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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灭门惨案:受伤六

沈家大屋中只剩下沈誉君和玉岚二人,沈誉君仍茫然的立于厅中,玉岚扶着他,二人看着众人迎接了出去。玉岚道:“这下你有救了,武当和青城两派掌门想必是无欲大师请来的助手,来此保你性命。”

沈誉君道:“我罪大恶极,怎敢劳动如此众多武林前辈为我奔走。”玉岚道:“无欲大师得知内情,当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就此丧命。”沈誉君道:“希望大师不要将此事当众说出,否则这些付出和努力,全都白费了。”

众人迎到门口,三位掌门已经飞奔到沈家大门前,白青云道:“不知三位掌门大驾光临,未曾远迎,青云深感惭愧。”无欲大师口宣佛号道:“白总舵主为龙门会呕心沥血,造福武林,老衲甚是钦佩。”

武当掌门玄戊道长道:“白总舵主说的哪里话,大家武林一脉,不用如此客气。”凌霄子爽朗的道:“今日大家齐聚一堂,要劳烦白总舵主略尽地主之谊了。”

白青云笑道:“这个自然。在下这就吩咐下去,准备厅堂,沏茶扫地,招待各位大驾。没想到龙门会自打建会以来,头一次盛举居然在我白某人当值之时,真是荣幸之至。”

无欲大师见雷铁南和孔振天从屋子中走了出来,立刻合十行礼道:“无欲见过二位前辈。”凌霄子道:“无量佛,今天能在此处拜见二位前辈,真是不虚此行了。”

玄戊刚要说话,雷铁南道:“哎,小道士就不必行礼了,我老叫花子可受不起。”孔振天也道:“四大掌门之中,你小子辈分最高,却老是叫我前辈,是不是嫌我死的慢了?”

玄戊笑道:“二位前辈说的哪里话,贫道和无欲大师年纪相仿,对二位老人家叫一声前辈,岂算过分?”雷铁南道:“哼,玄之老道士在世的时候,我们兄弟相称,武当掌门传到你小子手里,却口口声声叫我前辈,这岂不是乱了辈分?”

原来武当掌门虽然年纪和无欲大师等众派掌门相当,辈分却高了一辈,玄戊的师兄玄之道长乃是和无欲大师授业恩师了如禅师为方外好友,和峨眉心照师太,雷铁南,孔振天,沈誉君的爷爷,等人为同一辈分。

武林中最重三样东西,一是名声,二是辈分,三是江湖道义。这三样武林人士却是不敢丝毫懈怠,名气看的比生命都重要,辈分却万万乱不得,讲道义却是武林中正道人士人人遵守的一项公共秩序。玄戊道长却是玩世不恭,不拘小节,为人随和善良,乃是一位有口皆碑的武林侠道。

玄戊听雷铁南如此说来,便笑道:“敝师兄已经不在人世,大家马马虎虎,不必如此较真。”玄之道长死了近二十年,众人早已经不在牵挂,所以众人听玄戊如此一说,均相顾莞尔。

白青云道:“此处乃是沈家灵位之处,大家是否转移地方?坐下详谈?”无欲道:“老衲和两位道兄就为此事而来,虽说此事可以当着沈家灵位之前解决,可是打扰故者亡灵,甚为不敬,大家转地而谈否?”众人立刻道:“如此最好。”

当下所有人跟随白青云走向龙门会正气堂,沈誉君听得众人谈话,却不知道该去还是不该去。白青云身为东道主,却无暇在理会沈誉君了,玄戊道长没等众人说起此事,走到了沈誉君转身对众人道:“各位先走,沈少侠由我带着,他跑不了。”

白青云见玄戊如此说,便道:“如此有劳道长了。”玄戊回头对沈誉君道:“少侠的事情,老道已经听说了,可是无欲大师召唤我来,说有要事相商,我便知道此事与少侠有关。无欲大师跟我一力担保,你绝无问题。无欲大师佛法精深,聪明睿智,更是心系天下众生安危,他的话,当然可信,所以我信你。今天来便是为了救你性命。我一路上骑倒下三匹马,到了黄山脚下和无欲大师凌霄子掌门飞奔上山而来,是希望你可以成为武林的栋梁。你可不要辜负了大家对你的期望。”

沈誉君心下甚是感激,道:“前辈大义,晚辈心领,如果保得性命,必然身先士卒,为武林人士造福,不辜负众位前辈美意,和在下的一身武功。当以武林安宁为己任。”

玄戊点了点头,沈誉君见无欲并没有说出事情的缘由,大是放心,转头看了看沈家列祖列宗牌位,凄然道:“君儿定然行善积德,为武林造福,绝不辜负沈家百年声誉。”说着跪下磕了三个头。

沈誉君起身随玄戊道长走去,玉岚却一直都没有说话,玄戊见玉岚泪流满面,把纱巾都弄湿透了,道:“小姑娘还是去打扮打扮吧,都快哭成泪人了,有我老道士和三位掌门在此,你的心上人绝对不会有事的。”

沈誉君和玉岚均是脸上一红,沈誉君更是想到:“刚刚若不是想到玉岚而稍微下手慢了一慢,恐怕无欲大师赶到只能替我收尸了,唉。”

