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看了一眼南宫蕴,因为破解结界的引子就是南宫蕴的血。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血会有这种能力,但是他能够猜到,以后这个南宫蕴肯定会面临失血过多的危机。
“汐儿,如果我没看错,你是想跟南宫公子成亲吧?”
嘎?南宫蕴跟简汐呆了一下,脸上的颜色变换了一下,还是简汐出面撒娇:“堇,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是没想起以前的事情嘛。”
“以后,不要再做那样的事情了,你要相信,只要我们彼此相爱,不用什么神的帮助,我们也能永生永世的在一起。”
“嗯!”
“南宫公子,可否再麻烦你一件事?”公孙堇突然说到另一个人身上,所有人都有些好奇,纷纷看去,而南宫蕴也是疑惑。
“你说吧。”
“你可否在那个地方,用祖剑割破皮肤,让血流出?”顺着公孙堇指得方向看去,确实之前摆在祭台上那水缸摔下来的位置,湿软的泥土向下凹了不少。
“当然可以,只是,为什么?”
“我早就死鬼魂了,只不过是依赖身上的怨气所以才能在人间逗留,现在我得到了想要的解释,冲淡了怨气,自然就没有了留在人间的理由。”他不舍地看着简汐错愕的脸庞,强压下心中的难过,“那个地方,在加上公子的血后,会出现一扇通往地府的门口。”
“那个封印我的女子说,我必须投胎,来世才能更好的跟汐儿在一起。”
“那我呢?你去投胎了就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吗!”简汐由错愕变得激动愤怒,她握紧粉拳,睁大双眼忍住要滑落的眼泪,“我不要来世,我要今生……”
四周又沉寂了下来,有着悲伤的气息代替了之前的怨气,让落影笙也难过了起来。不是已经解除误会了吗,不是能够在一起了吗,为什么还要投胎呢?难道他就舍得让简汐一个人孤独的留在人世间?
想要开口替简汐不平时,南宫蕴拉住落影笙的衣袖,眼神警告她不许乱说话,然后再看去,公孙堇将简汐包入怀中,在她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后,对方含泪点点头,他才放开了她。
“可以了。”
“嗯。”南宫蕴应声,然后两人一起走到水缸破碎的地方,拿起落影笙递过来的祖剑,往左手手指用力一划,血便大滴大滴地落下,滴到破碎的水缸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没过多久,地面微微震动,水缸碎片似乎是有了生命一样的往旁边移去,南宫蕴见状闪到一旁,而公孙堇则是站在碎片移开口那个凹下去的地方,然后几道光芒立即从地下射出,将中间那个男子的脸照得几近透明。
不消一会儿,就这样从众人眼底下消失不见了!
这个时候,那个早就到场却被大家忽略许久的侍棋,不甘心的飞奔出场了:“少爷、少爷,你没事吧?流了好多的血啊!”
说着,侍棋从衣服上撕出一条破布,将南宫蕴流血不停的手指包扎起来,口中还喃喃的自责道:“是我没照顾好少爷,侍棋该死,侍棋该死……”
现在到落影笙这边了,她原本以为公孙堇进入地府的时候场景会很惊人很华丽的,没想到只是几道光出现然后就没了,消失不见了,太平常了,一点都不刺激,让她倍感失望。
念头一转,她有些紧张简汐,公孙堇是她最爱的人,现在消失不见了,那简汐一定会狠伤心的吧,可是为什么没有听到她的哭声?难道是极力压抑?想着,她好奇的看过去,却发现简汐是一脸灿烂的笑容,丝毫没有伤心的迹象。
感觉到了落影笙的目光,简汐冲她笑了笑:“我答应了堇,不能哭,不能伤心,要过的好,要跟以前一样用笑脸等着他的归来。”
落影笙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是她真的很佩服简汐,如果是她,最爱的人走了,她一定会哭天喊地的吧……额,呸呸!怎么又东想西想了。
在心里鄙视了一下自己,抬头,看到公孙任,又看到南宫蕴手中的祖剑,又想到了侍棋,然后就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侍棋,这把祖剑你是从哪里找来的啊?”她可没记错,当时她就是从侍棋手中抢走的拿去救人的,可是,这剑不是会隐藏么,怎么这个小书童能够找到?
