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重点完全跑偏了好不好?
我只是不想让他骂我,所以有些开玩笑地说了个谎,又不是多严重的大事。结果现在,是认真起来了吗?竟然开始和我在这种问题上较劲。但是有一点无疑的是,这个问题,不好回答。
我咬咬唇,慢慢转身,努力在心里构造好句子,然后整理好表情:“没有什么好坦白的吧。”
“什么意思?”沐忏彻眯起眼睛,“你不打算说明一下,送你回来的那个男人是谁吗?”
“还需要介绍吗?”我歪头,“叶羽溪,我朋友,你们婚礼上见过。”
顿了一下,我又说道:“啊,差点忘了,你们后来好像也见过一次,在你公司的,是吧?”
话说出口,我愣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普普通通的语句,听来却很有杀伤力。
沐忏彻也歪头:“你知道我想问什么的。可是,怎么也是当着我的面,还是在外面,这样是不是太嚣张了?”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放下杯子,表情淡然:“当然,我只是想说,做事情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你和他怎样,我不在乎,只要别让我看到就行。”
“哦,不行,”他勾唇,“收敛一点,毕竟我们刚结婚,别人看到不好。”
他是这样说的。
我躺在床上,突然想起沐忏彻的话。
可是这个时候我不想再去解析什么了,什么沐忏彻,什么叶羽溪,什么林佳茗,反正想到最后我也什么都想不出来,还会像小猫玩线球一样把脑子弄的一团糟,而且没法收拾,所以不如什么都不要想。
不费精力,不伤心情。
我这样想。
“咚咚咚——”标准的三声节奏分明的敲门声突然响起。不用想都知道是沐忏彻。
“进来。”我揉了揉肚子,药效管的时间好像有点过了,星星点点的疼意又冒了上来。
沐忏彻打开门,斜倚在门边看着我:“出来吃饭了。”
我把头埋进被子里,不让自己看起来太虚弱,声音闷闷的:“我不吃了,你自己吃吧。”
“很好,”沐忏彻站在那儿不动,“那么爷爷布置的任务呢?”
“什么鬼任务,”我蜷缩起来,把被子蒙在头上,“反正中午也没发图过去。”不差晚上这一张。
“中午是中午,晚上是晚上。”他继续不依不挠地说。
真是烦人的要命。我捂住肚子,咬牙道:“你现在倒是这么积极了?中午的时候干嘛去了?”
“我中午那是有事,和现在不一样的。”沐忏彻眯起眼。
“我他妈现在也有事行不行?”我一把掀开被子,闭上眼睛有些不耐烦地吼道。
“萧妖夭,你胆儿肥了啊?”他声音蓦地凌厉。
“谢谢夸奖,但是请你出去。”我没心情做更多的表情,淡淡地说了一句后,就转身扑到床上,然后一把把被子拉到头顶上。
然后过了好久,我才听到房间门被猛地关上的声音。
我这才蜷缩起来像个煮熟的虾米,肚子实在疼得厉害,刚刚忍了,现在却是忍不下去了。
……
在床上辗转反侧好久,直到外面传来洗碗的哗哗声和瓷器碰撞的声音,然后房间门被再次打开,我才又无可奈何地转了个身。
本想忍一会儿就过去的,以前就是忍忍就不疼了,痛意是一阵一阵来的,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到现在还这么痛,而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你怎么了?”沐忏彻盯着我看了半天,本来都已经想躺下睡觉了,可是犹豫了一下,可能是看到我咬着唇,表情太痛苦,所以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声。
“好痛……”我睁开眼看向他,说出口却又后悔,想自己真是魔怔了,沐忏彻他又不会治病,我说了有什么用?
“哪里痛?”他俯过身来摸摸我的额头,可能稍微有些烫,“你感冒了?”
我摇摇头,感冒只是并发症,真的折磨人的还是肚子里的痛意,就像是有人拿着电钻在里面大刀阔斧地搅来搅去一样,痛得要命。
他皱眉,想了一会:“你今天去医院的时候,说是,肚子痛?”
我点点头,虚弱的不想说话。
“医生怎么说?”他看着我,好像也有些手足无措了,只能多问点问题。
“小王说,和以前一样的,吃药就行了……”我翻过身去背对着他,狠狠地咬住自己的唇,好像这样能稍稍转移一些痛苦。
“那你药在哪?我帮你拿。”沐忏彻又把我翻过来,有些执着地继续问。
我不耐烦地拂开她的手,一用力就滚到地下去,地毯软绵绵的并不是很疼,然后靠在墙边,曲起腿坐着,把头埋进腿里,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狼狈样,于是不理他。
“你药在哪?”沐忏彻也有些怒气,走下床来站在我面前,声音隐隐有些失控。
我沉默了很久。
“我他妈问你药呢?”沐忏彻半跪下来,盯着我看了半天,然后吼道,接着就伸出拳头向我打来,拂过我的耳畔时带来一阵呼呼的风声,单是用听的也知道力气之大。然后拳头打在我上方的墙上。
墙上装饰的东西狠狠地戳进他的皮肤里,抽出时便带出丝丝缕缕的红色的血。
又过了良久。我慢慢地抬起头,仰起脸看着上方沐忏彻冷凝的脸,原本苍白的唇被我咬出一排整齐的口子,向外冒出血珠,整个唇都妖艳地红的像火。
两行清泪从眼眶边滑下,我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哭出声来,以至于不让自己显得太可怜:“拜托你了……”我保持着仰着脸的姿势,痛意翻江倒海,需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让自己的话不要发抖,“打电话给叶羽溪吧……拜托了……”
真的好痛啊,我忍不了了,可是药却在叶羽溪那里……
沐忏彻像是突然失去了力气,跪坐下来,盯着我看了大半天,然后低低地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