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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全素斋和拜菩萨

自从方一勺和沈勇两人结伴儿来酒楼里做饭后,酒楼吃饭就得排队等位子了,老板数银子数得手都软了。

沈勇看着他笑得一脸褶子,觉得挺可恨,这可是方一勺辛辛苦苦赚出来的银子。

这一天,突然刮起了西北风,天气冷了起来,方一勺做完了饭,见大家还要,就给众人弄了一个热的点心——鲜虾甜酒酿。

江米糯米拌酒糟,

活虾热汤滚一遭。

金丝蜜枣蛋一个,

鲜虾酒酿甜又香。

方一勺做完酒酿,自己留了一份后,让伙计端出去上桌,正在擦手。就听沈勇嘴里嘀咕:“死财迷,有空非好好讹你一顿不可。”

“对啊!”方一勺立刻点头,“是该讹他些银子。”

沈勇转脸,睁大了眼睛看着方一勺:“你……刚刚说讹他银子?”

“信不信,人一辈子运气、福寿都是有个度的?掌柜的一下子挣太多了,这时候让他落开些,对他是有好处的。”

沈勇嚼着嘴里的酒酿,边点头赞好吃,张嘴示意还要,边问:“什么啊?”

方一勺又往他嘴里塞了一勺,认真道:“我爹说的,人一辈子,顺风顺水的时候加起来也最多二十年,一个人不出意外,也能活他个六七十岁吧,如果好运气省着些用,就会一生坦途,但要是大手大脚一下子用完了,以后就爬不起来了。”

沈勇笑得肚子都疼了,道:“你个傻丫头,福气怎么省啊?”

方一勺看了看他,道:“当然可以省的!”

沈勇好奇,伸手接过碗里留下的那点酒酿都倒进了嘴里,咂咂嘴问:“怎么省啊?”

方一勺伸手,从脖子上拿下一条红绳来,上头挂着一个银质的小铃铛,递给了沈勇。

“这什么?”沈勇接过来看了看,皱皱鼻子,道,“烂银子做的怎么挂在脖子上啊?别人都拿来做脚蹬子的,一会儿我给你买个金的戴。”

“真的呀?”方一勺凑过去笑眯眯问。

“那是。”沈勇道,“我沈勇的媳妇儿怎么能戴银的东西?”

方一勺笑了,道:“这个虽然是烂银子,可是我爹亲手做给我娘的。”

“哦?”沈勇看了看,道,“你爹手挺巧啊。”

“嗯。”方一勺得意,“那是。”

“不过怎么送个烂银的啊?”沈勇不解,问,“要送就送个金的嘛!你爹也是不靠谱。”

“本来,我爹是给我娘买金钗的。”方一勺笑了笑,“我娘可漂亮了,戴的用的,都喜欢最好的,人家都会买各种花式的银饰,或者不怎么纯的金饰,换着戴,我娘呢,就只买一个好的,真金的……别人都换了好几十个了,我娘戴的永远是那一个。”

沈勇听着笑了笑,道:“你娘挺特别啊。”

“我爹好赌又好酒,因此一直都没什么银子。”方一勺笑道,“那日他赢了一把大的,就欢欢喜喜买了一支顶顶漂亮的金钗给我娘。只是回家的路上,又经过了赌坊,爹见身上还有些散碎银子,就进去赌了。”

沈勇冷笑了一声,道:“赌棍身上就不能有银子。”

方一勺点点头,道:“我娘经常跟我说,男人嘛,不坏不好,坏了也不好,要睁大眼睛挑清楚。”

沈勇就觉得脖颈后面凉风阵阵,赶紧回头,心说,方一勺的娘不会来找他吧,他可不就是好赌又好酒吗?就赶紧将话题扯回来,问方一勺:“后来你爹把剩下的银子和金钗都赌进去了?”

方一勺点点头:“对啊。”

“然后呢?”沈勇问,“你娘生气了没有?”

