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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希望之城

孟夫醒来的时候,发现周围的景物都很熟悉,父亲坐在床边,两鬓头发已白,看起来沧桑了一些,他已经回到家里,躺在自己的卧室里。

孟太郎看孟夫醒来了摸摸他的头:“你终于醒来了,这三个月你究竟去了哪里?”

孟夫不说话。

“是因为不愿意参与政治就离家出走吗?”

孟夫依旧沉默。

“不愿意就算了,我不再逼你了,只求你以后不会再离家出走了。以后就做你自己喜欢的事情吧。”

孟太郎说完这些话打算离开,到了门口又回头说:“我一会让管家给你送些菜进来,你好好休息吧。”

孟太郎走了,步履蹒跚,孟夫突然发现,原来父亲也会老,他一直觉得父亲是个精力旺盛如战斗机的人。

孟夫回到家里后一直萎靡不振,他觉得自己经历了太多事情,那些天马行空的事情令他心力交瘁,有时又觉得他所经历的一切都是自己妄想出来的。但是想到“夜兰莎”这个名字,他依旧可以感受到鲜活的炙热和痛苦,恨不得再生再死一次。

孟夫打开收音机听新闻。

“NB1号战舰在百慕大地区消失,传说此处有不明磁场活动,现已有多艘船只飞机在此海域消失,且无蛛丝马迹。此未解之迷等待相关科学家们破解……”

孟夫回学校参加毕业典礼,井元在校园里碰见孟夫问道:“孟夫,你消失了三个月去哪了啊?听说人们在沙滩上发现了你。”

孟夫淡淡地笑了下,没有说话。

这时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海兰子要跳楼啦!”

校园里的学生们一听全都向教学楼跑去,孟夫心里一惊,也向教学楼跑去。

人们看到海兰子穿着校服坐在10层高楼的栏杆上看向远方,长发被风吹起,凌乱的甩动,像是一面破碎的旗帜。

老师在下面拿着喇叭冲着海兰子喊:“海兰子,快下来啊,不要想不开。”

同学们也纷纷冲上面喊:“快下来吧,下来吧。”

孟夫看到海兰子坐在楼顶上,连忙爬上楼梯,一口气跑到楼顶,准备劝说海兰子。

海兰子在楼顶坐着,听见脚步声,回头一看是孟夫。

“孟夫,你怎么上来了?”

“海兰子,你为什么要在这呆着呢?”

“因为……活着没有意思啊。”

“在我眼中海兰子一直是个坚强乐观的女孩,怎么会突然觉得没有意思呢?”

“我父亲病后家里欠了很多钱,村长劝我到军队去,但不是当兵,也不是给军队洗衣做饭什么的,你明白他们是想让我做什么吗?”海兰子说着说着流出了眼泪。

孟夫不忍心看海兰子哭,事实上他不愿意看到任何女孩在他面前流泪,他觉得女孩是上天创造的最美好的生灵,她们娇如蒲柳,他们心境柔软,她们都该得到最好的保护,她们的笑容会守护这个世界。而男人却心肠坚硬,思想邪恶,他们不遗余力的毁灭这个世界的美好。

孟夫安慰海兰子:“海兰子不要哭,你不用去军队里的。”

海兰子听后眨着沾着泪水的大眼睛看着孟夫。

“我会替你还债的。”

“你有钱吗?”

“我有私房钱的,可以帮你还债的,放心吧海兰子,我会帮你的,你不用去军队了,你可以继续深造学业,听说你的梦想是做一名历史方面的学者,你会实现自己梦想的,你本来就是个很有书香气的女孩。”

海兰子听后泣不成声。

“海兰子不要哭,我最见不得女孩流泪的。”

海兰子听后站起来,离开楼顶边沿,一把抱住孟夫:“谢谢你,你是个好人,以前是我误会你了。”

孟夫不断安慰她:“海兰子,不哭不哭,没事了。”

下午孟夫在校园里乱逛的时候看到校园公告栏贴着的报纸都有一些刺眼的标题“我国将对央国宣战”“我国将为开创共荣圈走出第一步”“我们的崛起势不可挡”“我国将全面征兵,拥护圣战”。

孟夫看到这些刺眼在标题感觉头晕目眩,他厌恶极了这些。

孟夫在学校里发表演讲,召唤大家一起参加反战游行,同学们大多对孟夫的提议感到不屑或可笑。

“为什么要反战呢?反正是去打别人,不是别人打我们。”

“我觉得这场仗能让我们走向繁荣。”

“像那种劣等民族给他们点教训也没什么呀。”

“优胜劣汰,物竞天择,弱肉强食,这是自然界永恒不变的真理啊。”

人们全都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却都是支持战争的声音。

孟夫听后站到演讲台上,站的高高的,他对大家说:“有同学说优胜劣汰,弱肉强食,是自然的真理,可是我想说,我们既然经过百万年时间进化成了人这种高级物种,难道还要用动物的那套生存方式来生活吗?那我们自诩为万物之灵,那么人类与动物区别在哪呢?只是我们会穿衣服,他们不会吗?只是我们会说话,他们不会吗?只是我们拥有文字他们没有吗?我觉得最大的区别是,我们懂感情,我们会同情,我们知道爱,我们不会再用动物的方式伤害同类。自然界的母螳螂在交配后会把公螳螂吃掉,有的鱼类为了生长可以吃掉自己兄弟姐妹,我们真的要和动物类比,和他们一样吗?有一句话叫:已所不遇,勿施于人。虽然我们现在是强大的,可是谁又能永远强大呢?如果有一天有人比我们更加强大而过来侵占我们的土地,只因为我们打不过他们就说我们是劣等民族,你们又会开心吗?”

