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知道他急于见到苏红茶一般,于是她自动请缨,她愿意把那个他心爱的女人带来,让他给她一个恕罪和悔过的机会。
她能悔悟,他自然也愿意放下对她的成见,也确实由于腿伤不方便,便由得她去。
虽然他还有一些不放心,但是想到就算她想对苏红茶不利,相信以曲湘南机警,不会让她敢动一丝邪念。
果然是他多虑了,她给他带来了好消息,她的笑容也很坦然,是那种解脱后的坦然。
而现在,不是也见到了他日思夜想的女人吗?
他强忍住心底的激动向苏红茶招手,“小茶,自己撑竹篙过来,我在这边等你。”
林含烟也兴奋的叫道:“嫂子快过来,快点……”
苏红茶涨红了脸,重重地点了点头,立即朝那条竹伐走去。
曲湘南望着她迫不及待的身影,心再一次凉到了底。
她居然看也不看他一眼,还真是彻底,好样的。
他苦涩一笑,蓦然跳上了马车,将车头一调,挥鞭就走。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人就那么绝决的扑到另一个男人的怀里,他怕他会控制不住,他怕他会发疯。
他的离去没有惊动任何人,所有的人都盼望着这对历经种种生死的夫妻能圆圆满满的团聚,成就一段佳话。
竹伐已行到河中央,距守在岸边笑吟吟的林漠遥只剩两丈开外,苏红茶却是娇羞的垂下了头,就在她想着第一句话要对他说什么的时候,只觉竹伐突然剧烈一晃,毫无准备之下,她整个人都朝水里载落。
她不由惊呼着,想跳起来,从水中却一下子伸出两只手死死地拉住她往下拖,她还看见水底有人挥着刀朝她胸口劈来,她吓得连声尖叫,魂不附体,难道她就要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水里?
还没等她一个念头转落,只觉身上一暖,一只强劲的手臂已经将她紧紧揽住,同时脚踹水底两手,听到骨胳断裂声的同时,她的人已经被带起腾空。
而水底竟然再次暴起无数水花,十几条如水鱼一般的人同时抽刀朝他们劈来,林漠遥吸气急点竹筏,暴喝一声,挥剑一扫,劲气激荡,将两条人影又击回河水里。
而其他的人,已经被飞赶过来的夜无歌接手,待林漠遥上了岸,他一记虚招就制住了一个人撤了回去,身后的随从同时拔刀严阵以待。
那些人见大势已去,立即钻回了水里,再无声息。
夜无歌一把掐住手里俘虏的脖子,恶狠狠道:“快说,是谁让你们在这里袭击的?”
“去死吧!”那人说完后诡异一笑,喉头一动,头一歪,就死了。
夜无歌没料到他动作会如此之快,任何挽救都已经无效,那个人服的是事先藏在舌底的剧毒,咬破既死。
他恼怒地把那个尸体一脚踹下河,回头道:“死了。”
林漠遥冷哼了一声,低头看向怀里的女子,柔声道:“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苏红茶似是受了惊吓,又似已经沉醉在男子的胸怀,他问一句,她才一个激灵反应过来,一手紧紧环住男子的腰身,一手以环抱的方式朝他腰间抱去,同时展颜一笑,“相公,我很好……”
只是她话音还未完全落音,只见她袖底白光一闪,在白光即将插入男子腹部的时候,她的手臂突然被一把铁箍一样的手捏住,只听卡嚓一声,她的手臂已经应声而断。
“你不是苏红茶,快说你是谁?”
林漠遥一把击掉女子手里雪亮的匕首,一脚将她踹倒在地,怒喝道。
这一变故,让在场的人大惊,夜无歌赶忙将地上女子的头抬起来,在她脖子部位一摸,就摸到了一处不平的地方,然后也不知怜香惜玉,狠狠一把扯下来,看到女子风情万种的脸,顿时失声叫出来:“墨音?”
墨音痛得几欲昏过去,惨呼道:“林漠遥,放快开我……”
谁也没料到她会扮成苏红茶的样子出现在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漠遥又重新一把将她提起来,一字一字道:“苏红茶呢?为什么是你来?”
墨音含泪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夜无歌拔出剑来,在她脸上晃动,恶狠狠道:“敢不说实话,你这张引以为傲的脸是想留点记号?”
看到那明晃晃的剑,墨音闭眼尖叫:“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里,昨晚只是有人要我睡在那个床上,说曲湘南会把我当成苏红茶送到林漠遥面前,我便这样做了……”
“那个人还要你杀我?”林漠遥追问。
“没有,是我自己要杀你。”墨音泪水横流,“我对你真心一片,你却不顾往日情份冷落我,疏离我,最后竟然还要杀我,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
林漠遥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失去冷静过,他居然狠狠扇了她一巴掌,“不知羞耻的女人!”
他将她猛然推开,墨音站立不住摔倒,又压住断臂,痛得昏死过去。
“大哥,看来是曲公子那边出了问题,不如我们现在追过去,看看他究竟在耍什么花招。”林含烟目睹这样一幕,竟然也不感觉血腥,立即就事提出建议道。
夜无歌点头道:“含烟分析得没错,如果此事是曲湘南所为,总要他给个交待。如果连他也不知道,怕是人已经遭遇什么不测了。”
这是最正常的分析,林漠遥不敢耽误,顾不得腿伤,先安排随从立即带人往西北方向赶,他与夜无歌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