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敲不开,凝香回头看苏红茶,“世子妃,怎么办,二少爷根本就不理。”
苏红茶朝提着铜锣的凝秋眨了眨眼,“看你的了,二少爷不起来,就敲到他起床为止。”
凝秋有些兴奋的涨红了脸,做这种挑衅二少爷的事还真是头一遭,虽然有些惧怕,不过真的想看他披头散发怒气冲冲跑出来的样子。
她吸气收臀,气贯长虹,提起槌子就往锣上狠狠连敲三下,高声叫道:“二少爷,起床了……”
她的锣声和叫声是震耳欲聋,凝秋赶紧捂了耳朵,苏红茶则有先见之明,早在耳朵里塞上了棉花,再大的声响,对她都没多大影响。
“二少爷,起床了……”
凝秋每敲三下,就使劲的喊一嗓子,这模样,估计最多叫到第十声,院门肯定就会被打开。
苏红茶在心里数着数,在数到第七下的时候,果然,门突然从里面拉开,林暮语那张绝色的脸出现在几人眼前。
“喂!你们要干什么?还让不让人睡?”
那张脸不仅风流邪气,此时虽然生气怒瞪着眼,却另有一番别致的风味。凝秋看得眼都直了,槌子掉到地上都不知道,而凝香显见被他的美色晃得更厉害,两腿发软,靠在凝秋的怀里,声若游丝的轻唤:“二……二少爷……”
两丫头这般模样,苏红茶哭笑不得,把手上的汤碗递到林暮语面前,“早上熬了汤,趁热喝吧。”
林暮语看都不看,恶声恶气道:“不喝,拿开。”他实在怒得无以复加,为了给他一碗汤,居然敲锣打鼓的在这里吵,他恨不得一把掐死她。
苏红茶好脾气地轻言相劝道:“早上空腹容易伤身,再说,这也是嫂子的一番心意,为表我们的叔嫂情份,小叔还是喝点吧。”
林暮语额上青筋直跳,“我不要你表什么叔嫂情,走开!”
说完欲关门,苏红茶一脚抵住,她不急不躁,不慌不忙地延长语音道:“小叔,这可是嫂子第一次在王府做的汤,刚刚娘和妹妹都喝了,如果你不喝,搞什么特殊化,那可不行,除非你希望我今天让人在这里敲一天。”她说着就看了一眼两个软绵绵的丫头,相信她们很愿意呆在这里。
林暮语气得直瞪眼,从来没有看到如此脸皮厚的人,叫人喝汤,竟然威胁到这个份上来。
他死死地瞪着笑盈盈地苏红茶,挫了挫牙,最后终于是端着汤一口喝了个干净,然后将碗朝她手里一丢,“可以滚了。”
苏红茶也不生气,笑得跟狐狸一样,见他关了门,捅了捅还云里雾里的两个丫头,吩咐道:“你们两个给我盯着,从现在开始,不管二少爷哪里去,你们两个都得随时给我报备他的行踪。”
凝秋倒是先缓过神来,揉了揉眼,赶紧喜笑颜开的答应了下来,“是,世子妃,凝秋凝香一定不负所托。”整个王府里,哪个丫头婆子不希望亲近二少爷?光就远远瞧着那张脸,就让她们心驰神荡了,何况眼下还可以明正名顺的跟着,简直比吃那蜜都还要甜。
苏红茶掩着嘴笑吟吟地走了,林暮语,这下子如果还敢不娶李小姐,以后就别想有女人跟着他了。
回到饭厅,镇南王妃、林漠遥和林含烟刚开始用饭,见她进来,镇南王妃笑道:“小茶,坐这里来。”
苏红茶看了林漠遥一眼,挨着她坐下,“汤还合大家味口不?”
镇南王妃点头大赞,“味道非常好,想不到你还有这么个手艺。”
苏红茶嘴巴乖巧道:“如果娘认为合口味,把今天除外,娘可以天天到怡然居去品尝新口味。”
“到怡然居品尝?”镇南王妃满目疑问。
林漠遥适时接口道:“哦,是这样的,小茶说我身体有点虚,想每天晚上就近亲自给我熬点汤,所以今天准备在怡然居弄个小厨房。”怕镇南王妃有想法,他只得随便为苏红茶圆了个谎,眼皮都没眨一下,显然说谎的事是经常为之。
正在喝汤的林含烟身子一震,汤都洒了出来,失声道:“什么?嫂子要在怡然居开小厨房?那怎么行?”
镇南王妃白她一眼,“成何体统,咋咋呼呼地,女孩子也不注意点。你嫂子说在怡然居另开小厨房是个好事,遥儿,娶了媳妇,果然就是不一样,现在有小茶悉心照顾你的饮食起居,娘也就放心了。”
她转头对苏红茶说道:“如果要人手,你只管叫陈管家,要花银子,就去帐上支,该买的,一样都不能少。”
苏红茶点点头,“知道了,娘。”
一顿饭吃完,苏红茶立即就去找人张罗小厨房的事了。林漠遥回到怡然居,里面静悄悄一片,他走到寝房内,把窗台边桌案上的一块红布拉开,那架凤尾琴赫然在目。
他伸出手指在弦上挑了两下,琴声清悦动听,余音匀长,果然不失为当年音族的斫琴家族谢家所出之物,当得上举世无双。
夜无歌走进院落时,从窗口看到他,便绕了进去,正要说话,看到那把凤尾琴,冷峻的脸面也动了容,“世子在看凤尾琴?”
林漠遥头也不抬,轻“嗯”了声,“有没有问到破摧心掌的办法?”
夜无歌道:“刚才找我师兄问了一下,师兄说摧心掌是以一种掌力揉和了巨毒才能达到破损人心脉心脏的毒功,他曾听说烈阳谷的薛药王当年与胡驰春有过一段交情,以薛药王研毒的痴狂,定然有破解摧心掌的法子。他建议我们到烈阳谷去找薛药王,定然会有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