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亚娃一看,连忙指示随从把她哥哥抬走,顺势丢下一句话给发愣的三个精壮侍卫:“她失踪了。”
尉迟鹤也纳闷这阿迪力水盈盈二人,为何总是出现在她视线当中,这是穿越到这个宿命里面的宿缘么?
喜气洋洋地仪仗队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一个时辰到达迎宾会馆,尉迟鹤把红盖头遮好,等着燕云石一身华丽打横抱着她走回专门为他们打造的三层阁楼中的二楼,再款款放下她在寝室的塌上。按照俗例,尉迟鹤下了凤舆被掀掉盖头就要在众目睽睽下被抱着。
紫菊冬花,还有桂圆老早就等侯着换上另一套大红喜服,这是一件北燕国风格的石榴红织金暗纹的大袍。凌云发髻重新梳过把头饰换为明金嵌珠百花簪。燕云石身着八龙暗纹明黄大袍,亲自搀扶着广袖大袍的尉迟鹤换乘他自燕国带来的大的龙辇,被十二匹披红挂彩的高加索良驹驾驭着。身后身姿曼妙的尉迟鹤的侍卫紫琴和绯剑,身着大红半臂跟随在龙辇的左右。身后是气势撼人的燕国五百铁骑,阳光撒在本来寒光慑人的鱼鳞片似的铁骑上面,镀上了暖光就像是从光芒中走向众人的视线里。
高高的石榴型的龙辇华盖,白色纱帐内隐约可见年轻的帝后并肩而坐。这是要进行“谢嫁礼”的最后一步顺序,进宫拜谢金国的帝后,需要把这京师金城的几条大道都要巡视一遍。
尉迟鹤的柳腰又被某个人强有里道的手半揽着,甚至精壮的大腿从长袍里面迈出去,夹住了她的大腿,还把他的长袍做了遮掩。灵魂成熟的尉迟鹤在想是否是这石榴红的喜服颜色,让他亢奋到荷尔蒙急升呢?
“你后宫的那些嫔妃怎么安置啊?”尉迟鹤也顺势柔酥酥的纤纤皓手,抚着他的腿,敛眸,樱唇微启,精心描绘过的美眸加上吐气如兰的气息,燕云石捧住她绝美的脸就是一顿带着男人轻声喘息的狂吻。无奈,虽然有纱帐遮住,也还是不能太过份。
“你还没有回答我,你今晚必须给我个交代。我可是想好了只能和你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哼!”
燕云石两片饱满的厚唇微微勾起,轻声地附耳对她说:“那你今晚也要把你交代给朕了。”
“我只想简单地和你恩爱到老,别等我一到燕国了,你的后宫女人们每个都想要我的命。”尉迟鹤原本美眸带着的凛然转换成了退后一步的温柔表白。
“谁敢徒生此意?朕灭她九族。”燕云石墨眉微蹙,神色凛然生威。他拉过她的素手放在自己的掌心内攥住。
“有朕就有你,你五岁就是朕的女人,谁也比不上你在朕心目中的位置。至于她们,以后你是整个后宫的主人,你可以效法皇舅娘一纸遣散令,许可她们出宫改嫁。但你必须把朕的内务银库给监管好了,朕才能够强兵厉马增强燕国的军力。”他凤眸带着明亮的笑意,眸色略有深沉,已经是把他心内的希冀表达的很清楚了。他希望自己的皇后能够像金国皇后端木吉祥那样的,树立女德把游牧帝国彪悍的妇女们塑造成中原妇女那般的贤淑婉约。
尉迟鹤被这些话抚慰的心中笃定了不少,很长日子没有出来欣赏外面的风景。以往久居深闺的自己出门还需要乔装出来,这次是无比的高调隆重出行。五百铁骑威风凛凛相随,四周所到之处又有多少目光的仰望。
燕国年轻的帝后仪仗队用三个时辰把金京的长街浩浩荡荡地行了一遍。皇宫的正门口太子金岱曦率领金国重臣,后面衣香鬓影是太子的嫔妃们,已经被直接选封为太子妃的和淑娴一身茜红色礼服也在当中。
尉迟鹤恢复仪态端庄的雍容姿态,手搭着燕云石的掌心迈步走在龙辇的镏金踏板。这个完美巨大的镏金柏木龙辇,尉迟鹤猜想就是燕云石专门为这次的大婚制作的。柏木衔接雪白钢板,镏金柏木流云扶梯,脚步接近地面的时候,左右近侍上前搀扶着二人落下。
“大燕国王,王后驾到!”内侍特有的长声调一路一人接着另一人地往皇宫内奔走传话。
远远地赤金国第二代皇帝金得意,臃肿的明黄龙袍,玄黑翼善冠下和蔼地微笑着打量着同样身着明黄袍的云石。他是个有勇少谋的简单皇帝,这一天他终于算是没有辜负他已经作古的母亲平天太后的决策了。
