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5898600000002

第2章 岁阑闲谈[1](1)

绘画和写作给了你什么样的人生?

陈:杜尚常说大实话。他说,艺术家就是不愿上班的人。

此生有幸,我几乎没怎么上过班。近年受聘教书,学校相当照顾我,极少早起上班坐班的经历,一年才几回吧。挨到正式去职,我就真的不必上班了。

你会说:下岗工人,失去土地的农民,都没班上、没事干,这是实情。我也当过农民,回城看着满街骑自行车上班的人,好生羡慕。二十三岁,我插队已六载,竭尽全力争取过南京商业局招收的装卸工名额,表填了,体检通过了,最后一分钟被否决,因为我是上海知青,招了我,就占了南京知青一个名额。我眼看其他幸运者挤在车上开回城里去了,然后淋着大雨找县干部求告无效,发高烧,大病一场。

后来上学而留校,吃了一年皇粮,待出国,又复无班可上,没人发薪水了……很好,我活过来。为了上班、不上班,我付过几十年代价。当我五年前领到清华发下的第一笔薪水,不知作何感想。千万下岗工人和失去土地的农民都付过艰难的代价,所获几何?

“真的艺术家无视时代”,但关键他是自己时代的何等艺术家?

陈:这话说得对,不用加问号。

在艺术上,你有什么样的爱恨情仇?

陈:“爱恨情仇”?很像卡拉OK歌词。农民工、发廊小姐、矿坑底下给砸死淹死的煤黑子,都是人,都有爱恨情仇吧——矿难发生了,多少条性命的爱恨情仇就此了结,变成灰。除了家属,谁知道?谁在乎?要爱,爱人死了;要报仇,找谁报?可是媒体喜欢问艺术家的爱恨情仇,艺术家在中国还是很受宠。

你说自己“经常有反差,有变化”,具体指什么?

陈:下乡,是一反差:脱下鞋子,脚踩进烂泥猪屎,农民犁地脱谷跟汉代画像砖刻的情形一模一样……出国,是一反差:进了美术馆,发现我们庞大的美术界闹那点名堂,算什么呀……回国,又是一反差:原来小孩子要学画画,还得考政治、考外语……我的种种变化,大致起于这三次大反差。

你的艺术生涯充满“骄傲与劫难”吗?

陈:李敖讲演,引清人两句诗:“科以人传科尤重,人以科传人可知。”解释起来,好比你是钱学森,又是博士,这博士学位因为你就分量很重;可要是你没啥名堂,却拿个博士学位混一辈子,你这家伙是个什么料,可想而知——我向来讨厌名校学生自视高人一等的那张脸,所以我回忆中央美院时,起题目叫做“骄傲与劫难”,“劫难”一句,全是指真人真事——那么惹人骄傲的学校,遭那么多窝囊罪,窝囊过了,继续骄傲——其实北大、清华和其他国内名牌大学,如今都是一回事:故意忘却自己的劫难,啃老牌子,继续骄傲。

我写那篇稿子,不是写个人,不是写自己。

一个人到了什么情况,会意识到“常识与记忆”?

陈:出国后,时时事事提醒我常识与记忆。例子太多,仅举数端:譬如1982年到纽约,我才知道上海油画前辈有过陈抱一与关紫兰,文学圈有过张爱玲与沈从文,儒学界有钱穆与熊十力,史学界有过陈寅恪……那是一份很长的名单,二十多年来总算陆续在国中出土见光,进入书面及影像媒体,今天不会有人太诧异了——在八十年代以前,在我青年、少年和童年时代,太多人事不知道,也不许我们知道。

你问我“人到了什么情况会意识到常识与记忆”?说实话,我不知道。真实的“情况”是:四年前在东南大学做“常识与记忆”的讲演后,一位可爱的研究生私下对我说:“你开始讲,我就想,又来了一位老夫子,又是一个沉重的话题。”我当下惭愧,好像做了错事。前年陈平原拉我去北大参加“都市想象与文化记忆”座谈会,讲完话,又有学生发问:“为什么你认为记忆那么重要?我们为什么要记得这些事?”

