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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聊城竹枝词(1)

水城

城环碧水水环城,

烟波十里楼台中。

人道江南水乡好,

数遍苏杭又几曾。

聊城的“江北第一水城”之名是近几年才叫起来的,追溯历史却可以提前几百乃至上千年。聊城地处平原,平原筑城少不了泥沙水土,这样当聊城成为鲁西重镇时,外围的取土坑也就成了水面。城区扩展水面也扩展,由最初的护城河变成湖——小湖,继而又由小湖变成大湖——比大明湖还要大出几倍的大湖。再后来,当内城无法容纳迅猛增长的人口时,湖外便成了新的城区。所谓“城中有水、水中有城”的景观便形成了。聊城人把水城定位为江北第一,我想了想,江南似乎也找不出第二个来。杭州有西湖,却是在城区外围;上海有长江、广州有珠江,却是贯城而去;武汉有东湖,湖内却并无城区;苏州、绍兴、乌镇、周庄是水乡,却也不过是小桥流水人家那样一种情形。由此我得出的结论是,聊城的水城天下独有——当然,还是不要用第一第二那样的字眼更为恰当些。

水上游

星月未归湖上明,

万千灯火两岸风。

轻歌载酒绕城看,

一夜醉倒半百翁。

为了加深我对水城的印象,2007年九月下旬,在我到达聊城的当晚,当地的同志特意租了一条游艇,邀我进行了一次夜游。夜晚的水城灯火灿烂,城湖相映,水天相映,令人陶醉迷恋,确是让我这个“半百仙翁”领略了一番水城特有的风情。

水城明珠

晓看如凤夜看虹,

开庭可见满天星。

亚洲第一非虚得,

超前始得不世功。

水城明珠大剧院位于东昌湖西岸,是聊城最具现代意味的大型文化设施,占地九千九百平方米,高三十三米,直径八十六米。剧院下部为钢筋混凝土底座,上部为能够旋转的拱形钢结构,且具有全国独一无二的开启闭合功能;开启时犹如澳大利亚歌剧院,闭合时则有国家大剧院的气魄,是目前全国最大的单体剧场。剧院外还有一个高四十四米、跨度一百二十米的长虹形观光塔。据介绍,图纸原本是为国家大剧院设计的,初建时议论纷纷,建成后却受到了上上下下的赞赏。

光岳楼

四面城门四座桥,

东西南北一里遥。

欲观狼烟今不见,

游人但赏水城娇。

光岳楼是聊城的标志性建筑,有人将其与黄鹤楼、岳阳楼并称为中国三大名楼。光岳楼位于聊城古城中心,高九丈九尺,外观为四重檐歇山十字脊过街式楼阁,建于明朝初年,原名余木楼,后更名为东昌楼、光岳楼。建造此楼的目的是为了“严更漏、料敌望远、报时、报警”,后来却成了俯瞰水城全貌的观光之处。

鱼邱湖

水城何曾唯东昌?

鱼邱湖畔有高唐。

莫道水浅城池小,

岸边楼盘正高扬。

鱼邱湖位于高唐县城中心,结构与东昌湖类似,只是要小得多,不过一千亩水面。湖畔有龙起山。据称,始建于后晋石敬瑭时期。

古运河

百万民众六年工,

血泪挥尽为歌笙。

千年都骂隋炀帝,

不知遗世有奇功。

京杭大运河北起北京,南达杭州,流经北京、河北、山东、江苏、浙江六个省市,沟通了海河、黄河、淮河、长江、钱塘江五大水系,全长一千七百九十四公里。京杭大运河的开凿始于吴王夫差,真正贯通则是隋炀帝时,元朝定都北京后又进行了改建。京杭大运河作为南北交通大动脉,曾经起过“半天下之财赋,悉由此路而进”的巨大作用。运河的通航,也有力地促进了沿岸城市的发展。明清时期聊城、临清一带盛极一时,留下了辉煌的一页。

临清

十万商户百万民,

运河造就小天津。

缘何对图叹不住?

繁华散尽不着痕。

临清是省级历史文化名城,其历史可上追商代。明清运河漕运兴盛之时,临清是江北五大商埠之一,曾经盛极一时。我在临清时看到了一幅古城的复原图,那规模气势令人赞叹不已,可惜的是当年的风貌已无处寻觅了。

东昌府

茶马古道出丽江,

丝绸之路有敦煌。

欲知运河盛何处,

临清说尽说东昌。

聊城古称东昌,元明时期朝廷数次开通运河,为东昌府的发展繁荣带来了生机。据史书记载,其时东昌府“廛市烟火之相望,不下十万户”,商贾云集,百业兴隆,帆樯如林,舳舻相接,车马络绎,货积如山,外籍商人会馆傍河而立,崇楼高阁、殿宇名刹沿街比肩。清康熙皇帝四次亲临,乾隆皇帝九次驻跸,其盛况可见一斑矣。

山陕会馆

运河漕运比淘金,

商户五千出山陕。

会馆犹见当年盛,

几时笙歌得重温。

山陕会馆始建于乾隆八年(1743),建成于嘉庆十四年(1809)。运河漕运的巨大商机,吸引了四面八方的商贾蜂拥而来,最盛时东昌府单是各地商人的会馆就有八家,号称“八大会馆”,其中尤以山西和陕西商人修建的“山陕会馆”为最,保存也最为完好。

景阳冈

夜阑醉酒看大虫,

景阳冈上气如虹。

而今豺虎亦难尽,

怎得壮士展奇雄?

