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此刻我和你只是民间的爱侣,在你无法保障只有我是你的唯一的情形下,我们应当试婚一段时间。”
他凤眸潋滟直说道:“朕总是觉得你长大变了很多,婚,还能够用试的?云州五台山下客栈你一伸手就把人的脊梁骨扭断,你到底经历过了什么?”
尉迟鹤被质疑了,也还是面不改色说道:“我娘被我爹娶的小妾逼迫到带发出家修行了,我被我庶出妹妹差点谋害到河中溺水淹死,死一回我就变了。”
燕云石听她这么一说,反而于心不忍不在接着问了,他也是把他需要知道的问完了。
“鹤儿,表哥以后不会让你再受委屈的。”他抱紧她,她抽回了身躯。”你一定要答应我,我们现在还不是正式的爱人,只能算是试婚阶段。”尉迟鹤望后退着脚步,燕云石眼看她身子就要溜下屋檐去,长裙的后摆都看不见了。
“好好好,我答应你说的试,婚,好么!”他大手伸开拦住她柳腰。
次日,五百铁骑簇拥着十二匹高大的高加索良驹驾驭的龙撵,浩浩荡荡地过州穿郡。在途径青城郡的时候,尉迟建德和金沐宁等候在那里又是一番送别与叮咛。再所到之处的地方官,也都是亲自开道相迎完了再相送。
两日后到达云州城,在形形色色的高僧的献礼祝福下,燕云石不得不耽搁了半日高调住进燕国先皇曾经建立在此处的行宫。
“启禀陛下,有个波斯人求见!”燕云石坐在行宫内的金銮椅上,凤眸微挑大概也猜到是谁了。
“让他进来。”燕云石冷冽的表情有别于这几日。
尉迟鹤几日前见他胡须满腮狼狈又颓废不堪,现在出现在眼前的人一袭青袍,还是笔挺的修长身板,沉迷女色的纨绔气息荡然无存。
“阿迪力拜见燕皇陛下,皇后。恭祝两位圣上洪福齐天,万岁万岁万万岁!”阿迪力俯地虔诚地跪拜。
“朕记得没错,你有四十三个皇兄弟,五十二个姐妹对不对?”燕云石和蔼地口气问道。
“陛下真是好记性啊,敝国的兄弟相争王位,我最是厌烦。还恳请陛下收留我在帐前效劳,不然我只能够去清真寺从一名三道阿訇做起,一直到老就可以成为大阿訇了。就怕真主嫌弃我,嫌我沾染尘世的尘埃甚多,若不在尘世蹉跎,死后也难以踏进圣城。”阿迪力深邃的眉目似乎比昔日多了些笃定。燕云石看一眼尉迟鹤,仔细审视过阿迪力缓和地说道:“你就负责朕的护卫队,领四品都尉的奉禄吧。红月,碧罗带着阿迪力公子去更换都尉服吧”
“是,陛下!”红月,碧罗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领命而去。
第二日的上午,华丽声势浩大的龙撵队伍被燕京十里长街的长号,鼓乐相伴的依仗队所迎接。尉迟鹤从高高地龙撵上面的纱帐缝隙中,目光俯视而下扫过一众命妇簇拥着的华丽宫装女子。双凤含珠的明金步摇,两边各插一枝。描金海棠花钿璀璨夺目,脸小皮肤黝黑。如果拆卸了这满身的珠翠华服,把她放到寻常百姓家中,她的姿色顶多算中等还略微偏下,甚至比不上尉迟锦。但她穿对了衣服,淡桔色宫装颜色很衬托她的暖色调肤色。
到了皇宫的东华门口,燕云石扶着尉迟鹤走下龙撵。
众人一阵子山呼万岁的祝福跪拜中,淡桔色宫装的女子甩开扶她的宫女款款向前走来跪地:“卑妾见过皇后娘娘,恭祝娘娘金安万福!”
