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oe这才发现，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
“这是诬陷！我要请律师！我要见向昊擎！”她惶惶地咆哮。
警察倒是没有拒绝她的要求，甚至，还给她端来一杯咖啡。
这次审判可能需要很长时间，必须保证嫌疑人不困倦不崩溃才好。
不过两分钟，向昊擎那边的问询结束，随即就被带进来。
“怎么了？”
Zoe刚刚喝完一大杯苦咖啡，心里的委屈也都翻涌上来，扑上去就抱住他，嚎啕大哭。
“昊擎，你告诉他们，我没贩卖过毒品，再没有人比你更了解我了……是许十七和莫悠陷害我！”
许十七和莫悠？向昊擎愣了一下，鹰眸冷锐看桌上的大箱子，又看警察，和那满屏的照片，大致猜到了事情的经过，但是莫悠陷害……这怎么可能？莫悠不可能弄到那一大箱子毒品，至于许十七，他会愚蠢地暴露自己的行踪么？
警察没有多做解释，只是淡然靠在椅背上，看着他，“向先生，你认识Zoe小姐多久了？”
“差不多五六年了。”
“你知不知道Zoe小姐参与过贩卖毒品活动？”
向昊擎不知道她有没有贩卖，却了解过，她和黎曼妙差不多，曾混在某个圈子里，玩过这东西。
至于Zoe真正参加过些什么活动，他不敢去揣测，也没有把握帮她开脱。
于是，他只能质问当事人，“Zoe你到底隐瞒过我什么？”
“你也不相信我吗？”Zoe抓狂争辩，盯着他锐冷的眼睛，无法置信于他的怀疑，“我什么都没做！是许十七和莫悠陷害我。我这样爱你，为什么你不相信我呢？莫悠诡计多端，阴险狡诈，她以你为诱饵，骗我来警局的！她在报复我！”
向昊擎听不得她诋毁莫悠，“够了！莫悠来警局，只是为解决珍姨的事！”
“可是，就在刚才，她控告我破坏你们的家庭……”
警察忙道，“是的，向先生，莫悠小姐控告Zoe小姐一再跟踪你，而且她还说，Zoe小姐的行为已经严重伤害到你们的家庭和孩子，她还提供了多条媒体新闻，你可以自己看一下是否属实。”
向昊擎只得在桌案前坐下来，沉下气，看莫悠提供的新闻，可他着实没想到，其中有一条，是Zoe昨天发布的，说他们同居之后如何甜蜜，甚至连一夜两次这样的话都说得出口。
难怪在车上莫悠叫他“一夜两次君”。
他不敢想象一双儿女将来明白这一切会是什么感受。
“Zoe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们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莫悠控告你，是你活该！”
Zoe心虚地退了一步，一口咬死了前一刻的话，“是莫悠陷害我！我没有说过！新闻是她捏造的！”
“这新闻是昨天发布的，莫悠昨天做过些什么，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还狡辩？”向昊擎望着她，心底的失望，无以复加，“你不说实话，我什么都帮不了你！”
警察说道，“如果莫悠是诬告，Zoe小姐你可以申辩！”
向昊擎转头又对警察说，“我相信莫悠绝不会诬告她，这条新闻，我可以现在就查实，能不能给我两分钟时间？”
“好的。”
向昊擎这就打电话给网站负责人，直接找到娱乐版面的撰稿记者，他直接按下了免提，叫警察当着Zoe的面，审问记者。
记者见境况复杂，不敢造假，忙道，“Zoe小姐不但亲口对我说的，还给了我一笔钱，说只要我发出稿子，她保证这条新闻一定能火。至于境况是否属实，我不清楚，我所写的每一个字都是Zoe亲口说的。给向先生造成的不便与困扰，我很抱歉，我会随后发一篇声明澄清这件事。”
然后，接下来的每一条新闻，向昊擎都找到了媒体负责人，直接帮警察追问记者。
警察见他配合积极，便把Zoe吞云吐雾的照片放大，同时调出来的，还有Zoe在酒吧向人购买毒品的照片，以及大片人在房子里纵情玩乐的混乱一幕……
“向先生，如果方便的话，您能不能联系一下美国那边的这家夜总会的负责人，帮我们查实？”
向昊擎当然不会拒绝，大片罪证在眼前，他亦是觉得匪夷所思。
这样私生活混乱的Zoe叫他忍不住想到了黎曼妙，不过，好在黎曼妙坦白，做什么都光明正大，从没有隐瞒过他，但是这个女人……
她呈现在他面前的，总是最好最健康的一面，所以，当初，他才选择她当两个孩子的养母。
