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257000000003

第3章

祥子已经跑出二三十步去,可又不肯跑了,他舍不得那几匹骆驼。他在世界上的财产,现在,只剩下了自己的一条命。就是地上的一根麻绳,他也乐意拾起来,即使没用,还能稍微安慰他一下,至少他手中有条麻绳,不完全是空的。逃命是要紧的,可是赤裸裸的一条命有什么用呢?他得带走这几匹牲口,虽然还没想起骆驼能有什么用处,可是总得算是几件东西,而且是块儿不小的东西。

他把骆驼拉了起来。对待骆驼的方法,他不大晓得,可是他不怕它们,因为来自乡间,他敢挨近牲口们。骆驼们很慢很慢的立起来,他顾不得细调查它们是不是都在一块儿拴着,觉到可以拉着走了,他便迈开了步,不管是拉起来一个,还是全“把儿”。

一迈步,他后悔了。骆驼——在口内负重惯了的——是走不快的。不但是得慢走,还须极小心的慢走,骆驼怕滑;一汪儿水,一片儿泥,都可以教它们劈了腿,或折扭了膝。骆驼的价值全在四条腿上;腿一完,全完!而祥子是想逃命呀!

可是,他不肯再放下它们。一切都交给天了,白得来的骆驼是不能放手的!

因拉惯了车,祥子很有些辨别方向的能力。虽然如此,他现在心中可有点乱。当他找到骆驼们的时候,他的心似乎全放在它们身上了;及至把它们拉起来,他弄不清哪儿是哪儿了,天是那么黑,心中是那么急,即使他会看看星,调一调方向,他也不敢从容的去这么办;星星们——在他眼中——好似比他还着急,你碰我,我碰你的在黑空中乱动。祥子不敢再看天上。他低着头,心里急而脚步不敢放快的往前走。他想起了这个:既是拉着骆驼,便须顺着大道走,不能再沿着山坡儿。由磨石口——假如这是磨石口——到黄村,是条直路。这既是走骆驼的大路,而且一点不绕远儿。“不绕远儿”在一个洋车夫心里有很大的价值。不过,这条路上没有遮掩!万一再遇上兵呢?即使遇不上大兵,他自己那身破军衣,脸上的泥,与那一脑袋的长头发,能使人相信他是个拉骆驼的吗?不像,绝不像个拉骆驼的!倒很像个逃兵!逃兵,被官中拿去还倒是小事;教村中的人们捉住,至少是活埋!想到这儿,他哆嗦起来,背后骆驼蹄子噗噗轻响猛然吓了他一跳。他要打算逃命,还是得放弃这几个累赘。可是到底不肯撒手骆驼鼻子上的那条绳子。走吧,走,走到哪里算哪里,遇见什么说什么;活了呢,赚几条牲口,死了呢,认命!

可是,他把军衣脱下来:一把,将领子扯掉;那对还肯负责任的铜钮也被揪下来,掷在黑暗中,连个响声也没发。然后,他把这件无领无钮的单衣斜搭在身上,把两条袖子在胸前结成个结子,像背包袱那样。这个,他以为可以减少些败兵的嫌疑;裤子也挽高起来一块。他知道这还不十分像拉骆驼的,可是至少也不完全像个逃兵了。加上他脸上的泥,身上的汗,大概也够个“煤黑子”的谱儿[14]了。他的思想很慢,可是想得很周到,而且想起来马上就去执行。夜黑天里,没人看见他;他本来无须乎立刻这样办;可是他等不得。他不知道时间,也许忽然就会天亮。既没顺着山路走,他白天没有可以隐藏起来的机会;要打算白天也照样赶路的话,他必须使人相信他是个“煤黑子”。想到了这个,也马上这么办了,他心中痛快了些,好似危险已过,而眼前就是北平了。他必须稳稳当当的快到城里,因为他身上没有一个钱,没有一点干粮,不能再多耗时间。想到这里,他想骑上骆驼,省些力气可以多挨一会儿饥饿。可是不敢去骑,即使很稳当,也得先教骆驼跪下,他才能上去;时间是值钱的,不能再麻烦。况且,他要是上了那么高,便更不容易看清脚底下,骆驼若是摔倒,他也得陪着。不,就这样走吧。