景阳冈位于阳谷县张秋镇境内,传为《水浒传》中描述的武松打虎处,也是龙山文化城遗址所在地,总占地面积三十三公顷,其中水面十公顷。区内沙丘起伏,莽草丛生,林荫蔽日。“武松打虎处”石碑为南宋时期所立,山神庙也已有二百余年的历史。

狮子楼

重檐歇山一酒楼,

千年雄峙几重修。

登高如见武松吼,

西门庆们几时休。

狮子楼坐落在阳谷县城十字街首,始建于北宋景祐三年(1037),因为《水浒传》和《金瓶梅》两部古典文学名著中都写到狮子楼,由此声名远播。狮子楼坐西朝东,主楼为全木结构,红柱灰瓦,雕梁画栋,飞角翅檐,古朴典雅。有关狮子楼的来历,当地有这样一个传说:宋仁宗年间(1023)阳谷县人口兴旺,买卖繁荣,店铺林立。城西街隅首上有一中药铺,店主叫赵润春,膝下无儿,只有一女名叫秀姑。当地恶霸西门庆看上秀姑美色,派人杀害赵润生,霸占了药铺和秀姑。成亲之夜,秀姑灌醉西门庆,点火烧屋然后自杀。西门庆逃过一劫后,听从风水先生建议盖起了狮子楼,并在楼前雕刻了一对红眼披须、龇牙咧嘴的石狮子,以镇邪驱妖。《水浒传》中西门庆和武松的故事,是否由此演绎而来就不得而知了。

水浒一条街

往日风情何曾留?

纸上扒下几园秋。

金莲悄悄楼上笑,

游人频频把影留。

水浒一条街位于阳谷县城内,与狮子楼和另外一条仿古街都是当地政府为了发展旅游事业修建的。水浒文化游是山东最重要的旅游资源之一,水浒一条街因而吸引了不少游客。水浒一条街上最惹人注目的是武大郎的烧饼店,店内的烤炉高高的,烤出的饼又酥又香,很是有一点特殊的味道。扮演武大郎的工作人员忙得不亦乐乎,扮演潘金莲的女子则在楼上搔首弄姿,招惹行人。游人至此,明知是假,还是能够兴奋上一阵子的。

柴府

皇族偏爱结江湖,

仗义疏财声名殊。

笑说今日如复活,

日夜监控谁人疏?

柴进是《水浒传》中的人物,如今却成了地道的高唐人——位于鱼邱湖畔的柴府已经接待了不少游人。那天在柴府,听过柴进如何疏财仗义、结交豪强和终于反上梁山的介绍之后,我对陪同的几位当地的领导同志说:“要是柴进活到今天,你们可就有事干了吧?”引起了一阵大笑。古今差异,乱世与盛世的差异,文学作品与现实生活的差异,由此可见一斑矣。

武大郎烧饼

四尺炉台三尺膛,

跷脚烤出劲道香。

休言武大不做相,

地道名牌任君尝。

武大郎烧饼作为鲁西特产,我在聊城、临清都品尝过,确有独特之处,但烤炉和扮作武大郎模样的侏儒烤制烧饼的情景,却是在阳谷的水浒一条街上见到的。

什香面

十八小菜一碗面,

黄绿红青皆物珍。

莫骂金莲无形女,

细细品评亦素心。

什香面是临清名吃,据说发明人是潘金莲——嫁给西门庆后为了笼住丈夫的心,她真可谓苦心孤诣。我在临清时,好客的主人特意让我品尝了一番,确有特殊的滋味在里面。

曹植

七步成诗枉有才,

东阿黄土掩尘埃。

可叹千年河水流,

鱼山青绿犹排排。

曹植墓位于东阿城外十九公里的鱼山,依山营穴,封土为冢,东南两侧有黄河和小清河,北面则金堤绵亘,沃野千顷。作为建安时期最负盛名的文学家之一,曹植的创作对后世产生了重要影响。南朝诗人谢灵运说:“天下才有一石,曹子建独占八斗,我得一斗,天下共分一斗。”才高八斗一语,即源于此矣。

程咬金

一把大斧上瓦岗,

隋唐千年称福将。

最是豪义百姓喜,

哪管功高在李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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