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汇,追杀五组之首。
炎如雨话音刚落,几道风立刻在房间内出现,看来是早已隐蔽许久了,居然都没有被发现,果然不能让人小看。
七个黑影围住了南宫蕴跟韩霏,每个黑影手中都拿着一柄银质匕首,在窗外淡淡的月光照射,能够看到匕首刃处有着浅浅的暗红色光泽。
朱雀引!南宫蕴心中一惊,随后看了看韩霏,并无异常。他昨晚看到韩霏身上的飞镖时,就已经知道他中了朱雀引,不想救他的一部分原因是,中了此毒的人都会命丧黄泉。
可这韩霏,却活了下来,一点事都没有,而且现在还在这里,一副要与七汇过招的样子。
看到朱雀引,韩霏倒没有多惊讶,也没有多畏惧,因为他知道,世间任何毒物都无法侵害他。只是,身边的南宫蕴,虽然知道他武功并不差,但毕竟对手是七个高手,且邪教之人没有光明正大可谈,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这个炎如雨做事还真不考虑后果,难道他不知道这南宫蕴是南宫倾月极宠的独子吗?要是今日南宫蕴在这里出了什么意外,皇帝必定会派兵,任七煞盟有多少不凡之人,也难敌千万训练有序的铁骑。
这样也必定会牵连不归楼,而不归楼的后台老板,也有这非同一般的实力,这,就是为什么不归楼会有好几家的原因。到时候,不归楼绝对会为了保住自己,全力帮助朝廷。
韩霏在心里分析得十分有道理,可是他却算漏了一点,这不归楼的后台老板到底是谁……
当!当!当!
就在黑影将他们包围的时候,窗外传来了几声洪亮的钟声,令人大脑反应迟钝了一下。
钟声停了之后,街道上都是关门的声音,就连不归楼这种本来应该营业到半夜的商家,也赶紧将门关上,就好像动作迟些就会有洪水猛兽冲进来。
这是第二次看到这种情况了,落影笙晶莹的眼眸看向窗外,对房间内发生的一切似乎并不感到担心,又好像什么没有感觉到一样。
她居然没有害怕,真是个奇怪的少女。
炎如雨在黑暗中闪烁的眼眸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若无其事的少女,他抱住她,并没有感觉到她的身体有一丝颤抖,从刚刚将她抓到自己身边来,表现一直很平静。
她到底在想什么?她的脸上再也没有初见时的那抹悲伤了,活泼了许多。
他歪了歪头,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黑发在月光的照映下如流水倾泻滑落到落影笙的脸上,痒痒的,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明知道她不是着凉,却还是忍不住担心地将她抱紧了些,心里还是在纳闷……她怎么还是那么平静啊,不会是被吓傻了吧。
如果,盟主爹肯让他来参加比赛的话,他真的好想使诈跟她成为一组,真是便宜了南宫蕴了……蓦然的,炎如雨心中嫉妒起了南宫蕴。
就在炎如雨看着落影笙思考的这段时间里,房间内的人已经打得热火朝天了。
七汇等人因为手中有涂了朱雀引的匕首,所以处于上风。南宫蕴为了小心朱雀引,不能肆意运动,有一种被逐渐捆绑的感觉,而韩霏虽不畏惧这毒,却因为某些原因,没有显露出太多实力,只做抵挡,两人处在下风。
“炎少主,为何要用朱雀引,这样太不公平了。”将一个黑影踹飞后,韩霏略带气喘的说。
“哪里不公平了,要是本少主亲自上,恐怕你们现在都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
“狂妄自大。”南宫蕴不屑,然后折扇挡住一把刺过来的匕首。
“我狂妄自大?”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其他人,可是没人回答他,因为都忙着打架去了,突然,炎如雨惊喊,“千年木,白雪绸,冰玄铁,你手中的可是‘墨愁’?”
“你倒识货!”
“自然,你是怎么得到的这扇子的?”
“在我还未出生前,我爹请析木前辈亲自我占算打造的。”说话间,又挡退了几把,顺便运了一道掌风打伤其中一个黑影。
析木,江湖中盛名的武器打造者,他从不轻易打造武器,就算是武林盟主也未必给面子,所以他不造则已,一造则惊人。
从在江湖中有了声望到现在,三十几年的时间内,他只打造过十一把武器,其中一把,便是南宫蕴手中的折扇,炎如雨口中的“墨愁”。
只能说,南宫蕴他老爹面子真不是一般的大。
千年木为骨架,坚硬不可摧,运入真气威力猛增;白雪绸覆盖,可防百毒,假若遇到毒烟时掩鼻便可;冰玄铁夹层,利刃削金,根本不怕硬碰硬。
此扇原名本不是“墨愁”,可是在南宫倾月一位著名画师好友,酒醉时拿起当时的折扇,看到白雪绸一片白茫,于是画意大起,拿起随身携带的香墨挥洒几下,一副饮茶图便出世了。
因为当时画师的心情不好,所以画中透着淡淡忧愁,所以南宫倾月当即取名为“墨愁”。而画师的墨是自己特制的,有一股悠悠茶香,再加上这是饮茶图,就特别的符合意境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南宫蕴喜欢喝茶的原因把吧。
既然手中有这么一把厉害的武器,那为什么现在还是处于下风啊,应该直接“唰唰”过去都将他们了结才对啊。
其实南宫蕴也很纳闷,他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想使出一些厉害的招式,动作却不听自己的,只是一个劲儿的抵挡,有时勉强能够反击,过后却像淋了一场雨一样汗流浃背。
韩霏也注意到了他的异常,暗自又多用几分力对付七汇。
这个时候,房间门口外面传来一阵阵琵琶声,悦耳动听,却暗含力量。
南宫蕴是彻底崩溃了!