“不愧是我赤金国平天太后的孙女,天造地设的一对儿。”说话洪亮中气十足的是传说中金国最有手腕的女人端木皇后。
尉迟鹤想起母亲的嘱咐,弓身行礼恭维了一通:“皇舅母宅心仁厚又博学多才,是我大金国妇女的典范。”
看着给自己行礼的尉迟鹤身着凤服,说话这么得体,端木吉祥精明的眸子敛过一丝复杂的心绪。当初,巴美丽那个废物给她禀报的完全不属实,这尉迟鹤笃定伶俐的风范丝毫不呆傻。
“鹤儿如此风范都是沐宁教导的好,往后就不要这么说话了,你正式成为燕国的王后了。”看似体态臃肿的金帝还是本着血缘上的一种体贴对眼前的一对新人。
在金皇的引领下燕云石,尉迟鹤三人进入承乾宫的泰和殿内参拜先皇与先皇后。太子与礼部文臣们侯在承乾宫的门口,端木皇后也是和太子妃以及被邀请进宫的重臣的夫人们候在外。
“云石,你的北燕国娶走了我金国的两个女儿,前者尸骨未寒,这次鹤儿再要是遭遇不测,朕发誓荡平你的燕国十六州。”金得意凌厉的话语出自他弥勒佛一般的胖脸。
“外甥在这里对着皇祖母,皇祖父起誓,今后有云石在,就会有表妹尉迟鹤在。”燕云石拉着尉迟鹤,尉迟鹤一手把长袍往上拉了拉,免得下跪时,上半身把脖子箍的发酸。二人向着共同的外祖母和外祖父的灵牌跪拜了三遍。
出来泰和殿三人被内侍和等候的步撵抬着到了盛大的御宴当中,尉迟鹤对于在大庭广众之下维持最好的仪态是不会畏惧,还可以做到完好。一场午间宴会下来,除了两腮的肌肉笑到发酸,就是脑子里要对在场遇见的人物官衔都的过目不忘。
西城侯府的主人们今天难得放松半日,几个主子累的休息在房中,下人们脚不沾地的整理这些日子侯府大小宴会的后续。
尉迟锦很镇定地穿着丫鬟的衫裙走出侯府的侧门,街角的一个马车里已经是青楼女的碧莲,掀开车廉把她拉了上去:“二小姐,我可是花了大钱帮你的呀,只须成,不许败了!”
“放心吧,等我成了,我把春香楼买下来送给你。”尉迟锦口是心非地敷衍着碧莲,在马车里面换好了和尉迟鹤同样的樱桃红的喜服,马车一路去往燕国的迎宾会馆。
亭台楼榭之间零星地几个太子府安排的杂役们清扫着落叶,碧莲一身橘黄色纱裙放肆地扭动着成熟妩媚的身躯走向一个看门的杂役头目。那头目正要骂手下人手脚不够快速,害怕完不成清扫的活儿挨了太子殿下的鞭子。
忽然一阵香风吹来,碧莲微笑着走了过来,他周身的血液一下子凝固了一半,剩下另一半如同被暖风给融开了的河沿的冰块直接化成水流飘荡。他方才欲要粗鲁地呵斥声转换了语调,软儒地好似文士一样略微清了清嗓子:”碧莲姑娘,来这会馆有何公干么?“
觉得这样不够温和又换成说:”姑娘有什么事儿,在下定当效劳。”
碧莲微微眯起她的桃花眼,直盯得这个头目的脸膛通红。她泼辣地说:”你当真,我也是路过这里,听人说你在这里当官,就来看看你呗。”
这个头目心想,自己偶尔发了月银才去一次春香楼见识一下女人味,这女人还当真有一点情谊啊。他正欲和她多聊一会时候,碧莲估计着尉迟锦差不多进入那中间的华丽寝殿了,她说:“我该回去春香楼了,不然被鸨妈知道会毒打的。”
男人眼看片刻的旖旎被中断无奈地说了一句:“我会攒够银子赎你做我老婆的。”
尉迟锦藏身于整齐而茂盛的黄玫瑰花丛后面,瞅准了无人走过。她脱下金丝绣花鞋赤脚无声息走上寝殿的二楼衣装室。
她袖子里藏着两包药粉,一包是虫毒,扬手往尉迟鹤所有的寝衣上面撒。
她恶毒的碎言碎语:“等你全身发臭发痒,我看你还当得成这个皇后么?同样是尉迟家的女儿,我跟着你一起长大的分明你脑子那么笨,命就是比我好。”
撒完了虫毒的药粉,她心中积累的怨怼激发着她的自负感膨胀到了极限,她调整身姿就当她是皇后般雍容地半躺在丝绒美人靠上。
“看看吧,我是名冠这京师的美貌才女啊,我从小每个见了我的人都是这么说的,尉迟鹤有的我也有。”尉迟锦对着镜子欣赏着她那勉强算是清秀的少女的脸庞,此时因为心中强烈的不甘愿,她的薄唇自然地抽搐倾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