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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余德(3)

会武初度,宾从繁多,夜舍屦满。武偕七郎卧斗室中,三仆即床下藉刍藁。二更向尽,诸仆皆睡去,两人犹刺刺语。七郎佩刀挂壁间,忽自腾出匣数寸许,铮铮作响,光闪烁如电。武惊起。七郎亦起,问:“床下卧者何人?”武答:“皆厮仆。”七郎曰:“此中必有恶人。”武问故,七郎曰:“此刀购诸异国,杀人未尝濡缕,迄今佩三世矣。决首至千计,尚如新发于硎。见恶人则鸣跃,当去杀人不远矣。公子宜亲君子,远小人,或万一可免。”武颔之。七郎终不乐,辗转床席。武曰:“灾祥数耳,何忧之深?”七郎曰:“我诸无恐怖,徒以有老母在。”武曰:“何遽至此?”七郎曰:“无则便佳。”盖床下三人:一为林儿,是老弥子,能得主人欢;一僮仆,年十二三,武所常役者;一李应,最拗拙,每因细事与公子裂眼争,武恒怒之。当夜默念,疑必系此人。诘旦,唤至,善言遣令去。

武长子绅,娶王氏。一日,武他出,留林儿居守。斋中菊花方灿,新妇意翁出,斋庭当寂,自诣摘菊。林儿突出勾戏。妇欲遁,林儿强挟入室。妇啼拒,色变声嘶。绅奔入,林儿始释手逃去。武归闻之,怒觅林儿,竟已不知所之。过二三日,始知其投身于某御史家。某官都中,家务尽委决于弟。武以同袍义,致书索林儿,某弟竟置不发。武益恚,质词邑宰。勾牒虽出,而隶不捕,官亦不问。武方愤怒,适七郎至。武曰:“君言验矣。”因与告怨。七郎颜色惨变,终无一语,即径去。武嘱干仆逻察林儿。林儿夜归,为逻者所获,执见武。武掠楚之。林儿语侵武。武叔恒,故长者,恐侄暴怒致祸,劝不如治以官法。武从之,絷赴公庭,而御史家刺书邮至。宰释林儿,付纪纲以去。林儿意益肆,倡言丛众中,诬主人妇与私。武无奈之,忿塞欲死。驰日登御史门,俯仰叫骂。里舍劝慰令归。

逾夜,忽有家人白:“林儿被人脔割,抛尸旷野间。”武惊喜,意稍得伸。俄闻御史家讼其叔侄,遂偕叔赴质。宰不容辩,欲笞恒,武抗声曰:“杀人莫须有。至辱詈晋绅,则生实为之,无与叔事。”宰置不闻。武裂眦欲上,群役禁摔之。操杖隶皆绅家走狗,恒又老耄,签数未半,奄然已死。宰见武叔垂毙,亦不复究。武号且骂,宰亦若弗闻也者。遂舁叔归,哀愤无所为计。因思欲得七郎谋,而七郎更不一吊问。窃自念:待七郎不薄,何遽如行路人?亦疑杀林儿必七郎。转念:果尔,胡得不谋?于是遣人探诸其家,至则扃缡寂然,邻人并不知耗。一日,某弟方在内廨,与宰关说。值晨进薪水,忽一樵人至前,释担抽利刃,直奔之。某惶急,以手格刃,刃落断腕;又一刀,始决其首。宰大惊,窜去。樵人犹张皇四顾。诸役吏急阖署门,操杖疾呼,樵人乃自刭死。纷纷集认,识者知为田七郎也。宰惊定,始出复验。见七郎僵卧血泊中,手犹握刃。方停盖审视,尸忽崛然跃起,竟决宰首,已而复踣。衙官捕其母子,则亡去已数日矣。武闻七郎死,驰哭尽哀。咸谓其主使七郎。武破产夤缘当路,始得免。七郎尸弃原野三十余日,禽犬环守之。武取而厚葬之。其子流寓于登,变姓为佟。起行伍,以军功至同知将军。归辽,武已八十余,乃指示其父墓焉。

异史氏曰:“一钱不轻受,正其一饭不敢忘者也。贤哉,母乎!七朗者,愤未尽雪,死犹伸之,抑何其神?使荆卿能尔,则千载无遗恨矣。苟有其人,可以补天网之漏。世道茫茫,恨七郎少也。悲夫!”

