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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竹马青梅缤纷遇

“妹妹,哈哈,我要抱抱!抱抱!”一个胖胖的小男孩,脸上白白嫩嫩、肉嘟嘟的,流着口水,稚嫩的童音,拉长着调调,伸着那两只肥嘟嘟、油腻腻的小手,向床上躺着的小女孩步步逼近。小男孩鼻间直直挂着两条晶莹的“粉条”,而口水跟粉条,都正在往下流。

“啊!”床上躺着的小女孩惊天动地一声惊叫!

“欣心会开口了吗?”

“是娃娃的叫声!”

“快去看看!来人哪!”

几道不同的抽气声响起,屋子里突然脚步凌乱了起来。南宫夫人(秋月)拖着略带富态的滚圆身子,急急地冲向门口;神医季田与同样心急的逍遥侯南宫老爷(南宫楼)也同时冲向门口。于是,非常搞笑的场面出现了,三个人同时卡在门口,进不去,退不出,后面跟了一堆的丫鬟,想笑不敢笑,只能红着脖子,低着头暗自憋着。

三个人好不容易分开,再次进门的时候,望着在床上熟睡的欣心,相互狐疑地对视了一番,“刚刚,明明听到有女娃娃的惊叫声啊!”

“轩轩,你怎么又把鼻涕弄到妹妹脸上了?”南宫夫人摸了摸南宫轩的头,无奈地笑着帮欣心擦去脸上的污渍。

南宫轩咧着掉了门牙的嘴傻笑,“妹妹,我要抱抱!”

“唉!”

“师妹,你别急,欣心身子没问题,开口是迟早的事!”季田拉着南宫夫人的手,意味深长地安慰道。

不过下一秒便被南宫楼拉开,占有性地搂住秋月,脸色非常不善,“姓季的,离我夫人远点儿!”

若不是欣心一岁多了,还从不出声哭闹,看过无数的大夫,仍找不出原因,他肯定不会去自找麻烦地把这个江湖神医的情敌请回家,跟他抢老婆、抢女儿。

“姓南宫的,肯定是你作孽太多!”季田不甘示弱地回瞪南宫楼。若不是他一时大意,师妹早就跟他拜堂成亲了,还轮得到这南宫楼什么。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弱书生,不就是混了个小官当当,就拽成那般模样,简直就是欠抽!

“师兄、相公,你们别吵了!”秋月有些头疼地拧了拧眉心,“欣心到底是天生无音,还是怎么回事?”

那白白嫩嫩的小胖子歪着头,咧着嘴,口水直直地朝着欣心脸上流下来。

“哇,哇,哇……”欣心再次发出简单的单音。

“欣心出声了,欣心出声了!”秋月激动地抱着南宫楼,喜极而泣。

“啪!”那口水毫不意外地又帮着欣心洗脸了,还有些“粉条”。

那对父母沉浸在欣心开口的喜悦中,丝毫没有解救她的意思!

“妹妹,我抱抱!”南宫轩慢慢地拖着“粉条”加口水,朝欣心伸着手。欣心似乎有些戒备地朝着娘亲怀里钻。

“轩轩,你把鼻子擦擦,不要把鼻涕蹭到欣心的脸上!”

季田一手抄着南宫轩,一手掏出块帕子,仔细地帮着那小子擦拭干净两条晶莹的“粉条”。

“假惺惺!”爹爹南宫楼不满地冷哼了一下,“姓季的,把我儿子放下!”

“姓南宫的,明天开始,轩轩便开始跟我习武!我带他回灵山!”季田帮南宫轩擦完鼻子,放下他,摸了摸南宫轩的头,“轩轩,可愿意叫我师父?”

南宫轩不明所以地望着季田,不太明白。也是,一个四岁多的孩子,不明白叫了许久的师伯,为什么要改口叫师父。

“我不同意!”南宫楼异常坚决,“我明日便送轩轩上私塾,绝对不让他跟你习武!”

“我绝不让轩轩跟你一样,做百无一用的破书生!”季田满脸的嘲讽之色。

“我绝不让我的儿子跟你一样,野蛮,粗鲁!”

“相公,其实,我觉得轩轩学武也是不错的!”秋月抱着欣心,上前站到两个争吵得激烈的男人中间,“习武可以强身健体,没什么不好!灵山虽然远,但是男孩子不就是需要历练吗?”

“那……我宁愿花钱去请师父,也不要他教!”南宫楼坚持自己的立场,“谁知道,他带走了轩轩,会把他教成什么样!”

原来这爹爹是不放心轩轩被带走啊!可是,若他不走,每天被口水洗脸、摧残的可是欣心啊!欣心似乎听明白了大人们的对话,挂着晶莹泪水的小脸,露了个“无耻”的笑容后,扯着嗓子对南宫楼喊道:“爹——”

这脆生生的一句爹,把争吵着的三个人都惊住了!

南宫楼第一个回过神来,忙从秋月手里接过欣心,激动地叫着:“欣心,刚才是喊爹爹了吗?”那神情,恨不得手舞足蹈。

欣心讨好地蹭了蹭南宫楼的脸颊,“吧”地亲了一口,“爹——爹——”

南宫楼一向都重女轻男,欣心的表现,让他乐得飞上天,抱着欣心在那儿逗着,“宝贝,欣心,真乖!”

这个女儿从出生便失音,一岁多了还是不哭不闹,急坏了他。可是这奇迹出现了啊!欣心才能出声便喊爹爹了,他能不乐吗!

欣心再一次露了个“无耻”的笑脸后,朝着季田招手,不停地招手要抱。

季田满脸得意地从南宫楼手里接过欣心,“欣心,要我抱!”

“爹——爹!”欣心再一次甜甜地叫出声。

季田的嘴张得能吞下鸡蛋,开心地把欣心扔了上去,“欣心,你叫我什么?哈哈哈哈!”

欣心被扔了几下,怕得小脸有些变色。小孩子被这样抛,可是会吐的呀!

秋月夫人呆愣了好一会儿,都回不了神。

南宫楼的脸色“刷”地变白,抢过欣心,咬牙切齿地对着季田道:“你带着轩轩,明天就滚回灵山去!”

不能生欣心的气,她是小孩子,还不会认人,一定要把季田远远地踢开,免得欣心以后不认他这个爹爹。轩轩啊,先不管他了!男孩子就是需要历练的嘛!

在众人期盼的眼神中,欣心毫不吝啬地对发呆的秋月夫人张手,“娘——娘——”

没有南宫轩那噩梦般的口水和“粉条”的骚扰,欣心非常幸福地成长着,尤其在两岁补办的那场抓阄中,声名显赫!

京都的人都知道,逍遥侯家的欣心小姐,聪慧可人,堪称神童级别!

欣心望着一桌子的东西,女工、刺绣、宝石、书本、算盘、鞭子、剑、模型琴、画、笔,她趴在那堆小宝贝中间,拿起了一支笔、一本书,歪着头,在那儿傻笑。

南宫楼乐得合不拢嘴,看来欣心是想做个学者了!他乐颠乐颠地等着欣心爬出来。谁知道欣心扯着嗓子喊道:“爹爹,爹爹!”

南宫楼忙上前抱起欣心,亲了亲,“咱们的宝贝女儿要念书,做学者,爹爹真开心!”

“爹爹!这个送给你!”欣心扔下笔跟书,又爬下南宫楼的身子,再次爬到那堆宝贝中间,认真地挑了起来。

结果,南宫楼分到了笔跟书,秋月分到了刺绣跟鞭子,管家、丫鬟都依次分到了东西,最后剩下的琴,体积比较大,欣心便直接拿着布打包了!