“啊?”听到这个问题,他刚开始有点反应不过来,最后明白她问的什么后,苦恼的思考了一下才回答,“那些人把我们关到一间小屋子,然后小白白就老是在屋子旁的一块地晃悠,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没有派人看管,所以我就挖开,看到有一把剑。”
“刚拿起来,小白白就向外跑,我也跟着跑起来,然后就来到这里了,才刚到,落姑娘就把剑拿走了……”
侍棋口中的小白白指的就是白玉驹,落影笙等人仿佛看见了白玉驹绒白高贵的头上,有着一条又一条的黑线垂下……
“也许是因为堂爷爷不能使用内力后,祖剑自己找了个地方,又因为失去了命令,所以不能隐藏,所以这位小兄弟才能看得到。”公孙任看着祖剑缓缓道,浑浊的眼中,原本的激动兴奋褪去,换上了敬畏。
这时,简汐将祖剑从南宫蕴手上拿走,来到公孙任的身边,名他高举双手,然后将剑放在他手中。
“这……”公孙人脸上全是惶恐不安,不明白为什么这样做,像他这样在家族的中下地位,根本就没有资格触碰祖剑啊。
“堇走之前告诉我,要让你把祖剑带回公孙家妥善放好,我希望你能够做到。”简汐轻轻说,乌云散去的天空被太阳的光线映上,照在剑身上光华流转,上面的“公孙”二字更加清晰。
几日后,简汐以巫女的身份告知村民们:一,巫女身份不再单以乌家才可担任,且巫女不能选取行礼之人,只能孤独终老;二,往后的祭祀不能再以人来当祭祀品,而是要以猪牛羊等代替;三,不能完全信仰神,大部分都是要靠自己。
说完这些,她便离开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巫女的位置也由其它人担任了。从此以后,偏村的历代人都严格遵守着她说的三条,渐渐的,外面知道偏村的人多了起来。
在她离开后,那些原本艳红色的花朵变回以前一样,淡淡粉色或者白色,花香怡人,十分好看,依旧被村民们泡茶饮用。
落影笙曾经问过简汐,为什么自两百年那件事后,巫女只能由乌家人担任,简汐笑着摇头,没有回答。她又问,公孙堇那天跟她说了什么,简汐还是笑着摇头,没有回答。
在她还想问什么的时候,南宫蕴眼神警告着她别再乱问,然后拉着她走出偏村,身后跟着书童侍棋跟白玉驹,清晰可闻前面两人的吵闹声。
他们刚离开不久,村口的那几棵大树上出现了几个隐匿得很好的黑影,其中一个“格格”娇笑,身段妩媚。
“寒儿,看来,我们是小看了他们啊。”
“这次的确是小看了,但是后面的都还不知道。”妩媚黑影的身边,一个身姿姣好站得挺立的黑影冷冷道,然后一声不响的消失不见了。
看到她离开,妩媚黑影眼中出现了不易察觉的嘲讽,然后她身边的几个侍从抬起一个轿子,恭敬道:“主子。”
“嗯。”黑影进了轿子,随后侍从们施展上乘的轻功在林间前进,没有让轿子有些许摇晃,转眼间便不见了。
离开偏村后的三人一马,走了几天,来到了一个小镇上。也许是因为之前在偏僻荒凉的偏村呆了将近一个月之久吧,在看到这个人流来往不是很多的小镇时,竟觉得热闹极了。
落影笙略施粉黛的面孔扬起了笑脸,走在大街上,流盼生光的眼眸溜溜直转,恨不得将所有好玩好看的东西都装进眼睛里,不顾来往的人对她投去的惊艳目光。
身上不再像从前只是单一的白色衣裙,而是换上了简汐特意为她裁制的,浅蓝色上衣,袖口有带子稍稍束紧,月白色罗裳,腰间的米色绸缎上绣着一只浅浅紫色的蝴蝶,三千青丝只用一条浅蓝色发带束起。
虽然说以前的白色衣裙比较好看,可是现在的这身更加的符合她本身——由初见的冷漠到现在的小俏皮,时不时还会闹一下别扭。
看着她开心的背影和她身后屁颠屁颠跟着的侍棋,在看到好玩的东西时发出的阵阵赞呼或惊叹,南宫蕴就会微微摇头,心中笑骂着这两个小孩,却忘了其实自己也不过大他们两三岁。
没过一会儿,前方传来一阵喧杂吵闹的声音,一群人围了起来,南宫蕴觉得不对劲,也跟着上前看看。
“你这个老女人,为什么要抓走我家侍棋?”
刚走到人群外围,便听到了熟悉的娇嫩嗓音,带着愠怒,似乎还有着想动手的倾向。动手?他实在想象不出那柔弱的手臂能够使出多大的力气,跟她口中的那个“老女人”动手。
“哟,你还跟我叫嚣?姑娘们,给我好好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小丫头。”一个声音刺耳的响起,根本就不把落影笙放在眼里,“完了之后给我带进家里好好‘教导’,瞧瞧这小脸蛋,可精致着了……”
人多欺负人少?不用说了,那个女人吃亏吃定了,南宫蕴心想,然后拨开人群,正好看到一群衣着暴露的女子围住她,然后脚下一用力,直接跳进了围着圈子的中心。
人群一阵喧哗,对这个从天而降的蓝色锦服少年惊讶万分,墨发随意的用一根白玉簪子别住,少许碎发散落两颊,白皙的脸庞如刀刻般俊美。
他们刚刚全神贯注的看着前面,压根儿就没发现这个少年之前也在人群里挤来挤去。
那些女子近距离的看到南宫蕴,呆住了,那张俊美的脸庞,轻薄的嘴唇习惯性的勾起,黑玉般的眼眸不带从一开始的温润,现在是透着淡淡危险。
“你怎么现在才来啊?”落影笙埋怨道,她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被他的外貌迷住,虽然说她曾经有一次也看呆了,“你再不来我就要被这群母老虎毁容了。”
一句“母老虎”让那些女子回过了神,一脸凶神恶煞的看着她,似乎是想把她咬碎了一样,如果不是因为有南宫蕴危险的目光,也许她们真的会这么做。
“谁让你们刚刚跑那么快,一个转身就看不到了。到底怎么回事?侍棋怎么会被抓走?你怎么会被他们围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