产龙

壬戌间,邑邢村李氏妇,良人死,有遗腹,忽胀如瓮,忽束如握。临蓐,一昼夜不能产。视之,见龙首,一见辄缩去。家人大惧,不敢近。有王媪者,焚香禹步,且捺且咒。未几,胞堕,不复见龙,惟数鳞,皆大如盏。继下一女,肉莹澈如晶,脏腑可数。

保住

吴藩未叛时,尝谕将士:有独力能擒一虎者,优以廪禄,号“打虎将”。

将中一人,名保住,健捷如猱。邸中建高楼,梁木初架。住沿楼角而登,顷刻至颠,立脊檩上,疾趋而行,凡三四返;已,乃踊身跃下,直立挺然。

王有爱姬,善琵琶。所御琵琶,以暖玉为牙柱,抱之一室生温。姬宝藏之,非王手谕,不出示人。一夕宴集,客请一观其异。王适惰,期以翼日,时住在侧,曰:“不奉王命,臣能取之。”王使人驰告府中,内外戒备,然后遣之。

住逾十数重垣,始达姬院。见灯辉室中,而门扃锢,不得入。廊下有鹦鹉宿架上。住乃作猫子叫;既而学鹦鹉鸣,疾呼:“猫来。”摆扑之声且急。闻姬云:“绿奴可急视,鹦鹉被扑杀矣!”径隐身暗处。俄一女子挑灯出,身甫离门,住已塞入。见姬守琵琶在几上,径携趋出。姬愕呼:“寇至”,防者尽起。见住抱琵琶走,逐之不及,攒矢如雨,住跃登树上。墙下故有大槐三十余章,住穿行树杪,如鸟移枝;树尽登屋,屋尽登楼;飞奔殿阁,不啻翅翎。瞥然间不知所在。客方饮,住抱琵琶飞落筵前,门扃如故,鸡犬无声。

公孙九娘

于七一案,连坐被诛者,栖霞、莱阳两县最多。一日,俘数百人,尽戮于演武场中。碧血满地,白骨撑天。上官慈悲,捐给棺木,济城工肆,材木一空。以故伏刑东鬼,多葬南郊。

甲寅间,有莱阳生至稷下,有亲友二三人亦在诛数,因市楮帛,酹奠榛墟。就税舍于下院之僧。明日,入城营干,日暮未归。忽一少年,造室来窃,见生不在,脱帽登床,著履仰卧。仆人问其谁何,合眸不对。既而生归,则暮色朦胧,不甚可辨。自诣床下问之。瞠目曰:“我候汝主人,絮絮逼问,我岂暴客耶?”生笑曰:“主人在此。”少年急起,著冠衣而坐,极道寒暄。听其音,似曾相识。急呼灯至,则同邑朱生,亦死于于七之难者。大骇却走。朱曳之云:“仆与君文字交,何寡于情?我虽鬼,故人之念,耿耿不去心。今有所渎,愿无以异物遂猜薄之。”生乃坐,请所命。曰:“令女甥寡居无偶,仆欲得主中馈,屡通媒妁,辄以无尊长之命辞。幸无惜齿牙余惠。”