大概的他觉出是顺着大路走呢;方向,地点,都有些茫然。

夜深了,多日的疲乏,与逃走的惊惧,使他身心全不舒服。及至走出来一些路,脚步是那么平匀,缓慢,他渐渐的仿佛困倦起来。

夜还很黑,空中有些湿冷的雾气,心中更觉得渺茫。用力看看地,地上老像有一岗一岗的,及至放下脚去,却是平坦的。这种小心与受骗教他更不安静,几乎有些烦躁。爽性不去管地上了,眼往平里看,脚擦着地走。四外什么也看不见,就好像全世界的黑暗都在等着他似的,由黑暗中迈步,再走入黑暗中;身后跟着那不声不响的骆驼。

外面的黑暗渐渐习惯了,心中似乎停止了活动,他的眼不由的闭上了。不知道是往前走呢,还是已经站住了,心中只觉得一浪一浪的波动,似一片波动的黑海,黑暗与心接成一气,都渺茫,都起落,都恍惚。忽然心中一动,像想起一些什么,又似乎是听见了一些声响,说不清;可是又睁开了眼。他确是还往前走呢,忘了刚才是想起什么来,四外也并没有什么动静。心跳了一阵,渐渐又平静下来。他嘱咐自己不要再闭上眼,也不要再乱想;快快的到城里是第一件要紧的事。可是心中不想事,眼睛就很容易再闭上,他必须想念着点儿什么,必须醒着。他知道一旦倒下,他可以一气睡三天。想什么呢?他的头有些发晕,身上潮渌渌的难过,头发里发痒,两脚发酸,口中又干又涩。他想不起别的,只想可怜自己。可是,连自己的事也不大能详细的想了,他的头是那么虚空昏胀,仿佛刚想起自己,就又把自己忘记了,像将要灭的蜡烛,连自己也不能照明白了似的。再加上四围的黑暗,使他觉得像在一团黑气里浮荡,虽然知道自己还存在着,还往前迈步,可是没有别的东西来证明他准是在哪里走,就很像独自在荒海里浮着那样不敢相信自己。他永远没尝受过这种惊疑不定的难过,与绝对的寂闷。平日,他虽不大喜欢交朋友,可是一个人在日光下,有太阳照着他的四肢,有各样东西呈现在目前,他不至于害怕。现在,他还不害怕,只是不能确定一切,使他受不了。

设若骆驼们要是像骡马那样不老实,也许倒能教他打起精神去注意它们,而骆驼偏偏是这么驯顺,驯顺得使他不耐烦;在心神最恍惚的时候,他忽然怀疑骆驼是否还在他的背后,教他吓一跳;他似乎很相信这几个大牲口会轻轻的钻入黑暗的岔路中去,而他一点也不晓得,像拉着块冰那样能渐渐的化尽。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他坐下了。若是他就是这么死去,就是死后有知,他也不会记得自己是怎么坐下的,和为什么坐下的。

坐了五分钟,也许是一点钟,他不晓得。他也不知道他是先坐下而后睡着,还是先睡着了而后坐下的。大概他是先睡着而后坐下的,因为他的疲乏已经能使他立着睡去的。

他忽然醒了。不是那种自自然然的由睡而醒,而是猛的一吓,像由一个世界跳到另一个世界,都在一睁眼的工夫里。看见的还是黑暗,可是很清楚的听见一声鸡鸣,是那么清楚,好像有个坚硬的东西在他脑中划了一下。他完全清醒过来。骆驼呢?他顾不得想别的。绳子还在他手中,骆驼也还在他旁边。他心中安静了。

懒得起来。身上酸懒,他不想起来;可也不敢再睡。他得想,细细的想,好主意。就是在这个时候,他想起他的车,而喊出“凭什么?”