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更想弄清楚，事实到底是怎样的。
然而，十几分钟后，查问了夜总会的负责人，客房部的经理，服务生，保安部查了监控视频，很快，就确定了一切属实。
然后，他又打电话给负责打扫房子的钟点工，钟点工直接证实，有一段时间过去打扫，发现很多可疑的生活垃圾，并且对警察详述了当时的境况。
Zoe绝望地瘫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昊擎，我……”
向昊擎已经不愿在多说什么，被她扯住了手臂，他亦憎恶地甩开，生怕染了什么脏东西。
“我给你那个房子住，你竟然在里面聚众做那种荒唐可恶的事？！可笑我绝然把一间医药公司交给你去打点！”向昊擎冷鹜看她最后一眼，转身甩门出去。
Zoe失声哭嚷，“我是被陷害的！我真的是被陷害的！”
警察却是看出来了，这事儿，有一部分是陷害，有一部分完全属实。
“Zoe小姐，你被陷害的部分，我们可以帮你查实，但是，你罪证确凿的部分，你必须承担你的罪名。”
“你们为什么不抓许十七？”
“那是国际刑警的工作，我们只负责提供线索帮忙就好，如果多管闲事，和小三插足没什么差别。您说是吧？”
Zoe哑口无言。
*
探访室外面，隔着玻璃，莫悠双臂环胸，静看苏曜与苏允珍说话。
母子两人相对，早已没有了相像的痕迹，两人都似知道有人在外面盯着，谁也没有冒然开口说话。
正在莫悠考虑着要离开时，忽听到身侧一瘸一拐地脚步声，转头看了眼，见向昊擎还是穿着那一身怪异的书生袍服，脸色铁青地过来。
她玩味地静看他片刻，才开口，“事情处理好了？”
向昊擎看了眼玻璃那边，却压根儿没看出苏曜的就是向绍诩。
“你和许十七串通的陷害Zoe？”
“是呀！心疼了？”
“如实控告就好，为什么非要这样做？”
“你管得着么？”
“和许十七往来，你不怕惹一身血腥？”
“十七哥不会把麻烦惹到我身上。这就是信任。”说着，她就挑衅地定定看他，看他还能指责什么。
向昊擎却是没想再指责她什么，转脸就看向玻璃窗里面，拿下巴指了下苏允珍的方向，“那陌生人在里面干什么？你和珍姨说话了？”
“没。倒也没什么好劝的了，事已至此，怎么劝都没用，警察刚才说的几项罪名属实，也不能在回家了，你进去看看她吧。”
“我？”
莫悠呶唇嗯了一声，“大概她最想见的人就是你了。”
莫悠说着，就把探访室门口的警察叫过来，让他带向昊擎进去。
向昊擎看了看身上的袍子，欲言又止，却到底是没说什么，也没理由多说。
他转身之际，莫悠忍笑别开脸，声音静冷地说道，“你穿这一身还挺好看的，风*流倜傥的。”
向昊擎哼哼了两声，“倜傥可取，风*流可不敢当！”
如莫悠所料，探访室里，苏允珍的确没什么好说的。
母子两人相对良久，她才对苏曜开口。
“你还年轻，别再做傻事，如果不能接受莫悠肚子里的孩子，也不要再纠缠她，好好找个好姑娘成家，做一番事业……”
门被推开，她就站起身来，对苏曜客气地颔首。
“苏先生，谢谢你过来看我，我有话和我的继子说，麻烦你先出去吧。”
苏曜弯下腰去，朝她鞠躬，保持着九十度的姿势，声音哽在喉咙里，久久无法抬头。
向昊擎直接在椅子上坐下，一眼没多看他，直接叫苏允珍，“珍姨”。
“我没想追究什么，邹誓的事情也不该由您承担！”
苏曜直起腰，欲言又止，警察进来请他出去，关上门之际，他听到苏允珍的一番话……
“昊擎，那些的确应该由我承担。你哥哥从小到大，都是被我教坏的。一开始，他是一张白纸，那么可爱，那么聪明，丝毫不输你，是我每天对他说，你和你妈是我们的敌人，是你把你爸爸抢走了，是你叫爷爷变得偏心，所以，日积月累，他才恨你……现在，他已经死了，我希望你能原谅他！”
向昊擎沉默，淡冷看着她，不相信向绍诩已经死了。
可向绍诩至少是孝顺她的，不该在她自首之际，还隐于暗处。
当然，他也知道，向绍诩派了杀手救过莫悠，保护过莫悠……血债偿还，恩怨相报，所以，他没有再派人去追查向绍诩的下落。
“当初杀你，是我查到的你的一切，我怂恿绍诩去杀你，才误杀了邹誓。我知道你一直惦记着莫悠，所以，叫绍诩夺走她，夺走属于你的一切……我处心积虑让你难过，让你妈难过，让你们承受比我所经受的痛苦沉重百倍。可是，我失败了！你们痛苦，比你们更痛苦百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