先是,生有女甥,早失恃,遗生鞠养,十五始归其家。俘至济南,闻父被刑,惊恸而绝。生曰:“渠自有父,何我之求?”朱曰:“其父为犹子启榇去,今不在此。”问:“女甥向依阿谁?”曰:“与邻媪同居。”生虑生人不能作鬼媒。朱曰:“如蒙金诺,还屈玉趾。”遂起握生手。生固辞,问:“何之?”曰:“第行。”勉从与去。北行里许,有大村落,约数十百家。至一第宅,朱叩扉,即有媪出。豁开二扉,问朱:“何为?”曰:“烦达娘子,阿舅至。”媪旋反,须臾复出,邀生人。顾朱曰:“两椽茅舍子大隘,劳公子门外少坐候。”生从之入。见半亩荒庭,列小室二。女甥迎门啜泣,生亦泣。室中灯火荧然。女貌秀洁如生时,凝眸含涕,遍问妗姑。生曰:“具各无恙,但荆人物故矣。”女又呜咽曰:“儿少受舅妗抚育,尚无寸报,不图先葬沟渎,殊为恨恨。旧年,伯伯家大哥迁父去。置儿不一念。数百里外,伶仃如秋燕。舅不以沉魂可弃,又蒙赐金帛,儿已得之矣。”生乃以朱言告,女俯首无语。媪曰:“公子曩托杨姥三五返。老身谓是大好,小娘子不肯自草草,得舅为政,方此意慊得。”言次,一十七八女郎,从一青衣,遽掩人,瞥见生,转身欲遁。女牵其裾曰:“勿须尔。是阿舅,非他人。”生揖之。女郎亦敛衽。甥曰:“九娘,栖霞公孙氏。阿爹故家子,今亦‘穷波斯’,落落不称意。旦晚与儿还往。”生睨之,笑弯秋月,羞晕朝霞,实天人也。曰:“可知是大家,蜗庐人那如此娟好。”甥笑曰:“且是女学士,诗词俱大高。昨儿稍得指教。”九娘微晒曰:“小婢无端败坏人,教阿舅齿冷也。”甥又笑曰:“舅断弦未续,若个小娘子,颇能快意否?”九娘笑奔出,曰:“婢子颠疯作也。”遂去。言虽近戏,而生殊爱好之。甥似微察,乃曰:“九娘才貌天下无双,舅倘不以粪壤致猜,儿当请诸其母。”生大悦。然虑人鬼难匹。女曰:“无伤,彼与舅有夙分。”生乃出。女送之,曰:“五日后,月明人静,当遣人往相迓。”生至户外,不见朱。翘首西望,月衔半规,昏黄中犹认旧径,见南面一第。朱坐门石上,起逆曰:“相待已久,寒舍即劳垂顾。”遂携手人,殷殷展谢。出金爵一、晋珠百枚,曰:“他无长物,聊代禽仪。”既而曰:“家有浊醪,但幽室之物,不足款嘉宾,奈何?”生扌为谦而退。朱送至中途,始别。生归,僧仆集问。生隐之曰:“言鬼者,妄也。适赴友人饮耳。”

后五日,果见朱来,整履摇筵,意甚忻适。才至户庭,望尘即拜。少间,笑曰:“君嘉礼既成,庆在今夕,便烦枉步。”生曰:“以无回音。尚未致聘,何遽成礼?”朱曰:“仆已代致之矣。”生深感荷,从与俱去。直达卧所,则女甥华妆迎笑。生问:“何时于归?”女曰:“三日矣。”生乃出所赠珠,为甥助妆。女三辞乃受,谓生曰:“儿以舅意白公孙老夫人,夫人作大欢喜。但言老耄无他骨肉,不欲九娘远嫁,期今夜舅往赘诸其家。伊家无男子,便可同郎往也。”朱乃导去。村将尽,一第门开,二人登其堂。俄白:“老夫人至。”有二青衣,扶妪升阶。生欲展拜,夫人云:“老朽龙钟,不能为礼,当即脱边幅。”乃指画青衣,置酒高会。朱乃唤家人,另出肴俎,列置生前;亦别设一壶,为客行觞。筵中进馔,无异人世。然主人自举,殊不劝进。既而席罢,朱归。青衣导生去。人室,则九娘华妆凝待。邂逅含情,极尽欢呢。