方一勺笑了笑,道:“我爹其他没什么优点,就是嘴甜,手艺好。”

沈勇问:“也就是会哄人了?”

方一勺点头,道:“所以说啊,男人嘴甜占便宜。”

沈勇也赞同,心说,飘香院的晴儿就比较喜欢王家的公子,因为那小子会哄人。

方一勺眯起眼睛看他,问:“你想什么呢?”

“没……”沈勇赶紧摇头。

方一勺瞄着他,沈勇接着问:“后来呢?你爹怎么哄你娘的?”

“我爹全身上下摸了摸,就剩下一小块散碎的烂银子,他就找了个打铁的铺子,将烂银子砸扁了,然后做成了一个小铃铛。”

“就这么粗糙啊?”沈勇道,“拿回去你娘非骂人不可!”

方一勺却摇摇头,道:“我娘当宝贝一样,一直戴着。”

“这是为什么?”沈勇不解。

“我爹把这坠子给我娘的时候,对我娘说:‘娘子啊,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人的一辈子的运气和福寿都是有个度的呀?’”

沈勇皱了皱鼻子:“就你刚刚说的那段?”

方一勺点点头,接着道:“我娘也是不解啊,我爹就拿出这串烂银的坠子来,递给她,说:‘我若是送你一个金的,那一年只能送你一个,所以我把金的变成银的了,那样我以后就能每天都送你一个,送一辈子,你说好不好啊?’”

沈勇听完之后,震愣良久,半晌才道:“你爹真行啊,这话得记下,以后有用……”

话没说完,又见方一勺瞄他,赶紧问:“那后来,你爹每天都送了吗?”

方一勺摇摇头,道:“自然是没有了,就送了这一个。”

沈勇有些丧气地撇撇嘴:“这男人,不带劲。”

“对吧?”方一勺道,“不过,话也说回来,幸亏他当年送了这个东西。”

“嗯?”沈勇不解,问,“怎么讲?”

“后来,我家遭了难。”沈勇道,“我娘把所有值钱的首饰都当了,唯独这个烂银的坠子还留着,她经常说:‘人呀,一辈子运气和福寿都是有个度的,如果当年可以少要个金的,多留几个烂银的坠子,那就能给一勺多留几样传家宝做个念想了。’”

“呵。”沈勇听着觉得挺难受不过又有些想笑,就道,“你爹娘真逗。”

方一勺将那串红绳子挂着的坠子戴到沈勇的脖子上,道:“所以啊,相公,以后若是太顺利得意的时候,就看看这坠子,太难受苦恼了,也看看,福寿只要在顺利的时候省下一点来,总会留到困顿的时候的。”

沈勇傻呵呵地看着方一勺给自己带上那坠子……本来,他沈勇的身份是肯定不能带这种下等玩意儿的,这拿出来叫人笑话。可是方一勺这几句话,让他不止戴上了,还鬼使神差地将银坠子塞进了里衣里头,小心翼翼地贴肉收好。

再抬起眼,就见方一勺对他笑,沈勇突然意识到一点——呀,方一勺随他爹啊,嘴也挺甜的。

“你等等我,我收一下东西咱们就走。”方一勺边收拾东西,边对沈勇道,“一会儿我们一起去讹那掌柜的,叫他再得意。你知不知道,他刚刚还在外头叫高价钱呢,一份地三鲜炒海三鲜,竟然要了十两银子,那够买一车的食材了啊,真过分!”

沈勇站在一旁盯着方一勺看了良久,突然问:“哎,我问你件事情。”

方一勺转脸看他:“问。”

“你是堂堂才女,嫁给我这个恶霸小混混,不觉得糟践自己?”沈勇不解地问,“连传家宝都给我了?”

方一勺微微皱眉,道:“你又想挨打啊,都说了你不是恶霸了!”