门“吱嘎”一声被推开了,老鸨笑脸如花地走了进来,命令身后跟着的那几个女子去将烛火点亮。
房间内一下亮了起来,发现南宫蕴跟韩霏两人早已被匕首架住脖子,只要稍稍一动,刃口便会划破皮肤,暗红色的毒便会随着血液流进体内。
窗户那里,炎如雨早就抱着落影笙跳下来了,现在正坐在一张椅子上看着眼前的场景。鎏金铺底般光亮的眸子倒映着南宫蕴愠怒的脸及韩霏不悦的目光,一身简便的红衣看起来活力十足,黑发用一条红色绸带束起。
右手白皙的手指轻轻敲着椅子的扶手,左手则揽着一脸别扭的落影笙,稚气未脱的俊俏脸庞上,居然是一抹略带邪气的笑容。
“落落,你说我应该怎么处置他们呢?”
他对她用“我”,而不是“本少主”,让七汇跟那几个女子脸上出现了惊讶的表情。
落影笙听到他的问题,转过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怎么说啊,不是都封她哑穴了么!
“哦哦,我忘记给你解开了!”炎如雨被她瞪了一眼,恍然大悟,笑嘻嘻地解开穴道。
“我有一个问题。”能够说话后,落影笙居然出奇的没有骂人,而是问了一个问题。
“说吧。”
“为什么南宫蕴会变成这样?”南宫蕴的异常谁都看得到,她不相信他的功夫就是那一两下子。
炎如雨听到她的问题,笑容僵了一下,然后对老鸨身边的一个粉衣少女招手,接着那少女便含羞走到他面前。
“少主。”
“你告诉落落,南宫蕴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是,少主。”小粉偷偷剜了落影笙一眼,遵命回答,“刚刚小粉衣服里有药,只要一打开,人一闻,便会听琵琶声的指挥。而小粉事先已经服过解药,而此药散得快,所以后来的人都没有中招。”
原来,就是在小粉脱掉衣服扑进南宫蕴的怀里时,那奇异的香味便是让他异常的根源,难怪总是隐隐听见琵琶的声音。
“落落,你现在明白了吗?”炎如雨摸了一下她柔顺的长发,笑得很开心,“来人,小粉有功劳,有赏!”
“谢少主。”小粉心中一喜,赶紧跪下谢恩。
“嗯,赏完之后丢进乱葬岗喂狼。”
“少主。”跪在地上的小粉听到后面的这句话,凌乱了,而旁边的人也傻眼了。
赏了之后还要把人杀了,这是什么意思啊。
“不明白是吗?那本少主让你死得明白一点。”他将落影笙颈间的发拨到一旁,埋头依靠,很困倦的样子,然后抓住她想要推开他的手,“我的落落,是你这种下贱的人能够随便乱瞪的吗!”
落影笙愕然地看着那个随便下死令的人,没想到就是因为一件那么小的事情就随便结束他人的生命!
七汇的其中一个走了出来,提起那个呆得连哭都不会的小粉,纵身飞出了窗口。
“炎少主,你这样做,就不怕得罪了不归楼吗?”韩霏缓缓道,明显是看不惯炎如雨草芥人命的做法。
“哦?得罪不归楼?”
听到这个问题,炎如雨站了起来,终于舍得将落影笙放开,他走到韩霏面前,一脸天真。
“原来,还要怕得罪自己开的店呀。”
“你……”这个炎如雨,不会就是不归楼的后台老板吧!
“本少主怎么了?”他扬起嘴角笑了起来,咧开皓齿,笑得一脸无害。
不归楼,开了好几家,京城中最大的青楼,顾客众多,若不是在官场极有权势的高官或者是富甲一方的商人,想在门口张望一下都不能。
贪官最喜欢去的就是不归楼那种风月场所,会给这家青楼撑腰的无非有两个原因,一是看上了里面的哪个美女,而是被掌握的贪赃枉法的证据。
而这不归楼已经开了五六年了,想必那些证据也收集了不少,如果以此来要挟这些官员的话,不可能不答应。
难怪炎如雨敢如此对待南宫蕴,只要皇帝发兵,那他就会利用这些贪官进行00阻拦,到时候,皇帝就只能在心里生气,却不能发出来了。
看来,这位邪教的少主,不仅权势极大,且富可敌国了!
落影笙坐立不安,非常的坐立不安!
她跟这个七煞盟的少主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可是她总感觉,他对她很好,而且不是一般的好。
也许就是因为有这个感觉,所以落影笙呢才没有感到害怕。说实在,在看到七个黑影对付他们的时候,她的心都提起来了,可是又莫名地感觉到,这个炎如雨是不会真正伤害他们。
然后放心了,毕竟,除了让他们很累之外,真的没有伤害到他们,受伤的反而是七汇等人。
“这位哥哥,一直都不知道你的名字,你叫什么?”
炎如雨让老鸨拿来解药,给南宫蕴喂了下去。
“韩霏。”
“韩霏哥哥,你没忘记那天本少主跟你说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