欣心舍不得吉吉那丫鬟,便也纵容地开口说:“吉吉的乌鸦嘴给诅咒的!”

王爷的脸色明显地灰白了下来。

冷浩风微微抿了抿嘴,有些不苟同,但还是冷着性子,懒得开口。

欣心扭了扭小蛮腰,跺了跺脚,刚要站起身子,不小心钩到了椅子,人直直地朝冷浩风那方位摔了过去。

冷浩风忙站立起来,伸手刚想去扶。吉吉在他身后拎着的茶壶被撞倒了,于是,欣心再一次准确地把冷浩风扑倒在地,头上非常不幸地被茶水浇了满脸……还好这水不是很烫的。

“小姐,对不起啊!”吉吉忙上前搀扶起欣心,“小姐,最近我克你的次数好像越来越多了!”

欣心抹了抹满脸的茶水,朝那王爷挂着笑脸问:“王爷,不知道你还想不想带吉吉走了?”

吉吉脸上挂着璀璨的笑容,得意地看着那吴贵王爷突然大变的神色,不怕死地补了句:“我这粗鄙的人,一紧张,就喜欢诅咒人,早死早投胎,恶毒点儿的时候就是诅咒,死了下地狱……”

吴贵王爷非常不客气地打断,“南宫小姐,这丫鬟,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回府后,欣心为了躲避南宫轩的十万个为什么,早早地便上床休息了。半夜的时候,她被惊醒,欣心蒙眬地揉了揉眼,吓得倒退了几步,窝缩到了床脚,手指颤抖地指着紫衣问:“衣衣,你干吗?难道有人花钱雇你买我性命?”

任谁半夜醒来,发现床头站着个浑身白衣,披头散发的女子,都会被吓得魂不附体,这是谁家女鬼索命?好在欣心虽然好色,但不做伤天害理之事,冷静一看,竟然是紫衣。这杀手不是索命,是催命,虽然欣心跟她关系贼铁,但是铁不过她爱的银子。

“欣心,你今天带吉吉出去游湖了!”紫衣面无表情地将手里的烛台随意地搁在欣心的床上。

这很容易失火的,棉被烧起来就完了!欣心有意见也不敢说,讪讪地笑了笑:“是啊,淋雨了,所以吉吉正在发烧。”

紫衣挑拨了下烛火,继续沉着脸说:“难道,你不知道明天花魁比赛的重要性吗?竟然让吉吉生病!”

吉吉生病能怪她吗?欣心心中那个冤哪,简直比窦娥还悲上几分。淋雨的是她,掉湖的也是她,结果她这位金贵的小姐没事,那吉吉丫鬟却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地发烧、昏迷了起来。

“花魁比赛?”欣心茫然地摇了摇头,“没听吉吉说过,也没听你说过啊!”听都没听过,怎么知道是不是重要啊!

“现在你听到了!”紫衣靠着床沿,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

“什么比赛啊?”欣心这幕后老板做得也够失败的,竟然连自家开展啥活动都不知道。

“一百两!”紫衣伸手要钱,消息费。

这什么世道?欣心傻眼了,不是老板剥削员工吗?为什么欣心这老板随时随地都被紫衣敲诈勒索,而且见鬼的是,被打劫了还得赔笑脸!

欣心把荷包递过去,紫衣拿捏了下重量,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咱们飘香阁,神秘花魁是吉吉,但是还有棵摇钱树无双。无双跟吉吉不对盘,下了个战帖给吉吉,吉吉接了。我这管理者嘛,当然喜欢白花花的银子,于是干脆声势浩大地给她们两个办了一场花魁比赛,争个花魁之王的名号!”

紫衣的算盘打得精,不论吉吉还是无双是花魁之王,横竖都是飘香阁的花魁。银子嘛,当然是收进紫衣的兜里。

“有点儿噱头,想必会很热闹吧!”欣心想着明天女扮男装可以去玩玩。

“也不看看是谁在操作!”紫衣朝着欣心投了不屑的一瞥,“你凑热闹可以,记得银子多带些。”

欣心的脸僵硬了起来,紫衣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还有,老板视察自己的产业,也得带银子消费吗?

“欣心,这热闹你还非凑不可!”紫衣好心地帮欣心拉了拉被子,笑得特别温柔可人。

欣心戒备,紫衣这表情通常都是算计她的征兆。

“我可邀请了都城四大美男做镇当评委!”紫衣得意地扬着脸,对欣心献宝,“欣心,四大美男哦!”