沈勇又想起那天跪祠堂的事儿来了,道:“哎,你不准动手啊,我好好问你呢。”

方一勺想了想,道:“你挺好的啊。”

沈勇摇头,道:“要不然一会儿我们别讹掌柜的了,抽个空,我带你去找郎中看看。”

“去。”方一勺虎着脸踹沈勇,逗得他忍不住乐。

方一勺不理会他,继续收拾起东西,沈勇拽着她袖子问:“哎,说呀。”

“说什么呀?”方一勺看他。

“你喜欢我啥?”沈勇好奇地问,“给我做媳妇你不觉得委屈?”

“委屈什么?”方一勺看沈勇,“我爹,吃喝嫖赌样样俱全,不会挣钱、无父无母没有家业,好不容易有做饭的手艺,还惹来了一身的祸,娶了那么好的媳妇儿都不珍惜,到头来一无所有。我跟你说,最最最烂的男人我都见过。你这算什么恶霸无赖啊?”

沈勇愣了良久,看方一勺,问:“你爹那么差劲啊?”

方一勺点点头,道:“可是再坏又能如何呢?”

沈勇听得莫名其妙,问:“那……女怕嫁错郎啊!我若是你,绝对不会要你爹那样的混混啦!我也很坏啊,现在小,说不定到了你爹那样的年纪,比他还没谱呢。”

方一勺抬眼看沈勇,道:“相公你哭过没?”

沈勇皱眉,道:“大老爷们没事儿谁老哭啊,哭的是孬种!”

方一勺笑着点点头,道:“我本来也觉得我爹坏透了,我以,绝对不能有这样一个男人……不过,我娘下葬那天,我爹在我娘坟前哭了三天三夜。最后,思念我娘,没多久就也去世了,死前还叫我娘名字呢。我当时就想啊,我以后,也要找这样一个男人,无论他多坏!”

沈勇愣了良久,才问:“你爹死了?那方老爷子……”

方一勺一愣,才意识到把真话说出来了,就含含糊糊地道:“他不是……”

沈勇想了想,明白过来了:“哦……方老爷子是你养父啊?”

方一勺瞄了沈勇一眼,没做声,就点点头。

沈勇撇撇嘴,道:“难怪了,把你嫁给我都肯,我还说这老头是不是少根筋呢。”

方一勺挑挑嘴角笑了笑,不说话了。

沈勇又问她:“哎,那你不怨你爹吗?他早早就舍了你。”

方一勺摇摇头,道:“不会啊,他不陪我就去陪我娘嘛,一样的。”

“你倒是挺看得开啊。”沈勇道。

方一勺收拾完了东西,拍拍身上的灰,道:“走吧,我们去讹掌柜的。”

“嗯。”沈勇和方一勺一起出了厨房。

到了前厅,就见一群食客正在那儿猛吃呢,掌柜的没在,沈勇问一个正收拾碗筷的伙计:“哎,你家掌柜的呢?”

“回房去了!”伙计道,“刚刚还在呢。”

沈勇和方一勺对视了一眼,回到了后院,去掌柜的房里找他。

“铁定是藏银子呢。”沈勇道,“一会儿看看他究竟挣了多少钱!”

“嗯。”方一勺点头,两人走到了大门口,沈勇抬手敲门,“掌柜的。”

门里没人答应。

沈勇微微皱眉,又用力拍了拍门:“掌柜的?”

依然没人答应。

“不在吗?”沈勇有些纳闷,方一勺问,“会不会出去了?”

沈勇低头看了看,就见门上没落锁,就道:“门都没锁啊……”边说,边推门,但是门推不开,明显是里头落闩了。

“有人啊!”方一勺道,“不然怎么里头落闩?别是睡着了吧?”

沈勇想了想,用力拍门,道:“哎,掌柜的!掌柜的?”

正问着,就见隔壁的一扇门打开,贾大华走了出来,打着哈欠问:“吵什么呀?”