孟夫的演讲让很多人沉默了,海兰子从人群中走到前面。

“孟夫,你说的对,我支持你,无论对谁,战争都不是件好事情。我来参加你的游行。”

井元也走到孟夫身边:“朋友,我愿意和你站在一起。”

又有几个人站出来响应孟夫“我们也支持你。”

就这样孟夫陆陆续续的集结了200多名学生上街游行。

他们一起跟着孟夫喊:“珍重和平,反对战争!”

孟夫的游行队伍所走之地引来观者如潮,人们对他们的做法议论纷纷,大多觉得这些学生疯了。

他们游了两条街后,一群警察跟上了他们,陆陆续续地将队伍里的学生强行拉走,逮捕,游行到最后队伍只剩下了孟夫一个人。

孟夫孤独地大喊“反对战争,热爱和平,停止对邻国的侵略行动!”

这时一个面色苍老,但依旧威严的男人向他走来,越走越近,终于孟太郎走到孟夫面前举起手来给了孟夫一巴掌:“你这个孽子。”

孟太郎叫人将孟夫拉回丞相府大声训斥:“你这时什么意思,在打你父亲脸吗?内阁大臣之子竟公然反对他老子的提案!”

“父亲,不要打仗了,母亲正替你在地狱里遭受惩罚,你的罪孽会加重他的刑罚!一个楼兰古国和一个理想之国都因为战争毁灭了,不要再多一些这样的地方了。”

“你每天都胡言乱语些什么!”

“父亲,为什么一定要打仗呢?”

“为了成为这个世界的顶级强国,这一仗非打不可。内阁上上下下已经准备了很长时间,天皇陛下为了多给军队提供军费一天只吃一顿饭,都是为了我们国家的荣耀!这场仗我们将速战速决三个月内全面占领央国!让那个庞大的国家变成我们的领土!他们的资源会成为我们的资源!他们的人民会城府于我们!”

孟夫苦笑着摇摇头:“父亲,您为什么这么自信三个月就能征服他们呢!”

“那是国家愚昧落后,人民性格懦弱,三个月也估算久了。”

“父亲,恐怕不一定会如您所希望的那样,他们或许没您想象的那么懦弱。那个国家虽然落后愚昧,可是地广人稠,就是拖也会把我们拖累的。”

“你怎么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不要当世袭丞相可以不当,我只当没你这个儿子,不过你别再管这些事情了,否则的话,你就滚出丞相府。”

孟太郎走出大门,又给孟夫留下一冰冷背影,孟夫看着父亲坚定的背影,不知不觉一滴眼泪从眼里滑落。

孟太郎口中的“愚昧落后”之国,“人们性格懦弱”之国,没有由他所希望的那样在三个月内被他们的“圣军”征服,那场对邻国的侵略战争打了整整八年都还未收场,那个被打的千疮百孔,死人千千万万的国家竟然一直都未投降,像是一块又丑又硬的茅坑顽石!可是他们的野心却没有因此收敛,反而愈发膨胀,就像一只体量很小却胃口很大的贪吃蛇,他们甚至还偷袭了一个更为强大的国家,那个强大的国家对孟夫的国家展开报复,随后将一枚威力巨大的炮弹投到孟夫所在的城市。

那枚凌厉的炮弹像沉重的流星从天而降撞入地面,顿时天地变色,山崩地裂,孟夫觉得自己的眼睛像是要被刺瞎,孟夫见识过这种武器,在“理想之城”里见过,那个炸毁罗曼国全国让所有人玉石俱焚的终极秘密武器!

孟夫感到一切都完了,这个世界都毁了。孟夫听不见人们的悲鸣与痛苦的喊叫,却在心中升腾起一种无以明言的绝望。孟夫想:这次他一定真的要死了。

孟夫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出现在一种奇特的空间里,自己像是泡沫一样悬浮在半空中。

一个长着天使翅膀,天使面孔,头上浮着天使光环的天使向他露出让他感到温暖的微笑。孟夫的四周不断的由下而上飘浮着光球点点,壮观的像是新年时人们燃放的漫天的孔明灯。

孟夫轻声问天使:“这是哪里?”

“希望之城。”

“希望之城?会有这样的城市?”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一个天使有一天偷偷的从天国遛到人间玩耍,那时的人类世界都还都处在黑暗的奴隶社会时期,大部分人没有自由,没有尊严,没有掌管自己生命的权力。有一个奴隶不小心摔坏一个陶罐被他的主人殴打的奄奄一息,将要丧命。天使可怜那个奴隶,努力用法力减轻了他的痛苦,但无法改变他悲惨的命运,因为那个天使的能力有限,法力低端。奴隶问她,是否有一天他的孩子可以不用再做奴隶,是否有一天他们可以活的不再痛苦,是否有一天他们可以掌控自己的命运。天使无法回答他,也无法改变他们的现状,但是天使同情他们,于是她制造了一个城,让人们把自己的希望和梦想放在城里,所有的希望都是一种能量,这些希望会渐渐随着人们的祈求变亮,变大,当它们足够大的时候便会拥有力量改变一些事情。亲爱的善良的孟夫,你有想要放在这座城里的希望吗?”

孟夫闭着眼睛回忆了自己一生的传奇经历,内心的感受像五味杂瓶不断翻滚,有很多东西像是虚幻的泡影随风即散,但有的东西是永恒的,那是存在与人们心灵深处的东西,他们永远温暖明亮,像是永久都不会熄灭的长明灯。孟夫在心里轻轻说出了自己的愿望。

许完愿后,孟夫的身体里渐渐散发出一个粉红色的光球越飞越高,周围不断有光球与那个光球汇聚融为一体,光球越来越大,越来越亮,光亮塞满了孟夫的眼睛,那是一种令人感到温暖舒服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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