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皇家的人都知道了，我还怕什么？”柳汐翻个白眼，索性将自己裙摆扔在一边，席地坐在秦氏的旁边，好奇的问：“您这到底是在鼓捣什么东西啊？是毒还是药，告诉我呗？”
柳汐虽然对这草药也是略通一二，但还比不上秦氏。
就如同这堆像是煤炭般，发出刺鼻气味的东西，柳汐就说不上来。
秦氏这才挑眉的回头，颇有些自豪的看着柳汐，说道：“这东西作用可是大着呢，她能够保你平安，不受别人的暗害。”
“你是说，我把这东西带在身上，周围方圆几里的人闻到，都不敢靠近我，是这个意思吗？”柳汐这般说着，旁边墨绿听见，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见她这样，秦氏更是气的想要抓起自己的拐杖打柳汐脑袋两下，可想起柳汐的身手，她怕是刚抓起拐杖，这小家伙就跑到一边躲着去，也就懒得动弹。
“你查萧将军这案子，我怕是其中内情并不简单。牵扯的若是广起来，也不乏暗中有人想要对你下手。对方虽是武林高手，但你却也不是没有机警之人，若想要暗中害你，定然是药物来的顺手些。”
秦氏分析的条条都无法反驳，柳汐自然也是想过这些，所以平日进口的东西也多加防范，都只是让墨绿亲自去取。
“即便是墨绿亲自拿来的东西，也会有危险。”秦氏这般说着，墨绿赶紧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看着老太太说道：“老夫人，我可是对小姐忠心不二，从未想过要背叛小姐啊！也绝对不会被人收买的。”
秦氏看墨绿这副样子，让柳汐赶紧把她扶起来，皱眉说道：“你这孩子，跟柳汐在一起的时日长了，这性子也急起来了。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有背叛的危险？”
“那您的意思是？”柳汐代替墨绿问出这句，秦氏继续搅动着手中的那黑乎乎又有些浓稠的液体，这刺鼻的气味虽然散去，烟雾也消失不见，可但凡看到那上面的凝固物，柳汐还是觉得心中一阵恶心。
秦氏看着这外面的星光，掐算两下时辰，说道：“虽说是墨绿亲自去取的食物，你又能保证这是干净的吗？就算是墨绿亲自做出来的东西，也不保证这食材中有些东西是经过别人动了手脚的。”
“你的意思是？”
柳汐拧起眉头，看着秦氏，也感觉这次的事情有些危险，却未曾想过危险会达到这种地步？
“我的意思是，但凡是有交流的地方，但凡是你要去的地方，都会有危险。怕是从旁人那里来制止，不会有效率，定然是要从你这里下手，才能够做到万无一失。”
秦氏的话说的信誓旦旦，可柳汐却是心里一阵慌乱，头皮发麻的看着那锅浓稠的东西，有些不安的往后退了两步。这一退，倒是撞了下墨绿，墨绿纳闷的看着柳汐。
“对，你想的没错。我是让你把这东西喝下去。这可是咱们芙蓉阁祖传的法宝，你只要喝下去，便是这百毒不侵！”秦氏笑眯眯的端着那锅整体不明的东西走过来，朝着柳汐一步步逼近。
柳汐却吓得撒腿拎着裙子在这正厅里跑起来，她边跑嘴里边喊着，“墨绿，你还不赶紧来救我！”
“你让她怎么救你？今天你就算是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秦氏此刻的脸在柳汐的眼中，就像是一个恶毒的老巫婆般，那般样子简直是让柳汐心直颤。
那堆东西，要是喝下去，怕是不用别人来毒她，直接就死在今日芙蓉阁之中了！这不是什么百毒不侵，这可是以毒攻毒啊！