我记得这孩子一脸无辜、有点发急的表情,她显然真的想知道为什么,而且没听懂我的回答,我说:我们这几十年的教育,太成功了,实在太成功了!

为什么在那个前清老兵丁身上看到了文化记忆?

陈:那位老兵丁的故事,说得还不明白吗?

什么样的经历让你认为“一个好的怀疑主义者是个坏公民”?

陈:据我记得,这句话是胡塞尔说的。当我看见关紫兰的画,真是惊异,画得多么清丽而饱满!你见过关女士的照片么?真的大家闺秀,比阮玲玉高贵。她一直活到八十年代,和我同在一座城市,买菜做饭上街,可是上海美术界没人说起她,她也不让人知道她,记得她——单凭这件事,我就起怀疑。

坏公民、好公民——我们算是真的公民吗?我记得李慎之说,要是有来生,他愿意做个“公民教师”。可他是老党员,老干部,我不确定党员干部算不算公民。

你问我“背景和经历”,我告诉你:那年***挨斗,他先说自己是国家主席,接着举起宪法,再后来逼急了,他说“至少我还是一位公民”!

再后来他就给打倒了,弄死了,于是亿万“公民”游行欢呼。我时年十四岁,夜里给叫到学校去听广播,然后一帮小孩子给带上街大游行。

为何“保持说话,这是最后一点权力”?

陈:这要怨你们媒体,是你们赏给我这点权力。

你的作品传神优雅,据说你上课或平时满口脏话,为什么有这种反差?像马友友“野性与高雅的和谐”吗?

陈:我画画,企图优雅,我常说粗话,也是实情,不过天地良心,我从未想到这是“野性与高雅的和谐”。小学时我就满口粗话,那是必要的交际和生存伎俩:弄堂里玩,先得“语言”过关,学会各种“粗口”与“切口”,这才好打交道,可比入了党团,学会党话、团话,便是进步,便是时髦。

还有个原因。发育那阵我很绝望:没胡须,没喉结,肌肉也勉强得很。怎么办呢?操他妈!那是孩子成长时被自己夸张的绝望与快感:一个小混蛋,什么都不会,可是粗话上口多容易啊!你也放声试一句看看,单是唇齿之间就有快感。

再有,我此刻一本正经告诉你:我厌恶所有类型的一本正经,粗话,可能是解药之一。

2001年谈《我们上百年文化命运天灾人祸的总报应》,你还说 “我该时常提醒自己:何必认真”,缘何到了2004年从痛心疾首变成拍案而起、从“菩萨低眉”变成“金刚怒目”?诸多因素中最直接、最剧烈的是什么?

陈:哪里是痛心疾首,哪里谈得上拍案而起,媒体说话太夸张。“最直接”、“最剧烈”的因素,就是不想上班,尤其不愿上如今教育体制里的这种班。

你说“三年来违心听从教条摆布,无异做戏”,直陈“当今艺术教育的诸多顽疾,罄竹难书”,问题是你怎么会进到这出“戏”里的?

陈:人生在世,不免做戏,譬如我现在答你们的问,也算做戏吧,我正在听从你们“摆布”呢。

至于怎会入“戏”,说过多次了,就是工艺美院几位老教授老朋友的举荐,所以此番请辞,对不住老师与清华。

套用武侠小说的话,“卿本佳人,奈何做贼?”你预想过自己的艺术生涯多一道“教育不合作事件”吗?这次经历对你意味着什么?是更加验证了你“对体制的不适应,及不愿适应”吗?还是因为你去国十八载,暌违已久,时过境迁,产生隔膜?

陈:在下不是“佳人”,千万人民教师也不是“贼”,您这是比喻不当,很不当——敢问诸位:如今江湖荡荡,哪来真的佳人、真的贼?