“四大美男?”欣心的眼睛闪了闪,除了哥哥南宫轩和冷浩风并列第一外,还有两个美男,分别为东方旭、凌风。

“四个人,你都请到了?”

紫衣回了个废话的表情给欣心,“当然!”

“紫衣,你好厉害啊!我佩服你!用了什么手段?”欣心谄媚地问着紫衣。其他两个美男,欣心不了解,但南宫轩跟冷浩风,应该不会去参加这样无聊的事,而且还做花楼选拔赛的评委。

“秘密!”

紫衣不想说,欣心是问不出来的。“紫衣,你明天有的忙了!该休息了!”她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睡不着!”

“为什么?”欣心茫然。

“要算账!”紫衣自然地从怀里掏出算盘,“要知道,明天无双跟神秘花魁的比赛,没有吉吉参加,也就是神秘花魁失踪。无双一个人顶场子,飘香阁得损失多少银子,信用、客源,我得跟你好好地算上一算!”

“为什么跟我算?”欣心无辜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尖。

“若不是你要去邂逅冷浩风,拖吉吉下湖,吉吉怎么可能生病?这账不算在你头上,难不成还算我的?”

听着紫衣“噼里啪啦”的算盘拨弄声,欣心的瞌睡虫被吓跑了,“衣衣,你别算了,还是先想想怎么善后吧!”

“找人顶上!”紫衣拨算盘的手,停了停,很干脆地说。

“既然你都想好了,那早点儿回去休息!睡眠对女人很重要!”

“不过,不知道那人肯不肯顶上?”紫衣从背后抽出随身携带的软剑,拿着帕子擦了擦,口气森冷地说,“比赛若黄了,我就没银子数了。欣心,你说怎么办才好?”

“衣衣,我们姐妹一场,你不是想打我的主意吧?”

紫衣温柔地朝欣心笑了笑,“除了你,我想不到别的人选了!你总不至于要我去卖弄这张老脸吧?”

瞧瞧紫衣说的是什么话?她这张漂亮的脸蛋可是飘香阁的镇店之宝啊,什么花魁、美男、花王,都顶不上这俏丽的老鸨!

“衣衣,我好歹是逍遥侯府的千金小姐,你让我去顶花魁,太损我大家闺秀的形象了吧!”

“大家闺秀?你好意思提这四个字?我都替你汗颜!”紫衣顺手一翻,泛着冷意的薄剑朝着欣心的脖子轻柔地比画了一下。

凉凉的寒意从心底冒起,欣心顺手捏住剑柄,干笑了一下,“衣衣,女孩子舞刀弄枪的不好,万一失手就出人命了。”

“会功夫,会抓贼的大家闺秀,让我试试这把寒剑锋不锋利。欣心,你怕什么?”

欣心被紫衣堵的无话可说,答应道:“明天输了,可别怪我啊!”

“别跟我扯!”紫衣挥手将那烛火熄灭,“明天如果你输了的话,我就一把火烧了飘香阁,以后再也不帮你管了!”

欣心垮着脸,可怜兮兮地问:“为什么呀?”强迫她这大家闺秀抛头露面去做花魁,这逼良为娼先不提,竟然还要强制性地赢?太过分了吧!

无双的实力摆在那呢,要不然怎么能做飘香阁的摇钱树!

紫衣悄悄地凑近欣心的耳朵道:“因为无双的实力强,所以我开了赌局一赔一。但是神秘花魁就不一样了,一赔十!我买了吉吉赢,而且是全押!你若让我输银子的话,后果你自己想。”

欣心浑身哆嗦了一下,拉了拉紫衣,也咬着她的耳朵道:“要不然,你动手脚,让无双输了便是!”

紫衣鄙夷地睨了眼欣心,“如果无双输了,肯定不会心甘情愿,要是知道我动了手脚的话,我的飘香阁还留得住她吗?少了她这棵摇钱树,你赔得起吗?”

欣心撇了撇嘴,还没出声,紫衣又说:“废话少说!明天比唱歌、跳舞、画画,你给我做好准备,三局两胜,胜者为花魁之王。你若输了,自己找绳子上吊去。”

“唱歌、跳舞、画画,你至少得给我透漏点儿消息啊!无双表演什么?吉吉之前要表演什么?”

“无双说是秘密,我不清楚她要表演什么!吉吉也说是秘密,所以我也不清楚她表演什么,到时候你就临场发挥吧!”

欣心睁着大眼,看着紫衣飞跃上屋檐后丢下了最后一句话:“欣心,记住啊,只能赢,不能输!不然你就等着倾家荡产吧!哦,不对,你不只要倾家荡产,你还要卖身还我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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