于是一场抓阄,抓出了一个“神童”的称号。

南宫楼对这个神童女儿更是宠上了天,尤其在欣心三岁会念《三字经》,四岁能背诗、作诗,五岁已经下棋、画画都有模有样后,更是重点培养她。家里光她的师父,便不下十个!真的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六岁的欣心,长得水灵灵的,在秋月夫人的精心打扮下,穿着水绿色的袖衫,粉红色的罩裙,更像一个漂亮的陶瓷娃娃。今天是她六岁生日,府邸里来了很多的人,欣心受不了那么多的规矩,来个人,就把她当作标签似的推出去,喊声称呼,然后收个红包。在耍小性子骗过丫鬟后,她便偷偷地溜出了府。

这是欣心第一次真正一个人出门,感觉空气都是甜甜的,心情好得很!

欣心刚溜出后门,便跟另外一道身影撞上了,“呀!疼!”

“你走路不长眼睛呐?撞了人竟然还跑!”欣心怒了,一把拉住那个身影。

撞人就跑的是个穿着黄衫的小女孩,年纪也就六七岁,跟欣心差不多大,只是看着有些瘦弱。

“是你先撞我的!把我撞疼了!赔钱!”那小女孩看了看欣心华贵的衣服,反手拉住欣心的衣服,准备讹诈她。

“放手!”欣心有些狼狈地扯着小女孩的手。没想到,看着她挺瘦弱的,力气却不小。

“不放!”小女孩两只手都狠狠地拉住欣心的衣袖,“你撞疼我了,赔钱!”

“刺啦”一声,欣心的袖子被生生地拉成了两节,露出一节白嫩嫩的胳膊。欣心满脸涨得通红,这是娘今天才帮她换的新衫。这女娃娃撞了人不道歉,还这样不讲道理,实在是可恶,非得教训教训她不可。“赔我衣服!”

“不赔!”那小女孩满脸倔强,大有一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无赖之态!

“可恶!”欣心决定以暴制暴,别怪她欺负小孩子,毕竟她这身子也才六岁,而且从小养尊处优的,并不占便宜。

“你竟然打我?”那小女孩满脸不可思议地指着欣心。

“你蛮不讲理,该得到教训!”欣心满脸正义地指责着那小女孩。看着她一只眼睛被她打得黑黑的,稍稍有些内疚。

“那我也不客气了!”那女孩子摆出了一副格斗的姿势,“我们决斗,谁输了谁赔!”

这完全是没道理的决斗,不过欣心还是点头迎战了!

两个小孩子打架,能有什么看头?无非是踢、抓、咬之类,不过欣心却很激动,因为自己这回真正遇到对手了。

打了一会儿,双方都没占到便宜。正所谓不打不相识,欣心还心生了结交之意,便摆出暂停的姿势。两个女孩坐下来相聊甚欢,原来这个女孩叫吉吉。

吉吉的母亲是天朝都城最有名的妓院飘香阁过气了的花魁,除了遗传给吉吉漂亮的相貌外,在吉吉八岁时便撒手人寰了,于是吉吉成了孤儿。那之后,麻烦的事情开始接踵而来。老鸨对吉吉非常热心地进行了一系列培养,无非看重了吉吉出色的相貌,妄想把吉吉培养成摇钱树花魁。

但跟老鸨的培养计划相背道,吉吉总是做出很多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

让吉吉学琴,很好,每次琴都会尸骨无存,看得老鸨那个痛心疾首!

让吉吉学画,很好,每次画汁乱溅,满墙、满屋子都是斑斑的污渍,惨不忍睹。

让吉吉看书,很好,每次都会因为“失手”,或者“无意”,把书本跟火折子遇到,然后火烧飘香小院的场景,不断地在老鸨的泪奔中华丽地上演。

在残酷的事实面前,老鸨不得不含泪放弃了培养吉吉的计划,低价把吉吉当作赔钱货卖给了指明要那丫头的逍遥侯府——南宫世家。于是,吉吉给欣心当了名义上的丫鬟。

在遇到吉吉后的岁月,更是让欣心感叹,生活多美好!

欣心在爹爹南宫楼的重点培养下,成了地地道道的名义上的深闺大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爬窗、翻墙溜出门的事就不提了)!

何谓名义上的呢?因为事实上,季田师父暗地里还对她进行了魔鬼式的培养,欣心的功夫跟医术也算得上是顶尖的了,只是无奈没什么机会实习!所以,欣心也不知道,她的实力到底有多强。

不过欣心随手就把中毒无解、等死的紫衣救活了。再有就是欣心一手带出来的吉吉,轻功能追得上堪称武林独步的神偷。那她这个大家闺秀半吊子师父,实力应该也不算差吧!

“哥哥啊,我想吃南街的包子!”欣心努力挤出一副非常渴望的模样,嘟着小嘴在那儿撒娇。虽然此时她已经十六岁了,装可爱似乎已经不太适合她了。

“南街似乎有些远,妹妹换别的吃成不?”南宫轩的剑眉微微拧了拧,口气异常温和,讨好地商量道。

欣心瞅着南宫轩清秀的俊脸,已完全褪去了胖嘟嘟的婴儿肥,轮廓清晰,五官俊朗分明,双眼跟爹爹南宫楼一般,带着暖暖的笑意。欣心深深地在心底叹息了一声,这帅哥,要不是哥哥该多好,那样欣心就不会那么清楚地记恨着口水之仇,狡诈地处处想尽办法报复他、欺负他了!没办法,她就是小心眼儿,就是喜欢奴役哥哥。而南宫轩,好像挺享受为欣心鞍前马后,伺候着这个在家地位“千金”的宝贝妹妹。

南宫轩,在十六岁一人独挑了整个土匪山寨后,声名鹊起,江湖上人送他一个“逍遥剑客”之名。尤其是他长得俊俏秀气,风度翩翩,迷倒了不少大家闺秀,江湖侠女暗许芳心。不过,南宫轩二十岁后,便很少在江湖上露面了。原因无他,因为要保护他情窦初开的妹妹。这位欣心妹妹,虽然听闻爹爹的意思是养在深闺的,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常常有莫名其妙的客人悄悄地造访。

比如,前天晚上,他才在欣心的非凡小楼打跑了与他齐名的另外一个号称“妙手书生”的神偷——苗煦;昨天晚上,南宫轩跟“游侠”独孤易,在欣心的非凡小楼屋顶,切磋了大半夜。当然,之前还有很多江湖上成名或无名之辈,跟他切磋过,原因都无一例外是悄悄地在夜深人静时,造访欣心的住所。

一个深闺小姐住的院子,怎么会有如此奇怪的人物出现?瞧着他们熟门熟路的样子,应该不像是第一次造访了,这情况实在诡异!

“不嘛,人家就是想吃那边的包子嘛!”欣心这一次嗲得更厉害了,双眼挂上可怜兮兮的神色,“哥哥,你都不疼我!人家想吃个包子都不给人家买!哼!以后不要理你了!”

“妹妹!”

“连个包子都不给我买,我才不要做你的妹妹呢!”欣心说完跺了跺脚,便直接推开眼前的茶杯,站起身子,准备无视南宫轩直接离去。

“妹妹,别生气,我这就去!”南宫轩急切地拉住欣心,按着她的身子坐下,“哥哥很快就回来,欣心饿了就叫东西吃,但不许乱跑哦!”

面对南宫轩的告诫,欣心口是心非地点头,扮演乖巧的角色,“哥哥,你还不快去?人家都快饿死了啦!”

“吉吉,好好看着小姐,不许乱跑,不然回去有你好受的!”南宫轩对站立在一旁充当摆设的丫鬟严肃地吩咐完,便一个箭步起身离开。

那被点名的丫鬟,睡眼蒙眬地揉了揉眼,对着欣心竖起了大拇指。欣心终于再一次支走了南宫轩!