“凭什么?”但是空喊是一点用处没有的。他去摸摸骆驼,他始终还不知自己拉来几匹。摸清楚了,一共三匹。他不觉得这是太多,还是太少;他把思想集中到这三匹身上,虽然还没想妥一定怎么办,可是他渺茫的想到,他的将来全仗着这三个牲口。

“为什么不去卖了它们,再买上一辆车呢?”他几乎要跳起来了!可是他没动,好像因为先前没想到这样最自然最省事的办法而觉得应当惭愧似的。喜悦胜过了惭愧,他打定了主意:刚才不是听到鸡鸣么?即使鸡有时候在夜间一两点钟就打鸣,反正离天亮也不甚远了。有鸡鸣就必有村庄,说不定也许是北辛安吧?

那里有养骆驼的,他得赶快的走,能在天亮的时候赶到,把骆驼出了手,他可以一进城就买上一辆车。兵荒马乱的期间,车必定便宜一些;他只顾了想买车,好似卖骆驼是件毫无困难的事。

想到骆驼与洋车的关系,他的精神壮了起来,身上好似一向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假若他想到拿这三匹骆驼能买到一百亩地,或是可以换几颗珍珠,他也不会这样高兴。他极快的立起来,扯起骆驼就走。他不晓得现在骆驼有什么行市,只听说过在老年间,没有火车的时候,一条骆驼要值一个大宝[15],因为骆驼力气大,而吃得比骡马还省。他不希望得三个大宝,只盼望换个百儿八十的,恰好够买一辆车的。

越走天越亮了;不错,亮处是在前面,他确是朝东走呢。即使他走错了路,方向可是不差;山在西,城在东,他晓得这个。

四外由一致的漆黑,渐渐能分出深浅,虽然还辨不出颜色,可是田亩远树已都在普遍的灰暗中有了形状。星们渐稀,天上罩着一层似云又似雾的灰气,暗淡,可是比以前高起许多去。祥子仿佛敢抬起头来了。他也开始闻见路旁的草味,也听见几声鸟鸣;因为看见了渺茫的物形,他的耳目口鼻好似都恢复了应有的作用。

他也能看到自己身上的一切,虽然是那么破烂狼狈,可是能以相信自己确是还活着呢;好像噩梦初醒时那样觉得生命是何等的可爱。看完了他自己,他回头看了看骆驼——和他一样的难看,也一样的可爱。正是牲口脱毛的时候,骆驼身上已经都露出那灰红的皮,只有东一缕西一块的挂着些零散的,没力量的,随时可以脱掉的长毛,像些兽中的庞大的乞丐。顶可怜的是那长而无毛的脖子,那么长,那么秃,弯弯的,愚笨的,伸出老远,像条失意的瘦龙。可是祥子不憎嫌它们,不管它们是怎样的不体面,到底是些活东西。他承认自己是世上最有运气的人,上天送给他三条足以换一辆洋车的活宝贝;这不是天天能遇到的事。他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灰天上透出些红色,地与远树显着更黑了;红色渐渐的与灰色融调起来,有的地方成为灰紫的,有的地方特别的红,而大部分的天色是葡萄灰的。又待了一会儿,红中透出明亮的金黄来,各种颜色都露出些光;忽然,一切东西都非常的清楚了。跟着,东方的早霞变成一片深红,头上的天显出蓝色。红霞碎开,金光一道一道的射出,横的是霞,直的是光,在天的东南角织成一部极伟大光华的蛛网:绿的田,树,野草,都由暗绿变为发光的翡翠。老松的干上染上了金红,飞鸟的翅儿闪起金光,一切的东西都带出笑意。祥子对着那片红光要大喊几声,自从一被大兵拉去,他似乎没看见过太阳,心中老在咒骂,头老低着,忘了还有日月,忘了老天。现在,他自由的走着路,越走越光明,太阳给草叶的露珠一点儿金光,也照亮了祥子的眉发,照暖了他的心。他忘了一切困苦,一切危险,一切疼痛;不管身上是怎样褴褛污浊,太阳的光明与热力并没将他除外,他是生活在一个有光有热力的宇宙里;他高兴,他想欢呼!