同时,楼下有伙计也跑了上来,问:“掌柜的呢?外头有客人说要订酒席!”

沈勇指了指大门,道:“门没锁着,没人答应。”

伙计和贾大华都觉得纳闷,来敲门……可半天,没人答应。

方一勺想了想,就伸舌头舔了舔食指,对着木门上的窗户纸一桶,戳了个洞,往里头望了望。

“呀!”方一勺一看就是一惊,蹦了起来。

“怎么了?”沈勇也凑过去,就着刚刚方一勺看过的洞往里头瞧……就见房间里头,掌柜的赫然坐在一张椅子上,睁大了眼睛望着天,胸口,插着一把剪刀……血流了一地。

“呃……”沈勇也惊得倒退了一步。

“死了!”贾大华也看了一眼,惊得大喊了起来。

“哎呀,掌柜的啊!”伙计开始哭,贾大华听着烦躁,踹了他一脚,道,“哭什么啊!快去报官啊!”

伙计赶紧爬起来,哭着往外跑,连滚带爬赶去报官了。

贾大华看了看沈勇和方一勺,问:“你俩来找掌柜的干什么?”

“呃。”方一勺没来得及开口,沈勇就道,“我们想来跟他说,明日不想来了,后日再继续。”

方一勺看沈勇,就见沈勇面不改色,就是抓着她腕子的手轻轻收了收,方一勺心领神会,就不出声了……也对,这可是人命官司,若是说讹钱来的,那还了得吗?

贾大华不解,问:“为什么?”

沈勇道:“我娘子说太累了,想要休息一天。”

贾大华点点头,却听沈勇问:“贾大厨,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午睡啊?不吃中午饭?”

贾大华撇撇嘴,道:“你们当我愿意啊,我这几天都是通宵在准备食材,不然你们那么多食材哪儿来的?”

沈勇和方一勺对视了一眼——这倒不是骗人的。

不多会儿,就听到楼下脚步声响,衙门的人来了。

为首的是捕快沈杰。沈杰是沈一博的得力助手,因为同姓沈,所以沈一博收他做了干儿子,今年二十多岁,功夫非常好,人也聪明,一直都帮着方老爷子破案,对沈勇也很照顾。

“少爷、少奶奶。”沈杰走了上来,问,“听说出了命案?”

“对啊。”沈勇指了指房门上的那个洞。沈杰凑过去看了看,就皱眉,他又看了一会儿,道:“窗户是开着的。”就叫了两个衙役,道:“走,从后头上!”

“是。”两个衙役下楼,还有两个衙役等在门口,沈杰下楼前不忘对沈勇道,“少爷,快带少奶奶回去,别吓着了。”

“哦,好。”沈勇点头,拉着方一勺,道,“走吧。”

“嗯。”方一勺点点头,一肚子疑惑地跟着沈勇下楼了。

酒楼外头,食客们早就听说出人命案子了,掌柜的被人宰了,看热闹的人围了好几层,议论纷纷。

见方一勺和沈勇出来,人们都围上去问。沈勇拽着方一勺就跑,好不容易才出了人群,跑到了衙门口,沈勇蹲下喘气,道:“真晦气,好端端的大白天撞死人!”

方一勺蹲在他身边,道:“那掌柜的,显然是被人害死的。”

“肯定啊。”沈勇点头,“剪刀还插在胸前呢……不知道谁那么狠。”

“剪刀?”

两人正说话间,后头突然有人插了句嘴,惊得方一勺和沈勇原地蹦了起来,两人回头一看,才发现站在眼前的正是沈一博。

“爹……你吓死人了!”沈勇喘着气道。

“瞧你那点儿出息。”沈一博皱了皱眉头,狠狠瞪了沈勇一眼,随后,脸色立刻缓和,笑容可掬地转向方一勺,扶着她的胳膊问,“一勺啊,我的儿,吓着没?来人啊,快给少奶奶炖珍珠末人参茶压惊!”