初,九娘母子,原解赴都。至郡,母不堪困苦死,九娘亦自刭。枕上追述往事,哽咽不成眠,乃口占两绝云:“昔日罗裳化作尘,空将业果恨前身。十年露冷枫林月,此夜初逢画阁春。”“白杨风雨绕孤坟,谁想阳台更作云?忽启镂金箱里看,血腥犹染旧罗裙。”天将明,即促曰:“君宜且去,勿惊厮仆。”自此昼来宵往,嬖惑殊甚。一夕,问九娘:“此村何名?”曰:“莱霞里。里中多两处新鬼,因以为名。”生闻之欷歔。女悲曰:“千里柔魂,蓬游无底。母子零孤,言之怆恻。幸念一夕恩义,收儿骨归葬墓侧,使百世得所依栖,死且不朽。”生诺之。女曰:“人鬼路殊,君亦不宜久滞。”乃以罗袜赠生,挥涕促别。生凄而出,忉怛若丧,心怅怅不忍归。因过叩朱氏之门。朱自足出逆;甥亦起,云鬓蓬松,惊来省问。生惆怅移时,始述九娘语。女曰:“妗氏不言,儿亦夙夜图之。此非人世,久居诚非所宜。”于是相对汍澜,生亦含涕而别。叩寓归寝,辗转申旦。欲觅九娘之墓,则忘问志表。及夜复往,则千坟累累,竞迷村落,叹恨而返。展视罗袜,著风寸断,腐如灰烬,遂治装东旋。半载不能自释,复如稷门,冀有所遇。及抵南郊,日势已晚,息驾庭树,趋诣丛葬所。但见坟兆万宅,迷目榛荒;鬼火狐鸣,骇人心目。惊悼归舍,失意遨游,返辔遂东。行里许,遥见女郎独行丘墓间,神情意致,怪似九娘。挥鞭就视,果九娘。下骑与语,女竞走,若不相识。再复近之,色作怒,举袖自障。顿呼“九娘”,则烟然灭矣。

异史氏曰:“香草沉罗,血满胸臆;东山佩块,泪渍泥沙。古有忠臣孝子.至死不谅于君父者。公孙九娘岂以负骸骨之托而怨怼不释于中耶?脾膈问物,不能掬以相示,冤乎哉!”

促织

宣德间,宫中尚促织之戏,岁征民间。此物故非西产;有华阴令欲媚上官,以一头进,试使斗而才,因责常供。令以责之里正。市中游侠儿,得佳者笼养之,昂其直,居为奇货。里胥猾黠,假此科敛丁口,每责一头,辄倾数家之产。

邑有成名者,操童子业,久不售。为人迂讷,遂为猾胥报充里正役,百计营谋不能脱。不终岁,薄产累尽。会征促织,成不敢敛户口,而又无所赔偿,忧闷欲死。妻曰:“死何裨益?不如自行搜觅,冀有万一之得。”成然之。早出暮归,提竹筒铜丝笼,于败堵丛草处探石发穴,靡计不施,迄无济。即捕得两三头,又劣弱不中于款。宰严限追比。旬余,杖至百,两股间脓血流离,并虫亦不能行捉矣。转侧床头,惟思自尽。

时村中来一驼背巫,能以神卜。成妻具资诣问。见红女白婆,填塞门户。入其舍,则密室垂帘,帘外设香几。问者燕香于鼎,再拜。巫从旁望空代祝,唇吻翕辟,不知何词。各各竦立以听。少问,帘内掷一纸出,即道人意中事,无毫发爽。成妻纳钱案上,焚拜如前人。食顷,帘动,片纸抛落,拾视之,非字而画:中绘殿阁,类兰若;后小山下,怪石乱卧,针针丛棘,青麻头伏焉。旁一蟆,若将跃舞。展玩不可晓。然睹促织,隐中胸怀。折藏之,归以示成。成反复自念,得无教我猎虫所耶?细瞻景状,与村东大佛阁真逼似。乃强起扶杖,执图诣寺后。有古陵蔚起。循陵而走,见蹲石嶙嶙,俨然类画。遂于蒿莱中,侧听徐行,似寻针芥,而心目耳力俱穷,绝无踪响。冥搜未已,一癞头蟆猝然跃去。成益愕,急遂趁之。蟆入草间。蹑迹披求,见有虫伏棘根,蘧扑之,入石穴中。掭以尖草,不出;以筒水灌之,始出。状极俊健,逐而得之。审视,巨身修尾,青项金翅。大喜,笼归,举家庆贺,虽连城拱璧不啻也。土于盆而养之,蟹白栗黄,备极护爱。留待限期,以塞官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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