“哼!”欣心娇嗔地哼了哼,瞅着南宫轩走出了客然居便轻跃而起,嘴角挂上了一抹淡淡的微笑,奴役南宫轩的感觉,果然百试都爽。

“欣心,你越来越恶心了!”吉吉打了个哈欠,鄙视了一下欣心,便大大咧咧地在欣心对面坐下。这南宫轩在,吉吉可是老老实实地当了回称职的丫鬟,虽然闭着眼睛小寐了会儿,但是站半天还是很累人的,尤其对她这么一个夜里严重缺少睡眠的丫鬟而言。

“吉吉,你昨晚又去谁家观光了?”欣心拨了拨茶杯问得风轻云淡。

“嘿嘿,欣心,你真厉害!被南宫轩看得这么紧,都有办法半夜开溜!”吉吉谄媚地对欣心比画了个赞的手势,不着痕迹地准备带过这话题。她对欣心可是相当佩服的,比起欣心,她在丞相家的“到此一游”,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少给我打马虎眼!”欣心满脸严正,朝着吉吉勾了勾食指,悠闲地威胁道:“吉吉哪,我是小姐,你最好坦白从宽。还有,赃物上缴,不然后果自负!”

“你也知道,自从你哥哥回来后,我们的行动就不自由了。飘香阁那没有我坐镇,收入少了很多,心疼呐!”吉吉的脸色有些失去白花花银子的痛心疾首。

“这跟你半夜去人家屋顶上旅游,似乎没什么关系!”欣心不吃吉吉那套,也不想想多少年的交情了,竟然还跟她装。

飘香阁没有吉吉这神秘花魁坐镇,是少了些客源,但是在精明的,“爱财如命”的紫衣的打理下,想亏也亏不到哪里去!

“好吧,我承认,我坦白,我交代!”吉吉用眼角悄悄地扫了眼欣心,讨好地露了个笑脸,“昨天听说皇上又赐了房异邦美女给丞相,陪嫁颇厚。我情不自禁地就去参观了一下,长长见识嘛!”

“哦,参观呀?”欣心的语调与脸上的笑容,让吉吉心头直发毛。

吉吉“嘿嘿”地干笑了两声,陪了个灿烂的笑容,“你了解我的呀,我就喜欢稀奇的宝贝!参观看上了,就顺手带回家玩玩!”

“果然,习惯是可怕的事情!”欣心给了吉吉一个无可救药的眼神。

“兴趣爱好嘛!”吉吉理不直,气不壮地小声嘟囔了一句。

欣心喝了口茶鄙夷道:“吉吉,你说你,好好的花魁不做,正经的南宫二小姐不当,非跑去做贼,你脑子到底抽什么疯啊?”

“刺激,好玩嘛!”吉吉非常小声地辩解了一下,“欣心,我们在吃饭耶,你声音小点儿啦!”拜托,哪有人这样扯着嗓子喊人是贼的?会被打的,好不好!

“还以为你做贼就不怕被打了!”欣心转了转有些酸疼的脖子,“来,给我捏捏,不然我马上去告诉紫衣,你昨天去丞相家旅游了!”

“摸到什么宝贝了?”吉吉还没出声,一个清丽的声音就传来,紫衣的身形已经如影子般闪现在吉吉面前,手毫不客气地向上伸着,很标准的拿钱、宝贝东西上缴的动作。

“紫衣,你来得真巧!”吉吉赔了个笑,悄悄地往欣心身后躲过去。

“吉吉呐,我耐性可不好!是要在这大街上把你剥光了搜呢,还是你自己乖乖地拿出来?”紫衣的笑容绝对的温柔似水。

“紫衣,哪有你这么当守财奴的?”吉吉嘟囔着嘴,非常不情愿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布袋,直直地朝着紫衣扔了过去,昨天丞相府的“旅游纪念品”就这样被没收了。

没办法,紫衣爱财如命,绝对做得出为了银子当街剥光她衣服的事。无奈,吉吉当初爱上逛人家屋顶后,只把逃生的轻功学得比较传神,其他花拳绣腿自然比不上杀手出身的紫衣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宝贝没了,最多晚上再去丞相府逛逛。

“欣心呐!”紫衣拉开袋子瞧了几眼,便满意地收了起来,对着在那儿悠闲喝茶的欣心出声。

欣心慵懒地回了个怎么了的眼神,连话都懒得说,安心地享受着吉吉帮她按摩的舒适感。

“昨天都城的头号通缉犯,五色大淫虫是你抓的吧。”紫衣的语句是肯定的陈述。

“嗯,大概是吧!”欣心不明所以地望着紫衣,那千两赏银不是让人送到飘香阁了吗?莫非紫衣没收到银子?

“欣心,你也太狠了点吧!竟然叫他自己在脸上刻下:我是大淫虫!”吉吉马上忘了宝贝被紫衣搜刮的不快,满脸崇拜地对欣心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只是给他闻了闻花香,他自己刻的!”欣心摆摆小手,很谦虚地说。

“闻了什么花香?”紫衣淡淡地接话。

“千里醉红尘!”欣心得意扬扬地抬着眼在那儿笑。

“哇!欣心,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吉吉夸张地尖叫了起来。千里醉红尘,她可是亲眼看着欣心配置出来的,当然知道其恐怖之处!味道跟一般花香无异,但是闻到的人除了气血逆流外,浑身奇痒难耐,一定要不断地自残,直到精疲力竭为止。

“你明明可以手刃那淫虫,为什么要浪费千里醉红尘?”紫衣的话,让欣心一个激灵,脸上的得色之情慢慢地收了起来。“欣心,千里醉红尘配制的价格不菲,你真败家!”不出意料,下一秒紫衣就开始细数她的罪证了!“你可知道银子多么难赚?你可知道配制那千里醉红尘,要买多少材料,花费多少银两,还要花多少人工、手续费用?还有……”

看着紫衣在那儿痛心疾首地指控,欣心仿佛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她有些汗颜地低头认错,“衣衣,我错了!下次我一定不敢浪费千里醉红尘了!为了弥补这次错误,一会儿我把配制所花的银子给你送去!”明明是抓贼赚了赏银,到了紫衣手里,算盘一拨,欣心不但赏银如数上缴,还要倒贴银子。没错,这就是事实!紫衣的“爱财如命”,敛财的手段绝对让人心服口服地奉上白花花的银两,以至于常常让人忽略了她另外的杀手身份。

“这还差不多!一共是一百〇八两!”紫衣马上便喜笑颜开地抽出随身带着的算盘,拨弄了几下,便报出公道的价格。

“衣衣,上次我用,你好像是只收了五十八两的手工配制费。”欣心小心翼翼地说。这次为什么算到一百〇八两了?这摆明了是打劫!而且是理直气壮地打劫!

紫衣斜睨了眼欣心,凉凉地开口说:“这世道,物价上涨,什么都在涨价,我当然得跟着时代潮流走,所以这价格已经很公道了。莫非你质疑我的理财能力?那行,我辞职!”

“衣衣,我哪敢质疑你的理财能力呀,辞什么职呀!我错了!一会儿便给你送一百五十两银子去!”欣心讨好地赔了个笑脸。紫衣的敛财能力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有她管着飘香阁,白花花的银子,数到欣心手抽筋,欣心乐得清闲!

“记得把送钱小厮的小费提前给付了,我可没钱给!”紫衣丢下这句话,便一纵身,跃上屋檐,绝尘而去,速度可真不是吹的!

“真够财奴的!”吉吉不满地撇了撇嘴,眼尖地瞅见南宫轩正朝着酒楼走来,忙机警地站立到了欣心身后,很努力地继续扮演着称职的丫鬟,虽然她从来就没称职过。

欣心嘴角弯弯地挂着一抹淡笑,轻呡了口茶,低垂着眼睛,眉眼含春地望着南宫轩身后的那抹身影。她放下茶杯靠在窗台边,对着要跨进门口的南宫轩,甜腻腻地开口叫道:“哥,包子给我带来了吗?”

南宫轩朝欣心露了一个和煦如暖阳般的微笑,扬了扬手中热乎乎的包子,宠溺地开口安抚道:“欣心别急,哥哥马上就上来!”

