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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情深难寿(5)

季正元甚至生出了自己的嫡女与后位失之交臂,就是出自俞云宸授意的猜想。毕竟罗晖隶属于中立派别,在先帝在时从不参与党派之争,自己以前虽然打压过他,但身为季派一员的窦仁又何尝没有同流合污过?罗晖刚刚归朝,礼部尚书的位置还没有坐热就敢冲自己发难,没有背后势力的支持,只凭着一腔刚直不阿只怕说不过去。

在季正元的计划中,本想着给窦仁一巴掌立威之后再赏他一个甜枣,让他知道到底谁才是将他提携到如今地位的人。没想到巴掌倒是扇了出去,扇到的却是他自己的脸。窦仁脱离季派的时候带走了不少人,季正元恨窦仁恨得牙痒痒,却也不敢再轻举妄动。毕竟季正元能坐到文官之首的位置,一半归功于自己的积累,另一半来源于俞云宸的宠信。

只有俞云宸能给季正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但是俞云宸身边的权臣除了他,还可以有无数个。若是俞云宸不满他这些年来的干涉,定要扶植窦仁与他维持朝堂平衡,他如此强硬地与窦仁斗,只会让自己与俞云宸越走越远。在想清楚了一切之后,季正元吩咐下面尽量与窦仁维持表面上的平和,即便是斗,也要不见血地软着来,莫要再触了俞云宸的逆鳞。

如此一来二去,原本的一潭清水就被此搅浑了。季派与窦派斗成一团无暇他顾,越来越多被季派打压的中立官员开始趁机崭露头角。

这些人当初在季正元联名阻止俞云双登基的时候没有参与其中,有的是因为支持俞云双,有的是因为确实想为国为民办实事而不愿站队,还有的是因为保全自身而不敢站出来。他们沉寂了这么久终于重新浮出水面,自然不愿意再在俞云宸的默许下被季派或者窦派压回宦海之底,或多或少都开始将目光放到了俞云双的身上。

当初季正元可以联名百官阻止俞云双登基为帝,将俞云宸推上皇位,就是因为季派在朝堂上“一言堂”的优势。如今季派分崩离析,优势不复存在,幕后的始作俑者这一步棋就如隐阁阁主夸赞的那样,走得甚妙。

只是俞云双已然无心去听来自其他人的赞扬,此刻的她就坐在长公主府驸马的病榻前,心揪成了一团。

今日是正月十五上元节,是凌安城最为热闹的日子之一,也是驸马卓印清旧疾复发的日子。

自从听楚老先生说长公主令可以缓解卓印清病发之时的苦痛之后,俞云双每晚就寝的时候,都会摘下长公主令握在自己的手中,将它在卓印清的心口贴上一整晚。

上个月中旬卓印清发病的症状有明显的缓解,最起码没有一陷入昏迷就脉搏呼吸虚弱到无。只是俞云双犹记得自己与他刚成亲的时候卓印清也是如此,虽然病得不急,却在之后的一个月昏迷了整整三日,一副随时都能离她而去的架势。

是以这个月从月初开始俞云双就甚是焦心,外出超过一个时辰,心中就会忐忑不已。

今日上元节,按理说她应该入宫与俞云宸还有季太妃一同度过,宫里头季太妃派人请了她两三次,都被她以身体不适挡了下来,就是为了在卓印清的床榻前一直守着。

卓印清从清晨开始陷入昏迷,中途醒了一次,因着毒素在体内辗转,疼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勉强动了动手指轻触俞云双放在床榻上的手背,示意她去休息一会儿,却被俞云双摇头拒绝了。

俞云双用洇湿的帕子为卓印清擦拭掉额头的冷汗,卓印清却在短暂的清醒之后又一次陷入了昏迷。

咬了咬唇,俞云双将头贴到了卓印清的胸口,他此刻的身体冰凉到没有一丝温度,唯有这个动作能让她感受到他还活着,还伴在她的身边。

不知过了多久,厢房的大门被人重新叩响,俞云双直起背脊看向门口,却是楚老先生端了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走了进来。

见他将白瓷碗放到了床榻旁的矮桌上,俞云双问道:“楚先生说驸马的症状只会越来越轻,为何他到了现在还不醒?”

