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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金兀术丑贴鱼肚脸

戏台上有不少人物出场,脸上都画得花里胡哨的,这叫脸谱。脸谱有好多种,名堂可多咧。鱼肚脸就是其中的一种。这种脸谱,在脸上画一块像鱼肚的东西,白里透红,两耳下面还有两个大耳环。怎么叫鱼肚脸呢?

据说宋高宗时,金兀术从北方打到江南,当时宋高宗偏安杭州,他就率领几十万人马直奔杭州,走到宜兴这个地方,却动不得了。原来岳飞带领岳家军,在宜兴南门外黄龙岭摆下一字长蛇阵,挡住金兀术的去路。黄龙岭四面都是山,中间有一大片平地,远处还有一条小河。那时候,金兵是天不怕、地不怕,看见岳家军就害怕。岳字旗号一打出来,金兵就傻了眼啦!但是金兵的大元帅、四太子金兀术不知天高地厚,偏不服气,摆开阵势,就要和岳飞比个高低。

两军对垒,厮杀起来可不是闹着玩的,金锣一响,大纛旗摆上三摆,个个都要冲上去,哪个不冲杀哪个。金兵被岳家军吓怕了,想冲又不敢冲,不冲吧,人头要落地,只好跟在金兀术马屁股后头瞎咋唬,嗓子喊得蛮响,就是两条腿像有千斤重,半天才挪一步。金兀术一马当先,举枪就刺,但他那号枪法差远了。岳飞在校场上,一枪挑死小梁王,那枪法可真叫准!当下他三拨两拨,就把金兀术的枪拨得老远了。不过金兀术有一身牛力气,就抖起精神拼命啦!一时人喊马叫,地动山摇,金兵躲在马后头摇旗呐喊,擂鼓助威,把个黄龙岭弄个尘土四起,天昏地暗。就这样,两下人马一来一往,打得不可开交。

这时候,小河边上有一个人正在那里剖鱼肚,一条十几斤重的大鲙鱼,剖下的鱼肚足有一脸盆。这个人远远看到金兀术,恨不得一刀把他剁成两半,但是远哪,够不到。他顺手就把手中的鱼肚肠使劲地向金兀术甩过去。这么远,怎么甩得到啊?巧啦!岳飞眼尖手快,早已看到有块东西甩过来,赶紧伸出长枪,一下子挑过来,就往金兀术脸上甩,这一枪比枪挑小梁王那一枪还要准,不上不下,不左不右,不前不后,一块大鱼肚正好搭在脸上,一串鱼肚肠顺着金兀术的两只大肥耳朵,一直挂到肩上。

金兀术给这么一甩,甩得头昏脑涨,眼冒金花,掉转马头就逃。老话说兵败如山倒,树倒猢狲散。金兵早就想跑,看见主帅都跑了,“唰”的一下就溜了,比兔子跑得还快。因为岳飞和金兀术在这里打了整整一百个回合,后来,老百姓就把黄龙岭叫作“百合场”了。

老百姓甩鱼肚,帮助岳元帅抗金兵的故事,一直在我们这一带流传。以后,唱戏的知道了,就把金兀术画成了鱼肚脸。直到现在,我们在戏台上看岳飞戏时,金兀术出场,脸上勾的都是粉白带淡红,那就是鱼肚。眼睛下面、人鼻子上面还有一块小绿点,那是鱼胆。两耳挂的大丁香,一直垂到肩上,那就是鱼肚肠。戏曲脸谱把这种脸叫作鱼肚脸,又叫梨花鱼肚脸或九九鱼肚脸。

宗震名 讲述

郭维庚 搜集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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