不过这次经历对我“意味着”一项讯息:中国有媒体了。就是说,在“我”与闹别扭的“对象”之间,有人插一杠子进来,就是你们媒体——我不知深浅在会议桌上向教育制度开骂,是在2000、2001、2002年,递辞职书,是2004年10月:骂过了,递上去了,无声、无息、无事,果然是鲁迅所言,如入“无人之阵”,想想真是傻逼透顶。今春逃不脱《中青报》连续四个月的追索,接受采访,结果舆论竞相转载,就此闹开。

早先我觉得咱们有报纸,有电台,但能算“媒体”么?这回发现有了,有那么点媒体的意思了。

“年轻时脾气暴怒,动不动跟人争论,现在一点也不”,是成熟了还是入化境了?

陈:谈不上成熟,更不是化境——有谁到了化境么——我只是岁数有点大了,偶尔瞧见年轻人血脉贲张,相对辩论,就看见自己年轻时。

不过如今很少遇见年轻人为了什么学问、见解,当真辩论。考试年代的孩子哪里辩论得起啊,都乖顺极了。我生长在废除考试的年代,毛主席撺掇我们辩论、闹事、造反。只是辩过闹过,一场空,统统给撵到荒山沟种地去了。

所以我们这代人,许多家伙到了老了,失败了,失落了,还是想不通,还喜欢饭桌上慷慨激昂,瞎辩论,落下病根了。

“受理想年代教育,耿介成性”,你是一个不合时宜的人吗?

陈:是。非典型不合时宜。我常常不很清楚什么是“时宜”。

时间洗涤一切。再过一段时间回想起来,这次请辞事件会像你刚出国“那五六年,不堪回首”吗?

陈:时间不见得洗涤“一切”。我试图记得很久以前——甚至在我出生以前——的人事。我严守记忆。

今后回想请辞会不会“不堪回首”?不要替我夸张,也不要代我后悔。我不是动辄反悔的性格。我猜我会庆幸做了这个决定,省出时间、性命,做自己想做的事。

曾经有投资银行家称自己的职业是“重新认识中国”,自2000 年回国以来,你有哪些重新认识?

陈:是的,各行各业都需要重新认识中国。“中国”也要重新认识自己。但是谈国家大事,是一项“专业”,一件必须审慎的事,我说不好。以我非常外行的感觉,譬如现在作兴说“硬件”、“软件”,论硬件,我们的建筑、公路、汽车、种种种种产品及设施……空前地多,不可思议地进步,要论富国强兵,我们差不多都做到了,甚至还移来一部分“制度”。可是“文化”层面呢?所谓软体呢?譬如我们居然指望给两课考试梳过篦过的孩子们将来去跟“世界接轨”;又譬如人的贪婪、贪污、贪赃枉法,空前未有。我知道贪污是所有后进国家转型期的催化剂,哪里有贪污,哪里就发展,贪污越大,发展越大,但它的代价是什么?全社会诚信荡然,人骗人。

还是李敖八个字总结得最朴素、最准确:“人心大坏,形势大好”。你想想:有些国家、时期,人心坏,形势也坏;有些国家、时期,形势好,人心也好;有些国家和时期呢,人心不坏,形势不妙……咱们现在遭遇的,偏巧正是这八个字。怎么办呢?人心只能由它暂且坏着,形势大好顶要紧。

为什么呢?李敖另有十个字:“中国不能穷,中国不能乱”——咱们政府不也是这意思吗?

国内的艺术创作及学术研究不再像“过去的政治钳制、狭隘的美学观、单元的创作格局”,那你感受到的文化形势及环境是什么?