看看身上的破衣,再看看身后的三匹脱毛的骆驼,他笑了笑。

就凭四条这么不体面的人与牲口,他想,居然能逃出危险,能又朝着太阳走路,真透着奇怪!不必再想谁是谁非了,一切都是天意,他以为。他放了心,缓缓的走着,自要老天保佑他,什么也不必怕。走到什么地方了?不想问了,虽然田间已有男女来作工。

走吧,就是一时卖不出骆驼去,似乎也没大关系了;先到城里再说,他渴想再看见城市,虽然那里没有父母亲戚,没有任何财产,可是那到底是他的家,全个的城都是他的家,一到那里他就有办法。远处有个村子,不小的一个村子,村外的柳树像一排高而绿的护兵,低头看着那些矮矮的房屋,屋上浮着些炊烟。远远的听到村犬的吠声,非常的好听。他一直奔了村子去,不想能遇到什么俏事,仿佛只是表示他什么也不怕,他是好人,当然不怕村里的良民;现在人人都是在光明和平的阳光下。假若可能的话,他想要一点水喝;就是要不到水也没关系;他既没死在山中,多渴一会儿算得了什么呢?!

村犬向他叫,他没大注意;妇女和小孩儿们的注视他,使他不大自在了。他必定是个很奇怪的拉骆驼的,他想;要不然,人家为什么这样呆呆的看着他呢?他觉得非常的难堪:兵们不拿他当个人,现在来到村子里,大家又看他像个怪物!他不晓得怎样好了。他的身量,力气,一向使他自尊自傲,可是在过去的这些日子,无缘无故的他受尽了委屈与困苦。他从一家的屋脊上看过去,又看见了那光明的太阳,可是太阳似乎不像刚才那样可爱了!

村中的唯一的一条大道上,猪尿马尿与污水汇成好些个发臭的小湖,祥子唯恐把骆驼滑倒,很想休息一下。道儿北有个比较阔气的人家,后边是瓦房,大门可是只拦着个木栅,没有木门,没有门楼。祥子心中一动;瓦房——财主;木栅而没门楼——养骆驼的主儿!好吧,他就在这儿休息会儿吧,万一有个好机会把骆驼打发出去呢!

“色!色!色!”祥子叫骆驼们跪下;对于调动骆驼的口号,他只晓得“色,色,”是表示跪下;他很得意的应用出来,特意叫村人们明白他并非是外行。骆驼们真跪下了,他自己也大大方方的坐在一株小柳树下。大家看他,他也看大家;他知道只有这样才足以减少村人的怀疑。

坐了一会儿,院中出来个老者,蓝布小褂敞着怀,脸上很亮,一看便知道是乡下的财主。祥子打定了主意:

“老者,水现成吧?喝碗!”

“啊!”老者的手在胸前搓着泥卷,打量了祥子一眼,细细看了看三匹骆驼。“有水!哪儿来的?”

“西边!”祥子不敢说地名,因为不准知道。

“西边有兵呀?”老者的眼盯住祥子的军裤。

“教大兵裹了去,刚逃出来。”

“啊!骆驼出西口没什么险啦吧?”

“兵都入了山,路上很平安。”

“嗯!”老者慢慢点着头。“你等等,我给你拿水去。”

祥子跟了进去。到了院中,他看见了四匹骆驼。

“老者,留下我的三匹,凑一把儿吧?”

