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她的步步走近,他感觉到她愈加清晰的清浅呼吸。
曾经的回忆与现在的距离交织相映,依旧抹不去他心里的悸动。
他的眸光闪了闪,半玩味说:“想同我谈谈?用什么身份?大嫂?还是……我曾经的女朋友?这样单独找我,不怕他知道后生气?”
时光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而这个改变,也许不过一时,却足以让人害怕。
她有些难过,哑着嗓子轻问:“我们一定要这样?”
他带上车门,轻靠在车边,淡声说:“不然怎样?可这又是谁造成?”
这时隐约有看到不远处似乎有人影闪动。两人同时蹙了蹙眉。
他望了她一会,随即按下花园入口的遥控匙。
院门缓缓打开,他头也未回地进去,她却还定在原地。
走到门口,他停下,头没回,淡淡地说:“你想被媒体拍?我不介意跟你一同上封面。”
叶暮想了想,只有跟着进去。
花园门关上后,她停步。“在这里谈就好,我不进去了。”
曾经拍拖时,他们一进这个门,待门关上,她要么从后面偷袭,猛然环住他的腰,同他玩笑。要么是他情不自禁地环扣住她在院中榕树下拥吻。
美好不复往昔,如今他们两人之间还留有的,不过是淡淡的,一先一后的距离。
他不甘心,可又能怎样?
来到承载着他们曾经缱绻的榕树前缓缓停步,他轻倚在树前,双手插袋,静静地看着她。
花园里路灯忽明忽暗,月夜树影遮挡住了他眸光里看向她的复杂,也遮挡住了几分气氛的尴尬。
“为什么同他们一起?”她索性开门见山。
似乎早有准备,他不在意地反问:“你很关心这个?是关心他?还是关心我?”
“你明知他们和展尧,甚至和康业之间的过节,你依旧暗中和他们合作?”她逼问,离他近了几步。
他微微笑了笑。“你是警察,应该知道,没有证据的事情,不可以随意揣测。”
她的声音开始急切:“我知道你妈咪的死给你的打击很大,但是你不能把责任都算在展尧和康家的身上。”
“如果我说我没有这样想过?”他敛了敛眸。
“霍氏的霍文谦还在坐监。康业,确切说是展尧,当时借用那样的机会,收回合作,又重创霍氏,同时抬高康业的股价,你以为他们会善罢甘休?那次的枪击案,针对的就是展尧,这个你应该很清楚。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和他们混在一起?不要告诉我你没有一点目的!”
说到这,倏然顿愣住。
那次的枪击事件,展尧无意间的避过,造就了他用生命守护住也许会被击中的她,也造就了她在整个生命中都抹灭不去的回忆与愧疚。
沉默了片刻,她忽然想即刻离开,确切说是避开记忆中的愧疚和现实的尴尬。
她背过身,冷冷地说:“无论怎样,他始终是我最爱的男人,我们很快就要结婚,我不会让任何人,包括你,去伤害他。我不管你这样做有何目的。我可以告诉你,即便他最终一无所有,我始终会在他身边。康业于他而言从来就不是最重要的。”
说完,就要离去。
可刚一转身,身体骤然间失去重心般,被往后猛然一拉,再被紧紧环锢在一个曾经熟悉的怀抱中,嘴唇被重重覆盖住。
从意识混沌与不可置信中反应过来,待明白过来他在做什么,顿时脑羞得要挣脱,可身体却被他紧紧扣住。
男性的气息,侵进她周围的空气里。不再像从前般得温柔,他发泄一般狂乱不迭地啃咬着她的双唇,搅乱着她所有的思绪,让她每一根神经羞怒到几乎崩溃。
她拼命要推开他,可她的双手被紧紧反扣在他的一只手掌里,反扣在她背后。而另一只手狠捏着她的下巴不让她别过脸去,让她被强吻的同时,又眼睁睁地与他充满了愤怒和妒嫉的目光对视。
突然感觉有种冰冷的液体流过她的脸旁。他触摸到这样的冰冷,渐渐停止了在她双唇上的发泄,此时只剩下双方粗喘的呼吸。
待双唇分开,微微定了定神,“啪”一声她给了他一巴掌,恨恨地看了他许久,转身离去。
一路上强忍着泪水,可泪水终是夺眶而出。
刚一到家,趁未有被看见,就冲进浴室,一遍遍冲洗着脸和双唇。
“今天又出任务?”冲过浴,来到床上,被他不经意地问。
“是啊,你怎么知道?”在床头拿起本杂志装作在翻看,微微背向他。
“每次不让我接你,一般都是因为出任务。不过你从到家都没有看我,”他拨过她的脸,看见她还在泛红的眼眶,蹙眉问:“你有哭过?”
她别过脸,躲着他的目光,轻松说:“有么?没有啊,为什么这样讲?我干吗要哭?”
他抬起她下巴,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是不是有遇到什么事情?你要对我坦诚。”
她微微笑了笑,摇了摇头。“我能遇到什么事情。倒是你,最近你在公司会不会很忙?”
他盯望了她一会,声音有些意味深长:“你很少会问我在公司的事情。”
她“坦然”地与他对视,又“坦然”地直白:“因为柏伦进了公司,我担心你们有争执。”
他食指勾过她的脸颊,自信一笑:“一切都在我掌控中,他不会乱来。你不要担心。还是……”
他的眸光随即微微一敛,声音渐冷:“你仍然忘不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