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玉蓉带着老将军回到了城主府。
“老将军,接下来你可有和打算?愿不愿意跟着我一起还百姓一个安居乐业的家园?”
“老夫生在大月,又岂会与尔等一起反了大月?”
“老将军此言差矣,我们只是在替天行道,替百姓做主。”
“好一个替天行道,到是老夫小气了,但是我老了,没有野心也跑不动了,我家世世代代在章城长大,就让我为章城守候最后一段路吧,也算是弥补我以前犯的那些老糊涂,你们的事我选择不支持也不反对,只是希望你们是对的吧。”
“既然您开口了,我也就不勉强你了。”说罢,千玉蓉亲自为老将军解下了绳扣,以示尊敬。
“来人,送老将军回府。”
“不必了,老夫不打算回府。”
“哦?”
老将军说着,把身上的战袍褪下,那是一件饱经风霜的战袍,是一件陪了老将军一辈子的朋友,上面有多少他出生入死兄弟的热血和梦想。
“老朋友,我对不住你,我已不配再拥有你,再见了,朋友。”老将军看着手中托起的战袍,语重心长的说道,说罢他就找来火把,扔在了战袍上面,战袍燃起熊熊烈火,烧的特别旺,仿佛在诠释着不甘,又仿佛在像老朋友道别。
“老将军这是何意?”
“如今我已是败军之将,更何况我还降了你们,我已无脸在披着这件战袍,无脸面对我曾经战死的兄弟。”
千玉蓉听完,更是对老将军尊敬有加,她看着那件战袍,深深的鞠了一躬。
大火过后,战袍已经不见,就剩一片护心镜被烧的乌黑,但确实还依然完整。而老将军也真的没有回府,而是向士兵要来了长枪,前往城墙而去,他说是替章城站岗去了。
千玉蓉见人已走远,变吩咐道:“传令下去,告诉城中百姓,将军李战,并没有与原章城城主一样贪污受贿,但他也愿意接受惩罚,现已命他去城墙站哨,时时刻刻守护章城,守护百姓!”
事情终于告一段落,千玉蓉回去的路上,叹了口气。她提着灯,若有所思。
夕岩,你在哪?
“洛月,你看我毒已经解了,你能放我走了么?我的朋友这么长时间找不到我真的要担心了。”
“不行,还没有好,还要再观察两天,我既然救了你的命,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为什么?我真的没事了,不信你看。”说着,夕岩站起来原地转了两圈,由于洛月离的比较近,所以夕岩在转圈的时候发梢从他脸上轻轻划过,一股淡淡的幽香飘入他的鼻腔,让他有些晃神:“那也不行,必须在这里多观察两天。”
洛月还想要说些什么,但嘴动了动,却没有说出来。
“我保证,如果出了事不让你负责,可以了吧?你为什么不愿意让我走呢?”
这时星辰突然跳了出来,不耐烦的对夕岩说道:“这你还看不出来?那是因为大哥……”
“星辰!闭嘴!”洛月呵斥了一下星辰。
“什么?”夕岩不乐意了,哪有说话说一半的。
“……哎呀!你自己问他!”星辰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说了怕大哥责怪他,不说夕岩又整天吆喝要走,烦死了。
夕岩有些茫然,看向了洛月:“怎么了?”
难道,是他们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身份?
佟夕岩抿了抿唇,她自认为这几日自己隐藏得很好,而且自己肩膀上的印记也没有露出来。
还是说,其实绝一门,想要与今朝醉合作?好像没有这个可能……
“因为你还需要再多观察两天。”说罢,洛月就扭过了头,来到门口看向外面。
“你就不能换一句么?算了,不问你了,都出去吧!我要休息了!我累了!”夕岩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又不让走,只好有些赌气地下了逐客令。
等两人出去后,她躺在床上,想着如何逃跑,想着想着想着就又想起了穆子瑜,子瑜,你到底再哪里?是否安全?
不知道章城那里如何了?浪费了这么多时间,谨炎那里也不知道还抗不抗的住?