陈:放松政治钳制、美学观略略放宽、创作格局稍许多元,是做文化起码的前提。八十年代用过一个词,叫做“松绑”——不少语言真形象,一不留神,实情给说出来。

我近年发稿出书,一字一节斟酌再三;到编辑那儿,我这边每必声明:尽管删,尽管删!编辑那边呢,嘴笑着,眉皱着:哎呀,我们也没办法呀,要生存呀,谢谢你理解呀!最好玩是电视制作人:陈先生,放开了说!说啥都行!我们后期会处理的,您放心!

我是很放心,因为我干的这些事哪里称得上“文化”。

目下所谓“文化”,还看和哪个时期、哪个国家比。比“文革”时期,不知好多少;比二三十年代,差得远;比周秦晋唐,那是休想;往外面比欧美、比日本,假如我们放下自尊心,诚实一点,出去看看,然后再来说——或许就不必说了。

要是和目前国家整个大好形势比,文化艺术应该害臊……前卫艺术实验艺术那一块,倒是活泼,只是绳子远远搁着,暂时不来绑,因为官家目前用得着这类点缀型的“先进文化”,对外交流、向上报功、申请拨款、开开酒会。

中国美术教育与当下大艺术环境很脱节,但“天性和才能是挡不住的”,你欣赏哪些艺术家,如艾未未、方力钧?

陈:未未非常精彩,他将纽约精神带回北京,很自由,也懂得玩耍近年国家给予的这点空间。艺术家你给他一点空间,他就疯长。紧张什么呢?紧张了五十多年,真的人才还是蹦出来。

从“年轻人,你们可没给‘文革’耽误啊”,到“年轻人,你们全给考试耽误啦!”这种历史的对比说明了什么?

陈:说明一条:目前不少成功得势的中年人老年人,忘了自己年轻时被耽误的经历,有些老同志——我指的是如今与我同龄的老同志——明知自己被耽误了,失败了,可又在权位上,所以耿耿在心,变本加厉制定各种阴招阳招折磨年轻人。

尽管五年只招了四名博士、四名硕士研究生,你在清华美院有美好的回忆吗?就没有一点收获吗?

陈:有啊,被合并的中央工艺美院,海淀区的清华大学,有很多好树、老树,还有爬墙虎厚厚地攀缘墙面。凡有草木的地方,都会给我“美好的回忆”。

年轻人总是可爱的。单看他们的后脑勺就很可爱。我的收获大大的:你能亲身感受一种良好的动人的教育状况,是福气;你能活着目击如此畸形的教育现状,也是千载难逢的福分。我有时瞧着一幅糟糕透顶的图画,不由得好生佩服:画到这么差,也是本事啊!

你曾经想回国存身,“妄想如同出国前那样没头没脑地画画,那将是我绘画生涯的第五个周期么”?结果呢?你继续做个体艺术家,何时将是绘画生涯的新高峰?

陈:如果我在一笔笔画画时,心里认定这是本人“绘画生涯的新高峰”,一定画得又傻又差。

同类推荐
  • 流年杂履

    流年杂履

    本书是一本散文随笔集。收入作者发表于报刊的文学评论、书评和影视评论。还有作者童年、少年、青年时代对家乡、亲朋和学校生活的回忆性文字,以作者的亲历亲见亲受所感见证了家乡和社会生活的变迁和历史发展,表现了作者对亲情、友情、乡情的眷顾和热爱,从一定程度上折射并透视出特定历史时代风云的沧桑激变。书中收入的域外观感和国内游记类文字,意在通过对域外风情的介绍见出文化背景的差异,为我们的建设提供参照。国内游记旨在激发爱国情怀和亲近自然,以珍惜爱护我们的旅游资源。
  • 这世界,我只喜欢你

    这世界,我只喜欢你

    爱的世界是一首永远唱不完的歌,有一种爱只能在文字里相守。行走岁月感受世间冷暖,在时光的交错中看芸芸众生的爱恨情仇,聚散离合的悲喜是尘世中无法避开的伤口。那些隐藏在微笑的背后的沧桑不为人知,只能用柔软的笔触去抒发一个人的坚强。爱情、旅途都是一个人的地老天荒,这些孤独的吟唱在你捧起的手心勾起如烟的往事……
  • 书卷多情似故人

