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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前进

天色已不早,兵站的繁忙依旧在肃穆中持续。很奇怪,这么多人挤在一个狭小的区域却听不到半点声音,大概是大战前的寂静吧。这里的山地跟连部驻地的地形不一样,到处是挺拔陡峭的山峰,密林遮日,还是早春就蚊子满天飞。也不知我能不能适应这种环境,以前的训练在这能不能派上用场?全连人马坐在一起,默默等待运兵卡车到来,而我还在为没有武器发愁。究竟该怎么办?希望潦草写下的这几个字,不是我的最后遗言。

——柳青的日记

黑夜,无星无月。

夜幕下的群山与天空粘结在一处,也不知哪是天哪是地。

运兵车队排成长龙在曲折蜿蜒的盘山公路上前进,越往前线方向,路越狭窄,全是从悬崖峭壁间开凿出的简易公路,崎岖难行,稍有不慎就会跌入一侧的万丈深渊。

卡车驾驶室内,柳青的面孔在前车尾灯的照射下呈现或明或暗的光影交叠,如果是平时,他应该在睡眠中了,可这会双眼睁得贼大,目光时不时落在汽车兵严肃的面颊上。“老大哥,别看了,保证不会开到山涧里去。”汽车兵被瞧得有些心慌,但礼数还是顾及到了。因为步兵是直面敌人的,其他兵种用“老大哥”三字称呼表示尊重,与被称呼者的年龄无关。

柳青哑然失笑。他右侧坐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乘客,干干瘦瘦,皮肤黝黑,穿着没有肩章的军装,背挎包,也没配枪,是开车时爬进驾驶室的,一进来就睡觉。柳青最初还以为是兄弟连队的文书,后来看服装又觉着是向导,一到目的地就下车的,否则没道理能睡着。

柳青问汽车兵:“这位是谁?”

“应该是翻译。”

军车车厢内,七连三排几十号人背靠背坐在一起,随着汽车的起伏而晃动身体。来自身后的汽车大灯强烈的灯光将整车人照得纤毫毕现。排长董忠勋半蹲车尾,手一直放在腰间,从他的姿势来看,似乎随时可能拔出手枪射击。车厢内如有人开口说话,或稍有异动,都会吸引他警惕的眼神。熊志兵一直在猜测,董忠勋的手枪究竟有没有上膛。陈光辉作为班副,肩上有责任,不希望自己班里有意志不坚定的人。他的目标重点集中在新兵身上,每隔一段时间总会看那么一眼。好在这名叫吴兴敏的新兵尽管吓得脸色惨白,仍坚持着没叫出声。

山路难行。一个很长的下坡后紧跟着一个长距离的上坡,军车的油门踩足了,动力满负荷运作的声响如老牛在低吼,排放的尾气比打碎一箩筐臭鸡蛋还刺鼻难闻。

“大家抓紧时间睡一觉。”董忠勋发话。

可战士们的神经都在高度紧张状态,谁能睡得着?

“排长,几点了?”熊志兵问。

董忠勋:“凌晨一点,你如果能睡着,争取时间打个盹。”

熊志兵嘟哝,“我已经努力睡了几次,睡不着。”

之后,车厢内再无人吭声,只一双双睁开的眼睛在闪亮。

时间流逝,车外的群山仍在黑暗中徘徊,偶尔能听到夜枭的吟唱。不知不觉,天际有了一线光亮。也就在这时,好像后车有人在低沉的哭泣,在此拂晓时分,显得分外突兀且清晰。三排战士们面面相觑,受了哭声的感染,都有些坐立不安。

“都坐好,不要东张西望……”董忠勋话没说完,就再也说不下去。

远处,突然如山崩地裂般传来隆隆的巨响,像是将天空撕裂了,漫天的惊雷夹杂闪电无情的落在大地的某一聚点。大地在颤抖。恐惧如会传染的瘟疫,瞬间刻画在每一张年轻的脸上,而全车人的目光则集中在董忠勋面部。董忠勋的表情同样惊愕,头伸到车厢外张望,只见前面群山峻岭处火光冲天,连天也烧红了。他张望半晌,这才回头说道:“应该是战斗开始了……”

死寂。整车人还如在梦中,回不过神来。尽管战士们明知这一开始,仍希望这不是真的,但炮火在持续。熊志兵感觉自己握枪的手在往外渗汗,心脏怦怦狂跳犹如战鼓擂动,有些喘不过气。

这时,步谈机内有了声音,报务员问了两句,将听筒递给董忠勋。只见他满脸肃容,接连说了几声“是”,然后放下听筒,拼尽全力的对整车人喊道:“同志们,战斗已经打响,连长命令我们做好一切准备,听从指挥,党和人民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

“全员下车,跟上!”

