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了雨,受了寒,心情先悲后喜——总之,经历了大起伏的温樊,终于病了。
第二天,两个人都没有去上班。向阳已经替晚宜请过假,可温樊就不知道为什么了。
所以当他打电话给温樊,听到对面沙哑到令人心惊的声音时,向阳很震惊:“你没事吧?”
“没事。”他的声音却彻底出卖了他。
“晚宜呢?”
“回去了,别告诉她。”
向阳觉得他听上去神志都不清醒了,“你去医院了没?”
“吃过药了。”
“……”向阳哭笑不得,“你这是在拿自己开玩笑!你在家等着!”
温樊还想说什么,电话就被挂了。他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大脑一脸空白。
他是被额头上的冰凉惊醒的。
勉强睁开眼,房间里空无一人。他试着支起身,却还是无力地倒了回去。
他体质一向很好,饮食规律,坚持锻炼,一年到头生病的次数屈指可数。
结果新的一年刚开始就病成这样。
温樊连扯扯嘴角的力气都没有。
他摸摸额头上的冰毛巾,应该是刚换的。
向阳来了?
门把轻轻转动,温樊稍微侧过脑袋,房间里光线昏暗,看不清楚是谁。
人影走近,语气略带惊讶:“你醒了?”
温樊微微皱眉,“你怎么来了?”她家里应该有很多事处理,他也嘱咐向阳不要告诉她的。
晚宜没有回答,看见他脑袋边的电子温度计,问:“多少度?”
温樊:“唔。”
“……”晚宜无奈地将温度计凑近他的嘴,“张嘴。”
温樊乖乖将温度计含进嘴里。
“嘀嘀”响起后,她抽出一看,“都过三十九度了。唉,你……”她拿过床头柜上的水杯,扶着温樊撑起上半身。温樊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晚宜轻轻拍着他的背,“慢点,别呛。”
看着他再躺回去,晚宜用手背摸摸他的脸,还是滚烫的,不由担忧问道:“药在哪儿?”
“吃过了。”温樊说,“我没事,你可以……”
“我不可以。”晚宜语气坚决,却又温柔地像是在哄小孩,“乖乖躺着,不许说话。”
“……”
晚宜坐在床边,温樊盯着她。
她叹口气,轻声说:“我没事,在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你生病是因为我,我知道的。是不是很不舒服?我们打车去医院吧,挂水会更好。”
“不去。”温樊眼睫微垂,话语似孩童在赌气。
晚宜张了张口,最终却只是伸手轻轻覆上他的双眼。
“睡吧,我不走。”
温樊感觉到她帮自己掖好被角,就静静地坐在一旁,没有再动过。
醒来时,额头上的毛巾已经被收走,窗帘没有之前那样拉得严实,夕阳的余晖投进房间,温樊眯了眯眼,觉得清醒了不少。
他坐起身,床边的水杯还冒着热气,可见才刚换过。
温樊下床,想到卫生间洗漱,才刚走出卧室,就发现家里几乎是焕然一新。
因为晚宜的原因,温樊从D市赶回来后匆匆打扫了一下就再也没空整理房子,而现在的地板却干净得发亮,窗户桌子一尘不染,沙发上原本散落着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搁在一旁。
晚宜从厨房走出来,手里还端着碗,热气腾腾冒着烟。
见到他,她一愣,“怎么起来了?”看清楚温樊穿的衣服,皱眉,“就穿一件毛衣怎么行,病还没好呢……”
晚宜放下碗,拿起他的外套,快步走过来披到他肩上。
“你下午帮我打扫房子了?”他问。
“嗯,你卧室里堆着的几件衣服也洗了,晒在外面呢。”晚宜指了指阳台,“要开窗通风晒太阳,杀菌。我看到屋子有点乱就顺便打扫了一下,现在是不是很棒?东西的位置都没变,该放哪儿还是放哪儿,所以……你不介意吧?”
温樊轻叹,“我自己会弄的,只是因为最近忙而已,你不用做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