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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再赴旧城

“我要回去了!”刘彤彤突然推开我说。

“你——不留下来么?”我一个淬不及防,被一把推倒。

刘彤彤慌乱地将自己的外套披上肩膀,责怪道:“你干什么?”

“不就这样了么,还干什么?”我假装无辜地摊开双手说。

我发现我居然连腰带都没有解开,我真不知道刚才是为了干什么,纯粹是耍了一把流氓。

“不回去好不好?”我跪在床上央求道。

“你还要干什么,还嫌我不够丢人么?”刘彤彤怒气冲冲地道。

“都是我的错,可这有什么呢?丢你什么人了?”我往床边挪了挪道。

“你自己心里清楚!”刘彤彤已经穿好了鞋子,正在系鞋带。

事已至此,再怎么挽留也无济于事了,索性放你自由。我从床下拿出一双拖鞋套到自己脚上,站到刘彤彤跟前说:“你生气了么?”

刘彤彤将自己的五根手指分开,当作一把梳子理了理自己凌乱的头发说:“你不要说话,我现在不想跟你交流!”

我的新床终归是没有留下这位年纪尚小的佳人。我想,刘彤彤和甄小小一样,她不会拒绝我的任何要求,只是也不愿就这样草率地交出自己的第一次,我也不愿剥夺她对未来的向往和期待。

可能在以后,她还会遇见什么人,她还会心动,当她没有什么东西留给以后的什么人时,我想她就会开始怪我,甚至诅咒我断子绝孙。

“你要走,我不留,我只想说,我喜欢你!”我堵在门口说。

刘彤彤放缓了匆忙的脚步,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继而又将头羞赧地垂下来说:“你还跟什么人说过这话?”

“你是第二个!”我笃定地说道。

“那她呢?”刘彤彤质问道。

“她也喜欢我!”我已经避无可避,如实交代说。

脚踩两只——三只船不但不合法,还不合正统的思想,我也时常自责自己的多情,为什么偏偏会同时喜欢上三个女孩呢!我不知道怎么跟她们交代,就像现在,我连一个刘彤彤都无法安抚下来。

这个问题我老早有想怎么去解决,但想来想去还是一筹莫展,我也只好交由时间去慢慢地给我一个至少能让自己接受的答案。

如果在这三者之间非要有一个取舍,我宁愿就此孤老一生——对谁,我都无法割舍。

“躲开!”刘彤彤使劲推开我道。她想必和我一样,在责怪她自己的遇人不淑,也在责怪我的用情不专。

刘彤彤掩面逃离而去。我没有阻拦,也没有再做解释。

我比她更难受——她只是知道了一个真相,而我,还在隐瞒着两个女孩对我的真心。我心里对自己的自责远远超过了她对我的失望。

相别数月的第一次重逢,竟以更加巨大的灾难收场。我看得出来,刘彤彤很难过,可她没有看出来我的情绪。

在我跟某个女孩说了“喜欢”两个字后,我便不会轻易地放开,除非她先我而劈腿。而我已经跟三个女孩说了喜欢,我对她们不知道怎么解释,那么,我只能跟自己解释——对谁,我都不会轻言放手,非要闹僵的话,三个都走吧,一个都不留。

我同时喜欢的不是三个女孩,而是三个女孩给了我的一段时光,这段时光里的三个女孩就好比一个连体婴儿,她们走掉其中的任何一个,对我而言就好比她们的集体消失。我接受不了,故而,我不会放弃。

今夜,刘彤彤的离去我无能挽留,日后会怎样我也难以预料,如果她从此跟我一刀两断,那我跟甄小小,跟方可怡,也必将再无往来!

在长达将近二十年的成长中,我们被传统的一些思想潜移默化地改变着,并且毫无理由地接受了这些思想,但当我们触到了这一条界限的时候,我们才会意识到,很多事情,我们并没有错,只是不能让别人接受罢了。

已经被正统的思想所氧化掉,我们接受自己都需要一段漫长而痛苦的时间,何况在故事里的几个女孩,她们根本没有一点的防备和预料,也就在所难免地对我生出无尽的失望。

如果真心的喜欢,那么,所有的这些强加于我们的思想统统可以剔除掉。

可纠缠在事件里的她们不见得会这样想。我不知道今天这事算不算东窗事发,我只知道自己很难将接下来会发生的一些事情去平衡下来。

关了灯,躺在床上,我还在想,还有一个甄小小和方可怡被我蒙在鼓里,她们若是知道了,会不会也会像刘彤彤一样摔门而去呢?