那抹身影也略微好奇地抬头,往上看了看,瞅了眼半遮面的欣心,便面无表情地抬脚跟着南宫轩进入了酒楼。就那么一瞬间,欣心与他对视了那么一秒,她的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那是一个美得让欣心一时之间找不到形容词的男人,俊美的犹如雕刻般的轮廓,精致搭配的五官,面如冠玉;斜耸的剑眉下有一双迷人的桃花眼,却带着一股疏离的淡漠;纤尘不染的白衣,衬托出他修长、健美的身材。他就是天朝第一美男——冷浩风,当朝殿试魁首、状元郎,欣心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未来夫婿人选!

欣心瞬间被那美男给迷住了,双眼闪着动人的桃心。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他,但每次看到他,欣心总会忍不住心跳加速。

“欣心,口水擦擦!”吉吉很不给面子地把欣心从幻想中拉了出来,配合情景地递上了条丝帕。

欣心没好气地瞪了眼吉吉,朝她哼了一声,得意地扭着纤细的小腰,朝着楼梯那边迎了过去。敌不动,我动,冷浩风,今天你跑不了了!

南宫轩跟冷浩风站在楼梯口,并没有直接上楼,而是在不时地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两个人的风采都如此俊逸出尘,一个如暖阳般和煦,一个疏离淡漠如月光般清冷,相衬在一起,相互衬托出了彼此的俊美气质,阳光、清冷相映生辉。

欣心等得有些不耐烦,便扭着小腰,笑吟吟地朝着冷浩风扬了扬眉,话却对着南宫轩说道:“哥,我下来了!”

南宫轩点了点头,“妹妹下楼小心着点儿!”

欣心嘴角挂着淡淡的笑,眼角都笑得有些弯弯的,风情万种地走下了楼梯,心底适时地算计着步子,一,二,三,四……脚底打滑,朝着冷浩风身上倒去,先来个亲密接触,吃点儿美男的嫩豆腐……

“啊!”欣心窘得无地自容,手抓着地面画着圈圈,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给埋起来,怎么会那么丢脸?貌似,每次遇见冷浩风,欣心完美的淑女形象都会大打折扣。就拿刚才来说吧!明明就是天时、地利、人和,又配上欣心精确地估算,冷浩风的嫩豆腐,她绝对能够华丽地吃到。可事实上,在她倒向冷浩风的那会儿,竟然杀出了个店小二。欣心忙稳住身子,侧向另外一边,狼狈地摔了个四脚朝天。好巧不巧的,那店小二受到惊吓,手中托着的一盘酱肉,全部扣在了欣心身上。欣心无语地在心底诅咒了店小二无数次,任由那油腻腻的酱肉汤汁,顺着她俏丽的脸蛋滴落到衣衫上,头上还顶着几块肉,配着她欲哭无泪的神情,简直就让人忍不住想放声大笑。

吉吉在那儿抱着肚子狂笑,欣心无视她那惊天动地的笑声,恼怒地羞红了小脸,偷偷地瞄了瞄冷浩风,见他面无表情的俊脸上,似乎嘴角在微微地抽搐着,身子亦是有些轻微地颤动。

这形象实在伤欣心的心,小心脏拔凉拔凉的!

“妹妹,你怎么能如此不小心?”南宫轩心疼地上前搀扶起欣心,仔细地检查了一番,见欣心无大碍,才微微地松了口气,憋着笑,温柔地帮欣心摘去头顶上那几块煞风景的酱肉,又掏出帕子,温柔地帮欣心擦拭干净脸上的那些酱汁,手指都有些微微颤抖,可见隐忍笑意是多么的艰难。

“哥,你想笑就笑吧!憋着很难受的!”欣心挂着一副绝对凄楚的神情对着南宫轩开口。

这下子南宫轩更加不敢开怀大笑了,忙挂上严正的神色,对冷浩风拱了拱手,“冷兄,我先带妹妹回家去梳洗,我们商量之事,改日登门造访再详谈!”

冷浩风面无表情地颔首示意,便飘然拂袖而去,自始至终,眼神都是默然地把欣心无视到了极点。

欣心心中灰溜溜地叹息道:他轻轻地走了,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冷浩风,你冷,姑奶奶我热情似火,即使你是块冰,我也一定要融化了你!”欣心一脚踩着椅子,插着蛮腰,指天长骂,表完决心,便用手拼命地扇风,实在是烦躁得很。

吉吉仰卧在床上,打了个哈欠,慵懒地开口道:“欣心,注意点儿形象!照你这样,哪像大家闺秀,就一个泼妇骂街!”

“我在我的闺房里注意啥形象?”欣心一把拎开碍脚的长裙,粗鲁地提着裙摆,“噔噔”地朝着吉吉那边跑去,一把拎起吉吉的耳朵,呵斥道:“到底你是小姐,还是我是小姐?你睡了我的床,竟然还说我形象有问题?”

吉吉快速地闪身解救出被欣心拧得微红的耳朵,谄媚地开口,“欣心,你看,你这身子,多么的漂亮,美丽动人呀,简直就是一笑倾城,二笑倾国,三笑倾国又倾城!所以可千万不能随意地破坏这幅美人图!淡定!”

“我能淡定得了吗我?”欣心撇了撇嘴坐到梳妆台前,略带哀怨地说:“冷浩风那浑蛋,眼睛是不是长在头顶上了?至于每次都无视我吗?虽然我没有你说的那样红颜祸水,但至少也算秀色可餐吧?”欣心望着铜镜里面的人影,娇美明艳的鹅蛋脸,面如凝脂,肤光如雪,双眼明亮,泛着盈盈秋水,唇若点樱,在两颊晕红的色泽下,微微浅笑,便有两个迷人的小酒窝。怎么看怎么漂亮!

“欣心,你说冷浩风无视你这么一个大美女,会不会是心理有什么问题?”吉吉八卦地凑了过来。

“心理有问题?”欣心的脸色严正了起来,“有啥问题?恐女症?”

“恐女症貌似没有吧!”吉吉有些不确定地挠了挠头,“至少,每次冷浩风看到我,没有显示出惧意呀?”

“嗯?”欣心不爽地挑眉,“吉吉,你的意思是,你是极品花魁,所以冷浩风也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了?”

“切!我闻到啥味道了?好酸呐!”吉吉顺手敲了敲欣心的脑袋,“好像冷浩风只有对你才会无视!”

“不是吧?为什么呀?”欣心急了。这美男她都垂涎多少年了!偏偏他对别人都好,就对她,不仅冷冰冰的,而且是直接无视!

“我咋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看上那美男的?”吉吉戳了戳欣心,“这么多年,就见你最近春心萌动,思念得厉害呀!”

“小时候他就被我看上了!”欣心撇了撇嘴,“若不是师父那魔鬼式训练,我早顶着大家闺秀的帽子,正大光明地去追求了!”唉,多少年美好时光就这般蹉跎了!若不是上次巧遇,欣心大概忘记这么一号人物了!万幸的是,冷浩风没有婚配,也没有啥红粉知己。欣心信心满满地扬着嘴角,冷浩风注定是她的囊中之物。

“多小的时候?”吉吉满脸八卦。

“就那次,你火烧飘香阁那次,我第一次见到冷浩风这小子,就心动了!”

“不是吧?你老牛啃嫩草啊?那会儿冷浩风也不过八岁,你就垂涎上了?”吉吉的话刚说完,便被欣心一阵猛抽。

“不抽你不行呀!姐姐,那会我才六岁好吧?”

“欣心,说说看,你跟那冷浩风怎么认识的?”

欣心托着腮,指了指肩膀,吉吉忙识相地上前给欣心揉捏。欣心给吉吉讲起了那段邂逅冷浩风的往事。

那日,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四周的空气都散发着暖暖的春意。

南宫老爹兴奋地拽着欣心的手,说道:“宝贝乖女儿呀,爹爹一会儿带你去见个伯伯!”

