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大顺今年五十多岁,是省体委女篮教练,最近一心想培养一名高个子中锋,然而始终未能如愿。这可把他愁坏了,连晚上做梦也会梦到高个子姑娘。
这天常大顺正睡午觉,老婆把他叫醒,说是来了客人。常大顺起身来到客厅,看到屋里坐着个陌生女人,没等他开口,那女人就说:“听说你们要招打篮球的,我就来了。”
常大顺看她身高虽有一米八,但年纪有四十多岁,而且风尘仆仆的,一看就是个乡下妇女。女人见常大顺不说话光撇嘴,忙说:“不是我,是我那丫头想要打篮球。”
常大顺便问她女儿身体好不好。女人说:“可好哩,长到十六岁,还从没得过病。我蒸的大白馒头,她一顿吃五个还嫌不够呢!”
常大顺又问她平时好不好运动,女人说:“忒好动。一天到晚猴儿精似的翻跟头打把势,还三天两头把村里男孩子打得哭爹叫娘的。”
听到这里,常大顺开始感兴趣了,他忙问孩子身高多少。女人说:“还真没给她量过—我家没尺呀。”常大顺想了想,就说:“这样吧,明天你把她带来,我当面做一下目测。”女人说:“今天就给看看,行不?”常大顺便问她人在哪儿。女人说:“我怕那野丫头给你家添乱,就没让她进来,她正在门外等着呢。”
“那快让她进来吧。”常大顺说着起身去开门。他拉开里面的木门,木门外还有一层防盗门,防盗门用铁皮做成,上面装着一只“猫眼”。常大顺习惯地对准猫眼儿,向外头看了一眼,就在这时,他发现外面也有一只眼睛贴得紧紧的,也在往屋里看,这下里外两人就“看对眼儿”了。
常大顺怔了一下并没开门,而是回过头对女人说:“你还是把你那丫头带回去吧,再怎么着,我们也不会选上个残疾人啊!”女人忙说:“我那丫头身体好好的,根本没残疾,你让她进来看看好吗?”“用不着,我已经看清楚了,”常大顺说,“她一只眼睛是瞎的,怎能上场打篮球?真是笑话!”
女人便也凑到猫眼儿前往外看,看过一会,她略显难为情地说:“您看错了……也怪天太热,我那丫头大大咧咧的,撩起衬衫扇风,您刚才看见的,是她的肚脐眼儿!”
(吴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