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祀誉若有所思,似想到什么,猛地抬起头。“今日你为何出府?”
妙弋微愣,今日的尾巴该不是他派来跟踪自己的吧!可想到曳邕会来见自己,那尾巴他肯定也会解决的吧!这般想着也安心了些。
“二公子,你觉得这地方不需要布置一下吗?虽然我不记得之前的事了,但连自己弟弟和姨娘都照顾不了的话,会很失败。”
妙弋淡淡开口。“二公子喜商,不如跟我做笔交易如何?”
步祀誉微微蹙眉,有些疑惑的看着妙弋。
妙弋到不以为意,只看了一眼地上的人,继续道:“二公子今日擅闯这里,伤我姨娘,伤了我,而我亦打伤了你和那两个奴才,今日的事,你我一笔勾笑可好,毕竟不管传到哪里,都是不好的。”
步祀誉眼神微眯,似也想知道妙弋接下来说什么,竟也出奇的答了一声。“好。”
妙弋嘴角轻笑。“那刚刚那两个奴才的嘴你可要管紧些了。”
“可以。”步祀誉眼神依旧危险。“不过我向来不喜欢浪费时间的人,若你所谓的交易不能让我满意,那么便不是几鞭子那么简单了,或许下次,连同他们两个,都要帮你陪葬、”
“我向来不做傻事。”妙弋缓步向前,靠近步祀誉几分,只淡淡道:“我的交易,便是帮二公子找到这两件案子的幕后之人,二公子,你可还满意?”
步祀誉眼神微变,对上那女子的眸,明明是让人厌恶害怕的重瞳,此时看上去却如此清澈深邃,似有魔力般让你移不开眼,让人莫名的想要去相信。
步祀誉猛的别开眼,神情亦有些不自然,随即却带着一丝嘲讽。“连本公子都不能轻易说出此话,我又凭什么信你?不过是不受宠的庶女。”
“我能答应自然能办到,你可以不相信,也可以考虑,一切在你。”妙弋嘴角浅笑,亦没有不悦的神色。
步祀誉却开了口。“既然是交易,那你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妙弋微顿,看了看地上的人,嘴角的笑意却并未减。“二公子你也看到了,同位司空府的小姐公子,我们和你们的差别。”
步祀誉不曾想她会这般说,亦是一愣,这才抬眸扫了一眼这里,以前他不曾来过,也是今日太过着急他才找来的,起先因为怒意,他到未在意,现在看来,这里比起下人的院子都要差几分。
而就在此时,女子的声音却再次传来。“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温饱,二公子只需每日让人送来新鲜的食材,干净的衣被,必备的伤药,哦对了,不要再让乱七八糟的人来打扰我们了。”
步祀誉并未打断她,可看到这女子接下来再无其他的话语,亦是一愣,试探的问道:“就这些?”
“就这些。”这要求确实低了,若是之前,她绝对不会相信自己有一天会跟别人做这样的交易,做只纯粹为了活下去的交易。“怎么,二公子能做到吗?”
虽有些惊讶,可步祀誉却未再说什么,看着眼前的人,世人皆说无奸不商,交易做多了,亦能看出利益熏心之人心中所想,可眼前之人,目光竟还能如此清澈。
而自己,竟有些好奇自己这个妹妹接下来会做什么。
“好,我答应你,这半月内都可以按照你以上要求来,若半月内你能查清背后之人,这些要求以后不变,若半月内你查不清……”步祀誉眸光狠了几分,冷道:“我会亲自杀了你。”
“半月?足够了。”妙弋淡淡开口。
“好。”步祀誉亦不多言,拂袖,便离开了这破旧的院子,妙弋看着那离开的人,心底也放松了几分,这才朝地上的人走去。“姨娘,怎么样?”
而那女子只不停往后缩着,眼底全是害怕,双手不停挥舞,鞭痕处亦有不少血珠侵出。
妙弋问完才发觉自己好傻,她怎么可能会回答自己。
到是一旁的祀熙哭的稀里哗啦。“而哥哥坏,二哥哥打姨娘,姨娘痛……”
“熙儿不哭,坏人走了,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打姨娘了,姨娘现在好痛,我们扶姨娘回去好不好。”她好像并不拒绝熙儿,这就是母子情深吧!即便自己已经没有了正常人的思绪,也知道谁才是对自己好的。
“嗯嗯,熙儿扶姨娘。”抽泣着,小小的身子这才从地上爬起来,朝姨娘走去。
而刚把她扶在床头坐下,妙弋便对熙儿道:“熙儿,出去打点水来。”
“嗯嗯。”
故意支开熙儿,妙弋是要对姨娘催眠的,毕竟她现在样子并不好清洗而上药。
而姨娘刚睡下,却见刚刚那两个婢子已然进了来,自己刚刚并不算太用力,她们的衣物也并没坏,只是受些痛罢了。
而对于她们眼底的害怕和痛意,妙弋倒也不觉得奇怪,只平淡道:“有酒吗?”
那鞭子很深,这里没有消毒的东西,只能用酒代替。
那两个婢子亦是一愣,相视而望,却还是道:“奴婢这就去取。”
说完,却也将东西放在桌上,然后退下去了。
拿来了干净的棉被铺上,这才将姨娘扶了上去,轻轻解开那破旧的衣物,妙弋这才愣住,这女子身上新伤旧伤竟然布满全身,看来像今天的事,她之前也经常遇到。
不知为何,心底竟然一紧,掌心很痛,却还拧干了手帕上的水替她擦拭着,精致的容颜缓缓清晰,看着那安静躺在那里的人,妙弋微愣。
虽看了这丫头和祀熙便知道这女子底子不错,可未曾想竟这般美。
正因为这容貌,才得到歩闫修的垂怜吧!一个姨娘能在这府中育有一儿一女,尤其是在有了这样一个妖女的前提下还能备受恩宠生下迟熙,只怕那歩闫修对她已不是完全的绝情。
可这样的事都经历了,又是怎样的事将她折磨成这样呢?
轻轻的为他擦拭着伤口边缘,用了酒精消毒,即便是在催眠中,她亦微微蹙眉,妙弋只得轻了手中的动作。
祀熙在一旁待着,帮妙弋撕着干净的布条,也不知为何,他就是不过来。
将每条鞭伤和一些擦痕都上完要后,妙弋这才替女子包扎着,上好的布条打上了最后一个结,妙弋这才从包裹里拿出今日在如意裳拿回来的衣物,小心的替她穿上,这才道:“听我的命令,我数到三后,你会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