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拿着属于皇上的炖品,郭静鸢轻步走在长廊里,经过御花园看到了一群宫女人吵闹着,在推撞间像是有人跌到了地上。
顺着人群看去,她看清了其中被推的人是洗衣房的人,那熟悉的发型好像是宛儿才会弄出来的。那身影也像是宛儿的高度,同样的纤瘦软弱。
心中一惊,担心真是宛儿在被人欺负。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是宛儿的哀叫。
“你还敢抵抗?我们把她拉到总管那里看她还敢不敢。”
“先打到她害怕,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对,她就是欠打。”
看她们四人一人一句的将宛儿推推撞撞的,郭静鸢忙掉开手中的炖品,冲进了他们之中。挡在宛儿的面前狠下脸,冷冷的吼:“你们这是做什么?谁准许你们在这里动私刑呢?”
动手的人看清了挡在面前的女人后先是怔住了,再自觉的退了一步。
她们都知道这个女人近来甚得皇上宠爱升为了贴身侍婢,谁都不敢得罪,只能对着她冷瞪着眼,不敢说什么。
“宛儿,快起来。”见她们被吓得不敢出声,郭静鸢忙转身将宛儿从地上拉起。
“郭小姐,你来了。”地上的宛儿有点失神,用力的拉紧郭静鸢的手便痛哭出声,有点若无旁人的哭个不停。
看着她泪眼婆娑的,郭静鸢只好转身半蹲到地上抱着痛哭的她放温柔了噪子问:“宛儿,什么事,是她们在欺负你吗?”
“没有,我们没有欺负她,是她像疯狂了一样不停的跑。”其中一个宫女略显胆怯,心急的冲口而出。
“为什么?”轻抚着一直在哭的宛儿,郭静鸢秀眉紧锁,心情因她的哭泣而凌乱。
宛儿是跟她一起前来的人,在这里她们可以说是最亲的人了。现在她如此伤心欲绝,只怕一定是受了什么委屈吧!
是她不好,进入卧龙宫办事已近半个月了,几乎没有跟宛儿见过面才会导致她今天如此绝望无助吧!
“我们不知道。”围在一起的四名宫女其中有人回应,接着便双双离去。
看着她们转身而走,郭静鸢只是紧紧的皱眉,任由宛儿在怀中痛哭不止,好让她能尽快散去心中的难过。
“郭小姐,我们什么都没有了。”掩着嘴巴,宛儿的泪像已留干,无力的依附在她的身上。
“什么意思?”不明白的推开她,郭静鸢看进了她的眼内,忍不住担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郭小姐,原来这几天外面打杖了,你知道吗?”宛儿手一紧,反握着郭静鸢的手,双眼瞪得大大的。
“我知道一点,可是那又怎样?”她仍是不太能了解宛儿这是什么意思。
近两天步烈忙得很,几乎一天的时间都在议事房上待下来了,让她的时间也多出来了,只能在议事房前守候着,都快站得她的脚肿了。她多少能明白他们忙的就是军事,可是这关宛儿什么事呢?为什么她能伤心成这个样子?
难道?
不好的预感从心中升起,让她心里一沉。
“我们博康国被攻破了,所有的大臣都被吊在城楼上。我哥哥是皇上的赐前侍卫,照说,他的性命只怕是保不住了。”说着,宛儿才刚停了一点的泪再次出现,有如缺堤的坝。
“你说什么?”
大脑一震,郭静鸢拉她的手顿时松开了,傻了眼的直视前方,无法完全消化宛儿所说的这番话。
博康国被攻破了?被哪里攻破?为什么会这样的?所有的大臣中包括哪些人?也包括她的爹爹吗?她的爹爹此时会被吊在城楼上吗?
“郭小姐,这事是发生在三天前的,可是后宫里一直没有人知道也听说皇上不让人在后宫中传,所以我们不知道。郭小姐,我们的家完了,我们的国完了,我们坚持的一切都完了。”宛儿更用力的捉紧她的手,那十指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几乎要将她的手捏痛。
“不会的,不会这样的。”怎么会呢?他们虽然是小国,可是一直强盛,再加上有天威王朝的保护,他们博康国不该发生任何意外的,不可能会被人攻破的。
“是真的,我刚才在冼衣房听到的她们在说的,还说皇上不准人在后宫里传开来,所以大家才不知道。他们说是天望王朝跟天威王朝起了冲突,现在天望王朝就先找依附天威王朝的小国下手。现在边境有点紧张,皇上跟众大臣天天议事到晚上,你是皇上贴身的侍婢,郭小姐一定知道这事的,对不对?”宛儿用力的咬唇,渴望的眼中也不知在渴求什么。
“我不知道。”任由她摇动,郭静鸢有点失神的直视前方,呆呆的低喃。
皇上天天不让她留在议事房内,而议事房内却天天闭门到旁晚,看来宛儿说的话假不了多少。
无风不起浪,只怕宛儿的话不完全的直实,也相差不远了。
“郭小姐,我们的家人还被吊在城墙上,怎么办?他们已经被杀死三天了,那些没人性的人还把他们吊在城墙上。”说着,宛儿纤纤的手更是用力的在地上敲打着,那无助与疯狂的样子叫人看了心酸不已。
用力的搂紧怀中的人,郭静鸢双眸死命的直视前方,不肯让眼眶中的泪滑出。
爹,这是真的吗?是真的吗?