欣心望着满脸兴奋的南宫老爹,实在不明白,见他的什么朋友,需要如此兴奋。不过欣心还是很配合地装作兴奋,拍了拍小手,跺了跺脚,把头点得如小鸡捣米似的。

“南宫老兄,听闻令千金诸多事迹,实在好奇得紧,我就贸然过来了啊!”爽朗的笑声,从一个白衣男子口中发出。

欣心好奇地打量着他,三十多岁的样子,俊朗的外貌,醒目的剑眉星眼,举手投足间露出不凡的气质,看上去,年轻那会肯定是祸水级的美男人物。现在虽然略带年老色衰的嫌疑,但魅力仍杀伤力十足,至少欣心这个小色女,就欣赏得津津有味。

“伯伯好!”欣心乖巧地凑上前,甜腻腻地对着那男子叫道,热切地上前抱着他的腿——没办法小孩子身高不够!

那一声伯伯,以及欣心主动热情的拥抱,深得那白衣男子的心。他宠爱地抱起了欣心,转过身对欣心介绍道:“这是我儿子,冷浩风!”

一声清冷的童音,淡漠地传了出来,“我叫冷浩风!”

欣心对小孩子没啥兴趣,尤其现在正是美色当前,虽然冷伯伯的年纪稍微大了那么点儿,不过看在欣心眼里,却是男人一枝花的大好时光!

欣心在那冷伯伯怀里蹭了蹭,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还没有进一步亲吻、吃豆腐,便被南宫老爹给伸手抱了回去,“欣心,你跟浩风哥哥去玩,我跟你冷伯伯有事商量呢!”

欣心这才慵懒地把视线对上了那冷浩风,一看,就差口水直流三千尺了。我的那个神呐!小心脏“怦怦”地直跳!这小子长大了,一定是倾国倾城的祸水!

冷浩风五官已经颇有那冷老爷的轮廓,唇红齿白,眉目清秀,肌肤如雪,白净的脸颊粉粉嫩嫩的,仿佛可以掐出水来;身子颀长,显得略微有些瘦弱,但并不妨碍他整体的美色可餐!

欣心忙挣扎着从南宫老爹怀里下来,一个箭步蹿到了冷浩风面前,咧着嘴笑了笑,“浩风哥哥好,我叫欣心,今年六岁了!我能不能跟你做朋友?”

冷浩风茫然地看着欣心,谨慎地瞅了瞅他老爹,紧抿着唇,不发一语!

“浩风哥哥!”欣心发嗲,上前抓着冷浩风的胳膊,讨好地说:“浩风哥哥,你陪欣心玩好不好?”

“浩风,你就跟欣心去玩吧!”冷老爷乐呵呵地摸了摸欣心扎着两个通天炮的头,朝着冷浩风吩咐,“可不许怠慢了欣心妹妹!好好地照顾着!”

“是!”冷浩风绷着脸应承了下来,跟欣心走向了另一边的假山。

欣心目不转睛地盯着冷浩风瞧,越看越觉得他秀气。一个男孩子再怎么漂亮,怎么会有如此阴柔的貌美?莫不是从小女扮男装?欣心的疑惑一旦产生,便犹如十万个为什么一般在脑海中联想了一系列的情境,比如,他为什么女扮男装?言情小说中所能看到、想到的情节,在欣心的脑海中一一浮现。

冷浩风被欣心瞅得实在有些不自在,只能硬着头皮开口,“欣心妹妹,你干吗这样盯着我?”

冷浩风没有发育的童音,更让欣心对他的性别产生了好奇,越来越觉得他是女生的可疑性较大,要不然哪有男生长得比她还漂亮?

“浩风,你到底是哥哥还是姐姐?”

冷浩风被欣心这么一问,傻眼了,犹豫了会儿,才讷讷地回答:“我当然是哥哥!”

“你回答的犹豫、不果断,摆明了有问题!”欣心微眯起了眼,满脸写着冷浩风在说谎。

“我是男的!”冷浩风非常认真地解释。

“单从外表上看,你可男可女!”欣心说的更有理,“所以,你的外表没办法让我相信你是男的,是哥哥!”

“啊?那你怎么才能相信?”冷浩风较真地问。

欣心大眼骨碌碌地转了个圈,挂着抹笑意,“要不,你把裤子脱了,我检查一下,就能确认你是男是女了!”

“什么?”冷浩风惊呆了。

“没什么呀,脱裤子,快点儿!”欣心急切地催促,“我发誓,我不会乱看、乱摸,我只是小小地瞄一眼,确认你是男是女就行了!”

“不……要!”冷浩风故作沉稳的神态顷刻间崩溃,被吓得不清。

“干吗不要?”欣心的眉眼挑了挑,“不管你要不要,今天都必须给我检查一下。你是自己脱,还是要我帮你脱?”

冷浩风护着身子缓缓地往后退,看着欣心的桃花眼写满了不可置信。

欣心堵住了他的去路,悄悄地点了冷浩风的穴道。刚学的点穴,欣心点错了两次,终于第三次胡乱出手时,冷浩风可怜兮兮地就被欣心点得弹不得了。她稚嫩的脸蛋上挂了一抹得意的笑容,心里暗自为即将揭开冷浩风女扮男装的事实而窃喜不已,随手快速地帮他脱去裤子,两眼的视线往下一扫,忍不住哇的一声尖叫:“你真的是男的!怎么可能?!”

冷浩风眨着委屈的桃花眼,控诉着欣心的罪情。拜托,他本来就是男的好不好?

欣心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脸,这冷浩风的小弟弟被她看光了,他会不会赖上她,来个以身相许什么的?那样最好了,随便就能拐个这么漂亮的小美男相公,欣心想到这,便想来个定情的狼吻,亲亲先。无奈八岁的冷浩风,比小巧玲珑的六岁小女娃欣心高出了那么一大截,她亲不到!

冷浩风莫名其妙地看着在那儿小跳的欣心,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就动弹不得了。

再三小跳,都没有找到合适的角度下嘴去亲那小美男,欣心很干脆地就把冷浩风一把推倒,准备爬上去亲。反正冷浩风被点了穴,跟木头一般,欣心脑袋一个激灵,想着地面会把这小美男摔疼,于是她非常怜香惜玉地伸手想拉住往后倒的冷浩风。拉是及时地把冷浩风拉住了,无奈身高差距的悬殊,再加上惯性,欣心被冷浩风压了个正着,成了个小肉垫子。

“哎哟!”欣心一声哀叫,忙捂住自己的嘴,眨着双眼朝着冷浩风不断地眨眼,放着电。反正谁压谁都不重要,捕获美男的垂青是当务之急。

六岁的娃娃,没办法把媚眼抛得传神,欣心画虎不成反类犬。

冷浩风动弹不得地看着犹如有眼疾的欣心,恼怒得小脸通红。

欣心看着冷浩风精雕的俊脸,双颊因为恼怒羞红而显得更加粉嫩,于是凑着小嘴,正大光明地亲了亲。

南宫老爹跟冷伯伯谈笑风生地走了过来,看着地上摔倒抱在一起的两个娃娃,尤其看到被压住的小欣心,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跳脚。

冷伯伯略带惊愣后,神色大变,朝着欣心开始疾呼了起来,“欣心!天哪,臭小子,你在做什么?你对欣心做了什么?”

欣心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睫毛颤了颤,这冷伯伯的台词,是不是该她老爹来说?而且,为什么看着冷伯伯的神色有些幸灾乐祸的成分?好像很期待冷浩风那小美男轻薄她似的。

而南宫老爹手指着冷浩风,气得浑身颤抖,“小子,你在做什么?我……我……抽死你!”

