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一句相信,就是一个人前进的动力呢?起初,那句我信你,她认识了阿水,现在又是一句我信你,她不再胆怯,不再逃避。就算那天煞的临大人来找她们,又能怎样,就像当初一样,她愿用自己的命去保全阿水平安,弗如的平安。就算这样的想法白痴,她也不会气乃,不会再去气乃。
“那咱们回去吧。”古良水笑道。
“恩,回去,我相信无信一定做了很多好吃的。”平息住心内焦躁的因素感受着鼻低大自然的味道,她又有什么要去担忧的,就算被人说作多管闲事,只要她觉得对不就好了吗?
大将军府,寝室内,坐在桌边,黎明晰淡然的看着一旁的楚欣然,不解的皱了下眉,问道:“今日去了哪里?为何会这样开心。”
“没事,就是开心。”
“为何开心?”品着细茶,黎明晰又问,“难道遇见了谁。”
“没有,遇到谁,就是。”仅从白日白凡凡的那番话,楚欣然含羞的抚着肚子,轻轻抱住他的肩膀,“我我有了咱们的孩子,今日去了医馆,大夫说我脉象好,孩子很健康。”
黎明晰不觉颤了一下,随即平稳的放下手里的茶杯,温柔的拦过她,温声道:“可是,咱二人还未成婚,成婚之日也是在几月后,若是被人拿了把柄又该如何是好,所以还是滑了吧?”
“可是。”楚欣然牵强的弯着笑眼,“可是,孩子很健康。”
“恩,但是,难道楚郡主要成为别人眼中的笑柄吗?”
楚欣然仍在笑,“为了孩子,我无所谓的,再说早晚都要有的,不是吗?”
“不是。”黎明晰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楚欣然痛了,痛得无力回头。
最终她还是了解他的,他心里的那个人终究不会再是她,苦笑着拂过被黎明晰狠心遗落还未出世的孩子,她累了。累的遍体鳞伤,累的无力反驳,累的不想再动,累的不想再去伤害这个孩子。
“因为你心虚吗?因为你觉得当年亏欠他,所以,就想成全他吗?可是,这样伤害的只会你和他,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懂吗?而且我的存在本就不该存在,公良的政史你比我懂得多,意气用事,最后伤害的还会是你,我不希望,看着楚风的姐姐出事,我希望楚风的姐姐和当初那小金月内在竹稍上潇洒的姑娘一样,活好自己,诚实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哪怕你认为他心里不再有你。”
亦许白凡凡说出的永远都是对的,对的一塌糊涂,对的只能自私,为了她的孩子,她不能再去坐以待毙,不能再将自己遗弃,楚天,那个世人不知的‘男人’她要得到‘他’为了她的孩子。
夜风洗礼着她杂乱的飘发,眯着眼,望着不远处微微散着炎光的火堆,白凡凡无奈的拉近缰绳,侧目瞅了眼趴在她肩膀上的古良水,“醒醒到了,吃饭了。”
“吃饭了。”古良水迷迷糊糊的仰起头,望着那边火堆旁坐着的无信,欣慰的笑了一下,“那下马吧。”
白凡凡小心将缰绳递还给她,“我先下,你在下。”
“好。”古良水接过缰绳,豁然笑了一下,“那你慢点。”
“知道了。”白凡凡边说边跳下马背,“那我先过去了。”
“好。”看着离开的白凡凡,古良水也跟着跳下马背,顺手将马儿朝着不远处的草堆旁拉去。
无信笑眯眯的举起烤好的鸡腿递给紧而靠近的白凡凡,“姑娘给你,小心烫。”
“恩。”白凡凡速步接过烫手的鸡腿,不管不顾的放在嘴边,呼扇了两下手,“真香,但是,他们人呢?”
“公子们和姑娘在屋里。”无信笑道:“姑娘慢些吃,不着急。”
白凡凡习惯性的挑了眼那边紧闭的房门,咬着肉片,“不着急,但是她们在聊什么?无信可知?”
“不知,但是依无信看,楚风公子对弗如姑娘的感情当真不一般。”无信埋头盯着手里的被烧的滚红的细树杆,“就像明义公子对阿水姑娘一样。”
看无信魂不守舍的样子,白凡凡默然严肃了些,“怎么了?”
“没事,无信只是羡慕阿水姑娘和弗如姑娘能够有人疼惜。”无信牵强的看了她一眼。
“你羡慕她们?”白凡凡错愕的看着眼前这个孩子,“你是男子汉为何要羡慕她们?”