沈勇在一旁站着,气得眼皮子直抽,老爷子老糊涂了!

沈一博关照沈勇,道:“这几天别乱跑,好好陪着一勺在房间里头看书。”

沈勇望天,沈一博吼:“哑巴啦?”

“知道了。”沈勇一脸的不痛快,沈一博叹了口气,转身带着衙役走了,那方向似乎也是赶去酒楼。

方一勺回头看着,问:“爹爹是去破人命案子吗?”

“那可不。”沈勇道,“知府吗……不过东巷府好久没出人命官司了。”

方一勺见沈勇脸上不怎么高兴,就笑眯眯伸手挽住他胳膊,往里走,道:“相公,一会儿给你做几个小菜下酒吧,想吃什么?”

沈勇一想到方一勺做的小菜,心情立刻好了起来……另外……沈勇就觉得方一勺搂自己的胳膊搂得挺紧的,嗯……胸口还有些肉。

沈勇忍不住瞄了一眼,方一勺伸手一把掐住他耳朵:“小色狼!”

“哎呀……”

人命案子虽然是大事,但毕竟是沈一博的事,方一勺和沈勇的日子还是接着过,不用去酒楼做饭,沈勇就又要窝在书房里头背书了。

方一勺还挺好学的,坐在书桌边看书,只是认得的字太少,写的字也难看。

沈勇在一旁摇头,这才女还好没嫁给哪个才子,不然的话,那才子非得怄死不可,看她抓着笔写出来的字还不如满地爬的螃蟹好看呢。

方一勺拿沈勇当夫子了,有不懂就问。沈勇能回答的就回答,答不上来了,他就悄悄跑去翻书,然后一脸若无其事地给她讲。说完,见方一勺一脸的佩服,沈勇觉得挺痛快。

这一天吃过早饭,沈勇在书房里打哈欠,想出门但出不去。这几天方老爷子的心情很不好,好像是因为案子一点线索都没有。沈杰跟沈勇说,让他这几天千万老实点儿,不然,老爷就该拿他出气了,因此沈勇都不敢出门,省得被揍了丢面子。

方一勺坐在他身边,嘴里嘀嘀咕咕地背着诗,边拿着一把刻刀雕萝卜。

萝卜水当当白花花的,方一勺几刀下去,就出来了各种形状,剩下的皮子,被方一勺一摆,还能拼成好看的花卉。沈勇看着也能解解闷,这媳妇儿手还真挺巧的。

正在无聊,就见门口有人进来,沈勇赶紧端起书,然后再转头,就见进来的是他娘。

沈勇松了口气,放下书,沈夫人摇头。

沈勇是沈家三代单传,因此沈夫人非常地疼爱,沈一博是严父,沈母就是慈母了……所以沈一博每天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慈母多败儿。

方一勺放下刻刀,跑过去扶沈夫人坐下,倒茶给她:“娘,喝茶。”

“嗯,乖。”沈夫人就喜欢方一勺嘴甜,她这辈子尽听沈勇粗声粗气地管她叫娘了,头一回听个丫头甜腻腻挨在她身边,一口一个娘,叫得老太太整天飘乎乎的。

“娘,你怎么来了?”沈勇问沈夫人,一般自己念书的时候,他爹都不让他娘来的。

“先别念书了,你俩一会儿有空没有?”沈夫人问。

方一勺和沈勇对视了一眼,都点点头:“有的。”

沈夫人微微一笑,道:“那你俩陪我去一趟东山的长乐庵吧?”

沈勇皱了皱鼻子:“长乐庵不是尼姑庵吗?才不去呢。”

“做什么不去?”沈夫人不解。

“我才不去,出门遇尼姑多晦气啊。”沈勇小声嘀咕。

“该打。”沈夫人瞪了他一眼,道,“别胡说,长乐庵的静怡师太那可是活神仙。”

沈勇耸耸肩,方一勺问:“娘,去长乐庵做什么?”