随着王一虎一声喊,七连官兵纷纷跳下卡车。

天刚亮,山林间的薄雾犹未完全消散,半空中传来飞机的轰鸣,那是我军侦察机在巡逻。来不及整队,七连战士们就已跟随营团部的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开进。此段公路较宽,道路中间轰隆急行的是运送物资的卡车,作战部队一律手臂扎白毛巾,排成长龙分立两侧,前不见首后不见尾。公路下的平缓地带是坦克在加速前进,履带喀喇作响,青烟袅袅,有些头戴伪装环的兄弟部队步兵正手忙脚乱的用武装带将自己绑在坦克上,防止摔伤。坦克行进极快,不一会就冲到了队伍前面,消失不见。

急促而整齐的脚步声,汹涌的人潮,就像敞开的洪流,万马奔腾。

陈光辉看着如此壮观的景象,从心底里升起一股豪气,恐惧一扫而空。但他班里新兵吴兴敏却有些失魂落魄,一边走,一边回头瞄,见陈光辉脸色从容,仿佛从他这借了胆,脚下加快了速度,走得一会,又回头看。陈光辉身后跟着沈浩,也有些心不在焉,有两次踩到他脚后跟,跌跌撞撞,一张脸白如金纸。

“集中精神!”陈光辉压低嗓门说。

“是……”吴兴敏嗫嚅:“我们到哪了?”

“已经进入战区,你看前面。”

吴兴敏还没回头,已经闻到空气中浓烈的硝烟味与血腥气。

不断袭扰侵占我边防、威胁我边境居民的敌军堡垒被我军的重炮与先头部队撕开了一道口子。公路边,两台敌军车被十五分钟密集炮火炸成了一堆废铁,加上我军坦克碾压后,成了瘪平的一团,烧焦的轮胎滚开十多米外,黑烟滚滚。越往前走,被炮火炸毁的敌军大炮、机枪、物资到处都是。阻拦公路的工事已不见当初摸样,厚实的钢筋水泥块飞到了半山腰,而山顶的碉堡成了废墟,山体就像被犁过,露出了新土。再往前,满载军火的列车瘫倒在铁轨上,只剩几段残破不堪的锈铁皮。

水田中,被炸死的水牛与敌人尸体混在一处,血肉模糊。

战士们头一次看见战场上死人,都不敢看,陈光辉也不由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突然,一声巨响来自前方不远处,一股黑色水柱冲腾而起。

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陈光辉想都没想就地卧倒,憋着一口气,架起手中班用机枪抬头观察,他身后的沈浩赶忙爬上,装弹。两人头碰头紧挨在一起,彼此呼吸可闻。然而,随后一分钟毫无动静,他再打量自己周围,黑压压卧倒一大群人,个个神情紧张。

“卫生员上来,有人触雷!”

战士们起先都担心地雷,一直沿着被坦克碾压过的公路走。某些战士见我军旗开得胜,行进又如此迅速,思想便有些松懈,想当然的认为敌人哪有这么多地雷可埋,有些人甚至走到了田坎中,不料酿成了悲剧。也不知这名受伤战友是哪支兄弟连队的。部队没做停留,继续前进。路过地雷炸响处,陈光辉看了一眼,有人正将受伤战友往担架上台,那名战友还在哭喊着他的腿哪去了。各级指挥员大声喊话,要战士们注意,不要脱离队伍。王一虎也不例外,他的命令跟他的脾气一样:“谁他娘不听命令,老子毙了他!”

早春二月,北方还是天寒地冻,万木休眠。而该地早已春暖花开,植被生长繁茂。令人惊艳的是一种非常高大的乔木,无树叶,树干上有瘤刺,树枝呈水平方向展开,如摊开了无数触手,光秃秃的枝干上开满了或橘红或橘黄的花朵,煞是娇艳。张波回头查看队伍,目光不经意扫过路边大树,顿时被绚烂的花色吸引,寻思这大概就是米兰所说的英雄之花——木棉花,难以想象,这般极具阳刚之美的大树居然能开出如此婉约的花朵。

“指导员。”王一虎见身侧的张波停步,便喊了一声。

“没事,走。”张波歉然笑道:“好漂亮的花。”

