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丞相听说了行刺的事,险得吐血身亡,虽然也抢救回来,但是身体每况愈下,所以决定辞官静养。
这事儿传开,大家口耳相传,以讹传讹,传成了那个叫殷小虎的臭小子下脚太狠差点把田丞相的胸板踢穿。
田丞相没工夫在乎这些,只想赶快撇清关系。
这个时候,姗扶支招说不如顺藤摸瓜抓出一批幕后黑手,但是抓着抓着,竟然抓到了殷骨头上,谁都知道哪家不好惹,结果又被打得落花流水。
后来被太后召去细问,丞相不敢提殷骨,想起了一个好像在哪里听过的名字,信口胡扯:“老臣已经找到了幕后主使,是一个叫英郎的江湖中人。”
反正他已经找到了,能不能抓到看他们各自的本事。
太后也没多说,把他放了回去,下令全国通缉这个叫英郎,接着又下令将殷小虎处斩,以儆效尤。
殷小虎被五花大被运出宫,押上刑台,一个彪形大汉喝了一口酒,喷到钢刀上,然后一把揪住她的头发。
大刀正要落下,人群中便爆出喊声:“劫法场。”
抬眼看去,大毛二毛三毛,殷小虎惊喜:“你们没事了?”
“皇帝陛下放了我们,他……”
“没事还不赶快走,干什么跑来送死。”
三人自治无路可逃,丢了刀,跪在她身边:“我们誓死追随小姐。”
得兄弟如此,此生足矣。
殷小虎引颈待斩,又一声劫法场,大汉疑惑,最近流行这个吗?
这次来的是英郎,他亮了亮一个金色牌子,所有人立即跪地,声呼万岁。
她男人是皇帝,早说嘛,害她紧张个半死,大毛二毛刚帮她的绳子解开,还没来及抱抱老公,又一伙侍卫冲上来,压住她的肩膀。
太后驾到,如果英郎是皇帝,那么昨天晚上,她伤的人就是她婆婆,按军师教她的,这事儿算是婆媳问题,殷小虎笑笑:“婆婆,回家我给你道歉,您别生气。”
“谁是你婆婆?”太后瞪了她一眼,不顾英郎以死要挟,执意下令就地处决。
“住手!”话音刚落,三支利箭钉在了刑台上,众人望去,只见一个蒙面人骑马而来。
殷小虎认得,他是军师。
太后大怒:“岂有此理,劫法场上瘾了,是不是?来人给我拿下,就地正法。”
蒙面军师翻身跃到台上,缓缓摘下面具。
“军师……”
太后虽然不喜欢她,但是皇帝坚持,无奈之下,只能同意接纳她。但是她把所有的气都撒在了那个叫英郎的身上。
下令抓到人之后,就地处决。
洞房里,殷小虎死活不肯喝交杯酒,而且她觉得英郎的眼神贼兮兮的。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英郎问。
“你脑子秀逗了,你是英郎,我怎么会不记得你,只是……”
“只是什么?”
“当朝皇帝不是叫芜姜吗?”
“对啊,这才是我的真名。”
“那英郎呢?”
“我出游之时遇到一个朋友,与他相谈甚欢,于是便借用了他的名。”
殷小虎脑中如有一万只铁蹄踏过,折腾了这么久,原来找错对象了。
“那你记不记得,你那个朋友家住何方?”
“干什么?”芜姜皱眉,“我们的新婚之夜,你提别的男人,是不是太过分了?”
殷小虎自己都郁闷不已,哪有时间哄他。
“你告诉我。”
“不知道。”
“你今天不说也得说。”下一秒立刻翻脸。
“你越来越放肆了。”
“你第一一天人士我啊?我本来就是这样的啊。”殷小虎有些急不可耐地问,“那个人到底在哪里?”
“我一直想问你,你为什么对我死心塌地。”
“……”
“你不说,我也不说。”芜姜冷哼。
殷小虎咬咬牙:“因为我以为你叫英郎啊。”
话一出口覆水难收,芜姜的脸都绿了。
“你给我留在这里好好反省。”说完拂袖离开。
新婚当天就被冷落,她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自从经历过这件事,太后一举将好几个同届的秀女提拔上来,以充实后宫。芜姜照单全收,一点儿也不推辞,最近又立了一个妃子,好像叫什么田展柔,是丞相大人的义女。
正当他和别的女人沉迷酒乐之时,殷小虎却在想方设法地逃跑。
世界上真有那个人,那才是她要找的人,找到他,是根深蒂固的想法,仿佛与生俱来。
她学人钻地,可是偌大的皇宫,连个狗洞都找不到;她试着翻墙,可是乱箭无眼,差点把她射成刺猬。屡屡受挫下,只能使出绝招--死做不休,逼残祸首。
“报--娘娘又发疯了,陛下您赶快去看看把。”
门一打开,先砸花瓶、再飞金钗,不出所料,这两样暗器都被侍卫行干一一挡去。殷小虎猛一跺脚,提起裙子,凌空跃起,成功地将落单的芜姜扑倒。还没来得及做下一个动作,突然发现骑在他身上的感觉好特别--屁股……火辣辣的!
