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哭,心疼。”
上官轻鸿双眼迷蒙,晶莹剔透,水下的手轻轻拍着我的后背抚慰,眼底的心疼就像是要溢出一般,竟也盈蓄了满满的热泪。
方才,他也吓坏了。
当时,他穿腹而出,潜入池底寻找莲子,没想到再回头时竟正好遇见他的桐桐自己赴死的一幕。当时,他便心疼的快要碎了。一直以来,他都是如此不安,不安这个没有以前记忆的桐桐会不会像上次一般突然离他而去,将他推得远远。可当时,在见到,她竟然义无反顾的自己松手冲进蛇口时,他震撼了,也明白了。他的桐桐,没有变,即使没有了记忆,依旧是那么的喜欢他,或说是比以前更加的喜欢他。若然,又为何会赴死想与他一道葬身蛇腹呢?
桐桐,比以前活泼,比从前泼辣,偶尔有点小坏,可是却比以前更喜欢他了。这样的桐桐,让他更加的喜欢,喜欢的他都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总之,他就是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比喜欢自己喜欢兰花还要喜欢无数个喜欢。
哭着哭着,突然我发现,上官轻鸿神色一变,眼中焦虑非常,轻拍着我的脸,“桐桐,桐桐!”
我甩了甩那晕乎的头,来不及细思,“哇”的几声,连吐几口黑血,便晕了过去。
我怎么就忘了,洪泽邪方才那看似随意拍出的掌都是带毒的,是他的看家本领。而我先前有服用血莲,照理说血莲能解百毒,那么这点毒就应该不在话下。可如今,我却依旧毒发,想来,这又该是味连我都还不曾知晓听闻的剧毒吧。
“桐桐,桐桐!”上官轻鸿吓得眼睛发红,他怎么也没想到九死一生之后等着他的竟会是这般情景!
“哈哈哈……她中了洪家的独门无解剧毒,便是洪莲也无可奈何。上官轻鸿,这就是你毁了洪莲杀死圣蛇害我到如此境地的报应!只没想,你同样吸入了不少毒粉,竟依旧安然无恙,果真不愧是兰宗之主,百毒不侵啊……”洪泽邪得意忘形,总算是报了这一箭之仇。
上官轻鸿眼神一凛,唰的眼刀子射向那处,洪泽邪有些吃怕,但想着那竹宗的留话——只要此女死上官轻鸿定不独活,便又壮起了几分胆子,专挑上官轻鸿的痛处戳,“听闻王爷曾为了此女不惜耗掉自己的三成魂魄,感天动地。如今她命在旦夕,不知你是打算让洪某也见识移魂大法,还是准备同她一道赴死呢?依洪某看,此女倒也算是有情有义,见你入了蛇腹,便自己也跟着送死,故而洪某觉着王爷还是选择与她一道赴死,方对得起她这一番千古痴情啊……”
上官轻鸿并未答应,连个反应也未曾给,只化水为刀,冷冷的在他身上射了几把,无视他的惨叫连连,便带着怀中之人,踩踏着洪莲漂浮向上,在出渊之时,眼底一冷,红袖一甩,将这一池洪莲毁的干干净净。
“放我出去……上官轻鸿,你废我武功,毁我洪莲,杀我青蛇,毁我洪家堡,此仇不共戴天!”
这边塞一带荒芜人烟,更不可能去找什么大夫,上官轻鸿看了看怀里之人,咬了咬牙,一回房,便先割了自己的手上动脉,抽了半碗血,替人儿续命。
他先前也有受过几掌却安然无恙,这说明他的体质与常人有异,或许这血不能解清毒素,但至少可以减慢毒素的蔓延。
只……
上官轻鸿放下了探脉的手,这段日子他闲暇时便有去钻研《药经》与《毒经》,这毒……不寻常。看来,醉仙酿之事,不能再拖了,必须在半年之内集齐所有所需之药引,否则……
我是在这日的傍晚醒来的,醒来之时,正巧遇上上官轻鸿与我共同沐浴在清泉之中,在替我……擦脸净身。
而此时,他捂着的巾怕正巧放在我的一方雪峰之上。
我在第一时间低头,呆呆的盯着他附在我身上的手,不知所措。
而被我倚着的他,本是一丝不苟的在帮我擦着身子,发现我清醒之时,惊愕抬头,红唇微张,茫然看我,那只手都忘了该如何去动,只僵愣愣的压在我的一团柔软之上。
这是洪家堡里斥巨资早就的一处人工山涧,泉水叮咚响着,两岸草木葳蕤,水下小鱼绕着我们两个在嬉戏。
好在……我与他下头的亵裤还穿着。
但……只这样,已足够让头次与男子裸裎相见的我羞红脸了!
我与他沉默无语,我别过头去,脸热烫的可以煮熟鸡蛋,而他则是烧红着一张脸,眼神乱瞟几下,最后却依旧落到了我的胸前,那只本该挪开的手更是一动不动,让我自心底燃烧起一股羞耻之心。
头次撞见这般的情景,一时我不知该如何应对,原本我是该推开他的,可是想到这男人是他,又似乎不想推开,怕他误会我又要抛弃他之类,便只是僵硬着身子偏头不敢看他,嘴唇都快要咬出血珠来。
先前,上官轻鸿并未多想,只是单纯的想要帮忙擦身。可如今,对方一醒,却突然勾起了他某些遥远却美好的记忆。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如何自处。
论理,在他看来,桐桐本就是他妻,荡舟之事并不牵强。可……现在的夏澜殇是没有以往记忆,这具身子……更是没有过男人的,即便是他,也是头一遭这般亲密,他若是真有何非分之想,又怕会吓坏了桐桐。
如此,进退两难,身体在叫嚣,理智在挣扎,不知该如何收场,也只呆呆的红着脸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