楚老先生伸手在卓印清的腕间探了探,而后抚着腮边的美髯道:“就快了,长公主莫要着急。”

而后,他转身从一旁的医箱中取出来了针囊。

姜还是老的辣,楚老先生为卓印清诊治的方法比起阿颜来更加精湛,除却用药更为大胆之外,还时不时地辅佐以针灸帮助他毒性散发。

俞云双见楚老先生从针囊中抽出一根一指长的银针,以为他如往常一样要为卓印清行针,便没有出声打扰。

银针缓缓插入卓印清的手腕,短暂的停留之后被重新拔出。

在看清银针底部明显的乌黑之后,俞云双瞳孔一缩看向楚老先生,清晰地捕捉到他眸中闪过的一抹异色。

“这是怎么回事?”俞云双下颌紧绷,急切地问道,“是不是与驸马体内的毒有关?”

楚老先生的视线凝在银针底部许久,最后终于将它收起插回到了针囊中,轻叹了一口气道:“的确如此。那毒会在病发之时在体内循环,银针发黑代表着毒还未沉淀下去,与我方才探的脉象一致,我们还需要再等一会儿。”

俞云双颔了颔首,神情却没有丝毫放松:“所以驸马上个月的病情确实是减轻了,不是毒性的累积,不会再像几个月前那样脉息呼吸骤然停止,对吗?”

几个月前,楚老先生不在凌安,但是他以前为卓印清诊治的时候亦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自然明白俞云双说的是什么。

其实这个问题俞云双自卓印清旧疾发作的时候就已经向他询问了许多遍,楚老先生知道俞云双不是不信他的话,而是那次的事情对她造成的阴影太深,她唯有这样一遍又一遍地反复确认,方能让获得片刻的安心。

心中慨叹与哀戚交杂,楚老先生的手狠狠地攥了攥针囊,想到方才那根被毒性腐蚀了一半的银针,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俞云双。

将针囊重新放回医箱中,楚老先生趁机平复了一下情绪,才抬起头来直视着俞云双道:“老夫浸淫医术这么些年,别的不敢说,这点还是能肯定的,阁主过不了多久就会醒过来。”

俞云双轻舒了一口气,松弛了背脊重新靠在椅背上,对着楚老先生低声道:“我只是心里慌,还请楚老先生莫要怪我问得多。”

“关心则乱这道理我还是懂的。”楚老先生道,“看长公主的面色并不比阁主好到哪里去,要不要趁阁主还没有醒来先去休息一会儿?”

俞云双摇头:“不必了,我就守在他身旁,哪里也不去。”

“也好。”楚老先生道,“阁主怕苦,不爱喝药,你在这里看着他,他还能喝得爽快一些。”

想起卓印清每每喝药时愁眉苦脸的模样,俞云双的嘴角也忍不住勾了勾。

“既然有长公主在这里,我先告退了,阁主醒过来后还请长公主遣人告之我一声。”

俞云双应了,听到厢房大门被人重新合上的声音,知道楚老先生已经走了,这才起身将矮桌上的冒着氤氲热气的白瓷碗放到了熏笼上煨着。

上个月卓印清便是在这个时辰醒过来的,楚老先生应是觉得卓印清快醒了,才将药端了过来。

俞云双一面在病榻旁守着卓印清,一面回忆着方才楚老先生与自己说话时的模样。只是还未等到她理出一个头绪,便听到床榻那头传来了一声轻咳。

视线蓦地泛起神采,俞云双看向卓印清,发现他已然睁开了眼,正专注地凝视着她。

“醒了?”俞云双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这回不会再昏过去了吧?”

“不会了。”卓印清的声音带着些倦意,口吻却十分温和,“我若是不出声,你都不知道我已经醒了。想谁呢,如此入神?”

俞云双没有理会他的调侃,将手放到了他的面上轻轻触了触,入手处若有若无的暖意告诉她这个人又熬过了这个月。

压在心口的巨石终于卸下,俞云双想笑,嘴角不听使唤不说,甚至还有些发颤。深吸了几口气平息情绪,待到能说话了,她却故意板起了脸,声音虚软道:“又睡这么久,难道不知道我会担心吗?”

