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雨泽刚来的时候,子容也看出些眉目,怕是二人认得,但没往深想,被她这么一说,吸了口气,“有这事?”
雪晴点了点头,见已到厨房门口,收了声,进了厨房,“婶子,菜好了吧?”
子容杵在门口,想不出辛雨泽长年在太和镇,也就近年来才在京里日子多些。而慕晚亭自守寡以来,听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自与他见了面,才想通了,开始出来行走,怎么二人就扯上了关系,但这时也不方便多问,跟着雪晴进了厨房端了菜往回走。
饭后,雪晴送慕晚亭出门,看着她上了马车,慕晚亭撩着帘子与她告别,望的却是院里。
雪晴回过头望了望屋里坐着的辛雨泽,真想进屋把他给拽出来送送慕晚亭。
望着慕晚婷的马车走远才回身去给屋里三位重新换了新茶,回了自己寝屋,给子容收拾了行礼,才剪了灯花,拿了针线篓子就着灯绣小肚兜。
也没过多久功夫就听子容和周成贵送辛雨泽声音,以为子容还会再陪周成贵坐会儿,也没多理。
不想没过多久,门‘吱嘎’的一声响,子容进来,只穿着中衣,头发湿着,脖子上还挂着水珠,手上提着外袍。反手关了门,见她正抬眼看他,手上还捏着个大红小肚兜,眼角就带了笑,“还以为你睡下了。”
雪晴将手里的针别好,站起身,“辛二哥走了?”
“走了。”他顺手将外袍搭上屋内屏风,走到床边,拉着她坐下,拉开她手中的小肚兜,见上面绣着两只头碰头的小老虎头,跟他们一人带着一个的荷包上的老虎头一个模样,眼里笑意更浓,抱着她亲了一下。
“怎么不多陪周大哥坐坐。”雪晴笑着推开他,将手中竹篓放上床边角凳。
“我明天搭周大哥的车走,让他早些歇下了,主要还是想能早些回屋陪陪你,明天一走,得好些天看不见你,还不想死我。”子容又抱了她,往她颈窝里蹭,深吸了口气,闻到她刚洗过不久,身上残留的幽香,“真香。”
雪晴皱了皱眉,又将他推开,起身去开了衣柜取了套白色中衣出来,丢到他脸上,嗔骂道:“去沐浴也不先进来拿件衣裳。”
他们的寝屋,另有小院,洗漱都在小院里。
子容接了衣衫,傻笑着搔了搔头,绕到屏风后换过衣裳。他长得本来就好,刚沐过浴,眸子显得更黑,越加的俊美神朗。
雪晴收拾了他换下的衣衫,从背后将他抱了,脸贴着他的后背,一言不发。
子容握了她的手,扭头看她,“怎么?不舍得我走?其实也去不了多久。”
雪晴摇了摇头,将他抱得更紧,今天经过慕晚亭那番话,更觉得在这个年代,能嫁个自己喜欢的,又对自己好的人太难。
子容又等了等,等不到她回应,转过身抱了她,审视着她的眼,见她眼圈泛红,心里一抽,“雪晴,怎么了?是在哪儿受委屈了?”
雪晴又摇了摇头,“我是觉得自己太幸福了。”
“嗯?”子容不知她今晚是怎么了,心里有些着急。
雪晴吸了吸鼻子,笑瞪了他一眼,“你这急性子啥时才能改一改,一句话说慢些,你就急。”
子容正了正脸色,“别的事,多大的事,我都能等,你的事,不行,能生生把我憋死。这性子到老也是改不了的了。”
雪晴笑着把头靠到他肩膀上,“我想我上辈子不知积了多少德,怎么就嫁了你。”
子容嘿嘿的笑了笑,“我上辈子也不知积了多少德,怎么就娶了你。”停了停,扭头看她微合着的眼,“真的没事?”
“没事,歇了吧。”
上了床,雪晴一直搂着子容,子容觉得她有些奇怪,但不知她到底是怎么回事,问半天,也问不出什么,只得暂时作罢。
雪晴搂着他的脖子,问道:“你今天怎么在饭桌上,突然向辛二哥提那事?”
子容突然笑得有些难为情,“其实啊,我是怕二哥对你还有想法,误了大事,所以才……”
雪晴捏了他鼻子一下,“你这小心眼的,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子容眉毛一立,正色道:“你这话可冤枉死我了,我是真为了二哥好。你想啊,对你,我是死也不会放手的,二哥见我们好了,虽然装着没事一样,但我知道他心里不好过。如果有合适的女子,就算开始两个人之间的情份差些,但做了夫妻,时间一长就有感情了,生了儿女,心思又放在了儿女身上,什么事都淡了。”
雪晴听着,把脸埋进他肩窝里,自那次她回绝辛雨泽向她提亲的事,辛雨泽就把对她的心思收拾得干干净净,如果不是有那晚的话,她根本看不出他的想法,不料子容居然看出来了,当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他。
问道:“快呸,明天就要出去办事,满嘴的死不死的,多不吉利。”
子容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哪能说死就当真死的。”
雪晴黑了脸,双手抵着他肩膀,“还说?呸不呸。”
子容当年在战场上滚打,最不在意的就是生死,不认为这有什么,不过见她急了,也不敢惹她,“好,好,我呸,我呸,可以了吧?”
雪晴这才转怒为笑,重新抱了他,“你说,如果把晚亭说给他,慕郑两家会怎么样?”
“晚亭?”子容把脸仰开些,将她看着,“晚亭跟辛二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雪晴想了想,挑挑捡捡的把慕晚亭和辛雨泽的事说了一遍,“你说他们有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