“嘿嘿。”沈夫人一脸的笑意,道,“就去拜拜。”

沈勇睁大了眼睛看他娘,“娘啊,家里祠堂、佛堂都有,那么多祖宗和佛像还不够您拜啊?还要上尼姑庵里头拜去?外头的神仙比自家的灵验还是怎的?”

“呸。”沈夫人赶紧啐他,“童言无忌……你个小崽子,口无遮拦了啊,菩萨都是你说的?”

沈勇撇撇嘴,对方一勺使眼色——别去啊!我才不去呢!

方一勺是女孩子,自然知道老太太去尼姑庵里头拜佛,又不愿意说缘由,铁定是有什么隐情的,就道:“娘,您什么时候去?我和相公一会儿陪你。”

沈勇皱眉,方一勺眯着眼睛横他一眼,沈勇扶额叹气,算了,好男不跟女斗,何况两个都是女的,还是别找抽了。

沈夫人看在眼里,微微笑了笑,心说,嗯,勇儿还挺疼一勺的呢,男人怕媳妇儿那是好事情,表示心里疼爱呢。

想罢,沈夫人站了起来,想了想,拉着方一勺道:“一勺啊,你能不能帮为娘做两个素菜啊?”

方一勺愣了愣,点头:“娘要带去长乐庵布施吗?”

“对啊。”沈夫人道,“最好拿大锅子煮多些。”

“好嘞,我这就去做!”方一勺笑眯眯答应。

沈夫人捏了捏她脸蛋,满意地点头,这丫头什么都好,最最好的就是永远有个笑脸,总是那么笑滋滋的,从来不见她犯愁,这个样子啊,谁看着都欢喜,难怪勇儿最近连飘香院都不去了,看来是收心了。

老太太出门后,沈勇趴在桌子上叹气:“唉,要不然就不能出门,要出门就去尼姑庵。”

方一勺蹲在桌前看他,道:“哎,娘想去,让咱们陪,不陪那是不孝啊。”

沈勇望天,道:“不就是去拜菩萨吗,你看看家里佛堂都多少菩萨了,文殊、观音、普贤、地藏、太上老君、如来佛,都齐整了,还去拜?”

方一勺双手托着下巴想了想,道:“哎,你说娘会不会去拜拜,保佑爹爹快点破了案子呢?”

沈勇失笑,摇头:“我娘才不管那些呢。”

“那她为什么千里迢迢去长乐庵呢,还要带着素斋?”方一勺不解。

“嗯……被你这么一说,的确。”沈勇也有些纳闷,“城西铁佛寺、城南弥勒堂,哪个的香火都比长乐庵旺。”

方一勺一愣,问:“哎,长乐庵是拜什么菩萨的啊?”

“送子观音嘛。”沈勇随口回答。

“哎呀!”方一勺一惊,蹦起来问,“会不会是娘有了?”

沈勇睁大了眼睛,半晌才说:“不是吧……都四十了。”

“四十怎么了?”方一勺道,“还有六十生的呢。”

“不会吧……”沈勇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爹也太行了……”

“嗯,看究竟有没有,能试出来!”方一勺说着,叫来了一个下人。

跑来的是个小丫头,叫莲儿。

方一勺对她道:“哎,莲儿,你拿了银子去买些李子呗?”

“行啊,少奶奶。”莲儿刚想跑,方一勺拉住她道,“等等,你去问问夫人要不要吃,要吃就多买些,记得问她想吃甜的还是酸的,按照她的意思买。”

“好嘞。”莲儿今年刚刚十五岁,也是个虎丫头,大大咧咧的,她撒丫子跑去了沈夫人的房里。

“夫人!”

“慢点儿,怎么了?”沈夫人见她急匆匆跑来,就问。

“嗯……少奶奶说要吃李子。”莲儿挠挠头,问,“夫人要吗?酸的还是甜的?”

