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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弓在弦上

五皇子不似二皇子那般急功近利,做什么就要看到结果,他有耐心,更有爪牙,他悄无声息的站在黑暗里,让人察觉不到,在你们斗得你死我活时,突然一下将你们全部压制住,毫无反抗之力。

前世他百密一疏,却撞在了他的獠牙之下……

方言算着时间,在宫门前等了一会,看到了出宫采买的于公公:"公公。"

于公公一侧头,连忙惶恐请安:"奴才没有看到五皇子殿下,这才给五皇子殿下请安,五皇子殿下恕罪……"

方言微微一笑:"本王也是恰巧经过,想问一下公公锦嫣皇姐在不在宫内?"

"锦嫣公主?"于公公想了一下,便点头:"在呀,今日出府的名单上并没有锦嫣公主的名字,应该在宫内。"

"嗯。"方言点点头。

"那奴才就先行告退了。"

"好,去吧,于公公。"

上当了?方言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君少霆这是小看了他方言还是根本不屑见他?不过能拿锦嫣做抵口,其中一定有什么猫腻。

正这么想着,方言离开了南晋皇宫的门口,就在这一瞬间,一只从一架粉色宫轿内伸出,然后便是一张淡然的脸庞。

"锦嫣……"方言刚刚所想纷纷被打乱,他故作镇定的稳了稳情绪走上前去:"锦嫣皇姐今日怎得出宫游玩了?"

锦嫣公主一向在宫中静心寡欲,没有重要的事情是不会轻易出宫的,难道……她真与襄王私下有染?

"是去见了一位故人,不知五弟今日怎么想起来进皇宫了?"

方言点头:"还未进宫,本想找太子哥哥讨教些琴艺上的事情,却突然想起太子哥哥不在宫中更不在府上……"他的脸上带着失落,手指却让人不易察觉的在衣袖里有节奏的点着身体。

锦嫣温婉一笑:"五弟不必多虑,皇兄自有福音,他曾说最向往宫外的山川大河,也许只是贪玩出去了。"

妇人之见。

方言心中腹诽,面上开心的点头:"嗯,皇姐先回宫吧。"

"那皇姐便先走了。"锦嫣放下车帘,轿子起来了,往宫门行去。

方言朝着反方向,他面目情绪不定,手却紧紧攥了起来,哪里不对,哪里不对……

轿子中的锦嫣公主,手掩唇角,微微一笑……

老皇帝坐在空旷的大殿上,殿下没有一位臣官,他闭上眼,感受着昏暗,感受着作为皇者最后的尊贵。

他的贴身公公走了过来。

"皇上,该用晚膳了。"

老皇帝张开了嘴,他感觉自己刚刚似乎是睡着了,睁开昏沉的双眼,撑起身子:"这老大不见了,感觉朕少了块肉。"

贴身公公搀扶住他,点了点头。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从心尖上掉下的肉啊,皇上难受是自然的,但也要抱住身子才是……"

老皇帝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人不服老不行了,就快到我了……"

年底的皇宴就快要到了,在那之前,重臣纷纷为了太子失踪一事逼得是心急如焚,太子失踪,代表着储君之位后出无人,众党臣纷纷上奏折,推举着自家拥立的皇子,金銮大殿上,众说云云,好不热闹。

老皇帝用手揉着眉心,腰又驮了几分,老态尽显。

"还真是看的清楚。"老皇帝突然发声,殿下的臣子们皆闭上了嘴。

老皇帝抓着龙椅上手侧的金丝绸柔枕冷笑了两声:"各派党羽,纷纷露出头脚,朕立过太子,结果你们还是明目张胆的去拥立别的皇子,是不是想反了,是不是?!啊?!——"

大殿上回荡着老皇帝的怒吼,他又是一放松,闭上了眼睛:"罢了,关于太子重立之事,朕自有打算,老二,老五跟我来,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一走,殿下瞬间炸成了锅。

方卓与方言面面相觑,但是方言主动走到了方卓身边一脸的害怕:"二哥,父皇叫我们去问话吗?是不是关于太子哥哥的事情?怎么办,言儿好紧张。"

方卓笑容温润,他拍了拍方言的后背,并没有出声劝慰,只看了一眼后面议论纷纷的朝臣,便对他说:"走吧。"

"嗯……"

老皇帝准备了一桌的野味,方卓方言随后跟上。

"儿臣参见父皇——"

老皇帝露出一抹并不深的笑容,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兔肉塞进嘴里,点了点头:"你们也坐吧。"

方卓与方言左右两侧各坐一边。

"哇,父皇,儿臣可以吃吗?"

老皇帝看向一脸贪吃的方言还算和蔼的点了点头:"都吃吧,你们也都很久没有陪朕用膳了。"

方卓并没有动筷,倒是看着父皇与五皇帝吃的尽兴。

老皇帝也不去询问他,吃了很久,方言那张笑得天真无邪的脸上有些僵硬,老皇帝突然就开了口。

"言儿,朕记得,你儿时最喜欢与洵儿玩耍了。"

方言连忙吞下了口中的肉,点头:"是啊,洵哥哥说话温柔,又有很多民间故事,儿臣那是便成日跟着洵哥哥。"

老皇帝点了点头:"原来,洵儿喜爱民间那些野史……"

方卓站起身,端起一杯酒,跪在了老皇帝面前。

"父皇,不论如何,太子始终还是太子。"

方卓出声,老皇帝这才冷眼看了他,并不接他手中的酒。

"如果,此时失踪的是朕,你们早已开始争夺皇位了吧。"

这是一场鸿门宴。

方卓将酒杯又往上举了举:"儿臣定当全力寻找太子殿下。"

老皇帝的手有些抖,他伸手接过方卓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晃了晃杯中剩余的残酒:"何为信,何为不信?朕饮了不信之人的酒,信了他口中的话……老了,老了,竟觉得卓儿你身上,竟有朕的影子。呵呵。"

老皇帝没有看错,他是自私之人,方卓也是,他们都为自己考虑,因为曾经被太多人背叛……

"如果你每日将二月红酒同醉不归酒同时引用,你非但享受不到美酒的滋味,还会因为过度饮酒早逝,公孙先生连媳妇都没有,可不想连娃娃都抱不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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