我得出的答案是,会的,而且会毫不犹豫地离去。我害怕这一刻的到来,又不忍用一个个借口将她们欺瞒。

期盼了两个多月的重逢,又以更加沉痛的方式散去,我不喝酒,却想大醉一场。

按照今晚的趋势,刘彤彤并非对我没有感情,只是当她知道了这些真相以后,她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与欺瞒,才会毅然决然地离我而去。

我多想再隐瞒一段时间,好让自己作好万全的心理准备,也好找出一大串能够说服她们的理由,可这一切太过仓促,我终归是没有料到,就在刚才,我也没有忍住,居然说出了实话。

兵来了有将挡,水来了有土屯,但当这些事情铺天盖地而来的时候,我们却只能听天由命地选择等待,再无任何对策去拯救即将失去的一些东西。

时针跳到了表针的哪根地盘我不知道,我只想尽快地睡着,好忘掉这些烦恼的事情,也希望自己能够做个好梦,在梦里不要再有这样艰难痛苦的抉择!

太阳有多明媚我无从知晓,因为在我的这间小隔间里是照不到阳光的。我听到外面窸窸窣窣的一阵响动,想必是三个工作人员开工了吧。

昨晚睡得极不踏实,我还想睡个回笼觉。可外面太吵了,窸窸窣窣老响个不停,始终无法再次入眠。

我从床上翻了起来,拿着毛巾牙刷缸一应东西直往洗手间的方向奔去。

高年级的学哥学姐已经来报到了,这是一个好消息的同时也是一个坏消息——生意会有好转,而且是极大的好转,方可怡却要加入与我,与甄小小的纠缠中了。

她们在知晓内情后,是否会同刘彤彤一样的选择离开,我真的不愿过多地伤脑筋了。顺其自然吧。

天气似乎很照顾我的心情,在几千丈的半空,徘徊着一团厚重的阴云。那团阴云里好像还聚集着一些雷电,我想,我只是喜欢她们,欺瞒了她们,还不至于遭雷劈吧!

军训的队伍还在军训,来报到的学哥学姐不紧不慢地处理着琐碎的事物。昨晚进食的饭菜已经消耗殆尽,我有必要补充一些能量了。

校门口有一家早餐店,听说那里的包子不错,无奈我比较挑剔,带馅的东西我几乎不碰,还不如泡面的好吃。

一桶酸菜面足够我撑到中午了。昨夜的烦扰暂搁一边。

闲来无事就自己找事。军训大军中的妹子已经让我伤透了心,高年级的学姐来日方长了。

我更想知道我们学校的花魁究竟是怎样的一位人物,新生里目前还没有这样一位人物,高年级应该会有吧,我至少有这样一个希望。

有了希望就有了目标,有了目标便有了通往目标的动力和途径,但今天,我没心思去挑选花魁——军训已经进行了三天,再有不久,这样灿烂的日子将会终结,而我,以及这些新生蛋子,又将沦陷掉!

上次重回旧城让我收获颇丰,对父亲入狱的细节有了一个模糊的推测,我至今还清晰地记得那个叫小红的风尘女子和她所擅长的推拿绝技!

父亲入狱罪有应得,但不该有人迫害,我有必要在这剩余的几天再回一趟旧城。尽管此时的我即便知道了真相也无可挽回什么,总归是一个真相,我需要揭开它。

那家新起的高楼的确背景深厚,我也无意触其锋芒,作为一名消费者,他们是不会驱逐我的。

我怀念那个叫小红的女子的温柔,我更想知道让我背井离乡的真相。

真相有两个,一个是我们乐于接受的结果,一个是我们未曾揭开的事实,目前这种结果我不能接受,未曾揭开的事实我同样充满了好奇。即便天将大雨,也阻挡不了我对事实的探索。

从我所处的位置到昔日的旧城,也不过几小时的车程,闭上眼睛打个盹便可抵达。我多想乘着我的怪兽再回旧城,但我又怕路上被交警给拦下来,这个美好的愿望待我成年后有了驾驶证再另行启动吧。

替父沉冤昭雪未免言过其实,我却需要了解它的细微末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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