沈夫人一惊,跳起来问:“酸的?”

“哦。”莲儿点点头,记下了,夫人要酸的。

沈夫人却误会了,她刚刚听到方一勺要吃李子就一愣,又一听到“酸的”两个字,一颗心就猛跳——酸儿辣女啊!哎呀,她儿媳妇儿真是争气啊!赶紧就吩咐莲儿:“快去快去,买一筐回来,记住,要最酸最酸的!”

莲儿听着有些摸不着头脑,心说……夫人的牙行吗?还吃最酸最酸的?不过她也没多问,小跑着上了街,找到卖李子的说:“哎,要一筐顶酸的!”

卖李子的也有些傻眼,你说要找一筐顶甜的不容易,可要找一筐顶酸的那也难,好不容易七拼八凑找来了一大筐的青李子,帮着莲儿扛回了府衙里头。

莲儿将李子分成了两份,给方一勺送去半筐,沈夫人送去半筐。

方一勺见李子送来了,就问莲儿,“夫人说要什么的?”

“哦,夫人要顶酸的!”莲儿回答。

沈勇和方一勺睁大了眼睛对视一眼,都吃惊不已,方一勺想了想,道:“莲儿,你去看看,夫人有没有恶心,或者想吐之类的?”

莲儿眨眨眼,更加纳闷了,不过还是急匆匆跑去了,绕过院子,就跟想要回书房的沈一博撞了一下。

“哎哟。”沈一博看眼前揉着鼻子的莲儿,道,“慢点儿,这是干什么去,那么急?”

“哦,少奶奶让我去看……呃,吐……”莲儿虽然虎了吧唧的,但还是知道好歹的,若是说沈夫人吐的事情,老爷可别担心啊,所以将到了嘴边的话都吞了下去。

沈一博听了半截,听到一个“吐”字,就问:“恶心和吐?”

莲儿点头,心说,咦?老爷知道这事儿啊?

沈一博一跺脚,道:“快,让厨房准备好吃的好喝的,别让她多动了,要小心啊!”说完,转身就跑去找沈夫人报喜去了。

莲儿摸摸脑袋,就回方一勺那儿回话去了。

“怎么样?”方一勺问。

“哦,回少奶奶,刚刚在路上遇到老爷了,老爷说了,恶心、吐,还让厨房准备好吃的好喝的,不让多动了。”

沈勇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半晌才问:“那……我爹呢?”

“去夫人那儿了。”莲儿回答。

方一勺点头,打发走了莲儿后,回头看沈勇:“怎么样?”

沈勇双眉之间打了个大节,嘀咕了一句:“为老不尊!”边伸手拿起一个李子咬了一口……

“嘶……”沈勇酸得直翻白眼,“倒牙了!”

方一勺则是笑嘻嘻道:“相公,这是好事啊!”

沈勇撇撇嘴,道:“好什么呀?小我那么多岁的弟弟?”

方一勺点头:“那才好啊……走!”说着,将沈勇拉了起来,往厨房跑。

“干吗去?”沈勇让她牵着跑,纳闷。

“做素菜嘛。”方一勺笑道,“顺便给娘弄个安胎的汤喝。”

沈勇哭丧着脸,都四五十岁的人了还生娃,说出去多让人笑话啊,真看不出来,他爹平时一派威严,没想到那么不正经,还好意思说他呢。

想到这里,下意识地看了看前面跑着的方一勺……方一勺不胖,不过身上也还是稍微有些肉的,穿着黄色的锦缎小袄,腰挺细,屁股圆圆……沈勇移开视线,心头热乎乎的……都没有同房,连嘴都没亲过,媳妇太凶了!

方一勺到了厨房,先洗了砂锅,在里头炖上满满一锅党参板栗乌骨鸡。

沈勇瞅着挺有食欲,就凑过来问:“今天吃鸡啊?”