“哼!一把儿?倒退三十年的话,我有过三把儿!年头儿变了,谁还喂得起骆驼!”老头儿立住,呆呆的看着那四匹牲口。

待了半天:“前几天本想和街坊搭伙,把它们送到口外去放青[16]。东也闹兵,西也闹兵,谁敢走啊!在家里拉夏吧,看着就焦心,看着就焦心,瞧这些苍蝇!赶明儿天大热起来,再加上蚊子,眼看着好好的牲口活活受罪,真!”老者连连的点头,似乎有无限的感慨与牢骚。

“老者,留下我的三匹,凑成一把儿到口外去放青。欢蹦乱跳的牲口,一夏天在这儿,准教苍蝇蚊子给拿个半死!”祥子几乎是央求了。

“可是,谁有钱买呢?这年头不是养骆驼的年头了!”

“留下吧,给多少是多少;我把它们出了手,好到城里去谋生!”

老者又细细看了祥子一番,觉得他绝不是个匪类。然后回头看了看门外的牲口,心中似乎是真喜欢那三匹骆驼——明知买到手中并没好处,可是爱书的人见书就想买,养马的见了马就舍不得,有过三把儿骆驼的也是如此。况且祥子说可以贱卖呢;懂行的人得到个便宜,就容易忘掉东西买到手中有没有好处。

“小伙子,我要是钱富裕的话,真想留下!”老者说了实话。

“干脆就留下吧,瞧着办得了!”祥子是那么诚恳,弄得老头子有点不好意思了。

“说真的,小伙子;倒退三十年,这值三个大宝;现在的年头,又搭上兵荒马乱,我——你还是到别处吆喝吆喝去吧!”

“给多少是多少!”祥子想不出别的话。他明白老者的话很实在,可是不愿意满世界去卖骆驼——卖不出去,也许还出了别的毛病。

“你看,你看,二三十块钱真不好说出口来,可是还真不容易往外拿呢;这个年头,没法子!”

祥子心中也凉了些,二三十块?离买车还差得远呢!可是,第一他愿脆快办完,第二他不相信能这么巧再遇上个买主儿。“老者,给多少是多少!”

“你是干什么的,小伙子;看得出,你不是干这一行的!”

祥子说了实话。

“呕,你是拿命换出来的这些牲口!”老者很同情祥子,而且放了心,这不是偷出来的;虽然和偷也差不远,可是究竟中间还隔着层大兵。兵灾之后,什么事儿都不能按着常理儿说。

“这么着吧,伙计,我给三十五块钱吧;我要说这不是个便宜,我是小狗子;我要是能再多拿一块,也是个小狗子!我六十多了;哼,还教我说什么好呢!”

祥子没了主意。对于钱,他向来是不肯放松一个的。可是,在军队里这些日子,忽然听到老者这番诚恳而带有感情的话,他不好意思再争论了。况且,可以拿到手的三十五块现洋似乎比希望中的一万块更可靠,虽然一条命只换来三十五块钱的确是少一些!就单说三条大活骆驼,也不能,绝不能,只值三十五块大洋!

可是,有什么法儿呢!

“骆驼算你的了,老者!我就再求一件事,给我找件小褂,和一点吃的!”

“那行!”

祥子喝了一气凉水,然后拿着三十五块很亮的现洋,两个棒子面饼子,穿着将护到胸际的一件破白小褂,要一步迈到城里去!

同类推荐
  • 战地行纪(奥登文集)

    战地行纪(奥登文集)

    一部集诗歌、散文、照片于一体的战地札记。此书出版时间正逢欧战爆发前夕,以其翔实的资料、幽默动人的文笔和坚定的反法西斯立场广受欢迎,具有极高的史学价值和文学价值,其中奥登创作的二十七首十四行诗更被誉为“奥登三十年代诗歌中最深刻、最有创新的篇章,也可以说是这十年间最伟大的英语诗之一”。
  • 陈思和文集:告别橙色梦

