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丁佩再次爆料,符锦泽和她在一起时并没有提到过有关欧佪的任何事情,到底是谁在撒谎?又或者是符总一个人的欺骗了三个女人的心?目前穆长离和符锦泽本人还没有作出任何声明。”
Erary“啪”的关掉了视频,穆长离瞪大了眼睛,“你干嘛?”
“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那点事吗?”
他不屑的斜眼看她,好像她多幼稚似的。
穆长离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你别这样看我,为老不尊!”
他被呛住。
“你说……我的目的,是什么呢?”
他还是没说话,不过这次却是在低头沉默着思索。
曾经记忆里的一切,所有的人,该散的都散了。
她想要报复,可是当她醒来的时候米响已经锒铛入狱。
木清不知所踪……
颜舒卿……
穆长离终于还是有了报复的快感,尽管不是自己亲手做到的。
她去看过她,在那个破旧的普通铁牢一般精神病院。
颜舒卿虚荣,那就让她享受跌到泥泞的凡尘,好好享受这种肮脏的生活。
七年前她醒过来后第一个去看的人就是颜舒卿,她看起来很可怜,畏畏缩缩的蜷在一个满是灰尘的角落里。
当她看到穆长离的时候露出了迷茫的眼神。
然后她问她,“你记得路君知吗?”
她成功的看到了颜舒卿惊恐至极的表情,口齿不清断断续续的拼凑着不完整的读音。
“路……君知……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我没有错!!”
她摇着头,神志不清的重复着不是她的错。
穆长离那种报复的快感突然就消失了,不是不恨了,而是觉得像颜舒卿这样悲哀的蝼蚁根本不值得她去耗费精力,应得的惩罚,她只需要受着就好,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
所以那时候她再一次失去了活下去的目标动力,她没有找过木清的踪迹,尽管她知道他出国了。
她从来不去寻,因为她知道不论是什么原因,那个跟在她屁股后面的少年终于还是一下子长大了,也终于还是恨了她。
颜舒卿一个人的错误造就了多少人不同的命运,让当时的几个人走向不同的极端。
她恨米响恨颜舒卿。
谁说她就不恨符锦泽呢?
对的呀,她恨,她怎么可能不恨?
这个人才是始作俑者,毫无预兆的闯入她的生活再拍拍屁股走人,口口声声说利用她的人,才是最可恨的,既然不爱为什么要给她幻想,这样的人,才最可恨啊!
她同样去监狱看过米响,她恨过所有人,她要一个一个的欣赏她们悲惨的生活,看她们如何跌入泥潭。
米响不同于颜舒卿的是,她很镇定,就好像料到了穆长离一定会来一样,而且她只一眼就认出了她,认出了这张陌生的,漂亮的不像话的面孔。
因为她喊她的名字,路君知。
穆长离不可置否。
“你和符锦泽不会在一起的。”
米响这样说。
穆长离觉得她很可笑,“你凭什么觉得我还喜欢他?”
米响笑得很开心,至少比她在桐湾镇演戏的时候开心的多,同时还有些如释重负。
“我从来没想过用我的手来拆散你们,因为我不觉得你——路君知,是个那么傻的女孩。”
这话倒让她有些被取悦的感觉,“那你所做的事情意义在哪儿?”
实话说,比起米响,她更恨的人是颜舒卿,她以前就是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年的好就是捂不热一个人的心呢?
“我啊,我在你的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它总有一天会生根发芽,你想和符锦泽在一起,这颗种子就会长成参天大树,除非符锦泽亲手把他遭受过的所有的耻辱血淋淋放在你的面前,不然你们永远不可能,”她飘渺的眼神不再看她,好像在缅怀什么,“可是,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啊,怎么可能呢?”
穆长离觉得她可能是理解米响的,但是这并不代表她会原谅,那把火,烧死了过去的路君知,把她的青春也一并烧没了。
所以她仰着自信的笑容笃定的看着米响的眼睛,掰着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米响,我知道的,”穆长离的声音在这间不大的审讯室里回想着。
“我知道你不仅仅只是恨他,还有爱。”
这是穆长离做的最残忍的事情了,将她的隐藏起来的心思放在明面上,连她自己都骗过去的谎言戳穿。
所以米响其实很早的就告诉她,她恨符锦泽,其实,很早就告诉她了。
她们曾经打过一个赌。
一个不为人知得赌。
所有人都不知道,米响亲自告诉她,符锦泽喜欢路君知,是的,是她亲自说得。
那个赌约的内容她一直都记得。
赌他的爱能否胜过尊严。
能否胜过他和米响的那个秘密。
赌约的结果显而易见,她输了。
米响的脸色泛了白,目光一下子冷了下来,“路君知!你不要胡说八道!”
米响怎么会不喜欢符锦泽呢?他那么优秀,没道理的。原因呢?
因为她不能让自己喜欢上害了自己父亲的仇人的儿子。
“米响,你喜欢符锦泽,我一直都知道。”
穆长离撂下了这样一句话,出了审讯室,不管身后的米响如何咆哮。
她知道,米响是一个不要命的人,或许就和现在的她一样,给自己不断找着支撑自己的借口,用复仇的念想让自己不那么万念俱灰。
至于她是不是喜欢符锦泽,又或者是不是很早就知道,穆长离走出监狱抬头看蔚蓝的天空,云朵挤作一堆,熙熙攘攘的就像她记忆里的那些人,最后都会散掉……
曲终人散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