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我把玩着手里的杯子,对于他的遭遇并无什么同情,只随口问了一句,眼角余光却是一刻都没有离开正锁眉思索什么的上官轻鸿,捕捉到他因为听到我的话而稍稍有所动的表情。
他,今天怪怪的,到底心里是在打着什么主意?
“能怎么办,自然是找他拼命!杀父之仇一日不报,我有何颜面苟且偷生。”
我鄙夷的给卫知先丢了个眼色,瞧他交的这都是什么不长脑袋的朋友!明知道死路一条,就非得巴巴的往死路上走,怎么就不懂得换条路试试,比如买凶杀人?
卫知先有些尴尬的别过脸,用扇柄子挠了挠后颈,不发表议论。
上官轻鸿突然在桌下摇了摇我的手,张了张口,那个唇形……帮。
随后,他又瞟了一眼那桌上的酒,朝我点了点头。
我心中好笑,原来是惦记上那个了,怪不得从方才开始就一直怪怪的。
只是,他要那个干什么呢?他一个王爷,什么东西没有,怎么就偏偏看上那东西了?
不过么,既然他这么明确的表示想要插手,我反正闲着也闲着,倒不如陪他再出去玩玩。
想罢,我握住那被桌子遮掩严实的手,让他安心,随后嘴角漾起一抹讥笑,“素闻第一剑客稽少堡主是百年难得的练剑奇才,如今看来,这奇才也仅指剑术。在其他方面,恕小女子愚钝,还真没看出何出类拔萃的,倒是觉得较之常人,有那么些个……傻。”
“你说什么!你一个女人,懂什么!”稽少年恼羞成怒,拍案而起。
卫知先掏了掏耳朵,坐到一旁,准备置身度外。本来,他就和稽少年交情不深,也是奔着那宝贝去的。既然少宗自己有意思插手,他就没必要再画蛇添足。
“不许,欺负桐桐!”上官轻鸿一见我被人吼,立刻站了起来,那笔直的身材俊美的长相以及将那桌子拍碎的气场,无论哪个,都是胜了不只一筹。
“恩公息怒,少年无意冒犯。”稽少年自听说是上官轻鸿救了他,就感恩戴德感激不尽,一声声“恩公”挂在嘴边,见他如今这般生气,他性耿直,当即垂首道歉。
上官轻鸿这才稍稍息怒,戒备的看着,在我身旁重新落座,大有一种如果稽少年再敢吼他立刻拍飞了他的架势。
“我一个女人,懂的是不多,”我拉了拉他的手安抚,倒没怎么气,稽少年的反应本就在意料之中,“只不过,至少有一点比你知趣些,懂得自不量力这四个字的意思。”
“你……”大丈夫尊严被我狠狠踩在脚底,可又碍于上官轻鸿,稽少年不好发作,只气得直将鼻孔都撑大几成。
“其实,少堡主闯荡江湖这么些年,也应该多多少少对些个江湖手段耳濡目染。与其少堡主自己去送死,倒不如整个彩头雇人去要了那人命来的实在。这一次没有成功,少堡主下次继续雇佣杀手便成。我想,一次两次不成,如果少堡主的彩头足够吸引人,总有一个武功比之洪泽邪更高的人接下。届时,少堡主不仅报了杀父之仇,还留下了命将稽家堡发扬光大,如此,较之连个后人也没留下的不孝送死,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