“你过来，奶奶不会害你！”秦氏暖洋洋的说着，可柳汐却愁眉苦脸的躲在了房檐上，盯着秦氏，求饶的说道：“奶奶，您就饶了我吧！这东西就算是好东西，也不能喝啊！”
秦氏这才终于怒了，她伸出自己的食指，颤巍巍的指着柳汐，说道：“你赶紧给我下来，喝了她。不然你就从我这芙蓉阁滚出去，回到你那柳府中，跟你那不足谈的阿爹喝酒去吧。”
“奶奶……”柳汐拉长尾音的求饶着，可秦氏却把那团东西扔在地上，什么话都不说的直接转身扭头就走。柳汐看向墨绿，墨绿又盯着老太太，发现这没有缓和余地，也只能是挥挥手，用嘴型说道：“小姐，您下来吧！”
柳汐这才认命的下来，端着那碗看上去就要昏掉的东西，眼睛一闭，屏息直接灌进了肚子里。这瞬间因为心理难受而翻涌着的感觉，让柳汐龇牙咧嘴半晌，她愁眉苦脸的开口说道：“我可是喝光了！”
“这味道哪儿会那么难吃。我可是给后院的那匹良驹尝过呢！”
秦氏这才满意的回头，拿起那空碗，递给墨绿。
这话刚说完，柳汐便是想要把自己胃里的东西都吐出来了事。这马吃的东西，她还吃？这是亲生奶奶嘛？可她刚要逼着自己，抠喉咙，前面走着的秦氏便直接回身，指着她说道：“你要是吐出来，就给我滚回去！”
“奶奶……”
柳汐无奈，只能是让墨绿去厨房端了两碗蜂蜜水过来，把自己内心的恶心感压住，看她这样，墨绿也是说着风凉话的扇着扇子，笑着说道：“夫人也是关心你，也是怕你受到危险，我还真是羡慕夫人对您这……”
“你羡慕？那你刚才怎么不喝？”柳汐怒气冲冲的挑着自己一双柳眉，愤怒的模样，倒是平添了几分妩媚。看她这样子，墨绿也是无奈的摇头，把空碗接过来，交给外面的丫鬟。
一时间，房间里倒是静谧无声。
柳汐深吸一口气，感觉唇齿之间还是有着残留的味道，心中恼怒的很。
可秦氏对自己毕竟也是好心，她也无法再说些什么，只能是忍着。
墨绿伺候柳汐更衣就寝的时候，看着她那后背凸显出来的蝴蝶骨，轻轻的抹了两下胭脂膏，轻声说道：“小姐这身子真是像玉琢的，就算我是个女儿家，看到也会动心呢。”
“你难不成没有这东西？”柳汐听见她的话，回眸看着铜镜中自己那姣好的身体，勾起嘴角。纵然是天生丽质，这平添的样貌是福是祸？这泼天的荣宠是福是祸，如今都还不好说。
墨绿见自己无论说什么，柳汐都记恨着方才她没有挡下那碗东西，也不自讨没趣的继续留在这儿，匆匆退了出去。
“小姐今日睡的倒是挺早？”小武在门口巡查半晌后，碰到刚出来的墨绿，轻声询问着，生怕叨扰到里面的人。墨绿点头，把今日在前厅发生的事情跟小武说了一遍，说的时候还忍不住笑出来。
小武却认真的想了想，有些疑惑的说道：“你见到老夫人这手中的东西，是否是带着一点儿刺鼻的气味儿，看上去有些凝固状，闻上去还有点儿些许的金桂香？”
“好像是，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墨绿听见小武这么说，有些好奇的问着。毕竟小武原本在江湖上倒是混过一段时间，后来落魄才来到柳府当了这小厮，充当着护卫的角色。
小武沉吟片刻，才开口说道：“我虽不确定，但按照你的描述来看，像极了传说中的那护体金燕丹。”
“丹药？不是啊，老夫人端上来的可是一锅液体，没半点儿丹药的模样啊。”墨绿有些反驳的说着，当时可还是晃悠着的呢！她眼见，真真的不会有错。
小武摇头，在房间门口细声的说着：“你不知，这金燕丹不是寻常之物。需要用无数的名贵药材，甚至其中还有几味是已然消失的宫中秘钥配制而成。最初熬制时会有着刺鼻的气味，但两个时辰便是会消散而去，喝进去的时候是液体，在体内却会成为固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