“这个是给娘炖的!”方一勺道,“从今儿个开始直到娘把宝宝生出来,我都要每天炖补汤给她喝,她年纪大了要吃好一些,这样她身体好,宝宝身体也好,生的时候才不费力。”

沈勇瞄了她一眼,笑道:“你还挺孝顺啊。”

“那是。”方一勺边说,边开始洗菜。

沈勇这两天让方一勺喂叼了,都不肯吃别人做的菜了,就问她:“哎,我们中午吃什么?”

“我多做些素斋,咱们一起吃了吧,今天拜菩萨,要虔诚一点。”

沈勇一听吃素,脸都皱起来了,道:“没肉怎么吃饭啊……素菜有什么好吃的,不就是青菜、萝卜、白豆腐吗,没味道。”

“谁说青菜、萝卜、白豆腐就没味道的?”方一勺笑道,“真正的素斋,是能做出鸡鸭鱼肉的味道来的。”

“真的假的?”沈勇抬眼,一脸不信地看她。

“不信啊?一会儿试试啊。”方一勺有些得意地笑,边继续洗菜。

沈勇站在她身边,见她一双大眼睛,眨啊眨的,就往她身边站了站。

方一勺烫锅呢,见沈勇靠过来也没多想,就往外赶他,道:“远些,一会儿热油该爆到你了。”

沈勇又凑近一些,方一勺抬眼看他,见沈勇也盯着她看呢,就一脸不解地问:“干吗?”

沈勇觉得泄气,心说,这丫头傻呵呵的,都不解风情。

方一勺见他脸上表情复杂,就伸手拍拍他肩膀,道:“去那边等着,一会儿就能吃了。”

沈勇无奈,方一勺赶阿黄的时候也这么说,怎么自己的待遇跟阿黄是一样的吗?到了一旁的桌边坐下,沈勇就见脚边的阿黄在摇尾巴,这狗以前瘦不拉叽的,方一勺来了没几天,它就肥得全身肉。

又等了一会儿,沈勇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方一勺炒菜,依旧是香气四溢,最奇怪的是,满屋子都是肉香鱼鲜的味道,这是跟那锅炖鸡串味儿了还是怎的?

实在按捺不住了,沈勇就凑过去看:“你做的什么呀?没用肉吗?怎么那么香?”

方一勺笑了笑,道:“五香酱爆圆白菜,酱汁过油酱香飘,白菜裹酱味道鲜,根儿脆来叶儿甜。”

沈勇夹起一筷子白菜塞进嘴里,嚼着那些打着卷儿的菜叶子,真的就吃出香喷喷的肉味来了,一脸惊叹地看方一勺:“怎么会这样……”

“再尝尝这个。”方一勺又递过一盘,道,“丝瓜香菇炒熏干,丝瓜去筋软又滑,香菇去根汤汁肥,熏干去腥赛熏肉。”

沈勇端着盘子吃,点头加哼哼,这豆腐绝了。

“翠玉锦囊滚面筋。”方一勺又递了一盘子过去。

“唔……”沈勇边嚼豆腐,边盯着方一勺送到眼前的一盘子菜看,问,“这不都是肉丸子吗?”

方一勺笑呵呵:“少见多怪了吧,翠玉是嫩菜叶儿打结,锦囊是冬瓜丸子里头塞油豆腐,面筋里头裹上茄子,几种丸子都放到面粉糊糊里头一滚……下油锅一撩……味道胜过肉丸子好几倍呢。”

“嗯嗯。”沈勇一边吃一边点头,心说,“以后要是出家,也得把方一勺带上。”

“宫保芋丝杏鲍菇、青菜粉丝豆腐果、雪菜春笋蒸腐皮、五彩豆子炒年糕、豉香腐竹闷土豆、蒜蓉海带西葫芦、上汤萝卜群菇煲。”方一勺麻利地将几个菜都炒好,起锅装入食盒,和沈勇对视了一眼,两人一起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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