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李沐雪就从床上爬起来了。说是要做早餐，顺便给奶奶煮一个鸡蛋，算是长了一岁反而福泽多多。
本来奶奶也起的挺早，但是李沐雪提前一天晚上就和奶奶说好了。今天一大早起来只能在客厅里活动，不能进厨房。
奶奶是劳动惯了，被孙女这样一要求反而有些不自在。也就一个人在客厅那儿织会儿毛衣活动活动筋骨。
“奶奶都老了，这生日呀也就是个岁数增长。不过也比过了好。”
“奶奶不一样，爸爸说您可是有好几十年都都没有给自己过过生日了。小雪和爸爸哥哥都是陪着您的。过一年的生日也无妨的。不是吗？”
李沐雪昂着头继续在厨房忙活着。
“哎。你们这群年轻孩子还知道为奶奶着想，真是很难得。看的出来莫城和小怡教子有方。”
奶奶还是概叹，她坐在一个位置上面久了就会有些腰酸背痛。这才蹭起了身子。
“奶奶我给你捏捏吧。”
李岑一看着奶奶在沙发上连起身都有些困难就意会到肯定是筋骨不通了。
“谢谢你啊。小一。”奶奶虽然对李岑一是没有什么意见，之前还带着些少的隔膜。可是这会儿却已经是完全没有隔膜了。
“谢谢你啊，就缺个人给我揉揉肩按按背，老了身上每个地方都不怎么好使。还是你们年轻好。年轻啊朝气蓬勃，可以做很多规划，然后一件件去完成。你们新一代都可以拥有自己的梦想了。所以小一。你可不能放过机会，一定要好好奋斗啊。”
李岑一坐在奶奶的旁边。揉肩的动作缓而轻。
“奶奶，今天中午那家餐馆虽然只有我们几个人吃，但是我和小雪会给奶奶一个惊喜哦。
李母就这么正眼地瞧见着孙子和在厨房里忙忙碌碌的孙女。觉得余生有有陪伴，也总比一个人孤单地到黄土好。
“我有点想家了。你爷爷还葬在土里。我不能时时刻刻守着他，却能够让你们时时刻刻让你们陪着。老头子在天上肯定怪我太自私了。”
看到专门为她准备的一个鸡蛋。李母就想起了小时候，府宅里每逢过生日的时候，除了基本的做寿以外也会在生日当天给她煮一个鸡蛋。这是老祖先留下的不可更改的习俗。
“莫城啊，其实我觉得过生日在家里过就好了。何必来饭馆呢。而且我看着饭馆好像有些太华丽了。虚妄的很。我不是很喜欢。”
李母提出自己的意见。于是李莫城问道。
“妈，这家不行。那你想去哪儿？儿子有钱不用担心钱的问题。”
“你呀，到现在还不懂我吗？我最想吃的当然是家乡菜啊。除了家乡菜还有什么事和我胃口的呢。”
李莫城只好应着母亲的意思去了一家家乡菜馆。很是简陋。当初他没什么钱刚出来混。就是在这里吃的第一顿饭。想想还是有些怀念的。
“我一直都觉得还是家乡美。虽然我也是过过贵家小姐的生活的。但是后面没有贵家小姐的命我也是认了。人呐就是生活好了就会忘了自己的本分了。我又何尝不是。现在我也在这城市也开始渐渐习惯了。“
听着李母一个人在位置上触景生情，侃侃而谈。李莫城只有在旁边默默地听再时不时地说几句附和的话。
“是啊，再让我回到以前那样吃这般的苦楚。我也回不去了。只是母亲，你好好地在一个地方待着，离别也是有的。你就暂时忘了它吧。”
李母看着桌子上的菜，终于开始夹筷品尝了。按着家里面的习惯和人的基本教养吃饭都是长辈动筷了小辈才能开始吃食。
“好了，孩子们。还那么拘束开始吃吧。”
饭桌上只有那么五六个菜，是李母特意嘱咐的点几个好吃的一桌人够吃就行了。不要奢靡铺张浪费。
“奶奶，我和小雪给您准备的惊喜其实就是您的生日礼物。希望奶奶不要嫌弃。”
这饭吃了一半，李母又收到了来自小辈的真诚的礼物。心里有些感动。
记得当年她丈夫说要娶她那会。她羞红了脸。虽然彼此之间没有送什么礼物。但是他给了她一个拥抱一个许诺。说要永远陪在她身边。
“他总是食言。每次都这样。你们爸爸啊，平时钓鱼的时候，说至少要钓三条，结果就伶了两条回来。说要为我写一个故事，可是故事没有结尾他就不负责地弃笔了。他撒的最大的谎就是说要一生一世守护在我身边。可是他又没有允诺。我总是在他谎言下活着。或许命运是真的造作吧。才会把他带到我身边，然后又带走。孩子我更可怜你。可惜我当初劝解你的你不听。我去找过算命先生。她说小怡和你在一起最后不会有好结果。结果事情真的发生了，你也只能后悔莫及了。莫城啊，你不要觉得自己可悲。你还有大半的好时间，可以再去重新娶一个对你对孩子们也好的。不要让她们这一生再也没有母爱的呵护。“