    书卷多情似故人

    本书收选了多位民国大师和学人关于读书、治学等的文章,是一本难得的关于读书经验和治学方法的大师学人文选合辑。这些文章基本刊登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现代》《野草》《文饭小品》等杂志上,阅读本书,可以领略这些大师学人读书、治学和做人的智慧。清闲时一读,赏心悦目;困厄时一读,如坐春风。透过这些娓娓道来的文字,我们既可以领略众多大师学人迥然不同的个性风采,更可以感知那个年代教育、思想与文化生态的原貌。
  • 我读.4

    我读.4

    《我读4》万象包罗地收录了关于思考,关于生活,关于爱,关于家园的书籍,温暖而博大,细腻并客观。梁文道以他的独立思考和敏锐的眼光为我们选择各种好书,期待着与读者分享作者的精神世界。每个读者都能在这本小书里找到与自己的精神领地,也可以循着其中的线索和脉络,挑选最合宜的读本,完成这场愉悦而柔软的阅读之旅。在这过程中,我们的心灵会逐渐变得强大而丰盈,写作者和读者之间,也实现了某种连结。
  • 依依柳岸

    依依柳岸

    未名湖是镶嵌在燕园中的一颗绿宝石。环湖垂柳,柳荫小径,塔影婆娑,波光潋滟。月下观湖,静若惺忪着睡眼的处子,微风花影,则是一杯轻漾的春醪。
热门推荐
  • 比目鱼的眼泪(微阅读1+1工程·第六辑)

    比目鱼的眼泪(微阅读1+1工程·第六辑)

    马孝军创作的《比目鱼的眼泪》是“微阅读1+1工程”这套书中的一册,收录了《找个理由留下来陪你》、《妈妈和一部老电视剧》、《丢弃在车里的爱情》、《把爸叫叔》、《杀人烟》、《逃犯阿里》、《先生是艺术系毕业的吧》、《疯狂吃减肥药的女人》、《隐私》、《风雨彩虹,铿锵玫瑰》、《当官的优选收获》、《一种女人》、《爱心人士》等故事。
  • 燕山血

    燕山血

    大宋和荒奴之间,百年恩怨,暂时达成了微妙的平衡。然而这一切随着大宋新皇登基即将化为泡影,秣马厉兵,复仇的剑指向了燕山……此举惊动了整个江湖,江湖儿女,或主战或主和,凭借着渺小的自我,竟然改变了整个战争的走向。燕山之雪,落地成血。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你好,我的老公大人

    你好,我的老公大人

    本来是来替哥哥追回嫂子的……可是自己怎么招惹了一个腹黑的家伙?在学员面前冷酷无情,可她觉得他很傲娇。心中的白月光和蠢萌指导员,应该如何抉择?看蠢萌娇妻如何收服腹黑男!!!『希望各位大佬点进来的能够加入书架,相遇即是缘分!!!』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哈佛最神奇的24堂智慧课

    哈佛最神奇的24堂智慧课

    这是一个神奇的故事:故事的主人公是平凡猫、调皮蛋、光光头还有精神小猪,在学校里他们可都是贪玩又不听话的主儿,好不容易等到放暑假了,四个人凑在了一起,准备去一个茂密的山林里看看,因为他们听说那里经常发生一些神奇的事儿。最后,他们碰到了什么呢?哇!一位神奇的魔法师!更神奇的是魔法师给他们讲了很多神奇的故事,以及故事中藏着的那些事儿:心灵因思考而丰富、正直,让自己生活在阳光下、勤奋,扩展生命的维度、知识给你战胜恐惧的力量、奇妙的探险引出意外的收获、神奇的故事透露人生的智慧。
  • 璀璨的灰光(中篇)

    璀璨的灰光(中篇)