“我。”无信不知所措的避开她,冲着白凡凡身后缓步的古良水傻呵呵的笑了两声,“阿水姑娘。”
“怎么了?”古良水茫然的看着她通红的脸,问道。
无信又笑,“没事,只是困了。”
“那去休息吧。”捡起火堆旁的鸡翅膀,古良水问道:“对了,他们人呢?”
白凡凡淡定的看了眼愣神的无信,又看向古良水,“在屋里,应该再叙旧吧,没事,不管她们,吃咱们的。”
“恩,说得对。”古良水不再多问,细细咬着鸡翅膀。
然而,与此同时,凝视着无信单薄的背影,白凡凡有意朝着古良水移了两下,问道:“无信当真是男孩子吗?”
古良水鼓囊着脸蛋条件性的点了下头,含糊不清的说道:“肯定是啊,怎么又在怀疑什么?”
“突然想起你那天的那句话。”
“哪句话?”
白凡凡继续道:“要了你的命都不知道的那句话。”
“玩笑而已,当真就没意思了。”古良水堂皇不惊,拿下嘴边的鸡骨头。
“确实没意思,可是,就是感觉他不对,尤其是刚刚的话。”
“什么话?”
“没什么?”白凡凡阴阴的抿了一下嘴,丢掉手里的鸡骨头,朝着无信离开的方向走去。
“真是个古怪的女人。”随即古良水也不耐的跟了上去。
按着无信的轨迹,白凡凡顺手拉住一旁欲要突围的古良水,懊恼的瞪着她,轻声道:“别说话。”
古良水不以为然的看向林子那边对视的二人,压着声音,“怎么回事?”
“不知道。”白凡凡小声道:“就是觉得他怪怪的。”
“我也觉得。”
昙花终有一谢,人也是一样,如同花儿一样,终有一败,卸掉脸上多余的面层,女人两眼呆滞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主人。”
“安尔,你的姐姐安琪是怎没死的,可还记得。”男人温柔的拂过女人的刘海,“因为公良,公良赐的出现,可如今你的表哥临氏也死了,你说是否应该报仇。”
“主人。”安尔无力的点了点头,“无信死了吗?”
“死了,已经被人处理了,所以安尔也必须好好替主人,偷出太子的手册,明白了吗?”男人显得悲伤,“至于临氏的死因,我也不可能放过,如妃,古良弗如,我也不可能放过。”
安尔心疼的握住男人冰凉的手,看着他悲伤的眼底,“主人,今日看出的一切,今日失去的一切都会是安尔行动的动力,所以,主人放心。”
“恩,”男人温柔的替她重新戴上面层,便转身离开了。
男人离开了,无信死了,现在的无信只是个被人拉线的傀儡,又是这种戏码,好可笑,但是却让人笑不出来。
“阿水。”望着女人离开的身影,白凡凡转向古良水小心道,“阿水。”
古良水无力的拽住白凡凡的衣领,斥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不知道,只是她方才的一句话提醒了我,我我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白凡凡焦急的看着她,亦是没了解释的言辞。
然而,果不其然的事实,在这世道中,我不犯人,人必犯我,亦是无时无刻的都在上演,最开始是被公良赐占了妻子却无能为力的安炳章,又是被迫离开王府又平白无故回到王府当了妖妃的自己,最后,又是那个可怜的无信。
如此如此,又是谁能接受的,故以就算有一颗坚强的心,也不可能承受得起。
屏息盯着手心里那日无信送给自己的马鞭,古良水笑道:“身上没钱却拉着一匹看似行得千里的白马,多么愚昧,当时我就应该看出来的。”
“阿水。”白凡凡心疼的抱住她已经微微下耸的肩膀,“不能意气用事,不要气乃,也不要冲动,人在做天在看,她们今日的所作所为一定会受到惩罚的,在他们受到惩罚之前咱们必须忍,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她们口中所说的太子和更多的人。”
“可是,我不服。”
“我知道你不服,但是此事也只有咱们知道,若是打草惊蛇,抓不到那个男人,最后受伤的还会是我们。”
“我不怕。”
“但是弗如呢?”白凡凡静息瞪着她盲目冲动但又无力行动的神情,“弗如已经失去太多,若是你冲动,死了,弗如又该如何。”
“弗如。”古良水恍惚的重复着的弗如的名字,无望的看向天边繁密的辰星,突然笑道:“无信,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临大人,临狗熊杀你儿子是劳资最不后悔的事情。”
阴谋不分时间,不分地点,更不分近况,就像方才看到的那人,若是没听到临氏二字,她想不管怎么,阿水也不可能知晓那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