想到着夕岩摇了摇头,子瑜……他身中剧毒,随时可能会发作,当时又遇上紧急情况,真不知道现在他怎么样了……
还有古辛,不知道他是不是走了?或者是不是在找我?真让人担心,那个孩子虽然能够自己照顾好自己,但是,他终究还是个孩子…身无分文的……
越想夕岩越想离开这里。
另一边,穆子瑜等人在集市上观察了两天,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也没有什么线索。
这日三人正在大厅里坐着讨论着什么。
“报——”
“说。”
“回小姐,那日您交给我的那把匕首拿去检验的结果出来了,现在大夫就在门外。”
“让他进来吧。”
“是。”
只见不一会,便从门外走来一位英俊不凡,义气风发的少年,他的后面跟着一位老态龙钟,和蔼可亲的老爷爷。
“吴小姐,匕首上的毒是由两种毒药混合而成,一种是断魂散,另另一种是由一种毒蛇的毒液,两者掺和在一起,搅拌后变成了这匕首上的毒,而断魂散中有一味珍贵要药材不是一般的药店能买到的,那就是百年的血灵芝。”
“很好,来人,速速去查明在绯城中有几家药店是卖有这种血灵芝的!”
“是!”
事情总算得到了进展,最高兴的莫过于穆子瑜了,耽搁了这么久,他认为这一切都怪他自己,所以一日找不到夕岩,他就一日休息不好。
“你是大夫?”吴鸳从没有见过此人。
“回小姐的话,正是。”年轻大夫答到,只见他很奇特地剪着一头短发,白洗干净的面庞,一双如同能看透你灵魂的双眼,唇角微微上扬,带着笑容,看似亲和,却又感觉和你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那后面这位是?……”吴鸢往他身后看了看,他身后的老者留着很长的白胡子,个子非常的矮。
“他是小人的学生。”
“哦?没想到先生年纪轻轻竟有如此本领。”吴鸳赞到,对这个年轻人另眼相看。
“小姐谬赞了,小人也只是略知一二而已。”
吴鸳看了眼大夫点点头,“嗯。”
“那小人就先告退了。”
“去吧。”
说罢,大夫带着他的学生就离开了。
旁边的古辛把一切都看着眼里,也是对那个大夫敬佩不已,他也曾尝试过检验匕首中的毒素,可他根本说不上来。
“穆公子,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的,我看你近几日为了此事都没有好好休息,不如趁此机会,歇一歇,也好为接下来做好准备。”
“嗯,也好。”
他这几天一直在担心夕岩,确实没有怎么睡过好觉,再加上自己身体本来就弱,这几天下来,肤色比以前又白上许多,再这么熬下去,他确实担心自己再次毒发,这才答应了吴鸳去歇息。
回到房间,穆子瑜坐了下来,从怀中拿出拿瓶药,放在嘴中。
“我……明日我便走了,你好好在这待着。”
“我要跟你一起。”
“阿岩,等我回来。”他不管她说了什么,依然笑着,浅色的眸子中却有着不应该有的痛。
“我不会等你的。”佟夕岩抿抿嘴,有些赌气,“因为我要跟你一起。”
“阿岩——”
“我要,跟你一起。”
也许,那时就不应该带着她。
“子瑜,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她的话不停地在他耳边萦绕,让他睡不着。渐渐的,他闭上双眼,做了一个梦。
那是一个回忆的梦。
“千家主,你说的都有道理。”穆子瑜点点头,转过身,背影显得有些落寞,“我不能就这样丢下阿岩。”
“你这样才是对她最大的折磨。”千玉蓉叹了口气,“你和她这一年感情越来越好,过着快乐的日子,然后呢?然后你就走了,独留她一人吗?就算她知道了这件事,但她还要承受失去你的痛苦。她已经失去过韩柏一次了,还能再失去你嘛?”
“我......”
“她是一个坚定的孩子,但是讲白了就是有点固执,有点偏执,”千玉蓉缓缓走上前,盯着他,“你走后,她怎么独活?怎么好好的活?”
“我不想让她痛苦,所以我才陪着她。”穆子瑜紧皱眉头,“我不愿意与她分开。”
“不分开,那便是一生的痛。”千玉蓉回到原位,看着圣池之中的天剑,叹了口气,“你走吧,想清楚,再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