    陈思和文集:告别橙色梦

    全书分五辑,主要收录了对伤痕文学始作俑者卢新华的评论,还有对一批上海作家的评论,如王安忆、沈善增等人;还有对莫言、王朔等一批当代作家的评论;主张“重写文学史”,在五四传统的基础上看待中国的作家和作品。作者主张独立的文艺批评和“文本细读”的研究方法,可谓观点独到、有新见新识,对当代文学评论的发展起到很好的推动作用。
  • 被斯大林改变的中国边疆

    被斯大林改变的中国边疆

    斯大林迫切需要一个稳定而亲苏的新疆90年前的1924年,列宁病逝,斯大林经过一系列的政治斗争取得了苏联的最高领导权,开启了他近30年的统治。当他的目光投向东方时,发现中苏之间漫长的边界线上有太多沙俄时代留下的“悬案”——沙皇俄国本是一个欧洲国家,与中国并不接壤,但经过几个世纪的扩张,其势力入侵到中国边疆,形成西段、中段、东段三段有争议的边界。到斯大林时代,中苏西段边界,有新疆问题;中苏中段边界,有外蒙古问题;中苏东段边界,有东北的中东铁路等问题。
  • 钏影楼回忆录

    钏影楼回忆录

    《钏影楼回忆录》系我国著名报人、小说家包天笑的回忆录。包天笑幼年家道中落,就读于表姊丈朱静澜处和二姑夫尤巽甫处。可谓之凡人,但他却不流俗,非凡超群。转徙逃难的痛苦使他倍加用功,博览群书,靠自学掌握了中国传统文化知识。为了维持生计,他17岁即开门授徒,走上了自食其力的道路。他31岁时正式移居上海,开始主编和编辑了许多有影响的刊物,如《小说时报》、《妇女时报》、《小说大观》、《小说画报》等七七事变”后,积极为《申报》、《南京晚报》撰稿。1947年,包天笑由上海去台湾居住,次年赴香港。1973年,包天笑在香港法国医院病逝,享年98岁。
  • 如何读,为什么读?(名家文学讲坛)

    如何读,为什么读?(名家文学讲坛)

    《如何读,为什么读?》是布鲁姆在年近古稀时出版的一本个人化的导读著作,这位阅读大师、智慧老人、经典的经典读者为我们正本清源,梳理西方不朽作品,谈论他从童年到晚年喜爱的诗、小说、戏剧。本书可以说是《西方正典》的互补版,已读过《西方正典》的读者,可在这里再探索和再发现西方正典,以及再接受布鲁姆的批评能量;初次接触布鲁姆的读者,则可从这里开始,踏上寻访和分享西方正典的旅程。
热门推荐
  • 股市牛虻:擦亮投资者眼睛

    股市牛虻:擦亮投资者眼睛

    本书所收集的是易宪容博士近年来对中国股市的思考,在爱股市、恨股市之外,这本书可能给了您另一种超然冷观的诠释。易宪容思维敏捷,走笔如飞,是中国经济学界的独行侠。股市水深火热、藏龙卧虎,他却偏要去惹是生非,去做牛虻。写下激烈文字的易宪容其实是个达观开朗的家伙,他有他的道理:因为心安,所以理得。观书则见其人。
  • 如意娘子碗里来

    如意娘子碗里来

    嗜血如麻,杀人杀牲口都不眨眼的屠夫大人迎娶了东村一支花!两头肥猪做聘礼,可美坏了丈母娘~小娘子娇娇嫩嫩水水灵灵真真成了屠夫大人的心头肉~,要星星摘星星要月亮摘月亮~,可是这美娘子,似乎哪里不对劲?“王屠户,你家娘子烧了县太爷的房子!”。“……”--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我家魔帝超凶的