“我会醒的。”卓印清动了动手,想要触摸她通红的眼角,却因为身上没有力气,刚抬起就滑了下来,“我还记得我中途醒过一次,让你去休息,看你现在这副憔悴的样子,定然是没去。”

“不去。”俞云双握住他的手轻声道,“你不醒,我哪里都不去,更不会去休息。所以下次你要再想贪睡,一定要记得我在煎熬。”

“不会有下次了。”卓印清笑道,“你也看到了,我的症状的确在缓解。”

卓印清刚醒来就躺不住了,俞云双扶他起身,又为他披上了外衫,端起熏笼上的药碗试了试热度,见刚好可以入口后,才端到了他面前。

卓印清见到了药,果不其然蹙起了眉头,苦闷道:“刚醒就要喝药,你们是在报复我方才睡得太安稳。”

“刚醒来话就这么多,定然是睡多了憋着了。”俞云双嗔怪道。

卓印清笑了笑,由着俞云双举着勺子向他嘴里喂了一口药,只是第一口甫一咽下去,面上的笑容却僵了僵。

好在俞云双正垂着眼帘轻轻翻搅着药汁,没有注意到他的神色,而卓印清也等到将药全部喝尽,用清水漱了口之后,才漫不经心地问道:“楚老先生为我换药方子了?”

“没听他说起。”俞云双道,“怎么了?”

“倒是没什么。”卓印清道,而后一面笑着一面做了一个难以忍受的表情,补充道,“就是药更苦了,感觉比往日里喝的药都要苦上许多。”

“我方才尝过那药,与平时的药没什么区别。”俞云双哭笑不得,“你这怕苦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就好了,否则以后喝药有你受的。”

“天生怕苦,哪里是说改就能改的。”卓印清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而后牵着俞云双的衣袖装无辜地说道,“不过只要是你给我喂药,再苦我也会喝的。”

俞云双将衣袖抽了出来,正要开口说话,就听到门外映雪的声音传来:“殿下,宫中派人过来传话,说季太妃听闻殿下身体不适,心中十分担忧,派了太医令来为殿下请脉。”

俞云双眉心一跳:“人在哪里?”

“正在前厅候着。”

“知道了。”俞云双道,“让太医稍候片刻,我换个衣服就去见他。”

卓印清听到此处已然琢磨出了前因后果,应该是俞云双不愿在他生病的时候入宫,寻了一个身体抱恙的借口来搪塞宫里来的人。没想到这借口却被季太妃当了真,将太医令都派了过来。

俞云双转过头来,无可奈何地说道:“真的要走了。”

卓印清笑道:“要入宫了?”

俞云双揉了揉眉心:“太医令都被请来了,再寻借口也没意思。你既然已经无碍,我也放下心来了,我去去便回,你若是还觉得累就睡,不必等我。”

卓印清颔了颔首,复又不放心道:“这几日变天,你多穿一些。”

俞云双应了,起身出门的时候还不忘叮嘱外面守候的小厮长青将楚老先生请来探望卓印清。

卓印清一直等到俞云双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了之后,强挂在嘴角的笑容才渐渐敛去。僵坐了一会儿,卓印清卷起右臂上的衣袖,盯着右腕的一块明显的青紫色,眸色随之空旷了下来。

他因着中毒而体质特异,淤血散去的速度比常人要慢上许多,即便是行针,也会留下痕迹。腕间这一块淤青究竟为何,他心底比谁都清楚。

楚老先生不会轻易用银针来查看他体内毒性的深浅,定然是从他的脉象中察觉毒性更加深入了,才用银针来确认。

毫无苦味的药汁,腕间的针痕与越来越虚弱的身体,这三个迹象合在一起,明明白白地提醒着他继触觉之后,味觉也开始消失的事实。

长公主令只能帮他减轻毒性发作时的痛苦,却并不能解毒。这个结果对他来说并不突兀,他却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心中异样的情绪。

五觉失了两觉,剩下的三觉也不知何时会突然消失,他在这世间剩下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以前的他想到死,只会担忧自己要做的事情来不及完成,如今除却这个,他还生出了一丝不舍。

他本来想以三年之约换俞云双无拘无束,如今看来,却是将自己束在了其中不愿离去。

卓印清轻吐了一口气,缓缓地靠在床榻上,视线萧萧瑟瑟,也不知该落到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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