冷浩风被南宫老爹的怒火给吓蒙了,眨了眨无辜的桃花眼。无奈身子被点住了穴,哑穴也被欣心错点而出声不得。

南宫老爹见冷浩风仍不为所动地压着欣心,怒火冲天地上前一把,直接把冷浩风推开,看到冷浩风被欣心强剥而未提上的裤子,更是眼前一黑,差点儿就昏过去了!

这,这俩孩子,也太那啥了吧!

欣心灵巧地爬起身子,忙不着痕迹地朝着冷浩风靠过去,心满意足地抱着他,成功地挡住了南宫老爹窥视冷浩风的视线,再小小地吃了点儿小美男的嫩豆腐,把他的穴道悄悄地解开,讨好地挂着谄媚十足的笑容说:“浩风哥哥,你没摔疼吧?”

冷浩风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退开了几步,警备地望着欣心,迅速站起身子,把裤子胡乱地提了上去,恼怒加羞愤憋得小脸通红,犹如熟透的苹果。

欣心忍不住伸出可爱的小爪子,上前抱着冷浩风的胳膊,脸上挂上了个纯真的笑容,朝着冷浩风拍马屁道:“浩风哥哥,虽然你压的人家好痛哦!不过人家还是很喜欢你的啦!”

冷浩风冷哼着别过头,推开了欣心攀着的手,双手提住裤子,生怕欣心再次出手剥了似的,快步躲到他老爹的身后。那漂亮的桃花眼中,似乎还闪着盈盈的泪花,特别璀璨夺目。

欣心心底忍不住叹息:引人犯罪呐……祸水。叹息过后,当欣心想到冷浩风提裤子疾走的窘态,以及南宫老爹抓狂的神态,欣心便额头狂冒黑线!

即使欣心脸皮再厚,也挡不住一股热流直接冲上脑海,脸“刷”的一下子透红。她亲爱的老爹,该不会以为她跟冷浩风那啥吧?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南宫老爹仰天长叹,俊朗斯文的脸色黑得吓人。

听着南宫老爹这话,欣心便知道,她那活宝老爹肯定想歪了!拜托!只是个八岁的小男孩,跟个六岁的小女孩抱在一起,能干啥呀?

至于裤子的问题,其实也就是两个孩子闹着玩!欣心虽然有色心,但毕竟是娃娃,举动虽然有些出格,但本意还是很纯情的好不好?欣心就差举手表态,大呼:“我不是色女,我不是色女!我只是看着这孩子可爱,逗他玩的!”不过如果这话从六岁大的小女孩口中说出来,似乎更加让人不可置信。免得别人把她当妖怪看,欣心只能嘟着小嘴装无知,反正小孩子,横竖不需要懂。

“南宫兄!别气,两个小孩子就是闹着玩的!别想太多了!”冷伯伯讨好地对南宫老爹劝慰,那漂亮的凤目中却忍着笑。

“闹着玩?你儿子压着我宝贝女儿欺负,你当然说风凉话!”南宫老爹的脸色阴沉,口气有些凉凉的,“有这么玩的吗?欣心明明就是被你儿子欺负了!”

欣心眨着明亮的双眼,朝着南宫老爹投去好奇的目光。原来如此!她嘴角忍不住挂上了一抹狡黠的笑意。她吃冷浩风的豆腐,貌似没有被发现,相比之下,似乎情况有些意外……

事实上,貌似南宫老爹跟冷伯伯看到的情况正好是相反的,谁叫冷浩风运气好,在上面!欣心是垫着底的肉垫,于是那幕亲亲的戏份,在他们眼里地道地成了冷浩风仗着比欣心大欺负欣心,他是罪魁祸首,而且人赃并获!

“南宫兄,话可不能这么说!小儿只是有些调皮,怎么能扯到欺负欣心呢?最多也是喜欢欣心,想跟欣心一起玩吧!”冷伯伯的神情带了些尴尬,不过还是偏袒帮略带委屈的冷浩风辩解。

冷浩风倔强地抿着嘴,看着欣心的神情,漂亮的小脸蛋上挂满了委屈,拉了拉冷伯伯的衣摆,清冷地开口,“我没有欺负她!”

冷伯伯目光扫视着冷浩风,带着疑惑。儿子虽然年纪小,但个性一直少年老成,是他的骄傲,若说没欺负欣心,断然是没欺负的!可眼前的事实,让他也很纳闷,冷浩风今天怎么会如此的失态?

“你没欺负我家宝贝欣心?那我看到的是什么?”南宫老爹激动地朝着冷浩风质问。

冷浩风撇了撇嘴,不知道该怎么去为自己辩解,委屈地抽噎了起来,晶亮的泪花,就这样如断线的珠子顺着白皙的脸颊流了下来。

欣心于心不忍,不安地瞅着冷浩风。只见他用手快速地抹了把眼泪,便紧抿着唇,犹如雕刻的石像,静立着不动,小手拽着拳,紧紧的……

南宫老爹意识到自己对个孩子吼,伤形象,忙转移目标,没好气地对着冷伯伯开口,“冷兄,莫非你想说是我眼花了?”

冷伯伯尴尬地赔了个笑脸,“南宫兄,怎么可能看错呢!”事实看到的,他也非常纳闷!

“哼!”南宫老爹哼了哼,冷着脸不接话,欺负他的宝贝女儿欣心,关系再好的人,都要划到黑名单去!

冷伯伯不愿冷场,只好再次赔笑出声,“我说南宫兄,小孩子调皮,你就别较真了!这不没事吗!”

“冷兄,你家公子,实在是调皮过头了!”南宫老爹激动地捶胸顿足,仰天长叹,“这不没事?你说的倒是轻巧!我家欣心的名誉,可差点儿就毁了!被令公子给毁了啊!”

欣心不安地垂下头,适时地保持着沉默。若是被南宫老爹知道,是她吃了小美男冷浩风的豆腐,想必家里定会爆发一场家庭“革命”!

当然以师父季田跟南宫老爹这两派的斗争为主,老娘秋月夫人在两个斗气的男人中间不断地徘徊、劝架。欣心跟南宫轩一般是搬个小凳子,以看戏为主,偶然发表点夸夸其谈的评论,做个火上浇油的啦啦队员。

师父季田会仰天长笑,对欣心夸赞道:“好宝贝,不愧是你师父教出来的好徒儿,见美男就得去抱,不管老少,能入眼的就去亲亲。豆腐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绝对不能浪费!”

而南宫老爹肯定会搬出一堆“宝贝啊,你小小年纪怎么能如此肤浅?不行,明天爹爹得为你请个夫子,教授你女子该有的合体礼仪、姿容。你是我们逍遥侯府的千金大小姐,以后断然不能做如此有失身份之事”等等。

“欣心呀,美男要大把大把地泡,美男豆腐要光明正大地吃,但是大小姐优雅的淑女样子一定不能少!明白为娘的意思了吧?”秋月夫人的总结,绝对是经典的,两边都不得罪,欣心时刻铭记于心。为了避免家庭暴乱,欣心决定任由两位大人误会去,错有错招,一不小心,南宫老爹赖上冷伯伯,非追着要冷浩风对欣心的清誉负责,那么欣心岂不是能如愿把这小美男拐到手?

“南宫兄,这都只是孩子!”冷伯伯略微皱眉地说,“你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

“你儿子占便宜了,你当然这么说!”南宫老爹小题大做,“我家欣心那么小,什么都不懂,受了欺负还不知道,真是可怜呐!”

冷伯伯的神情是非常无奈,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若被南宫楼继续沿着这话题说下去,肯定非说到他那八岁的儿子糟蹋了他那六岁的宝贝女儿了。于是冷伯伯上前摸了摸欣心的头,决定了解一下事情真相,毕竟他们看到的情形实在有些雷人。“欣心呐,告诉伯伯,浩风哥哥欺负你了吗?”

南宫老爹神色郑重地对欣心说:“宝贝,你尽管说出事情的真相,老爹我一定会帮你讨回个公道!”