李莫城承认母亲说的的确有道理，可是现在他并没有迈出这个坎儿。所以很多方面都要去好好努力才行。
“我知道我该怎么做。”李莫城陷入了沉思之中。
“哥哥，我不太喜欢有一个新的妈妈。她如果对我们不好怎么办？”
“别担心，小雪。奶奶只是说着玩的。哥哥也不喜欢。”
兄妹齐整地坐在一起，说着这个话题。
“不要让爸爸听到了。”
“小雪，小一。你们的礼物奶奶很喜欢，不过不知道你们怎么找到这么好的玉的。是不是自己存钱去买的呀。”
“嗯，对呀。我们一起存钱买的。”李岑一赶忙接上了口。生怕李沐雪说错了话。
“就是啊，奶奶这就是我和哥哥一起去古玩店去淘来的。那个掌柜还说这个东西有些通灵性。如果长时间放在身边可以净化污气，身体通透，减除疾病。总之就是好的很呢。”
李沐雪的大眼睛不时地看着奶奶。如果不说话她的眼睛就像是个绘声绘色的哑剧演员在表演一样。
“看来小雪和小一真是把奶奶看的很重要啊。那奶奶这就谢过你们了。”
几个人又坐在位置上继续吃饭。也没有再说多少话。
“莫城啊，这家饭馆的味道还是挺不错的。这次我就谢谢你为我做这一场生日宴了。”
李母兀自在想着自己真的是好久没有没有过生日了，以前是家里人为她操办盛宴。现在是下一代第一次认真地为她庆祝一场生日。何能没有感恩的心呢。
李母的这次生日宴会虽然排场不大，但是真的过的很开心很满足。简直是享尽了儿孙福。
“哥哥啊，我们送奶奶的东西奶奶真的喜欢诶。那我们下个周回来去看看那个怪大叔吧。”
李沐雪呵呵呵地笑着，本来人在童年就没有什么烦恼。
这也是做一个还未长大的孩子的福泽吧。
“嗯，去吧。不过我对那个大叔还持保留意见。说实话我猜想他应该是一个没有妻子儿女的糟老头。还是可怜，只是说话方式太随便不是很讨喜”
“哥哥啊，你不能对人有成见，何况人说不定真的像你说的一样。是没有妻子儿女的人。这样的人是很孤独的。我们至少还有奶奶和爸爸。这样就更需要关怀了。”
李岑一既没表现出肯定也没有表现出否定的意思。
所以两个人也吵不起来。
哥哥明天劳动假就过了。我们要会学校了。哥哥我不想回学校。突然有点想待在家里了。”
“你呀，就是一拖延恋家症候群。简称拖恋症。”
李沐雪是没有完全听懂哥哥的意思，但是思考了一下意识到这绝对是赤裸裸的嘲讽，也就想要开始唇枪舌战了。
“哥哥，你在骂我。看我不打你。”
然后两兄妹就这样在屋子里你追我打。没有一个定性地这样到处跑着。
李母就靠在门口准备进门，没有料想到扑通一下摔在了地上。虽然不是重摔。但是好像并爬不起来了。
“哎呀，哥哥。你干嘛追我，我撞到奶奶了。”
“奶奶，你没事吧？”
李母面部扭曲在一起好似很痛苦的样子。
“疼啊。真疼。我起不来了。”
李岑一和李沐雪准备把奶奶给扶起来。刚回来看到出状况的李莫城赶紧喝住了他们。
“别动。我叫救护车。到医院看看碰到筋骨没有。你们俩别瞎倒腾到时候，越来越严重了我今天不打你们我不姓李！！！”看着李莫城狰狞的脸。这是由生以来仿佛是他最生气的一次。
李沐雪和李岑一低下了头声音都不敢吭一声。
就这样全家人都一起到了医院。
李沐雪甚至心里害怕，觉得自己心有愧疚。很难过也很自责。
”小雪，这件事情我也有错，不如把罪过推给哥哥吧。由哥哥来承担。”
李沐雪因为一时疏忽导致母亲死在自己面前已经是罪大恶极了，如果再把事情推到别人身上就更加没有办法洗清罪恶感了。
所以她摇头。“不，哥哥这件事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是你一个去承担。事情是一起做错的。一起承担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