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冷,看来只有你娘能温暖爹爹。”宁卿惆怅着一张脸,咳得凶狠。
“……”琅歌顿时黑了脸。
今日的天气十分好,至少,五更天的时候,还有明亮的星星闪耀,春风好像也带了点那么朝气,虽然有几颗寒露。
琅歌环抱着寰儿,最外面是宁卿,自从封栖来了王府,莫名地来了王府,宁卿便搬回了卿院,硬是睡到了床上,硬是要求琅歌依旧黄脸垂眉。
今日,宁卿在五更天打锣声响起时,迷醉了的嗓音便开口了,“今日,上早朝。”
自从搬回卿院,他睡得越来越好,半夜失眠的老毛病,也逐渐好转,每天每天,都在温暖中醒来。
“恩……”琅歌动了动身子,软糯清亮的声音回应他。
去就去……管她何事?
“哎……”宁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起身,“娘子是否应该给为夫穿衣?”慵懒的声音徘徊在琅歌耳边。
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想得美!这三天,他们以一种奇妙的方式相处着,类似相敬如宾,但,琅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却说不上来。
宁卿看着她曲线的后背,潋滟的唇牵了牵,不再说话,掀开被子,起身穿衣。
直到房门开的声音响起,琅歌才觉得,被窝里少了一个人的温度,一下,这春天的早晨也冷了。
“启禀皇上,微臣此次回京,其实还有一个事情要禀报给皇上!”林蓝严苟的声音,响彻在安静的朝堂之上。
宁卿站在左下边中央位置,昨日,梵便告诉他,这林蓝,近期可是性情大变啊!他冷笑一声,没有谁,会无缘无故性情大变。
“爱卿请讲,若没其他重要的事,朕便下朝。”沧兰皇坐在龙腾金椅宝座上,眼皮却有些搭拉着,眼窝处的眼袋黑眼圈,浓厚。
“微臣在边境中,曾收到太子殿下的信函。”林蓝俊美黝黑的脸上,是正气凌然,眼底丝毫挣扎也不曾有,一旦下定决心,那便永不改变,一旦涉及家人,那便没得商量,家人为重。
这,便是林筱艾的哥哥,林蓝将军,皇后看重的将来的左臂右膀!
他的内心深处,却是有伤痛的,筱艾,何必用这种方法呢,若是攸关你和妍儿,哥哥拼了命都会保护你们,其他的,都不重要。
“什么信函?”皇帝揉了揉额心,朝中大臣却有一些开始窃窃私语。
难道这太子开始招兵买马?
难道太子殿下要……
在朝廷,有关将士,军营的事,那便是大事,这太子殿下去私自给林蓝将军信函,那么,居心又是何?
林蓝似乎早已料到会有人窃窃私语,他十分镇定。
“太子殿下在信中向微臣提供了一份十分精良的兵法,对于边境守卫十分有效,此次微臣回京,也是为了表示对太子的感激之情。”
原来这样啊,太子殿下真是越来越英明了。
原来是这样……
兵法啊!那边疆又可以固守了,我沧兰皇朝后继有人啊!太子殿下英明!
下面又是一阵唏嘘,太子宁宇站在最前端,脸上是稳沉的表情,丝毫不骄躁。
“微臣倒是对这套兵法阵十分有兴致,大哥可否一说,满足我们一干无缘得看的人?”不轻不缓的声音,从毫不起眼的最中端响起。
是宁卿的声音,皇帝一听是宁卿的声音,脸色变得阴沉,原本就深凹下去的眼窝,此刻看起来更加渗人。
“那林蓝就给你的七皇弟说说太子给你的兵法阵!”皇帝的声音重重落下,众大臣在下面没有一个敢大声呼吸,自从七殿下开始上朝以来,皇上与七殿下之间的气氛总是让他们一干人等心情沉重,皇上与七殿下之间的紧张跋扈的关系,也总令他们心惊。
宁卿低着头,没有人看到他脸上的表情,沧兰皇却是重重地冷哼一声,阴霾地双眼紧紧盯着宁卿。
太子宁远从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十分谦逊地站在最前面,略显平凡普通的脸上,依然是以往的平庸之色,低下的脸上,却是精精的,诡秘勾起。
宁卿。
“是,那微臣就向皇上和七王爷说说太子殿下的兵法阵。”林蓝却仿佛一点不受殿中凝重的气氛所影响,他依旧挺直腰杆,浑身散发着军人的阳刚正气,向皇帝行了个军礼,便开始讲述太子宁远给其的兵法阵要领。
“边境,国之精要之点,若边境强大,则固守坚劲,不易被攻破,与邻国之间的摩擦,也可迎刃而解,不必调用远在国都的刚强将士,所以,边境是极为重要的守卫之地。”林蓝停顿一下。
“而太子殿下给出的方法恰好能够在本将原本的守卫计谋上,在我军守卫的最外围之处,邻次扎上稻草人,邻国将士探寻时,看上去的,便是我皇十分之重视边境安危,故守卫将士众多,令,太子殿下在给出的信函里,还画出了一个守卫军阵,称之为,围城阵。”
林蓝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份信函,“这围城阵图,皇上一看便知。”他恭敬沉稳,毫不慌乱地向前递出,等待太监总管的接手。
“涂德。”皇帝一摆手,身边面白肤嫩的老太监便弯着腰上前,将林蓝手中的信函取过,交给皇帝。
宁卿在下面看着,狭长的凤眸里,是隐隐不明的笑容,过分苍白的容颜上,青色的血管隐隐浮现,暗红色的唇,透着诡异。
殿下大臣在听得林蓝的一番解说后,已有几个胆子较大的官员之间,开始有些私语,内容莫过于赞扬太子殿下的英武,太子殿下越加勤政,对这皇上手中的那个围城阵也是极其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