欣心缩了缩脖子,挂着委屈的神色开口,“其实,浩风哥哥只是不小心压倒我的,还有,他没有想脱裤子的!”欣心拉倒了冷浩风,他当然是不小心压在欣心身上的。至于那裤子,分明就是欣心所为,这样含糊的解释,纯粹蒙人!欣心总不能自己跳出去说,冷浩风的裤子是她脱的,冷浩风的小嘴是她亲的,小美男的豆腐是她吃的……

冷浩风瞪圆了桃花眼,愤怒地瞅着欣心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有些不服气地开口辩解道:“明明是欣心拉我的,我的裤子也是欣心强脱的!还有,明明就是欣心轻薄我!她偷亲我!”冷浩风说完气鼓鼓地嘟着嘴,睁着漂亮的桃花眼,狠狠地瞪着欣心。

两个大人的目光齐刷刷朝着欣心探究着,南宫楼不可置信地微张着嘴。冷伯伯眼神带着点儿玩味,瞅着欣心,俊脸上挂着淡然的笑意。

欣心心安理得地接受了他们三道不同目光地扫视,厚着脸皮,尽量装作无动于衷!她的心里不断地自我催眠:咱恶俗,但是咱不低俗;咱是风流,咱不是下流……

“欣心,告诉爹爹,你是不是轻薄了浩风哥哥?”南宫老爹俊脸略微带着尴尬,温柔地引诱着欣心说出事情真相,心里不住地紧张。若是冷浩风说的是事实,那他的宝贝欣心,岂不是太剽悍了?貌似欣心才六岁吧!

欣心眨了眨盈盈的双眼,适时扮演一个无知的小女孩,茫然地开口问:“什么叫轻薄?被浩风哥哥亲亲小嘴,就是算我轻薄他了吗?那好耶,我轻薄浩风哥哥了!”

冷浩风呐,为了本小姐的淑女形象,这黑锅,你就背着吧!

南宫老爷听着这句话,立马跳脚:“原来如此!冷兄,我活了这么大把岁数了,还没听说姑娘去轻薄男子的。令公子轻薄了我家欣心不说,竟然还推得一干二净,实在是让我失望!”

“可能是误会吧!”冷伯伯打着圆场。一个八岁大男孩子,轻薄了一个六岁的小女孩,他怎么想都想不出来!

“误会?”南宫老爹冷哼了一下,“我怎么瞅,怎么都觉得令公子小小年纪就如此好色成疾,还没有担当,实在是人品大有问题。”

冷伯伯显然被南宫老爹一激,俊朗的脸挂上气愤之情,上前一把拎起冷浩风,提着他的衣领,抬手就往他的屁股上面揍了起来,“臭小子,我怎么教你的?大丈夫要敢作敢当,你做了错事不承认,竟然还推到欣心身上!敢情你欺负欣心年纪小,好骗是吧?我一定要狠狠地教训你!非让你长长记性不可!”

冷伯伯下手极重,冷浩风憋着满脸的委屈之色,愤恨地瞅着欣心,紧咬着牙关,疼的小脸刷白,却沉默地不发只字片语求饶。

欣心不安地瞅着冷浩风倔强的侧脸,不哭,不喊,偶尔疼得闷声哼几下,心底充满了负罪感。拉了拉南宫老爹的衣摆,怯生生地道:“爹爹,叫伯伯不要打浩风哥哥!欣心怕怕……”

南宫老爹怒火也降了下去,面带着些尴尬劝道:“冷兄算了,浩风还只是个小孩子,教教就是了,别打了!”

“小孩子不打不成器!我非要打到他长记性为止!”冷伯伯朝着不远处的家丁招了招手,“拿藤条来!”

欣心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藤条?小美男要受责罚?欣心眼珠子转啊转,愁得手指乱搅……该怎么办?她可不想小美男受伤呀!

“老爷,这是南宫老爷家!”那家丁有些畏怯地开口提醒道,“没有家法用的藤条!”

欣心刚想松口气,那冷伯伯面色冷然地对着那家丁道:“那去找根棍子来,越粗越好!”

不是吧?这冷伯伯看着俊朗,温文尔雅的,怎么如此暴力啊?还越粗越好?欣心急了,拉了拉南宫老爹的衣袖,“爹爹!不要打浩风哥哥,欣心错了!”

南宫老爹似乎也被冷伯伯的气势给怔住了,半晌才说道:“冷然,你跟个孩子何必较真呢!说说就算了!”

冷伯伯无视南宫老爹,面色肃然地从迅速找来粗棍的家丁手里接过棍子,朝着冷浩风道:“趴下!”

冷浩风瞅了瞅冷伯伯,不说二话,很干脆地趴下了,闭着眼睛,准备接受家法!

欣心无语地鄙夷着冷浩风的听话懂事,这孩子怎么那么傻?爹爹打他不会跑吗?还傻乎乎地让趴下就趴下?

冷伯伯施暴惯了,抬起棍子便往冷浩风身上打去。一棍子下去,冷浩风闷哼了一下,小俊脸扭曲狰狞着,面色疼得刷白,嘴唇咬得死死的。

冷伯伯再次扬手,欣心见状顾不得形象,忙抱着冷伯伯的腿,哭得满面梨花带雨,“冷伯伯,不要打浩风哥哥,浩风哥哥会痛的!”

“欣心,乖,你让开!”冷伯伯对着欣心讲话的语气柔和了点儿。

欣心死抱着冷伯伯的腿,怯怯地望着那粗壮的棍子,“不要,不要打浩风哥哥!”

“啊!”欣心不忍地捂着双眼,冷伯伯竟然单手就抱起她,另外一只手拿着那粗厚的木棍朝着冷浩风身上又打了过去,用劲又大又狠。

这一棍子下去,冷浩风疼得满眼泪花,闷哼了一下,咬着手指。

欣心看着冷浩风,屁股上面的衣料已然渗出了血丝,特别内疚,哭得更加惊天动地,“不要,不要打浩风哥哥!欣心错了,不要打浩风哥哥!”

欣心边哭边不停地扭动身子,一时之间冷伯伯倒是顾着欣心,没有机会再下手打冷浩风。欣心扭得更加大力“咯”的一声,貌似闪着胳膊了。不过,欣心也顾不上了,那会儿心思全在阻止冷伯伯打冷浩风上。那么粗的棍子,打下去,不死也残,小美男受伤了,肯定恨死她了!

瞅着了空缺,冷伯伯再一次把棍子打到了冷浩风身上。这下子,冷浩风闷哼了一下,便彻底疼晕了过去!

欣心好不容易从冷伯伯的手臂里挣扎了下来,忙上前扑着冷浩风,用她的身子护着他,“不许打浩风哥哥!要打就打我吧!”

南宫老爹上前抢过冷伯伯手里的棍子,淡淡地说道:“冷然,你总不至于连我家宝贝欣心都想打吧?”

“南宫兄,欣心我断然是舍不得打的!”冷伯伯俊朗的神情带着宠溺的微笑,跟刚才那施暴者简直判若两人,朝着欣心伸出手臂说道,“欣心起来,地上脏!”

“不要!我起来了你就要打浩风哥哥了,冷伯伯是坏蛋!”欣心挂着晶莹的泪珠,嘟着嘴,义正词严地指责道。

“伯伯不打就是了!”冷伯伯爽朗地笑出声,“欣心,你喜欢浩风哥哥吗?”

欣心戒备地瞅了眼冷伯伯,心里转了几个弯弯,暗自猜测冷伯伯这话的用意。

等不到欣心的出声,冷伯伯捏了捏欣心粉嫩的脸颊继续说道:“欣心,你如果喜欢浩风哥哥,那长大了嫁给浩风哥哥好不好?”