    邓智,本名邓智勇。1958年生人。O型血,有热情,常与人为善。喜欢旅游和爬山、徒步等户外运动。沈阳周六暴走江山无限户外运动群群主。1983年毕业于辽宁大学中文系,当过知青、工人、公务员、记者。现供职辽宁广播电视台做导播。曾在《鸭绿江》《青年文学》《芒种》等杂志发表小说若干。自从卖上保健品,四十多岁的周子期总好忘事。如果他忽然想起什么事想要去什么地方或者去找什么人,只要自己一溜号,或是别人一打岔,接下来的事儿就怎么也记不起来了,只好站着发一阵愣又颓然坐下。提前相约的事,他总要告诉人家到时候一定提醒他。好忘事,还导致他经常丢东西。
  • 重生之不爱负心前夫

    重生之不爱负心前夫

    爱到极致,倾尽所有,换来的却是最无情的背叛。在死的那一刻,她终于看透,原来,那就是所谓的爱情。当她再度的睁开眼睛,将眼底的柔情尽收。从这一刻起,她不再为爱而活,她要重新的为了自己活一次。重生后的她,是无数人追逐的对象,漂亮,聪明,家境让很多男人可以少奋斗几百年。然而对于一卡车飞扑过来的追求者,她只是冷漠以对。只是她冷淡,如千年冰山般的脸却让很多人越挫越勇。回心转意的前夫?——我从不吃回头草。学校的七大王子?——我不是灰姑娘,不作王子梦。商界的八大酷男?——我对冰山不感冒。黑道的四大教皇?——我不想随时有守寡的危险。居然还有一个,是她的亲哥哥?——哥哥,别捣乱。窝边草更加不能啃。*********************************************************************************************简默:我宠你,爱你,疼你,对全世界我都可以冷漠,都可以淡然,惟独对你不行!但是,为什么你还要逃?为什么你就是不能接受我?小思,你只能是我的女人!谁也不能抢走你!谁都不能!简思:哥哥,对不起,我只能把你当哥哥了。这样的我,怎么敢奢想得到你全心全意的爱?我不配……倪嘉:我还记得十年前,那惊鸿一瞥,从此再难忘。我错了,我不该在别人的身上寻找你曾经的影子,然后将你伤透。既然现在上天再次的把你送到我的面前,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赎罪?简思:不好意思,我不想做你前妻的替身,而且,别人碰过的东西,那么脏,你觉得我会要吗?思想有多远,你就给我滚多远吧!龙邪:小丫头,有我在,别怕。谁敢伤你,我便杀谁!如果世界要与你为敌,我便为你毁了这世界,有我在,看谁敢让你流一滴泪!简思:那你去自杀吧!尹澈:我永远不会说爱你,因为我知道自己不配,但是,我永远都会爱着你,因为从遇到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这个结局。只要你幸福,我快不快乐,都无所谓。简思:既然如此,不如不要相遇。至少你可以平淡的做你自己。风漠熙:再说我脸大挡了你i的太阳,我要生气了。我明明就那么帅,那么优雅,你为什么就是看不到我的好?简思,你到底要我怎么做呢?鬼牧: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任何人想要抢走你,我都不允许!谁敢抢,我就杀了谁!阿斯曼:为了你,就算是死,又何妨。当初你给了我命,如今,我还你!
  • 德隅斋画品

    德隅斋画品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叩玉扃:俏妃戏邪皇

    叩玉扃:俏妃戏邪皇

    李丞相家有花三朵,大姐艳如玫瑰,入宫为妃,一个月后就被打入冷宫,旋即下落不明;二姐雅如百合,封为淑妃,宫室突起天火,生死未卜;俏若海棠的三妹雪雁离家出走,隐瞒身份,诱帝出宫,侍寝之夜,皇帝却吊儿郎当道:你走的路通向黄泉。一番苦心诱君心,难道真的只是诱狼同寝……雪雁不信,这个俏妃戏上了邪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