“花?”王一虎没料到在此人人心弦紧绷的时刻,张波竟还有这种闲情逸致,不由自叹弗如。

刘荣和徐大生两人平时焦不离孟、孟不离焦,这会到了战场,也是一前一后。徐大生是火箭筒射手,背弹具里塞着三枚火箭弹,一把铁锹孔雀开屏似的斜插在右肩处,他的武器火箭筒是双手横端着的,好像拿的是把重机枪,豆大的汗水从他额头往下淌,也不知是手太累还是太紧张所致。刘荣当知青时胆就大,经常捕蛇打牙祭,只得不时扒拉一下徐大生,让他别掉队,反复几次后,便做起了思想开导:“你看看,我们这哪像打仗,这么多人排成一长溜,根本就是在行军。”

“什么?”徐大生如梦初醒。

“我说,你能不能放松点?”

“刚……刚才,地……地雷响了。”

刘荣无奈,只得作罢。

路,渐走渐窄,远处传来零星的枪声。道路两侧高不足百米、宽不过十几二十米的灰白山体如一把把利剑直指南天,山体起伏延绵,在前方形成一个垭口。垭口周围茂盛的树木尚在烈火中燃烧,带起的烟尘随着风在半空中飘荡。临近山垭,刘荣发现前面的队伍有些变形,人群纷纷朝公路两边让。不一会,一台我军的卡车迎面疾驰而来,卡车副驾驶座位置有一名指挥员,半截身体悬在车窗外挥舞右手,声嘶力竭的呼喊战士们让开。刘荣闻到一股强烈的血腥味。不容置疑,这是运送我军伤烈员的卡车。倏的,他变了脸色,嘴巴半张,一直没合拢。

“全体注意,加速前进!”各级指挥员在传达命令。

过早让没正式与敌照面的战士看见我方伤烈员,会对战士们的信心造成致命打击,上级指挥员只得采取这种方式回避。

路开始难走,有积水的公路被炮弹翻、滚坦克碾压后,成了烂泥潭。

刘荣走着走着,发现前面的战友突然跳了一下,然后一个接一个的跳动,他也机械的跟着跳,一低头,才发现是我军一辆坦克整个陷在陷阱里,只能看见一个顶盖,不一会,又见两台履带断裂的坦克侧翻在公路沟坎下。也许是先头部队遭遇伏击,坦克被毁,阻塞了公路,后进部队散失了机动性就成了活靶子,一时情急,直接用坦克将受损坦克顶下了公路。炮塔上血迹斑斑,残留着撕裂的武装带,落在眼里是那么惊心动魄!

路边的敌军尸体越来越多,随处可见,不论敢看不敢看,总会不经意的钻入战士们眼底。刘荣状着胆子瞟了几眼,发现敌人的长相和中国人没啥区别,只是皮肤较黑,军服也是草绿色的,但没肩章领章,分不清谁是指挥员谁是普通战士。

山垭口两侧山岗的植被被炮火完全破坏,从断裂树干上挂着的碎布条判断,该处曾有敌人埋伏。这时,前方有人朝山顶开火。一石激起千层浪,后续部队也依法炮制。

刘荣诧异,难道山顶的敌人还没清理干净?

这一惊非同小可,他也对着山顶盲目扣动扳机,子弹全射在暗灰的岩壁上。打完,他被自己的枪法吓了一大跳,这才发觉自己握枪的双手颤抖不已,怎么也控制不住,不由骇然环顾,唯恐战友或是指挥员看到。此时人人都在关注两侧状况,又有谁会注意他呢?好在山顶并无回应,部队安稳的度过了这段地势险峻的路段。然而,大家悬着的心却无法放下,往回运送伤烈员的卡车逐渐增多,离枪炮声也越来越近。

上级指挥员再次传达命令:保持警惕,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敌军最初被我方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组织不起有效抵抗,所以前一段路走得风平浪静,现在,敌人已经摆脱了初时的被动,开始逐步实施阻截。而我军打的是穿插,行进速度极快,要在短时间内达到战术指定位置,先头部队没时间即时清理敌人,跟进的后续部队仍须保持战斗警觉。

“大生,看着点。”刘荣嘱咐。

“知道……”徐大生直勾勾的盯着路边的灌木草丛,头也没回。

刘荣再也轻松不起来,耳朵听到了自己心脏猛烈撞击胸腔时的怦怦声与来自喉咙深处的粗重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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