冷伯伯的话刚说完,欣心眼中的桃心就开始闪着冒泡泡。这古代,指腹为婚,或者定娃娃亲很正常。没想到,她还没开口,冷伯伯就主动提出来,把这个小美男送给她了,实在是该颁个“十佳好公公”奖给他。

“欣心,你莫非不喜欢浩风哥哥?”冷伯伯温和地再次询问。

“我喜欢浩风哥哥!”欣心闪着明亮的眼睛,接的那个顺口。有免费帅哥赠送给她,不要才是白痴!尤其是冷浩风,长得如此漂亮的小美男,长大了该是多么的倾国倾城呐!

“那欣心以后嫁给浩风哥哥好不好?”

欣心看着冷伯伯,总觉得他笑得特别像狐狸,奸奸的……不过没关系,有美男赠送给她,欣心就不计较了,拖着稚嫩的童音道:“好!长大了浩风哥哥嫁给我!”

南宫老爹“扑哧”一声便笑了出来,他家宝贝女儿就是如此有个性!

冷伯伯从最初的吃惊状态下恢复了常态,嘴角微微上扬着,给了欣心一个特灿烂的笑,“欣心,不是浩风嫁给你,是你嫁给浩风,你不是喜欢浩风哥哥吗?”

“那就嫁吧!”欣心咧着嘴,非常豪爽地把自己的婚事给敲定了,横竖没说到底是她嫁给冷浩风还是冷浩风嫁给她。

“冷然,你别欺负欣心年纪小就去糊弄她!你也太没素质了吧?”南宫老爹撇了撇嘴,略带不满地说道。

“瞧着你家宝贝千金似乎挺中意我家这不成器的小子,咱们今天谈的娃娃亲,就敲定下来吧!”冷伯伯笑得特别无害,“反正欣心跟浩风现在两情相悦,我们就顺水推舟吧!”

呀?刚才两个大人还真的是在谈娃娃亲?欣心心中窃喜不已!同情地看了眼昏过去的冷浩风,心里欢喜道:小美男啊,长大了,你就是我的亲亲相公了!快点长大吧!

“这个娃娃亲的事,缓缓再说吧!”南宫老爹的话,犹如一盆冷水,生生地浇了下来,活活地浇灭了欣心的希望之光。欣心傻眼,老爹,你什么意思啊?不带这么不给力的!

“南宫兄,人家常说,宁毁十座庙,都不拆散一对恩爱夫妻。你看你们家欣心跟我们家浩风是如此登对,绝配,又恩爱,你好意思不同意吗!”

“我说缓缓。”

“缓缓?啥意思啊?”冷伯伯不满地问。

“不好意思,但我还真的不能同意!”南宫老爹的神色严肃了起来,“抱歉啊,冷兄!”

“给我一个理由!”冷然问得干脆。

欣心也瞪着她亲爱的老爹,若不给出一个让欣心满意的答案。嗯哼,一会儿即使是老爹,欣心照样报复,绝不手软!谁让他把美男往门外推啊!

“冷然,你何必逼我呢!我早说了,我家欣心跟你家浩风不适合!”南宫老爹叹了口气,再次比较委婉地拒绝。

“哪里不适合了?”冷伯伯有些激动地跳脚,“我怎么看怎么觉得适合!简直就是绝配!”

欣心也点头,她跟小美男很般配啊!她在心底不断地控诉:老爹啊,你家宝贝很喜欢冷浩风啊,人家老爹上门求亲,你就答应了吧,从了我这小小的心愿吧!

“小女配不上令公子!”南宫老爹憋了半天,红着脖子扯了这么一个蹩脚的理由。

“南宫楼,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我家浩风配不上你家欣心,是吧?”

面对冷伯伯的愤慨质问,南宫老爹识相地保持了沉默,免得火上浇油,让暴怒的冷伯伯跳脚做出过激之事就不好了。

“南宫楼!”冷伯伯有些咬牙切齿,“我家浩风哪里配不上你家欣心?你给我说清楚!”

“是我家欣心的问题!你们家浩风很好!”南宫老爹忙把话题带到欣心身上。还别说,刚才冷浩风那副倔强的骨气,挺合他的心意的,不过……这娃娃亲的事……他做不了主呀!

“那我们家浩风不嫌欣心不好,你为什么还不点头?你家欣心都同意嫁给我家浩风了!”冷伯伯不管,就认准了欣心这丫头做儿媳妇。

“这个反正我不同意就是了!你找别的好人家吧,我们欣心没福气!”南宫老爹眨了眨眼,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打发冷伯伯。

“我冷然活这么大了,大江南北地跑,身边美女如云,但是入眼瞧上的只有两个女人,一个是浩风他娘,还有一个便是你家欣心。你要不同意结亲,还非得给我一个让我满意的理由!”冷伯伯霸道而又强势地开口,把南宫老爹堵得实在无话可说。

欣心也顾不得她老爹找什么蹩脚理由了,上前推了推昏迷的冷浩风。见他一动不动,欣心忙用白嫩的小手,使劲地去掐冷浩风的人中。

不一会儿,冷浩风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微颤地睁开,对上了欣心殷切的双眼。两个人相互对视了许久,各自沉默着不发一语。

冷浩风看着欣心的神色是漠然的,充满惧意的。欣心望着冷浩风是流着口水,垂涎的……

“浩风哥哥,对不起!”欣心怯生生地朝着冷浩风道歉,“你身上疼不疼?给我看看好不好?”

冷浩风戒备地看着欣心,小脸绷着。拜托,他受伤的地方是屁股好不好?怎么能随便乱看!

欣心有些心虚,友好地伸出手,甜甜地笑道:“浩风哥哥,你别生欣心的气,欣心错了!我拉你起来好不好?”

冷浩风也没什么心计,瞧着欣心年纪比他小,又那么可怜兮兮地道歉,便撇了撇嘴,生硬地说道:“下次不要乱说话!也别偷亲我!”

“嗯!嗯!”欣心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不乱说话就不乱说话吧,可以说假话嘛。至于那偷亲的问题,不偷亲那就不偷亲吧,以后光明正大地亲!

“答应了就要做到!”冷浩风对于欣心那么爽快地保证,产生怀疑,再三确认,“说话要算数!”

“知道了,浩风哥哥,我拉你起来吧,地上脏呢!对了,浩风哥哥,你屁股疼不?还是让我看看吧!我会呼呼,那样就不疼了哦!”欣心眨着明亮的双眼,那表情要多纯真,便有多纯真。

“不用了,我没事!”冷浩风脸色有些尴尬的潮红,忙伸手拉住欣心递来的手,准备起身。毕竟在一个小女孩面前,被老爹责罚打屁股,实在是丢脸的事,虽然那女孩子是罪魁祸首。

结果欣心“啊”的一声,随着冷浩风倒了下去。这一次换成欣心躺在冷浩风身上了!欣心忘记她手刚脱臼了,根本拉不起来人。

南宫老爹跟冷伯伯为着娃娃亲的争吵声暂时停歇,有些意外地看着地上再次在眼皮底下摔倒抱在一起的两个娃娃。这俩孩子,感情忒好了点儿吧!

“南宫楼,现在是你们家宝贝欣心在吃我儿子的豆腐!”冷伯伯非常得意地瞅着南宫老爹陡然变黑的脸,“我说,你就松口吧!咱两家结亲又没啥不好,是吧?而且主要是两个娃娃还都看对眼了!我们这做家长的,点头成全,多美的事啊!”

“这个娃娃亲,等以后欣心懂事了,答应的话,欣心再把你家浩风娶过来,我就没意见了!不然的话,你想都别想!”南宫老爹的额头满是黑线,无视冷伯伯,上前牵着欣心,又抱起了冷浩风便回房了。想骗走他的宝贝女儿,简直就是做梦!不过如果能多送个儿子给他,那么就可以稍微考虑考虑。

“喂,南宫楼,有你这样的待客之道吗?”冷伯伯一个人在那儿气得跳脚。小媳妇没拐到,莫非真要赔掉个儿子?这买卖有点儿不太划算……

冷伯伯也沉思了一会儿……难以取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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