玉岚却想到:“他为了保住沈家满门近百年名声,真是舍弃了一切,唉,早知道无欲大师会来,我刚才就不必过于激动,而差点说出了他视之比生命都重要的事情真相了。唉。”

她却不知,如果不是她一力阻挠,沈誉君已经死在孔振天掌下了。此时听玄戊如此调侃自己,口中道:“老道士不许笑话小姑娘。”

玄戊哈哈大笑,伸手在玉岚肩膀上一搭,一股浑厚柔和的热气从玄戊道长手心传来,玉岚只感到脸上热气腾腾,原来玄戊以高深的内功帮玉岚把脸上的纱巾烘干了。

玉岚心中佩服,道:“老道士帮了小姑娘,小姑娘会承你的情的,以后我多照顾照顾你的徒子徒孙,免得他们在江湖中挨欺负。”

沈誉君经过刚刚的波折,此刻心情稍稍好转,听二人说起笑话,心想人家远道而来,不好一直黑着脸面,便接口道:“武当在武林中名声甚隆,江湖人士见到武当派的人,都礼让三分。如果你不来欺负武当弟子,自当没有人敢欺负他们。”

玄戊哈哈大笑道:“沈少侠说的对,你玉岚大小姐不来欺负我的徒子徒孙,老道士就谢谢你啦。”玉岚嗔道:“你们俩个合起伙来欺负我,等我不把老道士的胡子薅光。”玄戊笑道:“小姑娘维护心上人,却欺负老道士。不公平啊不公平。”

玉岚羞愧万分,可是嘴上却不让人道:“老道士没娶老婆,却嫉妒别人,身为武林前辈,羞也不羞?”沈誉君听二人说笑,心中温暖,从沈家出此巨变,第一次感到人间还有温情在,心中对各大门派掌门还有玉岚感激万分。

玄戊一听此话喃喃的道:“幸亏老道士出家,没有娶老婆,要不然天天让婆娘欺负,这气可不好受。沈少侠,听说你请求无欲大师给你梯度,不如到我武当出家算了,我收你做徒弟,凭你的资质,结合沈家武当两派之所长,一定成为江湖第一人。”

沈誉君明知道他说笑,所以笑了笑并不接口,玉岚一听却是大惊,道:“道长别开玩笑,他……他还得……还得……”玄戊哈哈大笑,道:“马上就到大堂了,都等着咱们呢,咱们爷三儿却在这说笑话,一会雷前辈和孔前辈吹胡子瞪眼睛,可不是好玩的,咱们快去吧。”

玄戊道长话锋一转,将玉岚的尴尬情形揭过。因沈誉君有伤在身,根本走不快,且龙门会因人多势众,总舵占地面积也特别大。玄戊见状,伸手握住了沈誉君的手,以武当驰名天下的太极神功内力输入到沈誉君体内,助其疗伤。三人走到大堂门口之时,沈誉君已经脸色红润,呼吸顺畅,内息更是翻滚异常,自行运走疗伤。

玄戊却暗暗称奇:“这小子年纪轻轻,练成沈氏三绝不说,中了雷老的降龙掌,虽说有人曾帮助他疗伤,可是也不可能好的这样快。刚才以内力输入他体内,险些被他的内力震开,好在我武当派内力柔和绵密,否则当着两个晚辈的面丢人现眼了。”

此人幽默诙谐,想事情也是不拘常理。众人早已经在大厅落座,见三人到来,白青云站起来道:“道长请坐。”玄戊道:“白总舵主不用跟我老道士客气。”见大堂之中只有两个空座,皱眉道:“咱们怎么能让伤者站立?”

孔振天道:“这小子弑父杀母,罪大恶极,若不是三位掌门大驾光临,此刻他已经成为尸体。在座众多武林前辈,哪能有他一个重犯的座位。”无欲大师道:“坐与不坐,原无分别,若此人其罪当诛,对于将死之人,坐一坐又有何妨?”孔振天见无欲说话,哼了一声,便不说话。

沈誉君道:“众位前辈在此,本无晚辈座位。”玄戊道:“这是什么话,我们一帮健康的人坐着,却让一个伤者站着。正像无欲大师所说,坐与不坐,没有什么分别。来,你坐在小姑娘那里,让小姑娘站着。我估计她很高兴的!”

玉岚道:“如果沈公子坐老道士那里,老道士更会笑的胡子都翘起来。不过我偏偏不让老道士得逞,沈公子就坐我的位置,偏偏不让老道士逞心如意。”众人一听,尽皆莞尔。

玉贞却喝道:“玉岚,不得对前辈无礼。”玄戊笑道:“无妨无妨,我老道士和小姑娘投缘的很,开开玩笑,没什么大不了的。”玉贞知道玄戊道长在武林中威信和辈分极高,应了声:“是,只怕前辈把小孩子宠坏了。”

玄戊笑道:“我看不然,这小姑娘八面玲珑,聪明之极,是个良才美质的好弟子,玉贞掌门可要好好教导哦,将来继承峨眉衣钵,成为下一任掌门。”

峨眉历代掌门均由出家人继承,玉岚知他又调笑自己,但是刚刚师姐训斥,所以不敢接口。众人坐定,白青云道:“大家没有外人,在下不转弯抹角,敢问三位掌门是否为沈家一事前来黄山?”无欲大师道:“正是如此,白总舵主已在武林贴中详细诉说。老衲等三人却为保全此子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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