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他的眼神专注得很,又是那种,好像满心满眼满世界里都只有我一人的感觉。
我虽然是傻了点,但是至少也是备受咱爸咱妈期待的,一切都要从小抓起,单是那时候那各种舞蹈就已经是跳得毫不含糊了,还有其他什么音乐体育马术啦,都是早就入了门的。这就是所谓的:雨、露、均、沾。
当然啦,我对现在的自己还是一样的自信,因为在我“刻苦”的坚持下,我的韧带还是一样的好啊哇咔咔,一字马说来就来要不要再轻松点!
至于到底是个怎么“刻苦”法,我妈给出的官方解释一是:这丫头太懒了,懒得不行了,懒得浑身都软了,韧带也软了,所以一字马也就还能将就着看了。
而她的官方解释二呢,就是说:这贪吃的小丫头,吃多了净长肥肉,那肥肉不就是松松垮垮的吗?时间一长,浑身从里到外就都肥了起来,韧带也就跟着松了下来,于是——总之,列举这些就是为了侧面烘托我的舞蹈才能啊。
所以就算是有点呆愣愣地搞不清楚状况,但我还是一个随遇而安的dancer。有音乐,有空间,有舞伴,一支优雅的华尔兹说走就走。
即使到了最后转圈的时候,我也是兢兢业业十分认真地跳完了。
讲真,一曲结束完以后,整个人都有一种飘飘然要升华了的感觉。
果然是好久没有跳舞了啊,这种飘飘欲仙的feeling……
我终于站稳了脚跟,正了正身子对着沐忏彻,好似希望能得到家长的奖赏和糖的小孩子一样。
可是我却在他的眸中发现了无限的惊艳,还有……还有一种我读不懂的热切。
是他说的,爱吗?
短暂地沉默了两秒钟。
沐忏彻好像是无奈地摸了摸我的脸,温热的指腹摩挲过柔嫩的脸颊:“还好先在下面跳了一遍。”
不然万一到时候他像个毛头小子一样,也像现在一样失态了怎么办?
“祸水!”他突然又有些忿忿地骂。
我眨眨眼,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又惹到了他。事实上,我觉得自己无辜的很。
突然,耳边一阵愈发熟悉的调调。
我听了两句之后,便立刻熟稔地哼了两声,脚还不由自主地跟着一起打起了节拍。我抬头跟沐忏彻说:“哎哎,这首歌我很熟哎!”
“是吗?”他问我。
“嗯。”我很肯定地点点头。
“那就来吧。”他也点点头,然后就施施然地又挽上我的腰。
我以为他说要再来一舞,刚好刚刚跳完心情不错,于是也就欣然应允了,还很陶醉地不断挪动舞步。
然后。
察觉到我们的站位越来越远,我突然意识到有点不对劲了,直到——沐忏彻带着我一个旋身就走进了大厅的舞池里,脚上的脚步不停,反而愈发的专注。
我的心里是懵的,但是,在这样一个场合里,我只能让自己显得冷静冷静再冷静。然后,我控制着自己不看大厅里一众哗然的人类,让自己的眼睛里只剩下面前的沐忏彻。嗯,只有沐忏彻一个人,只有他……
他轻轻扬起嘴角,清浅的笑意温暖,声音小得刚好只有我们两人听到:“刚刚不是跳得很好吗?你就当作这里只有我们俩。”
我也扬起一抹恰似害羞的笑意:“我总不能把下面的人当作大萝卜吧?”
沐忏彻很是无良地又是一个旋身:“随便你啊,白萝卜红萝卜胡萝卜都行。”
我的心情突然就轻松了许多。
灯光师什么的很专业,遇到突发状况也很敬业地把灯光到位了。
有人说了几句话,似乎是在议论着些什么,但是很快,整个大厅都寂静了下来。
哎,沐忏彻这家伙,虽然不知道他又在搞什么,但是还是先把舞跳完再说吧。不过说回来,还是多亏小爷我多才多艺而且还能随机应变,不然还不早就丢脸丢到咱妈家了。
终于,在我的用心努力下,一曲到了最后一个片段,而我几乎要怀疑沐忏彻他是不是故意安排好的了。
最后一小节,是一段长长的旋转。放在之前倒是没什么,关键是,这就让我有些怀疑沐忏彻选这件礼服的用意了。而且,怎么一切都赶得这么巧?
我下意识地抬起头看着沐忏彻,而他眸中划过一抹异光,笑意更甚:“好好表现。嗯,不要晕了。”
一副算计好了的老狐狸的狡黠样子。
我在心里默默唾弃了一番,然后就适时地转身随着音乐的节拍,不断地在舞池中旋转,手中那只温柔干燥的大手仿佛变成了唯一的依靠。
身下的白裙果然是和刚刚练习的一样,裙裾随着旋转的动作翻飞起来,一层一层,白色如蔓如丝如帷幔一般,像一只展开翅膀的巨大白色飞鸟。点点闪烁的碎钻在灯光的照耀下,反射出亮晶晶的光点,高扬又不失低调。
惊艳全场。
差不多觉得够了,我就慢慢地停下,然后刚想做个优雅的结束动作,就猝不及防地被沐忏彻大手一伸揽进怀里。
我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当然,其他人也是。
我不爽地蹙眉:“你干什么?”
人家刚跳到兴头上,好不容易把前面的全部perfect过关了,眼看就要完美结束,结果这家伙突然给我来这一下,我能不气吗?
“嘘。”他竖起一只手指,然后捂住我的眼睛,在众目睽睽之下和我咬耳朵,“你不觉得这样结尾才更好玩吗?”
丫的。
我不敢轻举妄动,只是觉得沐忏彻一定是恶趣味又犯了。老毛病,下次一定得好好治治!
我正这么想着时,下面的人一定也是没反应过来,甚至我都听得到下面在议论纷纷了。尤其是下面一声特别熟悉的声音:“哎呀我的天哪,萧小姐最后那一步是怎么了?没事吧?”
一副全然是我的失误才导致这种结局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