“啊……”殷小虎一声惨叫地跳起来,不停地搓着屁股,泪眼婆娑地问:“你耍了什么阴招?”
芜姜缓缓走过来,展开双臂,笑道:“朕恩许你一看究竟。”
殷小虎低头看着他精致的腰带,视线不由往下,憋地脸皮通红:“你想得美。”吼完,一拳顶向他胸口,紧接着又是她的一声惨叫。
芜姜叹息:“爱妃总是这么冲动,让你看你不看,为了有命与爱妃独处,朕可是特地穿了这贴身藏针甲,所以朕、受、得、住。”说时重重拍了拍她的肩膀。
玉掌纤纤拍得她浑身一抖一抖,眼神犀利看得她汗毛一竖一竖,殷小虎顿时蔫了。
几番折腾,殷小虎终于把自己逼残了,皇宫里一片清静。可怜她只不过喝水呛到,竟然卧床不起,太医来诊断说得了传染病,自此无人问津。
人犯贱,天来灭,殷小虎无人可怨,都是自作自受。
夜深人静时,她躺在床上掉眼泪,晕乎乎地梦到芜姜进来,见他笑得一如昔日,温柔似水,暖心暖肺,一把搂住他,狠命地哭:“哇……我知道错了。”
芜姜抚着她的头,微笑:“没事,我在这儿。”他的声音如此动听真切,殷小虎吸了吸鼻涕,泪眼朦胧地抬头,眨巴眨巴眼,他还在,于是猛一掐胳膊,唉,不疼,果然是做梦。
“爱妃,你掐朕胳膊做什么?”芜姜揉着手臂,懊恼地问。
不是做梦!殷小虎顿时清醒,一把推开他:“你走,你走……”
“爱妃又怎么了?”
“我的病会传染的。”
芜姜微笑如初:“朕既然来了,自然要等你好了才出去,别怕……有我在。”说着,不顾她的挣扎,把虚弱的她拢在怀里,轻声说:“有我在,不会冷的,好好睡吧。”
殷小虎鼻子一酸,瘪嘴问:“连师傅都说是我女人中的极品,男人中的赝品,对你也不好,刁蛮粗鲁、自私任性,你……你重口味哦……”
“你弄反了,我不是因为你的恶习才喜欢你,而是喜欢你才会容忍你的恶习,有哪个正常男人喜欢老婆天天发疯啊。”芜姜无奈地笑笑。
“我改,”殷小虎红了脸,把头缩进被子,“芜姜,如果我你能好,我一定让你欺负回来……”
芜姜笑了。
第二天,整个太医院倾巢而出,又过了半月有余,殷小虎奇迹般地康复了。芜姜一边处理朝政一边要陪宠妃,脱不开身,于是吩咐行干去了趟太医院。
众位太医跪地领命,齐齐倒抽一口凉气--圣上有令,务必将娘娘无病之事隐瞒到底,泄露风声者,阉无赦。
远方的宏伟梦想比不上近在咫尺的温暖,殷小虎屈服了,不再执着去寻找一个虚幻的梦,而是尽情地享受芜姜所给予的。
正当她当宠妃当得春风得意,军师飞檐走壁来皇宫要救她出火坑。
“师傅,原谅徒儿想留在这里。”殷小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军师登时变脸:“真是长进了,连为师的话也不听了,为师已掐指算过,不出两年,你必定失宠,再问你一次,走还是不走?”
殷小虎坚决地留了下来。其实师傅算的一直都不准,但是这一次偏偏让他说对了。
两年之后的某一天,他们出宫避暑,在路上,救了一个受恶主欺凌的漂亮小妞。
有一天,芜姜开口:“爱妃呀,朕跟你商量件事儿。”
“什么?”
“随行的人里有太后和各妃派来的奸细,他们对你多番刁难,也是因为专宠一事,所以为了你以后的日子,不如让我演出戏给他们看……”
她体贴又宽容的相公呀,堂堂一国之君,竟然为她不惜牺牲色相,殷小虎傻乎乎地感动着,咬着手帕说:“委屈你了。”
芜姜大义凛然地笑笑:“为了爱妃,不委屈。”
说得好听,几出开胃菜之后,他竟然身体力行地对那小妞动真格了。半路新宠上位,回宫后,她的地位一落千丈,怎一个凄凉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