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点点头,说:“死者平常的字迹在最终落笔处确实有轻微的弧度。这纸遗书上的字迹虽然不带有任何弧度,但是可以验证出,遗书依旧是出自死者本人亲笔,而且很明显,遗书上的字迹有刻意书写的痕迹。当然,为了公平和稳妥起见,我可以把遗书给笔迹核对领域的权威Professor Tong进行比对验证。很巧他这两天刚从美国回港进行演讲。如果有他的亲自鉴定,必定万无一失。”
“Thank you!”
收工时已接近夜里十一点。
在车里接过某个人递上的宵夜,虽然感觉很窝心,但是整个心思依旧还在案情上,连打开餐盒都心不在焉。
“还在想这宗case?”展尧轻抚了抚她的脸。
此时正想到一个关键点,她蹙眉不耐烦说:“是啊,不要吵我。”
他罔若未闻地揶揄:“今天居然派人来盘问你老公,胆子好大。”
她睨了他一眼。“什么盘问,不过录口供而已,OK?”
他将脸凑上前,玩味说:“如果你能像上次一样亲自给我录口供,我会更加开心。”
“要避嫌啊。我还派了同事给爷爷录了口供,他老人家有没有生气?我都不敢call他。”
他摇了摇头,笑说:“我有call过爷爷,他很理智的,对你的作业很支持。放心,我们都是支持警民合作的良好市民。”
“是啊,你是良好市民。”玩笑过后,声音有些下沉:“不过我总是心有不安,总感觉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展尧拥揽了揽她的肩,食指勾过她的脸颊,安慰说:“为我不安?杜心婉死亡当天的一整天,我们都在订婚。不仅是宾客,还有全香港媒体都有我们的不在场证明。”
叶暮烦躁依旧,也没有胃口,索性合上了餐盒,蹙眉说:“我知道的,我并不是担心这个。总之你现在不要吵我,我要想个事情,有些地方总感觉很不对劲。”
睡前,冲过澡后倒在床上的那一刻,依旧沉浸在案情中,思索和推敲着每个细节,但是也感觉到了某个不安分的手正在她身上……
她不耐烦:“今天放过我,我好累的。”
他也脾气上来:“做完这宗case就辞职。”
“说好至少再做两年,你不要逼我,我不想和你吵架。”她转过身,关上床头灯就将自己埋在被子下。
他将她拨至自己一侧,半压在她身上,不满地说:“是你工作重要还是你老公重要?我想在三十岁前当爹地,所以你做完这宗case后就给我收心。至少修长假。”
“我马上就要转组,怎么可能有长假。至于辞职我暂时还不想。”说完便推开他,又要转过身去,却被他止住。
“先不谈这个。告诉我,你是不是有背着我吃药?”声音开始严肃。
“吃什么药?”她不解。
“你很清楚我的意思。我们那个方面还算频繁,时间都很对,可你这里为什么还没有动静?”他将手覆盖在她的小腹上问。
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将他的手拨开,说:“不关我事啊,这个不是你想要就能要,总之我没有吃药,有可能是因为最近作业压力。对了,什么叫时间都很对?你每次都故意的?故意算准时间?你算计我?”
他不满说:“想要个宝宝怎么叫算计。”
她转过身背对着他。“懒得理你。我睡觉了,明早还要去警局。对了,什么时候去看爷爷?这个周末我应该会得空。”
“你不要转移视线。我在和你谈论比你作业更重要的事情。”
“我没转移视线,你不要吵……”话音未落,她骤然愣住。
顿了几秒钟,再猛然一个起身,激动地自言自语:“转移视线……算计……转移视线,对,我怎么就没有想到。Thank you,老公!”
她附上前,给了他狠狠的几个吻,便用飞一般的速度起身和穿衣,再拿起作业手机拨打出个号码:“小奇,即刻召集所有组员去警局,案情有新进展!”
而后不顾他阴沉到发黑的脸色,给枪迅速装上子弹,拿起车钥匙,便飞出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