    我家魔帝超凶的

    魔帝:论宠自家媳妇儿,我是专业的!呵呵,那个名门正道的小白脸,想挖我墙角?不存在的!
  • 穿越掉入钱眼的女人:黄金新娘

    穿越掉入钱眼的女人:黄金新娘

    一个掉入钱眼的女人,她偏爱黄金,确切的说,她爱财如命,只是如果将所有钱币放在眼前让她挑的话,她肯定会挑黄金,为啥?黄金升值空间大呀。人生格言是只进不出,只要是进了她口袋的金钱就休想再掏出来,人送外号塑料公鸡,为啥?因为铁公鸡会生锈,塑料公鸡不会,虽然如此,可她有她做人的原则,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句话在她身上发挥的淋漓尽致。。。
  • 启明降生

    启明降生

    烈焰舔舐之下,是已经沦陷的王都;云霭氤氲,格洛伊山脉中潜伏的黑暗在悄然探出爪牙;马蹄声急促,卷起尘埃,红甲的追兵射出的箭矢在雨幕中穿行;美酒佳人,杯觥交错,富丽堂皇的光芒之下,尽是亲切与笑意,而命运正在等待着她的抉择。明晰梦用力握住了剑,剑格的中央是黄金的狮子,须发瞳仁,皆是威严,张开的口吻像正在发出无形的咆哮。她的渴望就此成型。首先感受到的是因缘——所求之物为灵魂的自由。——————分割线——————通俗版简介:莫名其妙穿越了怎么办?可以重选一次吗?可以等准备足够充分了再穿越吗?可以不穿越吗?这是一位一脸懵然的传奇玩家穿越到与过去游戏十分相像的真实世界里的故事。
  • 总裁霸爱:独宠傲娇萌妻

    总裁霸爱:独宠傲娇萌妻

    出国旅游本该多美好的一件事,却遭导游骗光钱财。眼看要追上这骗子了,却突然飞奔过来一个落跑新娘。最后骗子没追到,她反而被抓住了!不就是想坑一笔旅游费外加回国的钱,怎么莫名其妙的就成为了某人的新娘?面对着这个阴晴不定的总裁大人,林晓楠表示有点囧。他对她的溺宠,让林晓楠受宠若惊。从此,踏上了和总裁斗智斗勇的欢脱生活!面对某种行为,林晓楠咆哮:“总裁!不要这么霸道窝萌还是好朋友啊!!!”
  • 火影之永恒灰烬

    火影之永恒灰烬

    暗红的身影所过,留下永恒的灰烬。祈祷净土的高歌,为世人留下光明。在那落寞的黑暗,不为人知的喘息。庸人在尽心祈祷,祈祷火焰的影子。只是影子的背后,还是阴暗的影子。……主角后来变身,不百合,不喜勿入。由男变女了,不喜勿入。
  • 狐妖饲养手册

    狐妖饲养手册

    长安城的迟迟从小吃百家饭长大,每日穿着不合身的道士服招摇撞骗以谋生计。街坊邻居爱她聪明伶俐,却无人愿意与她为友。据说她命中克父母,福薄缘浅。她的第一个亲人是她的母亲,死于难产。她的第二个亲人是一位算命先生,在她五岁时溘然长逝。她的第三个亲人是一位教书先生,在她八岁时撒手人寰。迟迟就这么在若即若离的邻里关系中长大,与她亲近的只有一只雪白的狐狸,一只会说话的狐狸。狐狸不在乎她是不是扫把星,只在乎今晚做的饭好不好吃。它跃上她的肩头,赫然发出少年的声音:“喂,今天的晚饭,有兔子吃吗?”
  • 平凡少年的异世界游记

    平凡少年的异世界游记

    一位喜爱做白日梦少年的,在异世界的各种奇幻的经历与有趣的旅行
  • 无敌最强大帝

    无敌最强大帝

    穿越王朝废物王子,幸得大帝系统,从此逆袭而上!王朝、皇朝、帝朝、天朝、天庭、天界!且看楚天如何崛起,带领王朝一路晋级天界,势要做那最强大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