她这那里卑微了,娇小的身躯颤巍巍地摆动着,窄小的肩膀略微起伏着,她是多么地惹人怜爱啊。抬起她巴掌大的小脸,眸中雾气未散,故意不看燕云石。
把一张精心修饰地有些过份的脸蛋,仰望向高挑的尉迟鹤。如果,先前不知道她暗算过自己,尉迟鹤可能会俯下身子搀扶她起身的。此刻,她只是绽放嫣然得体的微笑即可。
“夏贵妃免礼吧。”燕云石流泉般地声音听不出来什么心绪。
“谢陛下,谢皇后娘娘”夏玲珑被宫女扶着起身的瞬间,小丹凤眼闪烁一股阴鸷。
永宁宫内夏玲珑的宫殿,夏玲珑冷眼看着平日给她出谋划策的宫女和嬷嬷牙齿缝里挤出了狠话:“是谁说她是又呆又傻的,看她的底气沉稳倒是很像她母亲金沐宁。”
一个老嬷嬷上前说道:“公主您是我东夏千山之巅最璀璨的明珠,她一个区区郡主比的上您的高贵么。”夏玲珑的心绪舒坦了些,命人脱下宫装,换上纱衣她丰满袅娜的躯体如常般依靠在锦塌。衣橱有晃动的声音,宫女和嬷嬷赶紧识相地回避出去看护宫殿的大门去。
衣橱的机关回转过来,一道精致的门打开来,走出一位肌肉结实面色绯红的男宠。
“哼!他今日娶亲,我可是日日有男人宠爱。”夏玲珑十指尖尖涂满猩红,有些上翻的厚唇也是猩红色的。她从小在自己的国度就是除了他父亲以外的女王,很早就通晓人事的她,虽说才二十二岁却已经浑身散发着诱惑男人的女人光芒。
自行服用过鱼卵媚药的男宠模样清俊的堪比燕云石,修长的身躯只简单罩着一件雪白的丝袍在露着的上半身上。双眼周围两团粉红的光晕,眸光像个已经盯着猎物很久的猎人。不断地浏览在锦塌上那女人外翻的上唇部,由上而下落到她圆弧似的两团饱满物体上面,他知觉那是两颗可以饱餐一顿的奶酪馒头。
长相酷似燕云石的男宠,开始呼吸急促地上前而来。夏玲珑摆动她自以为倾城的小巴掌脸说:“你在成人礼过后的第二年就成为本公主的情人了,是应该去尝试金国女人的滋味了,听说尉迟鹤身边的宫女都很新鲜。”
男宠突然间像是泄气的俊颜沮丧地垂头。夏玲珑伸手拉他坐到身边一阵唇齿相依的厮磨到狂风暴雨的缠绵,一个时辰里,她把她当不成皇后的怨怼都发泄完了。
“把这个吃下,今夜本公主亏欠你的,去尉迟鹤那里找回来吧。”夏玲珑把一颗翠绿的药丸放进他嘴里,轰走了男宠裹了一件雪裘外袍闭目养神。
凤藻宫内
尉迟鹤望着汉白玉造的琼楼玉宇顶端整齐的五彩琉璃瓦,母亲的话涌入脑海:“一入深宫有如牢笼,身为皇后必须要忍耐皇上雨露均沾,还得作好大管家的事宜。”
“我偏不信,我就要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会做的到的。”尉迟鹤在心中狠狠地反驳着金沐宁的话。
这个宫殿是当年燕国先皇为当时的皇后金炎宁修建的,自从皇后成了太后就没有再住这里,并且命令内侍经常清扫要留给未来皇后尉迟鹤住的。
“陛下,皇后娘娘这边先用一些点心,待会儿尚要行洞房的大礼。”紫色宫装的尚寝姑姑跪在地上禀报着。
尉迟鹤听着有个总管宫女一板一眼地陈述着今天要举行的事项,什么“洞房交杯酒”,什么食用“子孙饽饽”又听“交祝歌”。
好在洞房就在这凤藻宫的东面两间房,燕云石一直陪着她怕她离开故国不习惯这里。他母亲的事情在这燕国上下都以为太后金炎宁重病在云州养病,不便于见证燕云石大婚。婚礼的礼节过程,他把需要省略的都省略了,只留下这晚间的洞房礼。那些嫔妃,命妇的见面礼他都让宰相安排着排后一个月了。
这一夜,在尚寝,尚服,尚食三位尚宫妥当的服侍引领下,把帝后二人送入大红地毯层层屏障中纱帐重重的洞房喜床上。尉迟鹤这具身子,终于在隆重又隆重的宫廷俗例之下完成了初为人妇的仪式。
次日清晨,独孤离温婉的声音在窗外禀报:“陛下,娘娘,奴婢斗胆打扰了,绯剑失踪了。”
尉迟鹤连忙起身,燕云石为她穿上一件黄色长袍缓慢地向窗外说:“着人仔细地去找找。”
“她是个老实本份的人,能有何事导致她失踪呢?”尉迟鹤柳眉竖起。
尉迟鹤焦急万分,被燕云石拉着扣好了长袍上面的十八个蟠扣,又整理过了衣襟。
她疑问似的眸光一直迎向他,她比起这个身子要懂得稳重的多,特种兵在服从为首要素质以外,沉默思考,观察是必须的。就算她穿越过来的这个世界是多么的令她感到不可思议和荒唐。
被她这么质疑的眸光盯着的燕云石剑眉之间微微透着无奈,显然他知道这件事情的背后主谋是谁。
为了安慰尉迟鹤,他吩咐内侍摆驾临仙殿。尉迟鹤一听这“临仙”二字,徒生一股厌恶感。她嘲笑委婉地说:“臣妾这出嫁第二天身边的人就遭遇不测了,怎的配的上这个“仙”?”
“朕在皇后十二岁,也是朕十六岁亲政时候就修葺了这座寝殿,并且取了这名,人如其名。”他流泉般地话动听,威严十足,在场的内侍尚宫听了又是起到另一番的震慑作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